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灵护》第42/171页


  “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竹姿怒喝了声。
  她从来没想过黑影会这样跟自己讲话,也没有想到黑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转变,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功夫并不在黑影之上,一个专业的刺客,除了身手以外,还学会了她的毒术,她暗暗在心中骂自己太大意,竟然没有带哑巴一起同行。
  黑影为什么要突然背弃她,难道是得了西云国什么好处?不可能的啊,还是他受到了什么诱惑?贝卡百思不解。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黑影抓抓头,眼睛朝奄奄一息的李柏翰打量了两下。“就这个吧,看起来多可怜,偶尔我也想尝尝当好人的滋味。”
  “好人?我怕是你要用其他的方法折磨他吧。”
  “也有可能。”
  黑影从腰间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后面连着丝线,他站在原处把短刀往捆住李柏翰的铁链一甩,所有铁链应声断裂,李柏翰往地上要摔,黑影不早不晚的窜过去,让它落在自己的肩上。
  “郡主,谢谢你啦。“
  话声一出,黑影带着李柏翰同时消失。
  

(七十三)崩溃边缘
更新时间2014-7-19 12:20:37 字数:2087

 在赶??回西云国的路上,刘非不敢停歇,整队骑着杨大哥带来的俊马,他指挥大家把会增加重量的东西抛下,一路就是往前狂奔。
  竹姿在蓝柔的马上,还是未醒,而黄少少没有骑过马,自然是另一名宫女搭载着,她的头又晕又痛,不断地深呼吸后才有稍微的感受,一时间她气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贝卡可能的阴谋,带着竹姿毫无准备的入了虎口,瞥了一眼在前方的竹姿,视线还是模糊的,可是心里的内疚却一点也没有消除,反而更甚了。他这趟一点忙也没帮上,何谈没谈好,还让竹姿身陷险境,至于李柏翰的部分,人也没留住,没把他的状况厘清,将他带回西云国诊治若纳更是不可能。
  直到又过了十几里,她才稍微感觉好些,那时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对劲,隐隐约的,她能察觉到这次顺利逃出西云国,必定幕后还有另一个角色在操纵,只是她不清楚这个角色到底是敌是友。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包括那日安排的刺客,到底是不是贝卡派来的?又或者是李柏翰在东云国遇上了什么?以及现在这诡谲的状况。如果那方势力是敌人,又何必救她们离开?如果那方势力是友,又何需要遮遮掩掩?然而不管怎样,他只希望竹姿可以赶快醒来,照理说竹姿跟她吸取的应该是同一种毒物,既然她能够醒来,竹姿应该也没有问题才是。
  但她却忘记竹姿手指上那红艳艳的印泥,那印泥本身无毒,可是搭配上了贝卡的迷药,在身体里结合后,却会造成难以抑制的伤害,黄少少当然是不了解这个,她还是很单纯的认为竹姿等下就能清醒。
  直赶到东西云国边界,踏入了西云国的大门,刘非才敢放松一些,毕竟脚下那些良驹虽是一等一的好马,可是从东云国赶回来,才用了几个时辰,几乎是一般马匹体力耗尽的树被能耐了,再好的马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一个好的作战者除了爱惜底下的士兵外,对这等良驹也是珍惜有加,进了西云国,虽然离宫殿还有一些距离,他还是下令让大家歇一下,顺道检视有无伤兵。
