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君可欺》第1/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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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夫君可欺》
作者:衍瑟


  【文案】:
  一朝错情,她独为那个弃她如敝屣的薄情人负了夫君,背上残花败絮的骂名。苟且偷生却得知一切全是他的精心谋划,她万念俱灰,挟着滔天恨意饮下鸠酒,与王府一同焚烧殆尽。孰料再度睁眼,她竟回到了文定之日……(文定:古代指订婚)
  (PS:本文难免纰漏,十分严谨的考据党慎 入。)
  一句话文案:其实,这就是一个女纸沦为女配又不得好死后,重生勾搭夫君的故事。


  第一卷 1海棠花谢

  旧历五月十五,天干物燥
  一封已拆开的信笺静静的平铺在桌上,裘晚棠执着那轻薄的纸张,不觉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嬷嬷,娘亲竟还记着我狗狗书籍网这蝉翼笺。”
  她摩挲着泛黄的纸面,墨色浓炽的凤眸分明弧度高扬,却止不住的笑出了泪,
  “我曾以为,娘亲与爹爹该是最厌弃我的。我这般罔顾廉耻,又做出那等不贞不洁的腌臜事,没将我沉了塘,已是族内对我的大恕。如今,我才知我有多么蠢笨。”
  她越笑越欢悦,蜿蜒的泪渍在她颊上交错从横,仿若入了疯魔一般。
  两鬓生白的骆嬷嬷轻叹一声,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哽咽道:
  “姑娘莫再自怨了,若是夫人与国公爷在天上见着了,也会心疼的。”
  裘晚棠却似没听见她说的话,她把头靠在骆嬷嬷的怀里,原本还有几分神采的瞳孔已然沉寂成了无生气的死灰太上真魔。她紧紧攥着那封娘亲的绝命书,低低自语,
  “是啊,爹娘去了。我要好好谋划了,谋划。。。。”
  她略显踉跄的站起身来,从破败的梳妆台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白玉四连方盒,虽蒙上了些许尘埃,但依旧光泽莹莹,润色无暇,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嬷嬷,你与墨酝的死契就在这盒内,另有一些钱财,你们先行出府,找个僻远的小院安置。”
  裘晚棠说着便把盒子塞到骆嬷嬷手里,又唤了墨酝进来,将她们二人凑到身前。
  “墨酝,嬷嬷。我现下只你们两个可以依托了,我知这一切都是他做下的恶事,也没有心思再待在这侯门牢笼里,你们先替我安排,我自会尽快来寻你们。”
  “他”说的便是这宁王府的世子,岳宁然。裘晚棠曾因痴恋他而反受陷害,被毁尽名节,遭夫家休离,后来更是因为不俗的身世与美色进了王府。曾几何时,她一个清贵的宗世嫡女成了下贱的通房,甚至连娘家都因他而垮尽,爹娘早早亡故,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只是再怨又待如何,他早属意她温婉典雅的堂姐,若不是她的阻拦,堂姐也不会嫁给他人做了填房。
  可她从不后悔拆了他们,比起她所受的苦楚,他们不过是不能相守罢了。况且她那堂姐也是个蛇蝎美人,给她设下套子,强毁了她的亲事,哪一个不是她与伯母做的?大伯父早逝,国公府收容了她们,从不曾亏过苛过,但她们竟下得了手毁了一切,这样的女人,又如何叫她愧疚?!
  “姑娘,婢子不愿。”
  沉思间,墨酝却倏然面容沉肃的跪下磕头,话语掷地有声,有几分说不出的决意,“婢子跟着墨渊姐姐一同来的国公府,从姑娘五岁时便不曾分离,如今姐姐不在了,婢子再不能舍下姑娘。”
  骆嬷嬷见她这般,不禁红了眼眶,重重的随她跪下。
  “姑娘要是非让老奴走,老奴不如死在这里,省的扰了姑娘。”
  看着这忠心的二人,裘晚棠心中强忍的悲戚一时涌上心头,她氲上水雾弥漫的双目,颤声道:
  “你们可知,我为何要你们仍称我为姑娘?”
  她不待二人回答,又自嘲一笑,
  “我待他之情,早已不可自拔。只那情有多深,留下的恨便有多深,我是个不洁之人,也是个不惜福的人。被所谓的温柔小意迷了心窍,不见夫君对我真意,不听爹娘对我的劝导,我要你们唤我姑娘,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哪怕现在我肮脏不堪,等我一死,我好歹要死的干净些!”
  裘晚棠语罢,拧过身子,毫不犹豫的跪在二人面前,在她们还未反应之际便磕了三个响头。
  “嬷嬷,你不惜命,那么棠娘也舍命陪你。”
  她端丽冠绝的容颜盛极,两弯烟眉色如飞黛,清眸流盼,丹口榴齿,宛如瑶池玉仙,即便如今身着素服,也消不去自成的雍容庄雅。
  而见她这般决绝的二人,只得含泪应下。
  或许这一别,她们今生便再也见不着姑娘了。
  五月十五,丑时,火烛易燃。
  红烛燃的正旺,烛泪沿着灯芯层层堆叠,这一处狭窄泛潮的小屋被柔暖的光晕染,明明灭灭,映的人的影子飘忽不定。
  鎏金镂花香炉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苏合香,裘晚棠净面沐浴之后,松披了一件绢纱坐到镜前嫡女锋芒全文阅读。镜中人颜色依昔,—肌妙肤滑腻似酥,丰腴却不显圆赘的身段足以令人销|魂蚀骨。她脱落绢纱,莹彻的胴|体在烛光里朦胧隐约,约素纤腰旖旎含媚。
  她抚着粉腮,神情一时有些怔怔然。
  这番模样的她,若安安心心的不作他想,怕是会与夫君过的很好吧?
  裘晚棠苦涩的勾了勾嘴角,眉心蹙紧,缓缓的拿起叠在床上的曳地鸾凤金罗吉服,那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熠熠生辉。衣上又罥以银泥,饰以明珰,缀以七宝。交相映衬,贵不可言。
  她当初穿着它出嫁之时,红妆岂止十里,那日的排场那般浩大,她也曾隐隐的欢喜过。可后来。。。她,终究是配不上夫君。
  “既然今世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夫君,但愿棠娘来生还能与你偕老。”
  她默默的呢喃道。
  裘晚棠动作轻柔的换上吉服,将一头墨锻青丝挽成如意高寰髻,上缀金海棠珠花步摇,两把羊脂玉梳分饰两侧。妆匣内还有一对母亲特为她打的赤金缠珍珠坠子,她已将大部分财物都给了骆嬷嬷,这些留下的,都是娘亲和爹爹额外的添妆。
  她耐心的装扮好自己,随即开始细细的描眉,点胭,往额际贴上牡丹花黄。
  妆台面摆了一杯清澈的酒汤,裘晚棠放下黛笔,瞧见镜中之人已盛装华服,风姿绝代,方才端起那酒樽。
  “晚棠晚棠,你到底还是凋枯了。”
  她对镜盈盈举杯,眼瞳深处满溢着嘲弄之色。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裘晚棠清越的嗓音仿佛只有自己一人能谛听,她吟罢一首,不再迟疑,仰头一口饮尽酒水。
  酒入肚腹,她便站了起来,端起那红泪半扇的烛台,一步一步的向外踱去。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她绕过亭台香榭,从一条幽僻的小路走近堂屋。那里是岳宁然的居所,她的堂姐裘菡词在与夫君和离之后就没名没分的跟在他身边,说起来,她也是个被玩弄的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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