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容若》第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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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少年游一

  ……
  算来好景只如斯,为许有情知,寻常风月,等闲谈笑,称意即相宜。
  十年青鸟音信断,往事不胜思,一钩残照,半帘飞絮,总是恼人时。
  ……
  清军自入关以来,四方不平,反声不断,朝廷连年征战剿抚,致使浮尸遍野,腐尸遍地,天花盛行,民不聊生。至顺治十六年二月朝廷终荡平云贵,是以天下归心,战祸将止。
  二月二十四,正是一年的踏春节,这一天阳光静好,微风扶枝,为并不温暖的初春平添了一缕春媚。然而这般美好的境意却冲不散现任内务府广储司侍郎纳兰明珠府上的愁云,究其原因,竟是府上的大公子纳兰成德于五天前莫名失踪,现是生死不明。
  此日明珠本是休沐在家,却更感心力憔悴。能托的关系他都托了,能求的人他也都求了,不但府里的家丁全被他派出去找人,甚至受他托付的同僚好友也都在倾力帮忙寻找,然而五天以来却一无所获。
  明珠怒痛,将那日伺候儿子的小厮再次提来审问,而得到的回答还是那句‘奴才冤枉,奴才陪大公子在后院儿玩耍,大公子要喝蜂蜜水,奴才就去给大公子端水,回来大公子就不见了’。
  明珠气得一脚踢翻小厮,怒骂:“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我儿是自己弃家出逃了?!且不论他才只有五岁,就是他真的弃家出逃,那这家里是谁人对他不好他才会作此想法?!你,你难道想说是我虐待亲儿不成?!你个狗奴才!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棒打死!!”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小厮吓得立刻尿了裤子,不但尖叫求饶还要扑抱明珠大腿。
  明珠冷笑,狠狠踹了他一脚,命人将他拉了下去。这时,明珠之妻爱新觉罗氏闻声赶了过来。她向堂外匆匆看了一眼,便以帕掩面拭了眼角泪珠,拉住明珠的手,宽慰道:“老爷切勿动怒,仔细伤了身体。成德自有成德的命,唉!这几日,妾身想了很多,如果老天开眼,让我儿安然回来,妾身再也不逼他每日读那劳什子的圣贤书了!”说罢,声泪俱下,泣不连声。
  明珠重重叹息,颓然跌入椅子里,拉住爱新觉罗氏的手,感叹道:“成德是纳兰家族难得一见的早慧之人,或许,真是我逼他逼得太紧了罢!”
  纳兰明珠现在的府邸位于前宅胡同,这在镶黄、正白、正蓝旗等权贵云集的东城区来说,根本就是毫不起眼的一处宅邸,就像明珠现下的权势在满清权贵之中也同样毫不起眼一样。所以明珠根本就没有想过,他儿子的失踪有可能会与他在官场上得罪了什么人有关。
  可有句老话说得好,官场如战场,稍不留神便死无葬身之地。就在一月之前,顺治帝命大学士金之俊撰写明崇祯帝碑,意在告诫后世之臣要悚然知所警戒,后世之君要慎于用人。按说这事与他纳兰明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偏偏今年广储司侍郎轮到他当值,人家大学士说了这立碑撰文共要支取现银一千两,谁让你明珠多嘴多舌支个把银子你还要向皇上呈什么支取明细,结果顺治一看买块碑石竟然就要八百两,气得把金之俊狠狠骂了一顿,金之俊在皇上那儿受了气,这口气他自然要朝明珠发出来。
  金之俊何许人也,那可是位跟皇上都敢动不动就耍小性儿辞官不干的人物,他会把一个小小明珠放在眼里才怪!于是,立碑事毕,金之俊便着人将明珠那个被传为神童的儿子掠出来,他不过是想让明珠着阵子急,解解心头恨,却万万没想到,那掠人的是个粗汉下手没轻没重,再加上纳兰成德五岁骨弱,竟被大汉一路捂住嘴没一会儿就给憋死了。那大汉见人死了,也慌了神,知道自己这样回去复命必死无疑,只好将成德随便扔进一户人家府内,自己亡命天涯去了。
  再说纳兰成德被扔进的那户人家,在前宅胡同北边不过两里,门前是北长大街,府后就是皇宫的筒子河。能住在离皇宫这么近位置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此时,府门高悬一匾,上书‘静潜斋’三个鎏金大字,里面住的正是当朝皇三子三阿哥及其乳母、随从、护卫等人。
  纳兰成德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恍惚之间并不真实。他趟在地上,压败了一片铁筷花,四周是一片片一团团盛开的迎春花,黄粉相间煞是晃眼。他记得他合眼之前,是躺在渌水亭的石凳上,那时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便想最后看一眼这承载了他和荔轩最多回忆的地方,便着人将他扶了去。且不说他怎么还活着,就算是睡觉,怎么可能一觉醒来竟睡到花丛中来呢?
