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第69/118页


  “可是……你若是因此得罪了皇上呢?”毕竟前一世可是没有这事的,将陆然卷进这事必然会拖累他。
  陆然只笑着摇摇头,一手随意地把玩她的头发。
  若是仅从仕途考虑,陆然这样做确实有些类似于自毁前程。可他不仅有仕途,还有心。
  虽然他没有说话,闻昭却知道了他的意思,捉住那只不停作乱的手道,“不行,我不愿影响你的前程。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与我定亲,得罪的便是两方势力。”皇上会因为他的搅局而记恨,薛相也会因为他的棋子变得“不趁手”而不喜。
  毕竟薛相最喜爱用的棋子就是在京中与各方势力牵扯都少的,只专心为他一人做事。现在正是陆然仕途上的关键时期,两边都不能得罪。
  陆然轻轻拥住她,看向黑暗的虚空,“傻。于我不过是走得更艰难一点,与你们却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他怀里的气息干净纯粹,闻昭心里安宁了些。
  他的胸口轻微震动,闻昭听头顶传来一句,“何况若能娶到你,当是我前世今生最大的幸事。”
  毕竟前世的他虽大权在手,府邸却是冷冷清清,最想与之共度良宵的人正在深宫挣扎,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
  他能给她锦衣华服,能伴她冷夜长冬,可她的心里头却只“报仇”二字,再也看不见其他。
  自闻昭与他说了前世之事后,他便不住地设想前世的他们。前世的他虽已然坐到了那般高的位置上,陆然却有些可怜那一个自己。
  陆然正有些出神,却感到了嘴角一暖。

