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灵师之兼职女官》第2/246页


  “我知道,但我脚下有石头顶着,得先让它让开。”粗狂的声音冷静的回答。
  “放心,阿土蠕动的时候,我会借力滚开的。阿土,现在你可以动一动了。”这个声音像是金石铿锵,干脆利落。
  而等它话音落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就蠕动了起来,幅度不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原本死死的顶在木门上的一块不规则石头,却松动了一丝。
  石头知道时机到了,一边借力,一边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奔。终于,石头缓慢的往外翻了个个儿,然后咕碌碌滚顺着地面倾斜的角度,滚出了一两米的距离方才停下。
  金石铿锵的声音里带上了喜悦,“成了。门,你快打开。 ”
  “别催,别催。我正用劲儿呢!”然后是片刻的沉默,直到“吱呀”一声,木门也终于慢慢的打开一条缝。随后巨大的一声,“嘭”,门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似的,一下子全打开,还狠狠的撞到门后的土墙上,簌簌的泥巴松动,落下。
  “呼,好痛,用力过大!阿固你还好吧?我把你身上的土都撞掉好多。”喘了口气,门讪笑两声道。
  “没事。”土墙,阿固闷闷的回答。
  “那就好,阿固你要是出了问题,我们的日子都要不好过了。”门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然后急切道:“斗,该你了。快跳,赵麒就在院门外,马上要进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这样大伤元气的活儿,怎么都是我的!”话音毕,本该安稳的在大柜上放着的一个斗颤巍巍“站在”木柜边缘,听到门的催促,啪一声,干脆利落的掉到了地上。
  刚推开院子的大门,赵麒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物体落地的声音。循声望去,发现赵芸屋子的门大开着,一个四方斗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赵麒心里一紧,神色戒备,冷喝:“谁?出来!”
  破败的院子一片冷寂。
  赵麒环顾四周,神色慢慢放松。心里自嘲,家徒四壁,想来小偷也是不屑光顾的。回想爹娘尚在时的光景,天地之别。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赵麒神情冷肃,就要回正房去。
  “吱呀。”
  木门似乎被风吹动,发出暗哑的摩擦声,传入赵麒的耳朵。
  赵麒停住脚步,看向那房门大开的房间,紧闭的唇角抿了抿,才迈动脚步,走进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斗,放回染了一层细灰的柜子上。弹了一下衣袖,赵麒缓缓转身,看向紧裹着被子,满头湿汗的赵芸。
  “头还疼?”赵麒眉目清秀,气质清冷。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青色衣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一副典型穷书生打扮,赵芸会以为他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虽是询问病情的话,但清冷声音和平铺直叙的语调里,赵芸听不出他的一丝情绪。只那像是要看透世间一切虚妄的深邃眼神,直直的射进她的心底,然后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一个音也挤不出。
  赵麒眉头急不可查的皱了皱,弯腰伸手探了赵芸的额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头痛欲裂,冷入骨髓,赵芸视线模糊的感受着消失不见的背影,苦笑,赵麒竟然就这样对她不管不问么?
  身上没有丁点儿力气,意识已经混沌,难道这就是要死了的感觉?
  赵芸自嘲的想着,她昨天还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虽然三十岁了还单身,但有房有车有存款,事业也蒸蒸日上。结果,被一高空坠物砸到了解放前?不,比解放前还惨。看赵麒的装扮,她明显是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古代,附身到了一个一出生就害死了生母,又间接导致了生父死亡,更间接的害了赵麒前程的衰星身上。
  现在,这个衰星还受了伤,生了重病,马上就要死了。那老天让她赵芸到这里走一遭,到底是何用意?
  脑海中的思绪乱七八糟,赵芸迷迷糊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触碰嘴唇,下意识的张嘴吞咽。苦得发涩的东西,让她虽然昏迷,也狠狠皱起了眉头。摆着头想要避开,来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下颌被捏住,嘴巴张着,大量的苦涩液体就被灌进嘴里,差点儿让她呛到。
  赵芸在心里咒骂,到底是谁给她吃这么恶心的东西!等醒了,一定要找那人算账……
  房间里,看着彻底昏睡过去的人,赵麒板着脸扯过被子将她捂严实,然后站起身,拿起床头的土陶碗,云淡风轻的离开,留下一屋子浓郁的中药味。

