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福气绵绵》第9/161页


  姜仲行狠狠睡了一天,第二天整个人就恢复了精神,有功夫抱着小女儿说话了。
  姜锦鱼很心疼她爹,爹爹是个有抱负的,天赋也不错,只是生在了农家,不比那些大户人家有资源,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拼出来。可就是这样,她爹也能够把里里外外都处理妥当了,这么多年家里没因着他念书而吵过闹过,这就是他独有的本事了。
  姜锦鱼乖乖做一回贴心小棉袄,还爬上爬下端茶送水,趴在爹爹的膝头小小声说话,问的还都是些童言稚语,“爹,县里是不是有卖糖人的?”
  姜仲行原本还有些心事,被这么一弄,也彻底把心事抛之脑后了,考不考的上都是命,他反正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何氏收了晒干的衣裳进来,见父女俩还在腻歪,看了一眼没正行的父女俩,咳了咳,“绵绵,昨日让你做的荷包做好了么?”
  家里姜锦鱼谁都不怕,就怕娘何氏,何氏可很少吃她撒娇那一套,比起爹爹还要说一不二。
  见何氏一本正经的样子,姜锦鱼也不敢耍赖了,老老实实拿了小荷包来绣,她手太小了,十指还嫩嫩的,不怎么灵活,穿针插线都有点费劲。
  姜仲行在一边看了,有些不忍,想替女儿说话,结果被妻子看了一眼,不敢开口了。没办法,女儿的教养是交给妻子的,他这个做爹的,也不能胡乱出主意。
  闲来无事,姜仲行干脆提笔,给妻女画最新的花样子,乡下人刺绣没那么多讲究,更别提绣本之类的,绣的花样都是些简单的花草。可何氏是家里念书过的,刺绣也比村里人精细多了,之所以能卖上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姜仲行在外念书,偶尔在书肆看到绣本,便会记下来,再用纸笔画出,给妻女平时刺绣做花样用。
  何氏见父女俩亲亲热热的,低头露出浅浅的笑意。
  到了夜里吃晚饭的时候,看姜仲行缓过来了,不等长辈们开口,孙氏就心急地问,“二弟,你这回考的如何,能考上麽?”
  刚坐稳的姜老太一听,没好气,“孙氏,有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二郎是顶顶聪明的,怎么可能考不上?!”
  孙氏吃瘪,不着痕迹撇撇嘴,她就是问一句,又没说什么。
  姜大郎忙来活跃气氛,“娘,您快别忙了,坐下吃饭吧。”
  姜老太今日心情好,也懒得跟没眼力的儿媳计较,众人坐下后,姜老头子开口说,“二郎这回考试,别个怎么说咱家,我老头儿不管。咱自家是不准朝外头胡咧咧的,考不考的上那是官老爷们相不相的中。”
  孙氏不吭声了,姜老头子又扫了一眼大儿子和三儿子,故意问,“大郎,三郎,你们自个儿想想,二郎读书这么些年,除了小时候家中交束脩之外,长大了可曾还给家中增加负担过?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他去书肆抄书攒银子买的?咱老姜家在村里这般有头有脸,可都是你二弟逢年过节对联写出来的!我晓得外人闲着说闲话,可你们兄弟几个可要心里明白着。”
  姜大郎本来也没觉得弟弟读书费钱,瞪了一眼孙氏,忙说,“爹,孙氏多嘴,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是大哥,莫说二弟自己还有挣钱的本事,就是没有,我做大哥的养着弟弟念书,那也是应该的。”
  姜三郎也跟着表态,“大哥说的是,二哥给咱老姜家挣了那么多脸面。”
  两个儿子都表态了,至于儿媳妇孙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姜老头子这才满意,点点头,“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来,你们几个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可不能生分了。”
  姜大郎与姜三郎都点头应了下来。
  孙氏本来还想煽风点火两句,再看自家男人一副老实孝顺的脸,也不敢开口了。
  煽风点火,那也得是兄弟间有罅隙的时候,这兄弟几个亲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她就是说一百句,也抵不上个屁用。
  家中原本可能发生的矛盾,才露出一点苗头,就被抹杀在摇篮里了。
  秋收过后,姜家人闲了下来,姜老头子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遥遥望着自家门前的那条小路。
  姜老太见他又在门口等着了,也没吭声,心下也跟着有些着急,先前忙着秋收,一时还没想起来,这时候闲下来了,心里难免就着急起来了。
  这城里怎么也没个消息传来的?二郎到底考没考中,倒是给个准话啊!
  饶是姜老太这样对自家二郎盲目相信的,心底都开始有些动摇了,只是她到底偏爱二儿子,心里琢磨,嘴上却是半句话都没透。
  而此时的灵水镇上,从县里来的喜榜才刚刚贴在告示墙上,明黄的喜榜上,端正的楷体小字排列整齐。
  喜榜刚贴上墙,贴榜的衙役就被生生给挤了出去。
  人群中有个姓梁的考子,好不容易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他倒是心不高,干脆从末尾看起,快到中游之时,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上,喜不自胜,连声道,“考上了!我总算是考上了!”
