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第145/256页


  “嗯,我筝儿最好了!”苏有容重重一点头:“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也让你知道你未来的婆婆,是个怎样的人……”
  他叹了口气,目光就变得幽深:“我娘和我父亲,是在宁武关认识的……怎料当年的一段佳话,几番波折几乎成了孽缘……”他轻笑了一下:
  “我父亲当年在户部任上,押运粮草到宁武关,我外公当年是宁武关守将,又一向敬仰我祖父的威名,便热情接待了父亲,关外民风开放,我娘亲便是在外公给我父亲办的接风宴上,第一次见到了他……”他摇头叹了口气:“后面的就没法说了,总之一来二去,我娘亲就倾心于我父亲,我父亲也当着外公的面口头求了亲,还留了祖传的玉佩为信,后来他交付了粮草,回转京师,我娘亲就在宁武关苦等,过了他许的求亲之期,投书又没有音信,也是我娘性子直,人又单纯,当时居然瞒了我外祖父,偷偷收拾了嫁妆里的细软一路寻到京城,待找到我父亲,才知道苏府就在我父亲到宁武关公干这段时间,已经给他定下了亲事,便是现在我的嫡母,廖氏夫人。”
  听到这里,如筝轻轻“啊”了一声:“那又该如何是好?!”
  “是啊,该如何是好呢?”苏有容冷笑着:“廖家势大,又是父母之命,我父亲不敢违逆,也不敢向祖父言明宁武关之事,待我母亲找上门去,他已经是即将披红挂花当新郎的人了,我娘亲伤心激愤之下本欲离去,却无奈舍不得我父亲,又被他一番花言巧语,许了平妻之位,也是我母亲好骗,竟然就真的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抬入了府,直到三日后不许她见翁姑,才知苏府给自己的,不过是个妾室之位。”
  如筝听他这么说,拳头也攥了起来:“怎可如此……”却无奈不敢言亲长之过,又硬压下。
  苏有容则冷笑到:“是啊,怎可如此?我父亲欺上瞒下,对祖父隐瞒了母亲的身世,对母亲隐瞒了纳她为妾的事实,直到我母亲明白真相,冲进主院理论,我祖父才知道府里抬入的‘良妾’竟然是宁武关总兵的女儿……”他“呵呵”笑了几声:“祖父自是十分震怒,拿家法将我父亲一顿好揍,但木已成舟名分已定,再加上没有几日,廖氏夫人就要进门了,若真的将我娘抬了平妻,廖家那里又该如何解释?!”
  听他这么说,如筝有些明白了:“那,为了迁就廖家,就让你娘……”
  苏有容点了点头,不再掩饰目光中的恨意:“是啊,为了迁就世家大族,我娘这个北地村女自然就要让路,祖父无奈之下,给了我娘一个贵妾的名分,还特许她不必给正妻请安,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如筝看着他的侧脸,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平静表情下压抑着的不甘,她心里一阵揪痛:他这样傲气不服输的性子,却要因此担了一个庶子的名头,想来心中定然是万分不忿的……
  如筝轻叹了一声,轻轻握住他的手:“子渊哥哥,你不要难过,你娘得了你这么好的儿子,定然是十分欣慰的,我想于她来说,你的孝敬,定然是比什么名分都要贵重。”
  苏有容回头看了看她,脸上又浮起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嗯,我娘也是这么说的……”他叹了口气:“筝儿,你不知,我娘本是个十分傲气的人,答应入府做平妻,已经是她的底线,想来也是迷恋我父亲的缘故,这样不明不白成了妾室,她又怎能心甘!自廖氏夫人进门那日起,我娘就开始不吃不喝,任我父亲如何求如何道歉,她都不为所动,只是让他给宁武关写信,要我外祖接自己回家。”
  他嗤笑一声:“可我外祖父的性子,全大盛都知道,那是出了名的火爆,着急起来连亲王都敢指着鼻子骂的主儿,我父亲怎么敢向他老人家吐露实情?!只是这么拖着,我娘亲的身体就日渐虚弱,后来我听当时陪她来京城的宁姑姑说,我娘当时的确是准备就这样绝食而死的……直到后来,府里请来给她调理身子的大夫,却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
  如筝惊得瞪大了眼睛,低声叫道:“啊?”
