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第22/118页


  且这姑娘仿佛觉得亲事落定之后就不需要矜持了,一改往日的娴静,在闻昭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二哥如何如何“男神”。
  闻昭听了一耳朵对二哥的赞美,回去的时候头还是晕乎的。
  到了府上闻昭又被二哥逮住问她同苏穆宛说了些什么,待闻昭如实相告后,二哥哈哈大笑,道,“姑娘就是直接点的好。”
  闻昭这下总算明白这二人为何能凑到一块儿了。
  这两人身上的酸腐气息暂且不提。这日嘉平长公主给国公府几个“适龄”的公子姑娘下了请帖,前去参加公主府的春宴。
  这嘉平长公主乃是皇上亲妹,皇上待她也极好,传言皇上甚至想赏些面首给长公主,被长公主拒绝了才作罢。也是,这嘉平长公主已然有了一子一女,与驸马过得也和乐,何必再收些面首给一家子添堵呢。
  但这长公主有个毛病,就是爱当红娘,这几年她已然在皇上那边儿点了几对鸳鸯了。遇上她的春宴,那是有人喜,有人惧。
  若是在春宴上大出风头得了长公主赏识,对士子而言就是官途通达,姑娘家也会嫁得好些,毕竟长公主一句赞赏就可以抬高一个人的身价。但若是被长公主乱点了鸳鸯谱,那就有苦难言了。
  国公府里,听兰,闻昭,闻熠,闻钰都在列。二哥会接到帖子纯粹是给这次春宴加一块遮羞布罢了,不然这春宴该直接叫相亲宴了。
  不过二哥也是欢喜的,因为苏家姑娘应当也在受邀之列。两人定亲之后见面更少,因此这样的机会算是难得了。
  闻昭想着这次春宴万万不能去,而母亲却记挂着她的亲事想让她多出去交际交际,说得闻昭拒绝不得,又没办法装病,只好想着到时尽量避开得了。
  要不自己就表现得差劲些?
  春宴那天,闻昭一大早被秦氏拉起来,闻昭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秦氏道,“小瞌睡虫,今日得早起打扮好赴宴!”
  闻昭眨了眨水气氤氲的眼,道,“随便打扮就行,我再睡会儿。”
  声音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软糯。秦氏听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但这事真不能退让,长公主的春宴如何能随意打扮?怕是会让人扣上不敬公主的罪名。
  秦氏强硬地将闻昭拉起来,道,“旁的事都行,这事没商量。”
  闻昭自然不是拎不清的,此时瞌睡也行了,但她仍是想着打扮得不失礼就好,毕竟她重生回来是为了改变国公府的命运,儿女情长的事情她都没有考虑,只是想着不要跟庄起牵扯上就行。
  若是在长公主的春宴上被牵了红线,她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秦氏像是明白了她的顾虑,道,“昭昭放心,以国公府的势力是可以帮你拒绝掉不喜爱的人选的。你若是得了长公主的赞赏,对日后的亲事也有帮助。”
  “昭昭已经十三了,这些事都该考虑了。我们的昭昭什么都好,但是不爱交际应酬,旁人知道得也少。如此,这样的时机就更不能错失了。”
  闻昭知晓母亲在为她着想,只是国公府固然可以拒绝长公主,却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若是长公主一个不高兴在皇上那里指摘了国公府几句,国公府的处境就会受影响,而这样的后果与她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