  不对!天怎么会这么冷?!他合眼之前明明是盛夏来着!纳兰成德惊得一下坐了起来,然后,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他,他的手!他的脚!他变小了!!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小了?!!纳兰成德举着一双小手,呆呆地望着,此刻,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概真的是病糊涂了,不然就是我想荔轩想得入魔了,我怎么会,怎么会――这不可能!不可能!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掌心一下,伴随着钻心的痛楚,在他娇嫩的掌心立刻浮现出两个血红的指甲印。
  很疼,说明一切都是真的!他返老还童了,不,是借尸走舍了,也不对,该怎样形容此刻的状况,一代才子纳兰成德竟被难住了。
  成德忙摸上自己的脸,孩童娇嫩的皮肤和尚未发育成型的骨骼也摸不出个所以然。这时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孩童天真的笑声依稀传入耳来。
  “慢点跑!你慢点跑!小心摔着!”
  “哈哈,三阿哥,你追不上我!你没我跑得快!”
  “谁说我跑不过你了?我那是看你年纪小让着你罢了!”
  “那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哈哈!”
  脚步声越来越近,纳兰成德屏息凝气,坐在花丛里一动也不敢动。眼前的花海被层层拨开,有人钻了进来。然后――
  “哎呀!!有妖怪!!”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一屁股跌坐在成德面前,指着成德边哭边大叫起来。在他身后,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匆忙赶了过来,他先将坐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这才看向成德,这一看便是眼前一亮,只因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小人儿,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真是眉目如画精细如瓷,若不是他作男孩儿打扮,仅凭刚刚那一眼,三阿哥真要将他当成女孩子了。
  成德全不顾三阿哥如何打量自己,他此刻满眼满心只有那个正在哭啼不止的小男孩。上一世他与荔轩相遇时彼此皆是少年摸样,他没有见过儿时的荔轩。即便如此,那小孩的眉眼虽稚嫩,也与梦中萦绕多年的那个人是如此相似……
  良久,成德抑住颤抖的声音,试探地问道:“是,荔轩么?”
  一直在偷偷看他的小男孩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越发哭得厉害了。小孩子不断地往三阿哥怀里钻,一边钻还一边大哭地叫道:“妖精要吃我了!妖精要吃我了!”
  “我不是妖精!”我是容若啊!成德急于解释,却在说出前半句后,垂下了眼睑。罢了,上一世纠缠无果,这一世,你既已不认识我,我又何苦再与你纠缠一世呢。上天既然怜我,给我重获新生的机会,又让我在睁开眼的第一瞬便见到你,想来是老天也要我做个了断,好,那我便在此立誓,从此我不要再重蹈覆辙,不要为了一个‘情’字,再执着一生,更不要郁郁而终。这一世就让我们两不相欠,无瓜无葛吧。
  成德思罢,便欲起身相辞。却在此时才察觉到脚踝那钻心刺骨般的疼痛,想来是那粗汉扔他时摔断了骨头。他立刻疼得‘嘶’一声,咬住了下唇。
  三阿哥这时方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便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静潜斋有何意图?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咯!撒花!撒花哦~\(^o^)/~

  ☆、3少年游二

  终于知道了疼,浑身的知觉就像开了一道闸,汗珠子便如那雷阵雨一样层层漫上成德额头。这具没有经过锻炼的身体真是太娇弱了!成德这样想着,抬头看向三阿哥。然后,身体剧烈震动了下。虽然年纪尚幼,但成德依然能够从那没有展开的眉眼中看出这位未来帝王的尊容。
  是他!上一世,就是他最先发现了自己对荔轩的心思,也是他将荔轩远调江宁,生生地断了两人的联系。上一世,他将自己绑在身边,看着自己,防着自己,生怕荔轩被自己带坏一样地防备着。他说荔轩是他的亲人,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世英名被毁,不能允许一位国家栋梁被自己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玷污,所以他强塞给自己女人,和父亲一起逼迫着自己娶了一个又一个女子,误了一份又一份青春。
  成德还记得,那次南巡,他是如何被设计着与沈婉颠鸾倒凤,如何迫于无奈地接了那个女子回京,又是如何面对那之后遗留下来的孩子。那种心疼如绞的滋味,他尝够了,他再也不要重来一遍。这一次,既然老天给了他一个不知名的身份,那么他便可以用这个不知名的身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终于可以远离纷争,过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了。
  于是,当被问及姓名时,成德默然摇了摇头,忍着疼痛,喘息道:“我,我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请让我离开吧?”