  旁边凑热闹的老百姓们一听,这可是新出炉的秀才公,都给他让路了。
  新出炉的梁秀才见状,按下心中狂喜,继续往下看,想看看同窗中是否有与他一般中榜的,到时候也好同行赴考。
  可惜灵水镇到底比不得县里,念书念的好的,那叫一个凤毛麟角,直看到最前面一列了,也没看着同窗,正觉遗憾之时,梁秀才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一列靠下,赫然写着,“姜仲行”三字。
  梁秀才使劲眨眨眼,生怕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遍,喃喃自语,“果真是姜兄!我这就给姜兄报喜去!”
  梁秀才恰好住在双溪村的旁边,自然也知晓同窗住在双溪村,当即跑去坐车的地方,问那赶车的老爷子,“老爷子,可去双溪村?”
  姜三爷子一听,这不是自家村子麽,再一打量面前人,不认识啊,就问,“后生,你去咱们双溪村有啥事?走亲戚啊?”
  梁秀才大喜,忙问,“老爷子是双溪村人?那您可识得姜家二郎仲行?”
  姜三爷子挠了挠脸,“我认识啊,姜家的二小子麽,出息着呢,在县里念书的,跟我是本家。”
  梁秀才卖够了关子,笑眯眯说,“小生在这里恭喜您了。姜兄这回可是考中秀才了,中的还是廪生。”
  姜三爷子“吼”地一惊,接着就是一喜,猛的把旱烟往车架上一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快上车,我们快回去报喜!”
  虽然没听懂什么是廪生,可秀才姜三爷子还是听得懂的!
  他们姜家居然出了个秀才公!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绵绵爹是秀才啦~
  恭喜绵绵爹爹~


第10章
  下午得了空,姜老头便带着儿子去山里打猎,打算今年跟家里多添些进项。也就是姜家,几个儿子都人高马大的,还学过几手打猎的本事,才敢往林子里窜,双溪村的别人家也就只能眼馋着。
  看着姜家三个儿子高高大大,领头的姜老头也身子骨硬朗,进了山就没有空手出来的时候,有那心里妒忌的大娘就故意说闲话,“咱们这前山后山的野物,都给这老姜家一家给独占了。”
  姜大郎、姜三郎都是嘴笨的,姜仲行却不是那等甘愿吃哑巴亏的人,冲大娘笑眯眯,“林婶,这山里畜生多,谁猎着了自是谁的。可没人拦着不让别人进,是不是这个理?”
  林大娘也是个怂的,说说闲话还敢,被人指着鼻子给怼回去,可就不敢吭声了,撇开头去,等姜家人走远了,才暗啐一口。
  “呸,活该考不中秀才!”
  旁边有看不过眼的年轻妇人,翻了个白眼,“婶子,姜二郎给全村人写春联,可没把你家落下吧?”
  话刚说完,就见牛车从远处而来,缓缓在大树下停稳,正是载着梁秀才的姜三爷子回来了。
  “爹,今个儿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年轻妇人正是姜三爷子的大儿媳妇,纳闷问道。
  姜三爷子满脸喜气洋洋,挺着胸脯下了牛车,“老大媳妇,快去把你二伯他们请来。”
  大儿媳妇还纳闷呢,一把南瓜子壳丢到一边,“爹,啥事啊?”
  姜三爷子脸上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得意洋洋道,“姜家二小子出息咯。呵呵,以后可不能喊二小子了,得喊姜秀才了。”
  这话一出,刚刚诅咒姜二郎考不中的林大娘仿佛被打了个巴掌,站起来追问,“你说啥,啥姜秀才?”
  姜三爷子正自豪着呢,秀才可是跟他本家呢,抬着下巴,“咱村里有几个读书人?自然是我二哥家的二郎了!”
  大儿媳早抬腿往村里跑了,还扯着嗓子往自家的方向喊,“大牛、大牛、”
  她男人姜大牛探头问她啥事,大牛媳妇赶紧说,“快去山上把二伯他们喊回来!你二伯家二兄弟中秀才了!”
  姜大牛也是一愣,然后连草鞋都来不及换,就一路跑出去了,报喜的事情,放在哪儿都是好事,生怕被别人抢先了。
  众人一看姜三爷子一家子都把活儿给揽了,把梁秀才给团团围住了,七嘴八舌问。
  梁秀才自己也是农户出身,对淳朴的乡亲很是习以为常,好脾气的回答众人,“姜兄这回的确是中了秀才,还在县学的时候,夫子就说过姜兄学识是够的,先前几回未中,怕也是运道不大好。”
  又有人问,“方才听三爷爷说,您也是秀才?”
  梁秀才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遂不大好意思道,“此番也是凑巧中了,列居中游罢了,不比姜兄,竟是考中了廪生,在秀才中也是极为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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