☆、第24章 同补画

  嘉平长公主果然圣眷浓厚,从她的公主府就可见一斑。
  这府邸极宽敞,五进的大院,修得像是江南园林,将这富丽堂皇的公主府衬得极其雅致。闻昭与听兰从马车上下来,由公主府的一个管事嬷嬷领进院子,见里边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
  闻昭随着嬷嬷走过亭台水榭,横过小桥流水,五幅的裙摆春花一般绮丽。听兰不自觉地朝闻昭看去,自从知道了二姐姐的心思后,听兰便止不住地观察她。
  她的二姐姐只比她大上两个月,却生得那般美丽,寻不出一丝瑕疵,就连走路都比旁人好看,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鼓点上,裙摆也跟着摇曳生姿。
  听兰的视线移不开了,心里却是苦涩难言。
  到场的人越来越多,闻昭心中越发不安。
  前世的这次春宴是闻昭头一回参加,也是最后一次,那日太子也到了场。就算那时太子正妃人选已然定下来了,好些女眷仍是盼着太子能多看她一眼,就是捡个太子侧妃当当也是好的。
  闻昭旁的都不怕,就担心太子再一次看上她,那么她在花灯节那天躲避太子就成了无用之功了。
  正这般忧虑着,庄芸及苏穆宛都来同她说话,闻昭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顾虑同二人笑谈。听兰与这二人关系并不密切,倒不是庄芸与苏穆宛瞧不上她,实在是话说不到一块儿去。
  庄芸心思跳脱,苏穆宛骨子里也是个离经叛道的,闻昭这样的性子尚能同她们玩到一块儿去,听兰却太过娴静了些。
  当然听兰也有自己的圈子,只是相比闻昭的处境要尴尬些。与她交好的要么同她一样是高门庶房嫡出,要么是门第低些的嫡支嫡女,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都心高气傲的,只同那些最体面的人说话。
  往日里听兰倒没有觉得如何,只同这些圈子里的说些体己话,如今心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让她有些说不出的堵。
  听兰愈发自厌,她觉着自己如今的不平衡都是对二姐姐的嫉妒,这样的她……太丑恶了。
  一水之隔的公子们也陆续到场,闻昭看过去的时候,那陆然一身竹青长衫款款走向人群,清俊的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像是一股子汇入溪水的清流。
  这家伙,穿得倒是应了“春宴”的名头。闻昭朝听兰看去,见她果然脸朝那边,心下顿时无奈得紧。
  其实不仅是听兰,在场的许多女眷都不自觉往那边看去,看那个少年状元,官场新贵,长辈口里后生可畏的人。
  另一些姑娘则是时不时偷瞄一眼姜三公子,庄芸那样的看一眼心里就沉痛一分的,反而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就算她才是这些个女眷中最心悦姜三公子的。
  她早就觉得表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如今看来她想得不差。年少有为倒是其次,只看他为人处世的真诚稳重就知道这人是个有风度有担当的,而选婿不就是看这些么。她是没有机会了,而旁的姑娘却都有可能成为那个伴他一生的人……
  庄芸强行打住心中所想,朝着另一个人看去。
  那人已然是廿六的年纪,长得也是其貌不扬的样子,庄芸早就知晓,但此时看着易择被表哥衬得像是白玉旁的灰石,她仍是失望又低落。
  庄起也来了,正与旁边的王崇说着话,因着淮安伯府是庄家的姻亲,故而他与王崇也是有着几分交情的。
  这番谈话有些心不在焉,两人似乎都在朝小河对岸看去似的。
  庄起当然是在看闻昭,她打扮得并不是最华丽的,却怎么看怎么出众。说起来庄起也不明白自己对她上心的缘由。可表妹是他生平仅见的漂亮,家世背景也相当不俗,比旁的姑娘都称他的心,且她对他的奇怪态度总叫他不能释怀,一闲下来就在想这事。
  虽说薛相独女薛锦馥家世更甚,也更高不可攀,可他到底是不喜欢那样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姑娘。女子本就该以夫为纲,那薛家的就不是个能做妻子的。
  庄起见旁边的王崇也朝那边看去,心下一紧,他看上的姑娘怎能容旁人觊觎?
  这王崇还真不是在看闻昭,而是看向闻昭旁边不远处的听兰。
  那个姑娘是他母亲中意的,说是性子端静日后好持家,长得也美,家世又好,是个难得的,旁的人选都比不上这姑娘合适。
  他见过这姑娘的画像,是母亲偷偷托人画下来给他的,嘱咐他藏好了别叫旁人见到,省得日后她被人指摘。
  而眼前这姑娘分明比画上还要好看些,眼里黑白分明的,眉眼间染着些迷人的轻愁。
  王崇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小手揪住,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就是她了。这种感觉陌生又奇怪,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她似的,竟平白让他生出些亲切喜爱。
  人群中的说笑声陡然一静,原是长公主从远处走来了。
  这长公主与记忆中的一般模样,打扮得并不富丽华贵,而是穿着湖蓝色的长裙,裙外罩了好几层的轻烟纱,云鬓上的白玉垂珠步摇随着她的走动一步一摇,瞧着竟有几分飘渺出尘的仙气。
  闻昭低下头,与其他人一同向长公主行礼,没有听到预想中众人向太子行礼的声音,闻昭又是疑惑不解又是长吁了一口气。
  旁人都专心听着长公主讲话,闻昭却有些出神。太子是因何变故不来了呢,难道前世太子全然是为她而来吗?
  闻昭四下一看,果真见到了盛装打扮的司马毓脸上一副失落的样子,毕竟她今日就是为了太子而来,旁的男子都入不得她的眼。
  长公主办的这几次春宴的内容是年年不一样,让人猜都猜不出,也就无从准备了,但也更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才实学。
  这次春宴的第一个游戏是补画,由女子先画上一样物事,那边的男子从中挑选中意的,随后两人一同补齐这副画,算是给有缘男女制造近距离相处的机会了。
  上辈子听兰的画就被王崇选了去,随后两人相识,这次也不知会不会生变。
  闻昭看了眼听兰,视线移回自己眼前的宣纸。
  前世她的画自然是直接给了太子,这一世太子没有来,她的画又要落到谁的手里呢?
  闻昭的手碰了下荷包,想着得寻个机会将里边的玉佩还给那人。这玉佩若是再被其他人瞧了去,她如何说得清?
  这么想着,闻昭在宣纸上落了几笔,随后女眷们的画便被收了起来,打乱了顺序呈到男客那边。
  王崇一心想挑到听兰的画,他想着那般的姑娘书画定是极佳的,便着力从画工上下手挑选。庄起和陆然都想寻那人的画,视线扫过一幅幅画作,意图从中找出那人的痕迹。
  庄起见其中一副画竟像是他家后院的场景,这里能来的人不多,也不知是不是表妹的……
  陆然先是看到一副画的场景像是花灯节时的姻缘巷,在巷口投来一束银辉,叫人想去探寻那亮处的背后。不得不说这幅画的画工在众多画作里都是出众的,应当是为极有才华的女子所画。
  而另一幅画竟是几笔勾勒而成的假山及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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