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第73/118页


  二爷谦虚了几句便听得广安王笑道,“姜二姑娘这样的,襄儿必定会喜欢!”他会这般说,也是因为李襄根本就没有来。不过也说得通,广安王都急得只用了一月便赶到京城了,必定不会带着世子受这颠簸之苦。
  李襄毕竟比闻昭要小上一点,一般人家都不愿闺女嫁一个小夫君,不然等男子正值鼎盛年纪的时候,妻子已经年老色衰,怎么看都不是一桩好姻缘。
  皇上见二爷眼里分明有不愿的神色,却小心藏着,还笑着与广安王说话,这样配合的臣子叫皇上心下满意,决定事后给姜家一些好处作为补偿。
  几人很快谈妥了,皇上当即下了旨意,赐婚于姜氏闻昭与广安王世子,待世子年满十六后成亲。
  随后又颁了另一道旨意:姜三公子姜闻熠可随时回京任官,并且官升吏部侍郎。
  如今朝上仅有一位吏部侍郎,这道旨意就等同于将另一个侍郎之位留给了三哥,有了这道旨意,再有能耐的人都做不了另一个侍郎。
  这道旨意叫闻昭满意得很,立时将先前那道旨意带给她的阴云全然驱散了。
  没想到这回挣到的好处竟是关于三哥的,当真是比黄金白银绫罗绸缎都叫人心动。不得不说,皇上就是会把控人心,连她这样的“受害者”都被顺毛顺得服服帖帖。
  来自仇人的恩惠,滋味也是甘美的。待她领了皇上的好意之后,再去谋划如何对付他好了。
  当晚,闻昭躺在榻上盘算着三哥何时回来最好,想着想着竟觉得三哥立马回来都成。
  现在的国公府已经不用担心被人归为保皇派了。她们本是不愿与太子一系作对的,毕竟太子才是未来的国君。可如今国公府已经被迫与广安王一脉绑到一块儿了,照前一世的发展轨迹,广安王一脉是会与太子走到水火不容的对立面的,那些个保皇派都可以退后一线观战了。
  这便是皇上的计谋了,若是保皇派与太子一系对立,纵然保皇派势力强大,仍是不可避免地会被削弱,于是他才想着搬出挡箭牌来。
  本是应当担心国公府的下场的,可闻昭一想到陆然,就觉得事态并没有那么遭,毕竟她还有陆然。
  而陆然与太子之间甚至超越了利益关系,所以若日后太子登了基,国公府并不会因着广安王一脉的关系而吃挂落。
  “小没良心的,你就不难过一下?”
  闻昭循声望去,嘻嘻笑道,“我好难过啊,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陆然坐在榻边,眯眼看向躺着的闻昭,“我怕我安慰的方式你受不住。”
  纵是他的双眼眯成了危险的弧度,里头仍是有星光透出来,闻昭坐起身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你有办法在两年之内解除这个婚约吗?”
  陆然被闻昭这个近似撒娇的模样撩得心里头都化成一摊水了,拥住她道,“圣旨都下了,怎么解除?”
  闻昭被他话中的无奈吓得心里一咯噔,她下意识地觉得陆然一定料到了,陆然一定有办法,所以心里不曾真正怕过。
  可她好似没想过,陆然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办不到的事。
  正心慌的时候,后脑勺却是一暖,“别瞎想了,就算不能解除,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所以……这是什么办法?抗旨不尊?
  闻昭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觉得陆然放在她脑后的那之后逐渐使力,随后闻昭整个儿埋进了陆然的怀里,鼻尖都是他的气息。
  “怀卿……”陆然一愣,这是他头一回从闻昭口中听到他的表字,这两个字从她的口里年出来竟带了些缠绵的味道,叫他心中一动。
  “这个表字是薛相为你取的?你喜欢吗?”
  原来是要问这事。
  “这表字并不是薛相起的,薛相本是要为我取字‘凌云’的,然后我与他说,我的表字早在我爹去世之前就为我好取了,”陆然的声音平稳,话里却带了些微惆怅,“只是这‘怀卿’二字根本就不是薛相理解的‘含仁怀义,名公巨卿’,爹爹为我取这个表字只是因为想起了我娘,他那时身子不好,恐时日无多,便提前将这表字为我取好了。”
  怀卿怀卿,不是盼着儿子觅封侯,只是怀念亡妻罢了。
  闻昭更紧地环住他。