  三阿哥却因这话,愣了一愣。或许是因此想到自己从出生开始便被皇阿玛扔在这里,至今仍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又或许是成德此刻的形状实在可怜,或者是成德想要离开令三阿哥有些不满。总之,三阿哥收起气势,对怀中的小孩说道:“荔轩,你去花园门口把侍忠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其他的不要说,好不好?”
  小荔轩,点了点头,“我知道,三阿哥您是要侍忠来抓妖怪!”
  三阿哥笑了下,摸了摸荔轩的头,哄道:“是这么回事,但是,你不要告诉侍忠妖怪的事,不然他要是胆小被吓跑了,就没人帮我们抓妖怪了!”
  这下,荔轩终于如梦初醒般的懂了,重重点了下头,迈着小短腿跑开了。
  看着荔轩跑出花丛,三阿哥才回过头来,在成德身前蹲下,这两人尽管同年而生,但三阿哥却比成德高半个头。他脸上还留着天花过后的淡色麻斑,令原本俊秀的五官不免失色。
  而纳兰成德此刻却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位未来帝王的容颜是否俊秀,他已被脚踝处的疼痛折磨得几近昏聩,若不是他此刻的心智已是成年,怕是早就哇哇大哭出来。
  “很疼吗?”三阿哥将手轻轻放在成德受伤的脚踝处,此举立刻引得成德一阵颤栗,但他咬着唇,只轻轻哼了一声。
  三阿哥连忙收回手,又盯着成德脑门上的汗珠看了一会儿,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见过府里下人受罚时被打得满身冒汗,他猜到成德必是很疼,但这个和自己年龄一般的小孩却一声不吭,这让他想起了在书中看到过的那些铁骨铮铮的勇士。三阿哥对成德暗生敬佩,他抬袖为成德搌去额头汗珠,便站起身,道:“既然你能忍住,那我扶你起来,可好?”
  成德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困难地摇了摇头,喘了好一会儿才断续地道:“多谢你!我,我恐怕,还站不起来!喂――”
  随着成德一声惊呼,三阿哥已架着他的肩膀将他强扶了起来,成德一只脚站立不稳,只能紧紧抱住三阿哥的肩膀,这才勉力站好。
  两人虽都是五岁孩童摸样,但成德心智却已是成人,此刻要他依靠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这个孩子还是上辈子他又恨又怕之人,心中不免羞愧难当,于是便闹了个大红脸。
  而三阿哥不知成德心思,只觉得成德此刻面红耳赤的模样越发像极了女孩儿,于是只觉得有趣儿得紧。
  两人跌跌撞撞出了花丛,正巧叫侍忠的侍卫也赶了过来,见两人这般情景,连忙跑过来,将成德接了过去背到背上,还不忘唠叨道:“三阿哥,您这是做什么?等奴才过来不就好了,要是累您摔倒,奴才就是有几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唉!”
  “少废话!我这不是没事么?把人给我好好背着,送到我屋里,再去把张璐叫过来,不准声张,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人是你从外面捡来的,正好被我撞见,准你带进府的。若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才该仔细你的脑袋!”
  被三阿哥训斥警告地敲打完,侍忠便呐呐再不敢言,也不敢问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孩子是何来路,只按照吩咐将成德送入三阿哥的屋子后,就急急忙忙去请御医张璐。
  这时,小荔轩也看出来了,三阿哥这哪儿是要抓妖精,这明明就是要救妖精嘛。小孩儿心里有些失望,但见那个妖精浑身冒汗脸色苍白,好像就要死了似的,又觉得这妖精其实也挺可怜。于是,小孩便扒着两只小胖手在床沿边儿上,想爬上去看个究竟,又因穿得太多,浑身圆得像个球一样怎么爬也爬不上去,急得几近哭了出来。
  三阿哥坐在床边,看到荔轩笨拙的样子,失笑出声,一伸手将圆球拽上床来,任他糊爬滚打,不再理睬。他转眼看向成德,眼见着成德的领口因汗水浸渗已贴上了皮肤,猜到他或许是十分难受,便为他解开领口盘扣,又听他昏昏沉沉间似在喊‘冷’,便拉过锦被为他盖上。
  御医张璐便是三阿哥早年出天花那会儿被派来为他治病的御医,三阿哥病好痊愈后,一直不见宫里的招回诏书,张璐也便留了下来,一直负责为三阿哥调养身体。张璐出身并不显贵,也不懂得攀附权贵趋炎附势,所以在御医之中一直受排挤,以至于一身医术几近埋没,若不是这次为三阿哥治好了天花,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般出头之机。所以,对张御医来说,纳兰成德那点儿摔伤根本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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