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佞》第53/64页


  “嘘,放心,不会被发现。”崔洵从容不迫,拿过旁边屏风上的布斤给苏怡安擦拭头发和身体。
  苏怡安低头不去看崔洵那张气人的脸,一句话都不想应他。
  崔洵笑笑,只做不见,只专心致志的擦拭手下乌黑顺滑的发丝与细嫩无暇的肌肤,他眼睛里像含-着刀子带着热度,苏怡安觉得自己浑身烧得发烫,也似快被剥下那层故作冷静的假面来。
  等将她收拾妥当,身上多了遮掩的衣衫,苏怡安一捧水扇到崔洵脸颊上,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她那满含恼怒的一耳光到底顾忌着没扇下去。
  她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准备开门时回身瞪了老神在在的崔洵一眼,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浴房的门。
  “小姐?”青玉觉得自家小姐有些奇怪,洗个澡的时间眼睛红得不像话,看不出是哭过还是被水迷了眼睛。
  “找人收拾下浴房,今晚你和红玉睡在外间的软榻上守夜。”
  苏怡安往外走,在青玉吩咐小丫头进门收拾时,原本站在那里的崔洵早已消失无踪。
  等吹熄蜡烛,在床榻上安歇,苏怡安又被旁边伸出的手臂惊了一跳。
  她动作太大,头一下子碰到了床头的雕花,眼泪立刻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小姐?”青玉听到声音就想过来,苏怡安赶忙出声拦人,“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头,不用担心。”
  “那小姐一定小心一点。”青玉忧心忡忡的劝道。
  苏怡安应了一声,捂着疼得发麻的头恨恨的推开崔洵想要帮她的手,太疼了,这人还想揉,是生怕招不来外面的丫头们吗?
  她捂着头低声抽泣,崔洵在旁边难得的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啄吻,权当安慰。
  等苏怡安缓过劲儿来,崔洵抱着锦被裹着人偷偷出了卧房,就在丫头们的眼皮子底下,自家小姐被夜半上门探美人的登徒子给掳出了闺房。
  纵然苏怡安很不情愿,却也不敢闹出动静来让崔洵被发现,等她终于被崔洵抱上守在府外西门的马车时,当头就是清脆的两个巴掌。
  她不舍得打脸,用足了力气拍上崔洵手臂,但今晚到底气得厉害,又恨恨的掐了他腰几把,气息呼哧呼哧急-喘。
  崔洵任由她动手,苏怡安什么秉性他再清楚不过,能气过一刻钟都算她能耐,这不,才过了一会儿,她就目露忐忑,又用那种气恼中夹杂着疼惜的眼神看他了。
  十有八-九,想到他从前的凄惨,这心又该软了。
  崔洵早已习惯她这副模样,从前偶尔还会觉得苏怡安对他同情怜惜大过爱心里憋闷,但如今一切倒转,他已是最好的自己,那点儿曾经的不甘与怨恨也已慢慢化成灰烬。
  他已经习惯现在的自己,恢复到最好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有,也什么都能做到,所以行-事才这般恣意不羁。
  艰难痛苦的时光那么长,凭什么好不容易回到现在,不能好好享受一次呢?
  毕竟,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但他是改变了,苏怡安却不然,崔洵虽然喜欢她还像从前那样心疼自己,总是心软对自己妥协,但也不希望她老惦记着身为阉人的自己。
  明明他现在什么都有了。
  “想对我生气就对我生气,”他手在锦被里肆意抚摸,压低的声音里是难掩情-欲的挑逗,“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担心我。”
  他抓着苏怡安的手坚定不移的用力往下摸,“让你摸它是因为它喜欢你想要你,也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
  “恬恬,你什么都可以对我做,也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自己,你可以随意任性,就算捅破天,我都能护住你。”
  “不要再这么懂事,也不需要再压抑自己,只要你高兴,随便怎么任性都好。”
  苏怡安摸着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感受着它在掌心里的坚硬与跳动,在崔洵深沉且压抑的一言一语中,喃喃出声,“你说真的?”
