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小娘子》第2/51页


  “回皇上,说来惭愧,即便是无暇反应字形,也该将那三数相加得出九,音其身,得此解。”
  “好好好,朕等下也赏你!”
  奏箫传帕正式开始,薛缈缈却死盯着刚站起那人撇了撇嘴,采花贼!那不正是宴会开始之前抢了她格桑花那讨厌鬼吗?
  *****
  薛家供进来的酒一共上百种,几乎是把酒庄里的珍酿全献上了,摆在一旁馋得皇帝心痒难耐。直呼游戏当中喝不过瘾,遂提议接下来啥也不干了,一坛坛打开专心品酒。
  皇上把刚才说过要赏的薛缈缈和那紫衣公子都喊去跟前,道是第一杯要与他二人共饮,何其荣幸!
  一坛菊花贡酒先被拆封,皇上饶有兴趣地盯着齐公公将三杯酒满上,忽见他神色一怔,指着当中一杯漂浮的一小撮金灿灿毛茸茸须状物微怒道:“何来沉淀之物?这酒不纯不净?”
  薛缈缈大惊,已是七魂不见了六魄。她可知道那是啥,八成又是她养的那泼猴干的好事!偷喝酒掉进坛子里又不是头一次了,怎么进贡到皇宫的酒都叫它糟蹋了去啊!
  她额头猛冒着汗,席上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皇上龙颜大怒正等她解释。
  紫衣公子见薛缈缈没了魂,盯着酒杯突然灵机一动:“依草民看,此乃蒸酒后残留的藏菊花瓣,食之无碍,反倒有明目清心清热解毒之功效。”
  “哦?”皇上半信半疑地重新端起酒杯刚要仰脖,那人看了连忙补充道:“听闻圣上近日气虚胃寒,不巧藏菊性凉,怕是相冲。草民斗胆请求圣上赏赐,这酒……咳咳,倒能一解草民近日咽喉肿痛……”
  于是圣口一开,公子皱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薛缈缈不好意思地盯着他的喉咙看了又看,默默低下了头。
  品酒大会继续进行,皇上突然来了雅兴,举杯之间想起相亲一事还未落实,看向缈缈说道:“朕方才说要赏你酒喝,太后不满,说是你那诗叫她直欢喜,非要朕许你门好亲事不可。”
  话音一落薛家人纷纷擦汗,这许亲事不要紧,要命的是薛缈缈现在男子扮相啊,许个姑娘家进来东窗事发怕是要掉脑袋!
  “护军参领之女,与你年纪相仿,郎才女貌可谓般配,你意下如何?”
  薛缈缈抬头顺势望去,湖边柳梢下一英气少女正也闻声看来,只不过眸中透着倔强不屈,怕是也不满意皇上乱点鸳鸯。
  薛缈缈两腿一软跪地不起:“皇上三思!”
  “怎么?京中三品护军大臣之女你都看不上?”言外之意你家一平民卖酒商不要蹬鼻子上脸啊。
  “草民不敢!只是……”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身旁那紫衣“讨厌鬼”,又看向湖边,眼睛一闭心一横道:“草民只怕参领千金心有所属,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顺着她的目光看看那两人,饶有兴趣地问:“哦?你是说……他们……?”
  薛缈缈不敢回话也不敢抬头,但凡抬眼瞧瞧也该发现身旁那人气得脸都青了,心想救你两命你竟恩将仇报?!有这么拿他当挡箭牌的吗!
  “唔……既然如此,也好。朕便将护军参领宋骁之女宋恩玥赐婚于京盐铁商秦鹤之子秦肃天罢。”
  盐铁商?怪不得了,虽说秦家是在场唯二户平民,可皇上却是对之礼让三分。要知道盐铁二者关系全国命脉,尤其朝廷还要靠秦家制造兵器保家卫国呢。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席间两家人纷纷叩谢,秦肃天说出那句话时却是咬牙切齿的,歪头眯着眼睛一副要吃掉薛缈缈的样子。
  这一天,薛缈缈与秦肃天两人的梁子就算是这么结下了。
  

