《邪尊争宠》第14/19页
「不可能!这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姬文生九族六十余口人全都已经被斩首示众,施大人,你可别再瞎说,净吓老夫不安!」李朝显矢口截断施世郎的猜测,生气底横了他一眼。
「好、好吧!只是皇上最近似乎不再提起那名姬姓的神秘女子了,这也好,我这颗项上人头勉强保住了!相爷,咱们要不要乘着机会,去向皇太后进言,求她钦点相爷千金李贵人为后?」
闻言,李朝显称许地笑了,「老夫也有此打算。太后从以前就很喜欢小女,常常召她进宫陪侍,只不过皇上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在宫里,咱们还是要勤着笼络和禧,否则真当上了皇后,没生下龙子,心里还是不踏实啊!」
「说得是,相爷,咱们改明儿就进宫去吧!」施世郎急忙邀约,心想事成之后,在宫里有个硬靠山,或许就不用如此害怕了。
「老夫不宜出面,施大人,你明天进宫面见太后,事成之后,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最近,彻查当年镇王爷谋反一事,将两人莫不心惊胆战,他们只想赶快利用联姻攀上权势,脱离破在眉睫危险处境。
***
「太后,臣以为应该早日替皇上选纳皇后,掌管后宫,如此一来,多少可以分散皇上对和禧的宠爱,遏止那宦官在宫里喧嚣尘上的气焰;再来,新后可以稳定皇上的心性,这不可不谓天下百姓之福呀!」
这些日子以来,皇太后的昭阳宫里比往常热闹了好几倍,大臣们多数都是来请动皇太后充当说客,为万民之福去劝谏轩辕闻天,提及策立新后之事,今儿个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皇太后端坐在交椅上,品着香茗,听着施世郎滔滔不绝的奏论,笑而不语,神情慈祥可亲,似有深思。
「太后︱︱」大臣们见上位毫无响应,欲再进言。
「好吧!要钦天监挑个吉日,奏请皇上,虽然他贵为帝王至尊,但还是希望纳后让他定心,去吧!我这个做母后的话,他或许还会听进几句。」皇太后缓吹着杯中袅袅水烟,不禁想起三年前在她寿宴中出现的那一名花脸小宫人,记得他的名字就叫做和禧吧!
真要追究起来,那和禧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当初若非她忽然发了急病,让闻天分了心神,她不禁暗想,他宠爱和禧的放肆行为,很可能从三年前他初见和禧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
真是……冤孽!
***
心,沉哪!
一阵没由来的疼痛沈淀心房,姬绛雪总觉得一口气就要透不过来,她站在午门壮观雄伟的城台上,放眼遥望一片深宫重阁,隔着蜿蜒的金水河,紫禁之巅就近在她的眼前,向她宣赫着它的辉煌神圣、不可侵犯。
沉哪!她皱起精致的眉心,纤手按着躺置在她胸口的养心珠,厘不清心中那沈如铁石般的哽咽由何而来。
三天前,皇太后听说了轩辕闻天溺爱男宠一事,忽然降下懿旨,钦选李贵人为后,经过钦天监选择了良辰吉日,认为十二月举行大婚最吉。然而,此事呈表奏请多日,却迟迟不见轩辕闻天给予任何响应,他一贯冷淡的态度,似乎不关己事。
她想开口问他,却总是在话欲出喉的时候逞强了起来,刻意伪装冷漠,彷佛她从未在意过他纳后之事。
他,竟也就真的一句话都不提!
天!他可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窒息了呀!满满的疑问不断地在她的心头浮涌而上,她呢?对他而言,她究竟是算什么?
难道,她的存在仅只是一个……男宠?那么,他的宠爱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起,迟早会消失在他对她失去了兴致之时?
一瞬间,姬绛雪眸底噙起两泓近似泪光的灿亮,幽幽地笑了起来,心却是沉到谷底,承受不起方才那霎时在她心里产生的猛然觉悟!