  ☆、第二章 休夫

  赵芸是被一阵刺耳的瓦罐破碎的声音唤醒的,期间还伴随着女人时而尖利时而哀怨的控诉。
  全身的疼痛消退了一些,但四肢依旧无力。努力撑起身体坐起来,半掩的木门就被大力推开,一个女人站到了她的床前,居高临下道:“你醒了?正好,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头发就跟夏婆去吧。虽然是给人家当丫鬟,但以后至少能吃穿不愁了。而且,签的活契,日后等相公中了榜,家里宽裕了,自会赎你回来。”
  好像评估货物一样的视线,赵芸知道来者不善。但听女人的话一说完,她才知道,这女人,是要送她走。昏睡时那些闪现的记忆片段告诉她,原身会受伤身死,就是因为面前的祝春娘,原身的嫂嫂,逼着七岁的小孩去后山捡柴。捡不满一天用的柴火,祝春娘不会给她好脸色,最重要的是,她会借口和原身的大哥赵麒吵闹。
  赵麒虽然对原身极其冷淡,但原身对他却是敬爱的。知道赵麒就要应考,不想因为自己的差错,给祝春娘借口,闹得家里不消停。于是,原身硬是强撑着害怕,在后山捡满了一天用的柴火,天都快黑了,才小心翼翼的下山。
  一个七岁的孩子,拖着比她身体都要大了两倍有余的柴火,一不小心就从陡峭的崖壁上摔了下去。头被磕破了,留了很多血,虽然很快被村里的乡亲发现,送回来就医,但原身一直昏迷不醒,熬了五六天,还是走了。
  现在,她来了,代替原身活过来,祝春娘却又迫不及待的要送去当丫鬟。眼底的情绪一闪而逝,赵芸平静的仰头打量祝春娘。不过十七八,正是春花灿烂的年纪,但她眼底的冷厉和抿起来的薄唇,生生破坏了上天赋予的美好。
  祝春娘不知道此赵芸已非彼赵芸,见素来胆小怯弱的小姑子竟然一反常态的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心头一跳,唇角扯出一个敷衍的笑,“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在心底怨恨嫂子?公婆去得早,这个家只靠你哥哥苦苦支撑。如今,相公和小叔都要下场应考,如果能中榜,赵家兴旺可期,公婆在地下也欣慰。”
  “可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哪里来应考的银子?你已经七岁了,是非好歹也应懂得。只有赵家好了,相公和小叔好了,妹妹你才能好。相公才学无双,小叔学问也做得踏实,难道你能忍心见你哥哥因为短缺银钱,又错过今年的科考?因为守孝,因为要照顾小叔和妹妹你,相公已经耽搁了七年!当年与相公同在学堂的同窗,如今大多都有了官身,再耽搁下去,相公的前程也毁了。妹妹这次也体谅一下相公难处吧。这些都是暂时的,以相公的为人,一等家里好一些,肯定会接妹妹回来的。妹妹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哥哥么?”
  好一个祝春娘!赵芸在心里赞叹一声。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换做以前的小孩,怕是会被她说得心甘情愿的接受她的提议,暂时卖身为奴。
  但赵芸是谁?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卖身为奴,就算签的活契,也等同于把一条命交到主家手里,也再无自由和尊严。而且,根据记忆里的琐碎片段,赵家虽穷,但也不至于借不来几两赵家兄弟应考的银子。祝夫子,也就是祝春娘的爹,对赵麒十分看重。虽然村孰夫子的束修不多,但赵麒是祝夫子的乘龙快婿,他要应考,夫子断不会让他为应考的银子为难的。
  再不济,村里的乡亲也不会坐视不管。赵青元在这里落户的之后,赵家对周围的乡亲多有照顾。赵青元夫妇去世,这七年,乡亲们也还念着赵家夫妇的好。
  只是赵麒并不愿意过多的接受乡亲的接济,宁愿将家里的田地卖了,也不多欠人分毫。
  这样的赵麒,也断不会为了筹措应考的经费,送她去当丫鬟,徒惹外人非议。一切,都该是祝春娘的主意。从原身的记忆来看,这祝春娘进门后,处处针对她,实在蹊跷。
  赵芸心里思忖着,无论如何,也要先打消祝春娘立即将她送走的念头,只是,还未出声,就被一人打断了。
  “春娘,别说了。”赵麒不知何时板着脸,站在门口,“我不会送她去当丫鬟。家里虽然拮据,但应考的银子也不至于没有。”
  “是啊,有。”祝春娘腾一下站起身,冷笑,“我爹恨不得把家底全都掏给你,你当然不担心。”
  赵麒眉头微皱,唇角抿直,:“夫子待我恩重如山,我铭记在心。但你也别太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祝春娘笑,阴阳怪气道:“我十六岁嫁进赵家,如今已有四载。一天好日子没过,却尽对些糟心事。如今不过是送她去大户人家当丫鬟罢了,怎么就是我无理取闹?明明已经一穷二白,还硬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如果不是我爹,赵家现在还能喝上一口粥?赵麟还能去私塾?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赵芸惊了,屋里一片沉寂。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祝春娘下意识的看了赵麒,眼底有些许悔意,但,覆水难收。
  赵麒脸色不变,垂下眼睑,冷冷道:“那,你要和离么?我知道,你嫁我,始终是不甘心罢。四年了,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祝春娘惊愕的抬头,发现赵麒竟是认真的,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怪不得,你一直不曾碰我。我还当你好心。你早等着这一天,是不是?”
  赵麒颔首,干脆利落的回了句,“是。”
  “是了,当初我不愿嫁你,你又何曾愿意娶我?不过是我爹,一厢情愿。他是你恩师,又对赵家多有恩德,你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好把我娶回家。之后,却不冷不热的待我,想等着我自己受不了提出和离,是也不是?”
  赵麒再次颔首。
  祝春娘大笑,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愧是赵瑞之,心思够深,够自私!我四年的挣扎,竟只成全了你尊师重道的名声和你赵家的未来!呵呵,好,好得很!”
  相对祝春娘的激动,赵麒显得很平静,“锦国风气开放,就算嫁过人,和离之后,你也能再寻良缘。”
  “哈,说得真轻巧,”祝春娘嗤笑一声,盯着赵麒满含恨意:“和离?那不是便宜了你?我,要休夫!”

