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君王潜逃妃》第90/158页


  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啊!
  他也隐隐约约地听速影提到过一些,赫连澈在永定一年里好像是中了韩冥的北辰秘毒,在她消失之前,正是她和陆寒夜缠绵不舍的时候。
  离之隐隐约约还记得,那时候他还在蓝谷,陆寒夜和赫连澈在蓝谷里陪着他度过了一阵温暖的岁月。
  这里面大概有隐情。
  离之当时在韩冥的屋顶上看着赫连澈在韩冥怀中笑得纯粹,一点儿阴影都没有的样子,着实震惊不小:即便是赫连澈真的离弃了陆寒夜,奔赴了韩冥,她也不会有这般纯粹自然的表情。
  所以,这里面是一定有隐情。
  离之知道陆寒夜对赫连澈的感情有多深厚,所以那一刻他对陆寒夜隐瞒了。若是让陆寒夜跟着过去看到那一幕,不管其中藏有什么误会和隐情,陆寒夜一定会在那一刻彻底疯狂。
  抬眸又看一看睡得安稳的陆寒夜,离之稍稍有些安心。
  于是悄悄点了陆寒夜的睡-穴,离之提气起身,轻敏地披衣走出屋子,在确保这家客栈周围是安全的之后,离之再一次踏入了这深沉的夜色,朝北辰皇宫方向飞去。
  他要再探韩冥的寝宫,他必须找到赫连澈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深夜里,韩冥寝宫正殿。
  赫连澈睁大着眼睛,只是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睡不着。
  她又回想起那一幕。
  这一晚,韩冥像平时一般,依旧在戌时末刻过来给赫连澈取出小半碗儿血液,让赫连澈饮下。
  赫连澈看着韩冥明显苍白的面容,心中着实心疼,靠在他的怀里,赫连澈甜蜜而又忧伤:“冥,是我连累了你。”
  韩冥闻言,面对失去记忆的赫连澈,心中更是五味陈杂。他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赫连澈的长发。而这一刻,正是当时离之在屋顶上看到的那一幕。
  然而离之当时没有看完整的是,下一刻,赫连澈虽然迷茫心疼地凝视着韩冥,却还是问得坚定:“可是,冥,你为何还有别的女人?”
  是的,赫连澈今天出去在丹凤城晃荡了一圈儿,她在茶肆吃茶的时候听到了茶客们的谈话――北辰皇帝韩冥,北辰皇后轩辕紫霄。
  皇帝,皇后。
  韩冥,轩辕紫霄。
  为什么,韩冥不是一直在等她的男子么?为何他还有一个叫做轩辕紫霄的女子,并且还是他的皇后?
  韩冥身子一怔,看向怀中的人儿:“澈儿,你出了这座宫殿?还是你跟踪我了?”
  赫连澈脸色发白:“这么说,你是承认的!你还有别的恋人!”
  韩冥当时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他该怎样面对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子,尤其是这样的问题。他能告诉赫连澈他不仅有一个皇后,更还有那后宫佳丽三千么?他能提醒赫连澈原本也不是他的女人,而是属于陆寒夜的么?并且,陆寒夜也有杨如意、莫盈等一干妃子!
  不能。他终究还是不肯在赫连澈面前提到陆寒夜的。
  虽然她失去了记忆,虽然她失去记忆之后,再一次认定的人是他韩冥。
  可他终还是不会去主动冒那个险,他怕她最终会想起陆寒夜。
  然而怀里的赫连澈当时却是气急,一把摔了桌子上的瓷碗儿,韩冥的血液合着细碎的瓷片儿被溅了满地。
  “那么你为何又要割腕取血,治病救我?”赫连澈的确是心疼韩冥的,但心疼和观念是两回事儿――不与别人分享男人,那是她的底线。
  明明是痴等她两年的男人,足见他对她的情义,可是他为什么要同时拥有别的女人?
