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赖上冰美人》第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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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尊赖上冰美人
作者:闲盐闲语
1.-第1话
正值元宵佳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走亲访友，喜迎来年丰收。唯独颜府内院，一团愁云惨雾，颜家老老少少齐聚在一家之主的卧房里，一个个神情凝重担忧地望着正在为房内唯一的病人把脉的老大夫。
见他跟之前请回来的大夫一样，把完脉相后，便低头沉思，久久不语。众众忐忑不安的心不禁又悬高了几分。哎，莫非真如其他人所说，就算大罗神仙再世，亦难救？！
“怎么样？大夫，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吗？”纵使百般不愿再一次听到这让人心碎的噩耗，身边一家之主的颜老太爷亦不得不开口打破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期望这位大夫能给他们一丝希望，哪怕机会万分渺茫，哪怕要倾尽颜家所有的家产，他们都愿意一试。
老大夫平静地看着众人脸上焦急的神情，以及床上尚未满月不哭不闹十分讨喜的女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依老夫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方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老大夫突然的停顿令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心神一窒，正想追问，老大夫便再次工作说道，“这病老夫能治，但治能只标，不能治本。若想根除，绝非一日两日所能办到，不但治病所需的药材极为罕见稀有，药性亦是极其的凶猛，就算是普通成人都可能因承受不了药性而性命不保。若是求医是个身强力壮的练家子，老夫倒还有七成把握。这孩子……”
不足月的初生婴儿，体虚气弱，就连呼吸都是三进七出。怕是那药要是用下去，还没等生效，她就已经因为熬不住，一命呜呼了！
老大夫厚道的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你上的神情已经明白的告诉众人，不是不救，而是没法救，至少在这里没法办……
“大夫，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苦命的女儿！她这么小，什么都还没有见过，你忍心看着她就，就这么……”伤心去，再不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情难自禁地伏在丈夫怀中痛哭失声。
自己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若真的做错了，要罚也应该是罚她，老天为什么要惩罚她苦命的女儿呢！在她还在自己腹中时，就注定了命运多歹，数度与死神擦肩而过，好不容易将小命从阎王手里给保了回来。谁知一出生就身患顽疾，命悬一线，他们造访了大江南北各地的名医为她诊治，结果尽不如人意。各个都只会摇头叫他们节哀，早点准备好孩子的身后事。而今唯一的希望，却依然……
“大夫，只要有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求你救救这个孩子！求你了！”颜老太爷干枯的双手紧紧抓住老大夫的手臂，长满皱纹的老眼泪花闪动。
“颜老爷，不是不救，而是……”老大夫为难转头看向床内的小患者，视线对上她那双清澈懵懂不解人事的大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这孩子与同老夫有缘，老夫就姑且一试。能不能救得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一听有救，众人欣喜地纷纷跪在地上，感谢老大夫愿意出手相救的慈悲之心。
“快起来，快起来，这么大的礼老夫可受不起！老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大夫赶忙扶起年迈的颜老太爷及众人，神情凝重地环视了屋内的每一个人，沈声说道，“老夫虽然有办法可以令这孩子暂时不死，但就算救回来，她令后与只能是终日与药为伴，若要她活命，药不可断，药停命停！最麻烦的是如何配置药方。”
“大夫……”老大夫脸上的严肃令众人心惊，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颜夫人急急地开口，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尚未问出口，就已老大夫摇摇头打断。
2.-第2话
“因为孩子还太小，所能承受的药性有限，最初的药方会因她恢复的而改变。不知道是这丫头的幸还是不幸，药方中重要的几味药草虽然千金难求其一，老夫的药庐之中倒也齐全，够她三年之所需。”
既然是千金难求，那三年之后，又当如何？
听完老大夫的话，屋里悲云惨雾，默然一片。叹息、呜咽，还有充满压抑的低泣声连成一片。
“哪怕能多活三年也好，求大夫救救小女！求求你，救救她……”颜夫人拭去脸上斑驳的泪痕，再次跪在老大夫跟前。只要能救女儿，就算药方是要取她的心头肉，她都愿意搏命一试。
老大夫扶起颜夫人，无奈地摇摇头，由中虽然有些犹豫，却不得不狠心开口：“救，老夫一定会救的。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夫，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只要是为了孩子好，我们一定会照办的！”颜老太爷坐在床头，摸摸自己第一个孙女因生病而苍白的小脸，眼神中充满慈爱。
“是药七分毒，那些药能救她的命，也同时会要了她的命，若是没有办法中和药中的毒性，她还是会死。这种能够中和毒性的药草也是极其稀有的，而且那种药草必须在离根后的一刻钟内立服用，否则药效全无。”
“可以请人……”颜夫人本意是想请人将这种稀有的草药移植到府中养植，话才刚起头，又再一次被老大夫接下来的话打断。
“这种药草只能生长在天山的硫磺池边，根茎一旦离开土壤，便会马上枯萎。”他早年的时候，也曾试过许许多多的方法想要将它们移到其他地方种植，结果皆是铩羽而归。
“那……”原本满怀的希望被现实的残酷无情的熄灭，众人只能把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老大夫身上。他必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信誓旦旦地说孩子有救的，不是吗？
“唯今之计，只有让这孩子随我回药庐医治这一个方法。但求能在药草殆尽之前，找到其他的药方，为她续命了。”老大夫怜缅地看着病榻中的稚儿，“至于能不能熬过去最初的生死关，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孩子，你听到了吗？大夫说有办法救你，你有救了，有救了……”颜夫人扶在床榻边沿，再也看不出悲喜的脸上再一次被温润的眼泪打湿，怜爱地对着女儿安详幸福的睡脸，低喃着爱意。
老大夫不忍打断颜夫人的母女情长，转头看着一直守望在侧的颜家父子，恭手示意他们随他出去，借一步说话。
三个人沉默地站在长廊上，相对无语，谁也不愿率先开口。年纪最长的颜老太爷幽幽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这场令人无法呼吸的寂静。
“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受得住。”
“实不相瞒，老夫的药庐位于万里之外的天山之上，普通人想要上山怕是难登天，更何况为孩子的身子骨势必比旁人要弱上三分。就算活过来了，也是一个以药为生的药人，性格、心性势必也会受到影响，将来会如何也是个未知数。也许此番随我上山之后，或许会成为你们与她的最后一次……”纵是行医大半辈子，早已看透生死，面对一张张哀戚的脸盘，和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还是令老大夫感到难过，堪堪地别过头。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如何取舍。
“……若真如大夫所言，这也是命，就当这孩子同我们颜家缘薄。我们只要知道她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健健康康地长大，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从头到尾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颜老爷在听完老大夫的话后，用黯哑的声音低语。双眼紧闭地昂起头许久，睁开时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清明，“小女年纪尚幼，日后劳烦您多多担待。”
他又何尝忍心，可不忍又能如何？这孩子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薄。为了给她续命，他们千方百计地请来了各方名医，为她医治。结果统统铩羽而归，眼前的大夫，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哪怕要他们从此骨肉分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日后总会有相见的一天！
“这些药你们收好，每隔时辰融入乳水之中，喂她服下。三日后，老夫会再来，到时……”大夫停下话，抬头望着漆黑的长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背起药箱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