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爽约》第75/172页
向石榴递个眼色,示意她过来,爽儿挨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你去前院打听一下……”
樊离一早就进宫了,爽儿知道近日边疆又不太平,一班武将都被召集在宫内商讨着战事,听说昨天樊离也是要过去的,但是听到贺氏被蛇咬了的消息,就立刻取消了计划去了贺氏那里。看来他对贺氏倒是有几分情意,只是贺氏也是被他强抢来的,便是有情,又能有多少呢?
爽儿用过早膳,樊离这回让自己身边的人守着,她是彻底的不能出去了,只能一个人半倚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的白云。
天那么蓝,又那么近,她坐在窗边仿佛触手可及,偶尔有只鸟飞过去,爽儿便又想起昨天樊离关于鸟的比喻,淡漠的扯了下唇角:她即便是一只鸟,也是断了翅膀的鸟,飞不了了。
院子里隐隐的有了些喧嚣,是女人的声音,金氏的嗓音尖利高昂,即使隔着门也能分辨出来,“公主,您慢着点儿,这院子不是主宅,简陋了些,是妾身招待不周了……”
有个疏离高傲的女声淡淡“嗯”了一声,“逍遥侯何时回来?”
“侯爷一早就进宫面圣了,妾身已着人去通报您过来的消息,公主不如先到妾身房里坐着,待一会儿侯爷回来……”
“本宫要进去看看。”
略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房门被人推开了。
爽儿来不及整理仪容,只是将将从贵妃榻上站起身子,一抬眼,视线与走进门的那个美艳华贵的女子碰到一起。
女子也没想到屋内还有人,看到爽儿,愣了下,柳眉不悦的皱了起来,“你是谁?”
爽儿刚才听金氏叫她“公主”,也不知是哪个公主,但肯定是个身份尊重的女人,于是她微微低下了身子,恭敬的叫了一声,“公主……”
正不知如何称呼自己,随后进门的金氏已经看到了她,眼睛闪了闪,便巧笑着上前,“公主,这是妾身房里的婢女,才被侯爷收在房里的,不知道规矩,公主可不要见怪……”
又冲着爽儿似笑非笑的,“还不快参见景阳公主!”
爽儿一听“景阳公主”的名号,微微有些惊讶:居然是她!
逍遥侯荒淫无度,不但是民间女子,与朝堂上的贵妇也多有牵扯,传得最盛的就是和景阳公主。爽儿记起自己以前听过的那些传言,景阳公主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当今的皇姐,与逍遥侯一直暧昧,后来嫁了人又成了寡妇,那传言就更不堪了,然而皇帝也拿她没有办法,逍遥侯和她便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着。
――她这是,公然过来找自己的情人来了?
景阳公主看着面前神态慵懒的女人,那眉皱的更紧了。
他又纳别的女人了?府里原来的这些还不够吗?看她的样子倒是也有几分姿色,但是――她也配住在这个院子里吗?
当年,他和她在这院子里,可是恣意欢爱过的……
景阳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鼻端冷冷的哼了一声,也不理会爽儿,只自顾自的在屋子里信步走了起来。
行走时,不时摸摸屋中摆放的物件,似是回到自己房中一般随意。
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连那张贵妃榻都还是摆在窗前,当日,他可是最喜欢和她在那榻上欢爱的;他十分迷恋她,便是后来她嫁了人,他也敢色胆包天的去找她,再后来她成了寡妇,他来的就更勤了。只是一年前,他生了那场病后,就突然不理她了,难道是因为她没有过来探望,他恼恨她了?
景阳想着那个薄情的男人,心里升起一种似怨似念的情绪,突然就觉得十分燥热,一抬眼,看到屋角,眼睛闪了下,“怎么放了这么多火盆?”
金氏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愣了下,目光瞟向爽儿,瞬间带了丝了悟,唇角嘲讽的扯起,“公主,侯府里的规矩,主子的房里都是只放两个火盆的,这屋里放了四个,怕是因为有人身子弱、怕冷,侯爷怜惜些吧。”
“怜惜?”
景阳的眉立了起来,她的眼睫抬起,目光阴郁的望向窗前的女子,“谁又是三十六个月生出来的,怎么就比别人娇贵呢?”责怪的瞪了金氏一眼,“下人夺了主子的份例,你这家是怎么管的!”
金氏忙惶恐的垂下头,“公主教训的是,妾身无能,一心只想着服侍侯爷满意,却是御下无方,这院子……”
“这院子本就是主子住的,她不过是个下人,怎么配住在这儿!”
她是金枝玉叶,她用过的地方,别的女人怎么能住!
景阳厉声说,目光狠狠的盯着爽儿。
爽儿感受到来自那人的恨意,心里不由一沉,她知道景阳是先皇最宠的女儿,当今天子也让她三分,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沉默的垂着头,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对待这种泼妇最好的法子是装聋作哑,她闹腾一阵觉得没趣大约就会罢手了。
景阳见爽儿不言不语,心里的怒意反倒更甚了,正想再开口责难,门外突然响起男人的脚步声,她心里一喜,抬头看向门口:果然是逍遥侯进来了!
景阳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逍遥侯,今日见了,觉得他比印象里更英俊了,身上还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那双眼睛亮得跟夜里的明灯似的,目光凛冽犀利,只看她一眼,就让她芳心乱颤,恨不得像飞蛾见了火,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景阳见了自己的情人,心花怒放,早把爽儿放在一边,一双妙目黏在樊离身上,幽幽的,“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