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魔幻物语》第22/73页


“那就没办法,只好靠实力来解决你们了!”
战端再次开启,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土元素发出骇人的咆哮声。我和风先生各探出半个身体向鲁伯特射击,但便如预料中的一样,毫无效果。火光飞溅,成本高昂的银子弹一发发的被浪费,倒是枪声在封闭的通道里扩散不开来,来回震荡得我的耳朵隐隐生疼。
“Cloudkill!”(死云术!)
抓紧时间念完咒文的鲁伯特把手向前一伸,暗绿色的烟雾便从他的指尖出现,向我们这边蔓延过来。正忙于躲避土元素那巨大拳头的齐藤先生先生看到后大喊起来:
“到走廊来,快!”
所有的人都进入了走廊,跟着齐藤先生向事务所内部跑去。土元素和烟雾追在后面,风先生不断射出的子弹阻止不了其中的任何一个。被人像赶鸭子一样的追着跑是很不爽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也实在没有翻本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除了这样安慰自己,还能怎么样呢?这时候鲁伯特的大喊声再次传了过来:
“Blink!”(传送术!)
我慌张的向前看去,幸好鲁伯特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前方。跑在美铃社长后面的齐藤先生在路过一个雕像的时候按了下雕像下的座台,于是便有一道道玻璃门缓缓降了下来。这些特殊玻璃是防火用的,隔断区区的烟雾自然不在话下。追在后面的土元素跑得比烟雾快很多,抢在玻璃门落下前就冲了过来。我们刚跑进了健身房就听到一声巨响,那是土元素撞毁门框的声音。
“就在这里收拾它吧!”
风先生和齐藤先生都停下了脚步。齐藤先生拎起一个哑铃,而风先生则用握棍子的姿势拿着我专用的举重器向土元素冲去。那可是足足重五十公斤的凶器啊……土元素抬手想抵挡风先生凶悍的攻势,结果便失去了一条手臂。它脚下的地板发出破裂的呻吟声,碎裂开来的石块弹得到处都是。这时候齐藤先生以投掷棒球的要领扔出了哑铃,正哀号着后退的土元素来不及闪避,便被时速六十公里的重物击中了胸口。野蛮人般的风先生挥舞着举重器和身扑上,齐藤先生也随后提着二十五公斤重的铁环加入战团。儿童不宜的场面极度暴力,根本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工地上拆房子般的敲打声维持了大概近一分钟,当喘着气的风先生和齐藤先生站起来时,他们脚下的碎石堆已经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齐藤先生擦了一把汗,看了看仍然保持着戒备状态的我和美铃社长。
“不用这么紧张,那个Lich大概已经走了。”
“啊?”
“法师每天只能使用固定数量的法术。今天那个叫鲁伯特的家伙和我们交手了好几次,应该已经没什么法术剩下了。”
最有发言权的风先生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我们还是很小心的探察了四周,确定鲁伯特已经离开后才放松下来。那些烟雾不需要我们费心,换气装置就能把它们抽走。比较麻烦的是一片狼籍的健身房,看来是需要大修了。
“可恶……我一定要那个家伙连本带利的赔出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美铃社长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她咬嘴唇的用力程度几乎让我以为会有血流出来。没有人敢怀疑她的话,现在只要有一点火星,面前这个名叫天野美铃的火药库就会发生大爆炸。劫后余生的人自然懂得珍惜生命,噤若寒蝉的男子三人众们对望了几眼,各自点点头,便达成了‘避之则吉’的共识。
消防车经过短暂的驻留后离去,现在停在美铃事务所门口的是两辆警车。刺目的红光从警灯里飞射出来,在墙壁上画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霓虹。男子三人众们无聊的站在一边,接受盘问的只有美铃社长而已。那个色咪咪的警察已经将同样的问题重复了好几遍,不断下溜的眼光明白的告诉旁人他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好想打人……”
“我也是。”
虽然和齐藤先生的出发点不同,但深夜十一点还不能回家的事实实在让我很火大。只要风先生再推波助澜一下多半就会发生袭警事件,不过按他的性格来说不可能就是了。齐藤先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则轮流用伸懒腰和打哈欠来消磨时光。那个用眼睛狂吃冰激凌的警察简直就是贪得无厌,想必齐藤先生也和我一样在心中默默希望鲁伯特赶快再来一次。如果他能送给这个制服流氓一发火球,我们会很高兴的发给他加班费。
“好了,我已经受够了你的口臭。现在马上给我滚,还是要我鞭子抽你?”