  受伤的并不多,这个队伍全是精良,但当黄少少走到蓝柔身旁,看到她怀中的竹姿还是未醒,心里实在感觉不安,这不合逻辑啊,她渐渐已经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竹姿就算再怎么脆弱,也不至于反应全无。
  蓝柔也很紧张,她轻摇着竹姿,却仍没有反应,如睡去般的竹姿被她晃动之下,从袖子中露出了沾了印泥的手指,蓝柔看到印泥的痕迹,直觉拿起手帕就要擦,好险黄少少机灵,她喊住蓝柔,要她不要轻易碰触到那艳红,并且把擦拭完的手手帕完整留下来,找个东西装起,千万别让人误碰到,蓝柔听她一说,知道这印泥有些问题,于是小心地照办,可是竹姿依然像着睡去的娃娃,半点苏醒的样子都没有。
  此时刘非忐忑不安地走来关心竹姿的状况,知道了竹姿仍未清醒也是紧张,后又跟蓝柔交换了一个眼色,待会儿就要回宫了,若纳的状况势必瞒不了黄少少,可是现在这个状况,说了似乎又不适当,万一她激动起来,脑子一热冲回去东云国还得了?在刘非心中,黄少少已经是若纳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他更不敢随意开口。
  纸包不住火,黄少少察言观色极是厉害,平常注意病人互动训练出来的能力,她一眼就看出了刘非跟蓝柔有事情瞒住她,也没想的太多,还以为是要说那匹突然出现的狼,心想这次能逃出宫,还要感谢这只狼呢,说不定替她们挡下刺客的也是他,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她主动开口问:“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刘非跟蓝柔互看着,谁都不愿意说出实情,直到最后真是忍不住,刘非从怀中把昆豪写来的信件交给黄少少,黄少少摊开信来,脸上的表情跟当初蓝柔与刘非一样,又是清又是白,她咬紧着嘴唇,感觉一阵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嘴里,双手紧握着信纸,差一点就要把手中的信弄碎。
  “这信什么时候来的?”黄少少颤声问道,她不想相信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
  刘非回答:“在你们与东云王会谈时,那匹狼突然叼来的,只是,恐怕也耽搁了一些时间。”
  “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说?”黄少少大喊着,她眼眶涌起了一阵又气又怒的热浪,杨御医的一切都是她教的,如果他是贝卡的奸细,等于是自己训练了贝卡的奸细去伤害若纳,若纳本就是因为自己受的伤,现在这样一来,若纳假设真出了什么事情,一切的责任都全是她应该负责的。
  她不怕负责,她只怕若纳出事。
  滚滚的眼泪掉下来,她摇着头。“怎么会是这样?”
  “谁也没有想到杨御医会是奸细。”蓝柔安慰着,她见黄少少落泪,公主昏迷,自己也禁不住跟着哭了起来。“杨御医在西云国已经呆了十数年,真的没有人想到,真的…”
  黄少少还是无法接受,忘了自己不会马术,她急着就要跳上马,被刘非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要赶回去看若纳,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你要我怎么跟自己交代?”
  刘非明白她的心情,可是马儿正累,她若是硬要赶路,恐怕这些马匹都撑不了多久。
  “少少姑娘。你冷静些。”蓝柔也劝。
  “你要我怎么冷静。”黄少少推开刘非,硬是要爬上马背,可是她确实一点技巧也没有,试了几次仍是跳不上,倒是拉疼了马匹,引起一阵悲鸣。
  那悲鸣声一响,几乎所有的马匹都跟着叫了,哀伤而痛楚的声音贯穿在西云国的队伍之中。
  黄少少没有放弃,还是要爬。
  突然蓝柔看不过去,竟是猛然上前呼了黄少少一个扎扎实实地巴掌,不只刘非,连其他的人也愣住了,谁都没看过蓝柔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醒醒!”
  看着黄少少,蓝柔大喊了一声。
  