  ☆、第三章 二哥

  “和离?不,我要休夫!”
  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更凝滞。赵芸眼神一闪,两人会成为夫妻,似乎还有些内情。
  只是,祝春娘竟然能和赵麒争锋相对,最后更是说出休夫的话,着实让她感到惊愕。在她关于古代的常识里,女性的地位一向是比较低的,通常只有被休,而没有主动休夫的份。不过,以目前她听到和看到的来看,这地方对的女子似乎很宽容。不然,赵麒不会说出“锦国风气开放,就算嫁过人,和离之后,你也能再寻良缘”的话来。
  心里募得对这锦国起了一些好奇心,但现在明显不是打探消息的好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听了祝春娘的话,依旧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赵麒,不由越发的觉得有趣起来――反正她现在是个插不上话的小丫头,看戏什么的,毫无压力啊。心里这样想,赵芸的眼神也变得微妙。
  似乎有所察觉,赵麒淡淡的瞥了赵芸一眼,直视祝春娘:“和离也好,休夫也罢,都随你。我赵家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给人当奴,夏婆那边,希望你好好回绝掉。对了,你中意的人,早在两年前就当了鳏夫,最近刚好落脚在县里,正合适再续前缘。”
  说完,赵麒竟是干脆的转身,准备离开。
  祝春娘终于是红了眼睛,赵芸一瞅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不是伤心,而是气的。
  柜子上的方斗被抄起,一下就砸向赵麒,祝春娘恶狠狠道:“赵瑞之,要不是我爹,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冷漠无情之人!伪君子,在我爹面前装光明正大,实际上一肚子阴谋诡计!你这样的人,注定当一辈子孤星!”
  斗擦着赵麒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几乎散架。祝春娘骂完了,冷哼一声,越过停在原地的赵麒,冲进卧房里一阵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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