2、抗旨

  日落,筵席散。
  皇上特许今日众人可随意逗留御花园游赏至城门关闭,薛义居正张罗着全家赶紧离开此是非之地,却发现小女薛缈缈不见了。
  真是个顽劣女!
  这丫头一散场就溜去了某凉亭处,喜眯眯蹲着看植在亭脚的那片紫色格桑花。
  之前那株被那个叫秦肃天的抢了去,这会儿她刚要上手再挖一株出来,只听后面有人冷哼一声道:“你当真是不怕掉脑袋。”
  “又是你?”薛缈缈回头,话语是气势的,心里却是打着颤,她心里知道欠了人家,可又想要回那珍贵的格桑花。于是扬扬下巴伸出手:“把我的花还我。”
  “你的花?你可知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我拿铜钱换了!这里这么多株,我只想要一朵,栽在我娘灵前。”缈缈说罢指了指土里埋的东西,委屈地抢过秦肃天手中的布袋子要看花。
  此时正有侍卫巡逻至此,秦肃天一掌附上她的手,将花揉进布袋子里藏个严严实实。
  侍卫走后他才松了口气,薛缈缈甩开他的手直骂:“你个采花贼干嘛突然凑过来!一朵花而已至于嘛!”
  秦肃天被骂愣了,采花贼?!他这一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护花”吧?
  于是又可气又可笑地问她:“你知道采花贼什么意思吗就乱说。”
  “怎么不知道!你拿了我的花!就是采花贼!”
  秦肃天轻笑一声:“我来告诉你,采花贼的意思是……”
  然后突然将薛缈缈拉进怀里说道:“做了比这样更过分的事。”
  “你……”薛缈缈气急败坏直喘气,身子起伏着被忽地放开。
  “来了葵水就该在家歇着,薛小姐。”
  一句话让她头皮发麻,他他是怎么看穿她的?难不成有血腥味?
  薛缈缈张大了嘴诧异间,秦肃天又说道:“这紫格桑是馨妃钟爱之花,据说馨妃从西渊国嫁入皇宫以来就靠它一睹思乡之情了,终日亲自悉心照料,少了分毫怎能不知?”
  原来是这样……这馨妃竟是与她死去的娘亲同好了。
  她哆嗦着将布袋打开,可惜刚刚已经被他给揉得不成样子,弱弱地问道:“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秦肃天摇摇头已是大步迈开:“我只知捉贼要拿赃,你再这么站下去侍卫马上绕回来——”
  “对对对,赶紧走!”薛缈缈连忙低头推着他离开。
  一路尴尬,心里一直嘀咕着该如何开口道个歉呢,良久她才拐弯抹角地引出话头:“宋姑娘模样生得挺好……”
  秦肃天一下僵住,停下脚步转过头,她不提还好,一提就都是泪啊!好端端的砸脑袋上个媳妇还不要不成!谁说他要娶妻了?!模样好又管屁用?她模样不更好?可架不住他谁也不想娶啊!
  薛缈缈见他一脸铁青,不好意思地揪着手指头吞吐道:“你懂的……”懂个毛啊懂!
  “哼。”他甩开步子想赶紧远离她,其实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再踱来这凉亭呢。
  二人拐到一暗处,忽听前面一阵争吵,凑近一看原来是宋恩玥正在跟她爹对抗。
  “我不管!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啊哦……
  薛缈缈偷偷瞄向秦肃天,奇怪这人的表情为何如此轻松?不会觉得脸上挂不住么?
  “皇上圣口一开岂能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宋骁厉声道。
  “刚爹为何莫不作声?为何!哪怕替女儿争取一下啊!爹明知道女儿——”
  “你给我死了那条心!就算没有皇上谕旨我也不会同意你嫁给那个人!”
  “好,爹非要女儿死了才罢休是吧?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宋恩玥这姑娘硬气的很,竟敢跟她爹如此说话,不愧是武将之女,气成那样也不哭闹,只恶狠狠瞪着她爹。
  薛缈缈听了小声幽幽地说了句:“貌似某人不愿意娶,人家还不愿嫁呢……不过若是我我也不嫁你。”
  秦肃天冷瞟她一眼,她吐吐舌道:“有了心上人,谁愿嫁给陌生人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郎无情妾无意正合他秦肃天的意,可是碰上这种事还真是……尴尬又心堵。
  忽然间薛缈缈惊叫一声,忙拍着秦肃天的肩膀:“她她……她真是死都不愿意嫁你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宋参领面前已没了人,再看他惊慌的样子才发现宋恩玥那姑娘竟是一头扎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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