(七十四)情绪的宣泄
更新时间2014-7-20 12:05:53 字数:2056

 这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
  所有人都在这响亮的巴掌声后沉默,空气中安静的连吞咽唾沫的声音都能听见,蓝柔红肿的手心握着,她双膝一沉,重重跪在黄少少眼前。
  “是蓝柔无礼,少少姑娘要怎么罚就罚吧。”蓝柔哭着,眼泪低落在地上,她哽咽的说道:“可是,可是……还希望少少姑娘可以冷静,我们都知道你担心若纳将军,可是公主现在处于昏迷之际,我们群龙无首,如果你也乱了心神,那要我们怎么是好?难道就真的把西云国交在他们手中吗?”
  黄少少面如死灰,目光涣散,蓝柔的声音叠成了两个,在耳边回荡重复。
  “这仇我们是要报的,可是,我们需要你的领导。“蓝柔爬到了黄少少脚边,晃着她的袖子。
  好不容易,黄少少有了反应,然而她却笑了,惨惨的笑了两下,她看着蓝柔,颤着声,问了个问题,却不像在问。“你说,你们需要我的领导?”
  “当然。”蓝柔点头。
  一阵风吹来,已经乱去的长发飘散在风中飞扬,黄少少觉得脸上除了冷以外,没有其他的知觉,泪水混着不知何时咬破的嘴唇,流进嘴里同是无法化却的咸味。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用,只充满着害处。
  到底老天爷为什么让她来到这个地方?无论在现代,在西云国,她都是注定要当不祥的失败者吗?父母死后,她独自一人过着生活,欠了多少人的人情?那些,她都还没有能力还,而一直以来拥有的医生梦,也还没有实现的机会,她没有自己的生活,全心全意的投入在工作里,那些精神科的病人却永远也没有真正好转的一日。
  莫名其妙来到了西云国,误打误撞救了昆豪,把陈君从无人喜欢的孩子拉拔到西云国来学画,人人喊他一声“神医”,她沾沾自喜的以为这里可以实现她未完的梦,可以用自身的能力去帮助这个地方,说到底,她却只是西云国的灾星,如果不是她主张要和谈,大家会落到这个地步吗?被诱骗进东云国,造成竹姿现在这般模样?如果不是她坚持想要去医治那些民众,若纳会如此轻易地受伤吗?甚至还可能要死在她所教导的杨御医手下。
  她自以为学精神科,真能懂的人的内心,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杨御医身上,她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就让这个人去照料若纳?
  现在,蓝柔居然还相信她能够带领他们?
  黄少少摇头苦笑着。
  “你还期待我什么?”黄少少对蓝柔说,她摇摇晃晃的扶起跪在地上的蓝柔,看上去无比的狼狈,泪水跟汗已经把妆全洗下了,她的脸成了陈君笔下洗笔的水盆子。“你为什么还期待我?明明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这样的。”蓝柔也哭。
  一旁的刘非看出了黄少少的精神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能再逼下去,他走上前,对蓝柔摇首,要她不要再说下去。每个人都有这般的时候,刘非在战场上失去第一个弟兄时,他也对天哀嚎鸣哭过,在老母亲临终前的时候,他也在母亲身边自责的捶着胸肺,怪自己忙于带兵,没时间照料母亲,陪母亲安享晚年。人的一生都会经过太多份情绪,怕就是怕情绪压在心中抑郁成疾,虽然刘非是个粗人,可是这等道理,却是他这种人物才真正懂得。
  该哭的时候放声哭,该笑的时候放声笑。
  刘非转而对黄少少说道:“少少姑娘,妳就好好哭一场吧,我会赶紧让马匹饮完水,吃完粮,等你情绪调适好些了,我们就立刻启程回宫。”
  黄少少默默的看着这个粗犷的男人。
  “若纳将军一定会等着你回去的,但若你贸然赶回去,万一中途马儿倒了,伤着了人,他一定会责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说不定反而还要让他为你多担心,这样就不好了。“
  刘非还说:“而且,恕臣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迟疑了一会。“生死有命,我相信少少姑娘行医这些年,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现在这一切我相信都是注定好要发生的,绝对不是因为少少姑娘任何的决定所影响,你为西云国救回了昆豪将军,已经是我们万幸之极,没有人能够要求你为这个国家承担什么,今日你肯陪我们一起到东云国来和谈,已经是仁至义尽,公主会遭受突袭,这些责任应该怪在我们这些负责保护公主的人身上,绝对不是你的错。”
  这番话,像是一名慈祥的父亲对女儿所说的,黄少少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在她每次考试考不好的时候,总也会说一些让她比较不难受的话,告诉她没有关系,只要尽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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