不︱︱
她竟连心……都给赔上了呀!
她爱他!她爱上了轩辕闻天!或许,早在许久以前,在海棠落花缤纷,犹如艳丽绛雪的景致中,他霸道地拥她入怀,笑说她天真的那一剎那间,她的心,很可能就已经沦陷了!
所以,她为了他而窃喜微笑,不仅只是因为她得意于自己的计谋成功,顺利地接近了他,并且搏取了他的恩宠!而是因为她已爱上了他,不自觉地在乎起他的目光,和他近乎纵容的怜爱……那是爱,她自以为!
然而,她为了他哭,却仅仅只是为了心底几近绝望的妒嫉;就算她真的获得世上全力最大的男人怜宠护持,却也是终她一生也不可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天真哪……他是第一个说她天真的男人……
***
风雪满楼,天色黯沉得特别快,离初更尚且还有一段时间,阴霾的天色却已经收束成一抹绛紫色的光晕,淡淡地斜映在西方的天边,只怕再过不了片刻,就要尽数褪成一望无垠的黑夜。
养心殿中,幽红辉煌的宫灯形成一条甬道,四周起了温暖的金色火炉,盛着烧得火红的无烟热炭,抵御着殿外侵逼的严寒。
太监、宫女们正忙着准备晚膳,他们的动作俐落迅速,丝毫不惊动坐在殿内批阅奏章的轩辕闻天,在他的身边陪侍着身影清丽灵秀的姬绛雪,她一手拈提着袖袂,为他研磨朱墨。
这时,一名太监从殿外走进,他的手里端了一只银盘,无声地走到内殿,在御案之前跪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打扰引起了轩辕闻天的注意,他冷冷地抬起魅眸,看见太监手里端着的银盘,眉心不禁一拧。
姬绛雪眼波流转,笑觑了一眼他近似不悦的神情,放下手里的墨笔,款步走下台阶,伸手接过太监手里的银盘,转身走回他的侧旁,盈盈笑语道:「皇上,不知今晚要宠幸哪位妃子?」
轩辕闻天面无表情地瞥向银盘,盘中净是各色的象牙签牌,代表着他后宫中成群的妃嫔,他抬起眸,望着她盈笑的俏颜,沉声苦笑道:「妳这是跟朕玩什么把戏?和禧。」
「这是敬事房例行的规矩,我只不过代劳而已。皇上,你已经很久没有临幸妃子了,虽说纵欲过度不好,但可千万别逞强,憋坏了龙体呀!」姬绛雪直勾勾地瞅着他深邃的黑眸,试图窥觑他心中的想法。
闻言,轩辕闻天不怒反笑,随手打翻她手里的银盘,各色的象牙签牌散落一地,他蓦然站起身来,往外殿走去,语带邪恶的笑意道:「你们全部都退下!今晚朕要彻夜办公,除了和禧留守,谁也不许留下!」
「皇上……」姬绛雪被他打翻银盘的举动吓了一跳,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似有不解地轻唤。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气呕他吗?
谁教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满怀疑问视而不见?难道他就一心悬着纳后之事,不再理睬她了吗?
轩辕闻天看着下人纷纷告退离去,养心殿内为之一空,他缓缓回首抬眸,笑望着殿阶上一缕纤影,勾起一抹阴邪俊美的笑容,冷笑轻哼了声,道:「真是聪明的小雪儿,竟然知道朕正隐忍着呢!所以,妳才会想要提醒朕,有多久没抱妳了吗?」
「不……我、我没有!」她红着小脸,矢口否认。这……这男人!他怎能这样轻而易举反驳她的嘲弄呢?
是了!这几天她竭尽所能地躲避他,总是再也无法假装冷漠不在意之时,转身逃离他;或许,她说错了!真正视而不见的人……是她!