  韩冥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地弯腰,亲自去捡那一片片碎瓷。
  有瓷片刺伤了他的手指,又是一道细小的血流蜿蜒而出,然而韩冥还是不言不语,定定地一片片地捡着。
  赫连澈终于受不了了,哭着从韩冥身后抱着他的腰身,她看不下去了。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生命地用他的血液来帮她解毒,她还在要求什么。
  尤其是那温润的瓷白,和那刺目的血红,红白相映更是刺激着她的神经。
  “冥!”赫连澈哭着,却始终说不出退让的话语来。
  韩冥叹了一口气,收拾好满地碎片之后,却又重新拿了一只瓷碗过来,割破手腕再一次放出鲜血。然后将瓷碗儿慢慢地放在赫连澈眼前,那一段话也被韩冥说得沉重:“这是第九天,不能间断。等你彻底好了,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赫连澈当时并不完全理解这其中的意思,但是,她知道的是若她把这一只碗儿再次摔破,韩冥会接着割腕放血。
  她几乎是合着她大颗大颗的眼泪,喝下那些刺目的液体的。
  看着她喝完,韩冥才转身走出了寝宫正殿,照旧到了寝宫的偏殿里就寝。
  赫连澈也躺下,心情沉重,睁着大眼睛一直瞪到了现在的时刻。
  这时候,赫连澈警惕地察觉屋顶有微微的异动。


☆、第二十六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赫连澈警惕着房顶上面的异动,同时也判断出来人的功夫犹在她之上。
  这里是韩冥的寝殿,那么来人是要对韩冥不利,还是对她?
  可是她这在里的事实,好像被韩冥隐藏得很好――目前可能只有韩冥和凤竹知道。
  赫连澈决定不发出声响,只是迅速地隐藏在暗处,想要伺机问出来人的意图。
  却不想,竟是一道优美的白色身影翩然而入。
  白衣身影落地的那一瞬,赫连澈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微风中飘落的玉兰花。
  暗暗的微光中,赫连澈隐在暗处,但见来人眉目清远如诗,气质清冽似泉。看着这样青山流水般的男子又是如此身手,赫连澈像是看仙一样地屏住呼吸。
  来人却是隔着屏风,朝着床榻的方向轻轻地唤了一声:“赫连澈?”
  隐在暗处的赫连澈讶然:这般光辉的男子,竟是来寻自己的?那么这样看来,他应该不是来刺杀韩冥的刺客之流,或者他先前是韩冥和自己的朋友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赫连澈也就调整好情绪,从暗影中缓缓走出。
  已经两年了,离之此时终于又一次在真正意义上见到了赫连澈。赫连澈如今已经十八岁整了吧?她的身姿比原先更加修长和谐,似乎又长了半个头的高度。
  她果然已经不再是那个眉眼灵动的叽喳女子。此刻的她,正带着微微的迷蒙看着离之,这让离之心中惊讶不已。
  赫连澈……她这是不认识自己了么?
  离之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两年里,他自己也曾这般浑噩过。
  “赫连澈,你还认得我么?”离之试探着问得很轻。
  赫连澈知道自己这一年里的状态,见他这般说,也就觉得眼前的男子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友人。呵――除了花雨楼和凤竹之外,她终于又见到一个故人!
  “我已经不记得任何人了。”赫连澈如实回答,在这个白玉兰一般洁净的男子面前,她不想隐瞒:“你若是我以前的朋友,不妨坐下来喝杯茶,说说以前的事儿。”
  说完赫连澈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者在这里也很无聊的。尤其是今晚,我很烦闷。”
  果然是不认识自己了!离之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却也真的跟赫连澈一起坐下,一杯清茶袅袅,离之问得小心翼翼:“听说你之前中了北辰秘毒。”
  赫连澈点点头:“对的。幸好花雨楼和凤竹救了我,我在鬼寻里住了一年多,北辰秘毒已经被消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道药引的完成了。”
  说到这里,赫连澈忽然警惕起来:韩冥毕竟是北辰国的皇帝,不管怎么说仇敌也一定不少,她不能掉以轻心。如今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韩冥因为救她而气血不足,让别人趁虚而入对韩冥不利,那么便是她的罪过了。
  果然勾起离之的疑问:“最后一道药引?那是什么。”
  赫连澈讪笑着:“不过是一些昂贵的药材罢了。只是要连着喝上一个月,所以住在这皇宫里倒也不用担心药材难寻。”
  离之点点头。只是听闻这期间赫连澈竟是跟花雨楼在一起――怪不得花雨楼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些时间不在蓝谷,对鳐汐等说是到西楚寻药去了!只是可惜那时候离之还没有完全脱离花雨楼的慢毒,心智恢复得不完全,不能及时察觉并跟踪花雨楼。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花雨楼到底是要救治赫连澈,还是要故意拿着她到时要挟陆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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