随着警察从头开始新一轮的问题,美铃社长的耐心便也到了尽头。对她能忍耐这么久我已经觉得很惊讶了,在原先的预计中,美铃社长的爆发应该早在几分钟前。习惯了居高临下的警察听明白这段话需要点时间,过了几秒后他才省悟过来挨了骂。警徽下的面孔一下子狰狞起来,扭曲的嘴角漏出了几颗发黄的牙齿。警察恶狠狠的向地上吐了口痰,流氓本性便由此暴露无遗。不过美铃社长并没有兴趣听他那毫无新意的威胁,而是在怒吼声中旁若无人的取出移动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我是美铃。贵单位的小喽罗在我这里胡说八道,他的警号是*****。”
挂掉电话后美铃社长冷冷的望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警察,那眼神和看着一条丧家犬没有什么区别。不久后警察的步话机响了起来,接听的警察脸色一下子灰败了下去。四月份的夜晚还很寒冷,但他却犹如在蒸桑那般的从额头上流下蜿蜒的汗水。踏着警靴的脚好像支持不住体重般的颤抖,关上步话机后警察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
“好了,大家都饿了吧?我请客,一起去吃消夜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饭店,里面的狗肉煲做得很有一套。”
特意加重的‘狗肉煲’三个字犹如无形的皮鞭抽打在警察的身上,我几乎已经听到了他灵魂的惨叫声。但在现实的世界里,他也只能用充血的眼睛望望美铃社长而已。拖沓的脚步显示出落败者的身份,但看着警察耸拉下来的肩膀,我是连一毫克的同情心都没有。齐藤先生用冷笑拍了拍他的背,于是他就显出不胜风寒的萧索样子来。
重复一遍,恶有恶报是天地间尚有正气的体现,怜悯那些罪有应得的家伙只会让人觉得假惺惺而已。
我们驱车前往G饭店。除了齐藤先生的黑色奥迪TT外,美铃社长也开了自己的红色宝马。因为鲁伯特的突然来袭,大家都没有吃晚饭。对我个人而言,要把填饱肚子的任务带回家的话难免会惊醒丽丝汀,那是我宁可饿一晚上也不愿意做的事。所以像现在这样有免费的现成饭吃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到达目的地,停好车后迫不及待的一行人就冲进了饭店。饭店的老板看到深夜有三个男人簇拥着一个美女走进大堂显出很惊讶的样子,等到美铃社长脱下狐皮大衣后他的眼光就被粘住了。直到齐藤先生伸手打了个响指他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叫人送上菊花茶和菜谱。饿坏了的一行人跳过冷盆,直接点了一大堆热炒。数量之多,种类之丰富又让老板吃了一惊。
“唔唔,说实话,咕嘟,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叫鲁伯特的家伙才好。啊嗯啊嗯,现有的武器根本对付不了他嘛。咳咳!”
嘴里塞满食物,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握着酒杯的齐藤先生勉强说出这些话后就被噎到了。在他低下头拼命咳嗽的时候一直细嚼慢咽的风先生便接了上去。
“如果要武器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自动步枪或手雷都不是问题,价钱也不贵。对了,兰,你想再要把手枪吗?”
“啊?嗯,是的!”
一直奋力攻击水晶踢膀的我慌慌张张的抬起头,结果差点碰翻了杯子。听到风先生的建议后美铃社长放下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对Lich没什么用,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总部,向他们要求高阶祭祀的协助。”
总部?高阶祭祀?看来我对自己工作的地方了解得还是不够啊。不过就当前而言,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于是我转而袭击黑胡椒牛柳。
“那就好,不过离得那么远,明天应该是赶不到的吧?咕嘟咕嘟,哇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才清空口腔的齐藤先生一气喝下啤酒,结果又被呛到了。看老板望着他的眼神,我实在有点想换张桌子。
“嗯,总部说高阶祭祀在澳大利亚做巡礼,大概后天才能到。”
“既然这样……”
“没办法,明天就放假吧。Lich已经知道了事务所,呆在里面太不利了。”
于是男子三人众们很高兴的碰杯,然后齐藤先生提出改喝威士忌。风先生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而我也很想尝尝鲜――反正明天休假,睡晚点也无妨。负责买单的美铃社长点头同意后,一瓶深褐色的饮料和放着冰块的金属桶就被送了上来。
学着齐藤先生的样子,用金属夹子夹了四,五块冰放进四方杯,再斟入杯子三分之一高度的威士忌后,我尝试着喝了一小口。唔……稍微有点辣。凉凉的液体一通过喉咙就变成了暖流,滑过食道钻进胃里。呵呵,还不错!我看了眼酒瓶,上面写着 OAK AGED,47.3% ALC/VOL。这种威士忌要比我平时喝的啤酒多含十五倍的酒精,看来需要控制喝下去的量才是。不过坐在我旁边的是齐藤先生,这是没什么可能的事……随便了,干杯干杯!气氛太好的结果是美铃社长也加入一起喝威士忌。四个人闹了半天,不知道喝掉了几瓶。反正在我最后的记忆里自己好像打翻了杯子,结果被齐藤先生大声的取笑。




正文 第十八章 香艳的早晨And请珍惜TWO

柔软的长发轻拂在肩膀上,背部也感觉到陌生指尖的碰触。这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很适合宿醉后的清晨。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体香,悠然不绝,绵延着飘入我的鼻子,让我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的额头开始泌出汗珠……
………
………
………
“哇啊――!!!”