「有,妳该死的有!」
柔冷的话音未落,他如灵禽般的迅猛身影眨眼间已经飘掠至她面前,恍如魅影般笼罩住她弱质的纤影,健臂紧箝住她如柳的腰肢,敛眸俯瞰她满是倔强的容颜,饶富兴味地笑道:「怎么?想惹朕生气吗?」
「不,谁敢气你呀!」她别开羞红的俏颜,偎在他的怀里,低声娇嗔,心中不禁一甜。
「妳就敢!朕的爱娃,妳怎么又瘦了?妳难道想逼朕再把妳扣留在身边,一步也不准妳离开吗?」他神色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不,最近……胃口差了些,吃不下。」她心中有太多事情要牵挂,想着、念着他纳后的事情,心里就一阵难过。
「找过太医了吗?」他却不听她的借口,一双健臂狠狠地将她搂在怀里,发现他的小人儿比想象中更会逃避现实。
「用不着,我的医术比他们厉害多了!」她扬起水眸,忍不住提醒他;关于她曾经替太医开过药方的事情,她还没跟他说过呢!
「是吗?那就吃些东西,朕才准放妳走,否则休想!」他松开怀抱,牵起她葱素的柔荑,走到摆满美食的八仙桌旁。
「不,总觉的这些味道闻起来挺难受的,我不吃,胸口胀胀的,怕吃了会吐……怎么?你瞧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真的没病,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嘛!」她不解地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脸色诡谲暧昧。
「好,吃不下就别吃了!雪儿,朕记得今天已经是初九了,朕想要妳,行吗?」若他没记错,这两天应该是她葵水要结束前的末两日了!她总是抗拒在这种不干净的日子里与他欢爱。
所以,这些日子他没有抱她,与她疏远距离,只是因为他在等待她葵水的结束。不接近她,是怕自己按捺不了对她身子的强烈渴望!他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那一点小小的不方便。
「今天真的好奇怪,这种事情……你从来不问我的呀!而且,也找不出拒绝你的理由。我可以留下,只是,依照以往的规矩,你要先把其它人都支开,谁也不许留在这里守更……你怎么了?」
他唇边扬起一抹笑痕,邪恶而且温柔,一双大掌捧起她精致美丽的小脸,怜爱地啄吻着她嫩红的小嘴儿,低语道:「如果妳再不自己诊断发现的话,朕就要召太医,因为,朕要亲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妳有身孕的消息。小雪儿,妳想在妳肚子里可不可能已经有咱们的骨肉了?」
闻言,姬绛雪望着他微笑的脸庞,想起了这个可能性,不禁愣了一愣,忽然,她的身子竟为之冰冷,指尖轻颤了起来。可能吗?她……可能已经怀了他的骨血了吗?
究竟,她应该是期待欣喜,抑或是害怕?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在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他之后,再追加一个更摧魂的打击?
她抬眸凝视着他满是溺爱温柔的阴美脸庞,苦涩地笑了,心底不禁黯然。倘若,她真有了身孕,也绝对不可能会是件喜事,因为,他和老天爷都忘了一个残忍且重要的事实︱︱
她,究竟只是个男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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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你说皇上真的在里面等我?」
「是呀!娘娘,这几天皇上忙得很,只是,和总管一直在他耳边叨念着娘娘的好,所以,皇上事情一处理完,就急着说要见妳呢!」
「真的吗?爹说得没错,还是和禧有办法,能让皇上见我,你告诉他,等见过皇上之后,我肯定不会忘了答谢他的鼎力相助。」想到那点小馈赠,就能换来皇帝一夜的荣宠,她心里不禁沾沾自喜。
小太监诡异一笑,哈腰抬手往里头恭请道:「娘娘,时候不早,妳可千万别让皇赏等久了!」
「不用你说,这个我知道!」
李贵人娇贵含笑,挥手要那名带路的小太监退下,她迫不及待地推开两扇高大的门扉,眼前几乎已经构筑起未来一片无尽的荣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