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第95/112页


  残页:“……”这是什么男主啊,简直是不给人,不,不给系统活路,要不是他强迫它耗费大量能量,强行将两个世界重叠,它至于贪图任务者的这点能量吗?
  这厮的心实在太黑了,它实在倒霉,居然被他用世界之子之血契约了,想跑都跑不掉。
  残页忍着心痛道:“等她完成分解任务一,我就奖励她十点生命值。”
  分解任务一吗?聂轻寒想到任务内容,倒没有再逼迫系统,只淡淡道:“以后再被我发现你暗中玩花样,休怪我将你彻底销毁。”
  残页抖了抖,忍不住戳刀子道:“你就不怕她今后发现任务真相,生你的气,恨你?”
  他不为所动:“那就恨好了。只要有恨,就忘不了,总比她一心想远离我更好。”
  *
  守静堂。
  年年在屋中烦躁地兜了几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不管聂轻寒出于什么原因,不愿她今儿去书房,她都不能就这么认了。今儿是运气好,听到滕远舟提及愉儿的行踪,以后她未必再有这样的运气。
  她凭什么乖乖听聂小乙的话?他要问她,她大不了说是去找他的。
  年年下定决心,出了守静堂。四周静悄悄的看不见人烟,这个宅子,也不知是下人实在太少还是都太守规矩,她连问路都找不到人。
  她想了想,决定碰碰运气,辨别了下方向,沿着青石板的小路,往记忆中旧宅的书房方向行去。
  她运气不错,很快便看见书房方向灯火通明。
  滕远舟守在门口,见到她吃了一惊,刚要说话,年年做了个“嘘”的手势,站在台阶上,透过半开的??扇,大大方方地向里看去。
  书房地方没挪,里面的布局却全变了。原来中间是会客的正堂,现在应该挪了地方,腾了出来。书桌摆到了正堂,和原来的书房打通,地方宽敞了许多。
  孩童稚气的声音传来:“爹爹。”
  年年心头大跳,目光凝住。
  聂轻寒面朝外坐在书桌前,面前站着一个童子。小小童子刚比书桌高半个头,梳着抓髻,穿一件碧色薄绸衫子,背对着她,腰背笔直,小手捏着两张写了字的纸,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年年的心一下子化了,眼眶隐隐发热:那就是她的愉儿吗?她终于见到了他。
  聂轻寒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问道:“今日学了什么功课?”
  愉儿答道:“今日吴学士教了《论语》的《尧曰篇》,我都会背了。爹爹,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年年吃惊:能称得上学士的,不是翰林院便是内阁,教愉儿一个小小孩童的,竟要用得上这样的老师吗?
  聂轻寒“嗯”了声。
  愉儿奶声奶气地背道:“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果然熟练得很。
  聂轻寒问:“知道什么意思吗?”
  愉儿道:“吴学士说了,为君之道,要执守中正之道,要顾念百姓疾苦,否则,上天就会不让你继续为君。”
  聂轻寒点点头,又问:“练了几页大字?”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愉儿声音顿时小了下去:“练了两页。”
  聂轻寒道:“比昨日少了一页。”
  愉儿低着头不吭声了。
  聂轻寒道:“给我看看。”
  小家伙攥紧了手中的纸,犹犹豫豫地不肯递上。
  聂轻寒抬眼看向他。锐利的仿佛能刺透人心的目光,便是朝廷中一般的官员也受不住,何况愉儿一个才七岁的孩子?他很快顶不住了,怯生生地将手中写了字的纸递上。
  年年看得直皱眉:聂轻寒和愉儿相处,怎么看不出父子的温情,倒像是上级对下级?这么小的孩子,哪经得起他这样的架势?
  聂轻寒将两页纸拿在手中翻看,目光扫过,一言不发。屋中静寂无声,只有偶尔响起的纸张哗啦声,还有愉儿越来越紧张的呼吸声。
  “力道、笔锋、构架、布局没有一个对劲,你压根儿就未用心,应付差事。”许久,聂轻寒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你今儿去做什么了?”
  愉儿攥紧了小拳头不说话。
  聂轻寒也不逼他,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远舟,叫人把惜墨叫来,问他哥儿今儿去做什么了?他不肯说的话,就打二十个手板。”
  愉儿顿时慌了:“爹,你别打惜墨,不关他的事。”
  聂轻寒将手中的两页大字拍到了书案上。
  “砰”一声响,愉儿吓了一跳,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爹……”
  年年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声音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不对,懊恼地捂住了口。


第69章 第 69 章
  屋中的一大一小同时扭头看了过来。
  被发现了。
  年年索性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 目光落到了愉儿面上, 眼睛渐渐发酸。
  小家伙长得像极了她,粉雕玉琢,翘鼻菱唇, 肉嘟嘟的小脸皮肤雪白, 黑白分明的杏仁眼亮若星辰,唯有一对如墨画就的剑眉, 和聂轻寒一模一样。
  这是她心心念念想见的孩子。她离开时, 他才刚刚出生,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般;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她曾以为, 永远无法再见到他,如今见到了,她却再也不能用他娘亲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愉儿也看到了她,与她肖似的杏仁眼睁得大大的, 呆愣半晌, 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聂轻寒指节轻叩桌面,唤道:“愉儿。”
  愉儿一省, 看看年年, 又回头看看聂轻寒, 黑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惊讶与迷惘。
  聂轻寒看向滕远舟。滕远舟苦了脸:“大人刚刚在教导小公子,小人不便出声打扰。”算是解释了没有禀告的原因。
  聂轻寒没有再追究,吩咐他道:“送窦姑娘回去。”
  滕远舟简直不敢相信, 大人就这样轻轻放过,不追究了?他不由看了年年一眼,这位窦姑娘真是了不得。
  愉儿憋不住,小声开口道:“爹,她……”
  聂轻寒打断他的话头,对滕远舟补充道:“休忘了把惜墨叫来。”
  愉儿顿时蔫了。爹怎么还没忘了这一茬啊?
  年年看得心疼,忍不住为愉儿鸣不平:“大人对小公子太过苛刻了。”
  没想到聂轻寒还没怎么着,愉儿先跳出来,小小的脸神情肃然,义正言辞地维护他道:“爹爹也是为了我好。”
  年年:“……”好吧,他们父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她多事。愉儿能想得通,不觉得委屈便好。心中不免疑惑:这孩子懂事得叫人心疼,看着也不像是爱偷懒的,到底为什么,字会少写一张,还写得那么马虎?
  愉儿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想到她刚刚也是为了给自己说话,有点过意不去,小脸上扬起笑容,不好意思地道:“不过,还是谢谢这位姐姐帮我说话。”
  姐姐?年年微僵,心里生起微妙的感觉。
  滕远舟在旁边,见他们对话告一段落,上前道:“窦姑娘,小的送你回去。”
  年年忍不住看向聂轻寒。聂轻寒正看着愉儿,神色也有些奇异。
  滕远舟又催促了一遍:“窦姑娘,请吧。”
  她已经见到愉儿了,却什么也做不了,似乎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年年抿了抿唇,狠下心转身离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愉儿立刻跑到聂轻寒跟前,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声问道:“爹,爹,她是不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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