☆、第69章 酿诡计

  早在选妃之时,太子就知道了陆然中意的是姜家的姑娘。因此当他得知父皇将闻昭许给了李襄之后,对陆然也生了几分歉疚。
  他的婚事被父皇操纵也就罢了,如今连陆然心爱的姑娘也成了父皇平衡局势的工具。
  只是他如何都想不到,今日会来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他的叔父广安王在成功觅得一佳媳之后竟然会来拜访他这个刚刚失去未婚妻子的侄儿。
  叔父笑呵呵地看着他,说来讨杯茶喝。太子连道不敢,唤人给他上了茶,“叔父今日所为何事?”
  “怎得,无事就不能来吗?”广安王懒懒地抿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看他。
  太子心下觉得奇怪,叔父今日的对他的态度竟与往日大相径庭。以前虽不说多亲近,却到底是尊重他的。虽然他是晚辈,却是一国储君,未来会直接凌驾于他之上。可今日他竟毫不客气,话语神态皆多有轻慢之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暗暗防备起来。
  “唉,侄儿啊,我就是来看看你,毕竟司马家的姑娘去世了,你会难过也是必然,只是这人还是得向前看,人没了再找一个就是。就说叔父我吧,就对姜家的这个儿媳满意得很,幸而出手出得早,不然这儿媳就被人抢跑啦。”
  “说起来真是有缘,那去世的准太子妃出自卫国公府,我这个儿媳呢,则出自荣国公府,两个都是国公府的姑娘。你说巧不巧?”广安王的语气突然由轻慢变得亲切起来,只是这话里的内容却是字字戳心。
  若他真是对司马毓情根深种,现在怕是已经按捺不住脾气了。且民间有传闻说他的准太子妃死了,再找也会找一个像姜二姑娘这样的,与司马毓的条件极相似的姑娘。所以叔父那句“被抢跑”指的应当是他了。
  只是,叔父今日为何频频出言相刺,像是刻意要激怒他。
  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如他的愿,“叔父说得是。”
  广安王见太子脾气这般好,竟是一点不悦的神色都没有,心里暗道这个侄儿倒是一块做君王的好料。
  可惜了。那龙椅只能是襄儿的。
  想到这里,广安王的眼神越发锐利。他必须完成这件事,如此,襄儿才有机会。
  “叔父说话直,侄儿可千万别介怀。”
  “哪里。叔父句句肺腑之言,侄儿受教了。”
  “我说侄儿你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软和了些,这样是做不成九五之尊的啊!”广安王语中夹杂着叹息,像是真在为太子感到担忧。
  “叔父慎言。父皇健在,侄儿不敢越矩。”太子正色道。
  这副凛然不可侵犯的严肃落到广安王眼里却叫他笑起来,“怕甚,这里除了我,其他的都是你的心腹不是?我说侄儿你也太小心了些,所以皇兄才会不将你放在眼里呢,年关的时候还当众说你像个鹌鹑,有这么说亲儿子的吗?”
  这个叔父真是想尽办法戳他的痛处。
  “我与父皇除了是父子关系,还是君臣关系。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由此可见父皇将君臣关系置于父子关系之前也是有根据的。”
  广安王见太子一张波澜不惊的面皮,心中冷笑,面上也带了一些出来,“可若是你与皇兄不是父子关系呢?”
  太子先前的喜怒不形于色在这一刻终于破功,语调拔高道,“叔父今日怎得喜欢信口开河”
  广安王呵呵笑道,“莫生气,莫生气,叔父这不是听说了先皇嫂除了皇兄外另有一段私情嘛。”
  太子已经彻底黑了脸,他早逝的母后怎能容旁人侮辱?
  “叔父若执意要说这些无稽之谈,就不要怪侄儿不欢迎叔父前来做客了。”他都气得胸口疼了,可良好的教养仍是叫他措辞有礼有节,而将他教成这般的先皇后又怎么可能是那等背德之人?
  且太子比谁都清楚,他的母后虽知道了父皇的癖好,却没有抱怨不甘的意思。他的母后就是这样一个逆来顺受脾性如水的人。
  都说死者为大,不可妄议,而他的母后又那般良善温柔。也不知他的叔父是如何下得了口去非议母后,难不成就是想要激怒他吗?激怒他会给叔父带来益处吗?
  茶水已经由浓转淡,太子却没有命人换茶的意思。逐客之意已然昭然若揭,广安王却还像是不懂人情世故似的,赖在这里不走。
  “都说了叔父不大会说话,若是冒犯了侄儿还请侄儿担待点。”
  以前怎得没发现他的叔父是个这么无理的人?要是陆然在的话,必定会在心里头吐槽叔父贱气冲天了吧。
  太子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出口骂他。
  “我说侄儿你不会不晓得皇兄的那等癖好吧。”这句话一出口,太子的心腹都将头埋得更深,真希望自己不在这屋内啊……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讨论了吧,侄儿担心叔父会惹祸上身。”太子的面色已经冷得结了冰碴。
  “所以啊,先皇嫂才会不甘寂寞啊。”广安王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子,眼里隐隐带了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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