壮着胆子翻了个身后,我便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从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用这么古怪的方法下床:先是手着地,接着是脑袋,最后因为手指滑了一下,整个人便头下脚上的栽下了床板。虽然掉在地毯上不是很疼,但那种笨拙的样子让阿西莫夫看到了都会失笑。不过当前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我慌张的摸了摸胸口,居然没穿衣服!快疯掉的我赶紧去摸裤子,幸好还在……
“呼……”
我抹掉被吓出来的冷汗,开始打量四周围。落地镜……落地镜……还是落地镜。居然连门的背面和天花板都镶满了镜子,房间的设计者肯定是脑袋进水了。地上铺着的是价格能吓死人的高级地毯,但猩红的颜色却奢华到让我觉得庸俗。超过五十平方米的广阔房间里只有两件家具:一个内容丰富的酒柜,还有一张大到离谱,可以用按键来控制旋转或震动的圆形床。现在我总算知道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因此也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因为那个刚才还和我同床共枕的女人竟然是美铃社长!趁着还没有被二刀流的高手斩成肉酱,先去买几份人寿保险吧。
此情此景不知道让我该大笑三声好还是大哭三声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是我的信条。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在头发已经斑白的子孙们喜极而泣,为了终于送走一个老麻烦而流下的欣喜泪水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但事实摆在眼前,无视或逃避都不是上策。该如何是好呢?或许我剩下的人生已经可以用小时来计算了吧?
“嗯……哼……”
大概是感觉到怀抱中的人已经离开,床上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她露在毛毯外的手臂雪白而毫无瑕疵,圆润光滑的肩膀亦有惊心动魄的诱惑力。带着成熟之美的脸上红晕尚未退尽,只遮住一半的胸口更是令人遐想。换成其他男人或许会大喊‘再来一次’,同时和身扑上吧?不过对我来说,当前正是契关生死的时刻。我得冷静……否则在被武士刀切片前就会惨遭皮鞭勒断脖子的横祸。
“早上好,美铃社长。”
这样的说法毫无新意,也不够高明。不过我也不可能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来洗刷自己的冤屈,那样就太差劲了。至于上前握住美铃社长的手,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信誓坦坦的放言‘别担心,我会负责的。玫瑰和戒指稍后补上,请与我携手度过今后人生吧!’是更加不可能的事。中庸主义的我向来不够圆滑,看来是没机会写遗书了。
“现在几点了?”
“六点四十分。”
“那就不要吵,让我再睡会。”
如果这是个漫画中的场景,那么现在我的脸上应该刻满了黑线吧?看着美铃社长旁若无人的翻了个身,裹着毛毯重新睡去,我不禁为之哑然。呆若木鸡的我如同雕像一般的傻站在原地,过了一分钟才省悟出这是逃之夭夭的好机会。地上散乱放着的衣服大多是美铃社长的皮装,只有一件衬衫是属于我的。我偷偷把它捡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生命的芬芳啊,它就等同于这股迎面吹来的清新空气!可惜,我高兴得太早了。总门需要ID卡才能出入,陷入慌乱的我冲到窗边探出脑袋……至少是二十层楼以上的高度吧?就算我不顾一切的跳出去,也只会变成一张重获自由的肉饼而已。绝望的我抬头望向远方,看着升起的朝阳把天空染得一片鲜红。含泪的双目在直视一切生命的源头时刹那间被投进五彩缤纷的颜色,于是,在大自然的感召力前我顿悟了。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听天由命吧!
近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对我来说真不知道是漫长还是短暂,脑中充满各种恐怖想象的我简直和快上刑场的死刑犯没什么区别:既想快点解脱,以逃离恐惧,又满怀着对生命的眷恋,依依不舍。在这样的矛盾挣扎中,我迎来了最终判决。
“咦……”
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美铃社长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用尚睡意朦胧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大厅后露出疑惑的表情。美铃社长赤着脚走进卫生间,接着很快又退了出来。在走向书房的时候她路过了沙发,于是便发现了我。
“原来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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