  崔洵笑着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怜爱,“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苏怡安摇头。
  崔洵从来没对她失言过,也不曾骗过她,苏怡安此生最信就是他,谁都及不上。
  她的依赖与信任让崔洵心情更好,他带着她的手慢慢摸着他仅次于她的第二个宝贝,只觉此刻志得意满,春风满面。
  苏怡安半露在外面的肌肤漾上粉红,她迟疑着开口,“真的想做什么就能做吗?”
  崔洵给了肯定的答复,只恨不得她立刻开口任性一次,之前气哭她害她撞到头的事他还惦记着,只想哄她开心如意。
  苏怡安眉眼低垂,低低应声,“我知道了。”
  崔洵等着她的动静,冷不防和她握在一起的手突然被拍开,被她圈握在掌心的宝贝猛然一痛,他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这声音一出,苏怡安脸色越发红得羞窘,崔洵却是面色惨白。
  红着脸的苏怡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冷淡,“我想做的,就是欺负你,欺负它。”


第47章
  短暂的痛过之后,崔洵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她不打招呼就欺负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的大宝贝, 笑她想来想去任性却用到了这上头。
  看来, 他的急切欲求还是吓到了她。
  崔洵知道苏怡安向来畏惧情-事, 从前他身体特殊,床笫之事上难免心中难受, 总是抑制不住的欺负她。
  每次看着她在他手下或崩溃到哀哀求饶, 或目光迷离的绽放惑人的魅力, 他前一刻或许能感到舒心,然而紧接着涌上的就是汹涌的痛恨与不甘。
  痛恨他是个阉人, 不甘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拥抱她给她快乐。
  那不仅仅是情-欲上的不甘,更是一种更深层的似乎无法真正掌握她的不甘。
  即便她再温柔再顺从, 看他的眼神里有万般情意, 都无法彻底安抚这种不甘。
  那些不甘随着他一年年愈发爱她变得越来越深重,它们沉浸在心底那些黑暗的污泥里, 总要时不时的出来兴风作浪。
  崔洵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但他总是会轻易失控。
  他在苏怡安身上用尽了仅有的温柔与爱意, 所以愈发忍受不了她只能做他名不副实的妻子, 他除了能给她尊位与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其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站在他身边, 得到的更多是轻侮与敌视, 纵然他可以打败所有敌人,但那些人依旧会乐此不疲的骂她狐狸精,觊觎她的美貌, 眼中心中生出恶心的念头。
  崔洵想,如果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样的日子过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发疯。
  他把苏怡安看得太重,所有和她有关的一切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影响他,掌控他,任他如何坚守理智冷静都无能为力。
  和苏怡安之间的情-事,不只是他喜爱她,想要亲近她感受她的存在,那也是他压抑自己内心黑暗的一种方式。
  在她身上,他会获得温暖与平静,也会滋生贪婪与阴暗。
  然而,饮鸩止渴,他早就怀抱这束光苟且偷生,自然只能以这样畸形的姿态活下去。
  苏怡安一直觉得,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但崔洵很清楚,离不了她的始终是他。
  美貌只是惑人的皮囊,皮囊之下的那个人那颗心,一旦被人发现,就会像他一样妥帖珍藏,死也不愿分给第二个人,也不愿别人窥见她的美好一分一毫。
  崔洵处理过太多情敌,有根的没根的,更甚者不分男女,然而这些苏怡安全然不知。
  她就只是安坐在他的金笼子里,乖巧的对他笑,每时每刻都给他最好的自己。
  这样的她,又总是能很快平息他内心的阴暗欲-望。
  崔洵想,苏怡安心中的他是被美化过太多的,他喜欢她心里那样的自己,也愿意在她面前做那样好的自己,然而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重新回来的他,就像彻底披上了一层完美的皮囊,这幅皮囊禁锢着从前那些阴暗,真正让崔洵有了将最好的自己送给苏怡安的机会。
  失去的宝贝就像堵住缺口的钥匙,弥补了他的残缺之身,也让他有了彻底粉饰太平的可能。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苏怡安没长成时,他还能拿理智糊弄自己,现在两人定下婚约,她随时都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期盼渴望了两辈子的事情悬在眼前的那种诱-惑,他既想努力抗衡,又渴望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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