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第59/78页


  只是, 他想为难一下李自在。
  如果李自在敢对如玉提出如此要求,那么, 大概他在如玉心里的好感便也到头了。
  李自在出了侯府中庭, 如玉不想碰上到宇文玨,于是在中庭外头候著, 此时一见了人便急忙迎上去。
  “如何?宇文玨怎么回应?”
  李自在苦笑道:“那柳随个性谨慎,办事都未亲自经手, 如今苦无证据,怕真奈何不了。”
  “宇文玨都没有办法?”
  李自在停了一下, 摇头道:“便是相爷, 行事也得按规矩来。”
  如玉冷笑。“怕是不愿,而非不能罢。他那种人,凡是计较利弊得失, 做任何事前都要拿把算盘拨一拨, 对他有好处的才肯出手。就连发放义粮, 我都敢断言他必定在图谋什么好处,许是之前相府流言太甚, 想藉机洗个好名声呢。”
  李自在闭上眼,忽然觉得累了。他本就是强撑著精神,此刻再克制不住那深沈疲惫, 始终带笑的脸终是垮了下来。
  “那在下便告辞了。颜姑娘,今日面见相爷一事多谢了。”
  如玉担忧地望著他苍白的面色。“李自在,我送你吧。”
  “不了。”李自在勉强一笑:“我现在大抵情绪有些儿不好,正好走走散心回去,姑娘留步。”
  如玉送他出了侯府门口,目送他直至身影隐没不见。
  李自在那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片闷。她按了按心口,觉得似乎也跟著有些难受。
  如玉避开中庭,转头绕路回自己院子,却在院子外头看见一名男子。
  “藏锋?”
  藏锋颔首,道:“小的今日刚处理完相爷夫人那的所有事回来,来跟颜姑娘报备一下。”他说完,又一脸凝重道:“小的方才经过中庭,竟撞见相爷与人在那儿交谈......如今相爷竟在侯府之内?颜姑娘可要多注意著好。”
  如玉点头:“侯府修缮,皇上指派他作为‘监工’,自有正当理由过来,我会多加小心的。”说罢想了下藏锋的话,耐不住问道:“那你可有听见他们交谈内容?”
  藏锋低声道:“小的经过时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是以只听见最后一两句......”
  如玉忙问道:“说了什么?”
  藏锋面露迟疑。“这个,怕是颜姑娘知道了不好。”
  他这一模样,更是吊足了如玉胃口。“不要紧,你说。”
  “相爷说,他可以帮那男子定柳随的罪、抄柳随的家,将那些沆瀣一气的地方官一道送办严惩,只是他有个条件......”藏锋神色更迟疑了。
  “什么条件?”她就知道此事宇文玨不可能没办法。堂堂一朝宰相,岂会奈何不了柳随。
  “相爷要颜姑娘陪他一日,十二个时辰。”
  什么!
  如玉倒退了一步。
  李自在并未同她说这事!
  是夜,如玉辗转反侧。
  几句话不断回旋在她脑海之中。
  人生只求三件事,吃得尽兴,睡得安稳,笑得开怀。
  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当为。
  ......
  翌日下午,宇文玨耽搁了些时候,到侯府时如玉已经等他许久了。
  宇文玨神色温和。“如玉。”
  如玉见到他这神色,一时倒也有几分怔忡。曾几何时,宇文玨见了她便一直是如此和颜悦色,从前那淡漠冷然的模样已经开始模糊了。
  “宇文玨。”如玉道:“我可以陪你十二时辰。”她偏过头去,“但我也有条件,不能独处,且只能在白日,连著三个白日四时辰。”  
  李自在同她说了?她竟真的为了李自在而来?宇文玨面上微笑,心里涩到发苦。“好,”他听见自己说,“好。”
  “时日你定罢。”如玉也未料得他应得如此快,三个白日对宇文玨而言应当挺为难才是,她低声道:“尽快尽早越好。”
  “那便明日开始罢。明日辰时初镜湖见。”宇文玨静静看了一会儿如玉,“如玉,我很开心。你愿意陪我,我很开心。”
  如玉道:“我也开心。”
  “陪你十二个时辰便能帮李自在达成他所想之事,挺划得来不是?”
  宇文玨愕然,抬头见如玉也回望著自己。
  她似乎,开始知道该如何伤他了。
  *
  宇文玨今日并未在侯府多待,他得了如玉的准话便离去了。
  一出侯府,他便上了布行一条街,这街上满满一排制衣铺子与布料行。
  街口,就听当朝宰相对身后的亲随道:“采买几件再回府罢,我没衣服可穿了。”
  叶九风中凌乱。
  相府有合作的几间衣铺子,每季都会送来十数套新衣,加上来访客人们赠送的以及正雍帝赏赐下来的那些,一日一套都能不带重样,宇文玨卧房三面衣橱墙摆得满满当当不说,相府还有个衣物专用的库房--
  这还没衣服可穿?
  宇文玨连逛了数间衣铺,试了几套出来问叶九道:“这身如何,有否风流倜傥、潇洒自在的感觉?”
  “有。”岂止潇洒自在,简直与李潇洒、李自在的穿衣风格无二。
  宇文玨便把这几套全要了。  
  待到叶九手上再也拎不下更多了,宇文玨这才满意,往隔壁的饰品一条街过去。
  他一路逛过饰品街、鞋街、香熏街,在叶九惊疑的目光下进了脂粉铺子与糕点作坊。
  叶九已经没有手可以提物了,宇文玨自己拎了满满的东西出来。直到二人再也无法负累更多,宇文玨才拦了马车回相府。  
  叶九觉得爷开始不正常了,并且一直持续到大半夜。
  晚上熄灯前,宇文玨还在书房内踱步盘旋,他听见他喃喃自语道:“是戏棚子倒塌了英勇扑上前去保护人好呢,还是路遇地痞恶霸舍身救人好呢,还是遇上匪祸两人被绑架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偏僻山沟,然后扶持著出逃,患难见真情......不成不成,还有什么......”
  叶九静静回了房,看见房里一堆堆整理好的杂物。他只在相府待到月底,下月便调至侯府,同晚画与滚滚一块了。
  他忽然开始翻箱倒柜,片刻后,人再度回到宇文玨书房。
  “爷。”叶九递给宇文玨几本册子。
  “这是?”
  “晚画的随记。”叶九低声道:“里头都是关于颜姑娘的。”
  “阿九。”宇文玨微笑。“谢了。”
  隔日,宇文玨很早到了镜湖边。
  辰时初,如玉到的时候,便见湖岸杨柳下的长椅下已经坐了一人。
  宇文玨一身寻常的杏黄儒衫,头上的玉冠也换成了木簪,沐浴在灿黄晨曦之下,眉目温柔,笑容清浅。
  彷若当年初见时的翩翩青年公子。
  在一切都还很美好的时候,令她怦然心动的那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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