☆、第65章 私情昭

  不过一瞬闻昭便要离开,陆然却不让,搂住她不放,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每一次主动,都叫他欢喜,叫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唱一场独角戏。
  闻昭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脸色也越发红。陆然在她背上轻拍,低声提醒她换气。
  不知为何,方才的难分难舍都未叫她这般羞赧,这一声低沉又温柔的提醒却叫她羞得不敢看他,忙背过去道,“你快些回去吧。”
  等了一会儿身后却没动静,闻昭转过身却见原地已经没有了人。方才还催他回去,现在陆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只是现在已然过了三更,再不睡就睡不了几个时辰了。闻昭在榻上翻了几个身,这才入睡,可她心里压了事,睡梦中也并不安稳。
  听得房里的呼吸声均匀下来,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来,俯身在熟睡姑娘的额上落下一吻。
  次日,这锁住了的匣子便落到了郭寅手里。
  “借你发簪一用。”在场的只有闻昭一个姑娘,虽然郭寅一双眼睛只顾盯着匣子上挂着的锁,闻昭却会意了,伸手将头上的一根珠花簪子取下来递给他。
  只是心里却有些疑惑,昨儿个她与陆然看了,这匣子上挂的锁并不简单,仅用一根簪子怕是打不开的。
  疑惑间,却见恩人拿着她的簪子就开始掰,几下就将簪柄掰成的弯弯曲曲的模样。闻昭屏息看着,这簪柄虽是软金质地,要想徒手掰成这样却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
  恩人,真厉害啊……
  郭寅完全没有注意到闻昭崇拜的小眼神,只管将掰好的簪子送进锁眼里,只是里头好像有某处卡住了,留了半截子发簪在外头。郭寅将发簪取出,又掰了一道。
  如此反复,不过三次就能完全伸进去了。一扭,挂锁便应声而开。
  闻昭心中大喜,将匣子接过,打开。却见里头放的是一些银票碎金,怎么看都不像是物证。
  “难道这是哪个下人埋的私房钱?”或是来路不太干净的银钱,只好埋在树底下,免得被同寝的仆人发现了。
  里头不是她盼着找到的物证,就算是万贯的钱财也不能叫她心喜。
  陆然将匣子拿过来,倒出银钱后将匣子里里外外地检查,连匣子的内壁上是否有刻字都考虑到了,却仍是没有旁的发现。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用来藏私房钱的匣子罢了。那个嬷嬷只是觉得埋匣子的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可也只是可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这就是皇上的暗卫留下的罪证。
  “罢了,再去找找其它的线索吧。”
  闻昭的话里不无失落,陆然听了这句却更不肯放弃,仍是拿着匣子捣鼓。
  “阿寅,你来瞧瞧,这个匣子的底是不是略厚了些?”
  可是一般匣子的底盖都会比四壁要厚实些,郭寅不以为意地接过匣子,晃了晃,“没有声音,应当没有夹层。”
  陆然默了一瞬,突然开口,“可若是有物件嵌在木板里头呢?曾有人用这种方式传递密信,我在古书里见过。”
  “好,姑且一试。”郭寅说完便拔剑将匣子的四壁劈开,只剩一个底盖,拿过仔细一瞧道,“有拼合的痕迹。”
  闻昭眼含希冀地看过来,郭寅用剑在底盖的侧边轻轻一划,就见原本还是一块厚些的木板,现在则分成了两块薄点的木板,中央静静嵌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玉佩。
  “就是它!”闻昭将嵌着的玉佩取出,“这是皇上仿制的太子玉佩,当初司马毓会中计前去飞来楼,与这玉佩脱不了干系。”
  陆然知道,闻昭虽口上在说司马毓,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她前世噩梦的开始,正是这块玉佩。
  闻昭握着玉佩的手轻微颤抖,却感觉到另一只手被陆然包住了。
  他在安抚她。也提醒了她,这一世的发展轨迹改变了太多,而那个葬身火场的人也不是她了。
  虽然司马毓害过她,可待她死去后,闻昭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毕竟司马毓也可以说是另一个姜闻昭。前一世司马毓在皇上手里做了一颗安分的棋子,这一世她却要打破这场棋局!
  可如今就算找到了这样关键的物证,她的心里仍旧满是不安。她的对手是万人之上的那位,只要没有绝对的把握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她都无法安眠。
  回去的路上,闻昭将找罪证的事与陆然口中“定亲”的提议在心里梳理了一番,决定辟出第三条道来。
  陆然的及冠日将近,闻昭却想起另一件事来。前世易择就是在陆然的加冠日过后不久出的事。这一世她不愿庄芸再早早地守寡,不愿他们的孩子阿简那般年幼就没了父亲。
  而易择此时正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琉璃瓶。他找大夫验过了,其他的瓶瓶罐罐里头不过是些普通的伤药,这一瓶里头的东西却连京中的老郎中都分辨不出来。且平常药粉药液多是用瓷瓶封装,而装这些棕黄药粉的却是较罕见的琉璃瓶。
  所以……那背后之人叫阿张给他下的药,应当就是这个!
  然而,线索到这里却停滞不前了。他对解开这药的奥秘毫无头绪,阿张也消失不见了。
  可是他每每看见阿芸阿简干净透彻的眼,都会一再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快,快些证明自己与天师无关,这样他的妻儿才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这日照例带了罩纱,前往城西的一处药铺,盼着能有人识得这药。可今日倒是有些奇怪,药铺里闲聊的人并没有义愤填膺地骂易府和天师,也没有再提起前些日子飞来楼的大火,倒是说起陆侍郎来了。
  “我听说啊,荣国公的孙女婿有着落啦!”
  “不是早些年就嫁出去了么?那个振北侯世子啊。”
  这几个到铺子里抓药的人都只是些小伤病,因此排着队的时候还有闲情聊天。
  “不不不,这回是行二还是行三倒是不知道。不过有人称,在中书侍郎陆大人那里瞧见过荣国公府的令牌呢!大抵就是中意他了。不过想想也正常,这陆侍郎可是当朝薛相门下第一得意弟子,升官升得比谁都快!”说话人讲得眉飞色舞,有种得到内部消息的优越。
  “当真?你再去问问到底是姜家的二姑娘还是三姑娘啊……那个三姑娘,不是说还毁过容吗?这样如何在陆府那些个貌美舞姬面前立足?”
  易择听了一会儿便没有再听,拿回了药瓶往外走。果不其然,仍是没有找到能认出这药的人。
  若是直接将此物作为证据,却是没有说服力的。别人大可以说,他给自己下药再请天师来解本就是他的计划,意图将天师捧到皇上的跟前。而阿张又不可能为他作证,再者,阿张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罢了。
  易择走在路上,再一次想起方才听到的闲话。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与陆然有牵扯的必定是姜二姑娘了。去年长公主春宴上他就瞧出了苗头,只是不明白这二人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他还当是国公府不同意呢。
  说起来,也该为陆侍郎准备一份贺礼。虽然他们两个派别不同,却不妨碍他对这个陆侍郎的欣赏。不论是才能还是心性,那人皆是拔尖的,叫他偶尔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可惜了。若他是清流,倒是可以深交一番。
  正是芳菲谢尽的时候,陆府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本是想着府里只他一个主子,陆然便没有买多少仆人,如今宾客一多,倒显得人手有些不足来。那些个效力于他的暗人又不能放到明面上来用,好在压榨一下魏梁的劳动力也勉强能应付过去。
  今日闻昭会随她的父亲来观礼,陆然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里头多出些期待来。
  闻昭前些日子就与爹爹说中意陆然了。姜二爷早先就注意到这么一个后生了,能在年关的宫宴上当庭夸赞他女儿的,他能不记住嘛。只是没想到,他本以为陆然是单相思,现在他女儿却又一脸娇羞地与他说中意陆然。真真是,一不小心女儿就被拐跑了!
  二爷全程板着脸,说要考察考察他,且陆然鲜明的立场实在叫他犹豫,要是女儿跟了陆然,那么国公府难免又会与保皇派牵扯上。那他的闻熠不是白白外放了吗?
  二爷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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