  苏有容笑着眯起眼睛:“嗯,就是我呀……”他笑着指指自己:“我虽然当时只是个虫子大小,却成了我娘亲的救命草,我娘亲知道有了我,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开始吃药,吃饭,好好将养,决心为了我振作起来!”
  如筝也松了一口气:“嗯,子渊哥哥你的确是个福星呢。”她想了想,心里又一沉:“诶?那廖氏夫人……二世兄……”
  苏有容呵呵笑了一声:“我筝儿真是聪慧,那廖氏夫人本想就这样等着我娘亲慢慢死去,却惊闻她有孕的消息,心里怎能不气,不过她倒也无法,因为当时我祖母怜悯我娘境遇可怜,便将她接到主院休养,又过了四个月,我嫡母廖氏也有了身孕,便是我的‘二哥’ ”他冷笑着吐出这个词:“怎样,有趣吧?”
  听了他的话,如筝不敢置信地摇摇头:“怎能……”她知道,世家大族里,这些长幼嫡庶之事,往往不过取决于上位者一念之间,但想想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她还是觉得怒不可遏,握拳放在裙子上:“怎能如此?”
  反倒是苏有容轻松地笑了一声,轻轻抚开她紧握的拳头,与她十指相扣:“十个月以后,我出生了,祖父循着长房海纳大哥的名字,给我取名叫‘百川’……这大盛朝世家里,庶子先于嫡子出生的多了,可偏偏只有我家嫡母受不了这个,成日寻死觅活地不让我上族谱,当时我爹看她身怀六甲,也只得先顺着她,直到她生产之后,才明白她此举真正的目的……”感觉到如筝的手一紧,他又笑着揽住她:“又过了四个月,我嫡母生下一个男孩,祖父赐名为‘有容’本是个很好的名字,比我的名字还要大气些呢……”他笑着摇摇头:“家里看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便操持着给两个孩子办满月酒,可帖子还没撒出去,廖家的人就到了。”
  如筝大略也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心里难过,就往他身边依了依,苏有容以为她冷,拽过旁边的锦被给她盖在了腿上:
  “廖家找到我祖父和父亲,提出要国公府隐瞒两个孩子的长幼,让嫡子做长子。”他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祖父虽然是超一品的国公,但早已荣养,并无实权,我父当时也不过刚刚入仕,怎得罪的起当朝权相廖大人,更何况廖相和顾相又是至交同党,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子,是长,是幼,又有什么关系?”他抬头看看闪动的烛火:
  “我祖父经不住父亲苦求和廖家的压力,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却也还是有些气不过,告诉我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四个字次序不可错,既然他们要改了长幼,便将名字也一并改了吧!就这样,我就叫了苏有容,他叫了苏百川……按意思说,我还沾了点便宜……”他自嘿嘿笑了一声,如筝却觉得万分心酸,眼眶就红了。
  苏有容却笑着一刮她鼻子:“别难过,什么嫡庶长幼都是浮云,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入了府,大面上的规矩做全了就是,私底下不用跟苏百川那小子太客气,如今他见了我,多少也是有些心虚的……”
  他说的好笑,如筝却怎么不知他是刻意逗自己开心,笑着点了点头:“好呀。”
  苏有容又笑着总结似的说:“后来,我娘亲就自请搬到了园子角上的凌霜阁,守着时而成器时而混蛋的我,苦度光阴,因为祖父祖母的回护,加上她借着生病的因子自请不再伺候父亲,廖氏倒也没有刻意加害她,只可惜,后来我父亲和祖父修书向外祖父解释此事,外祖父却不肯原谅我娘亲,直到今日还没有认她,前年我借料理庶务的机会,去了宁武关,也吃了闭门羹……唉,只能日后慢慢想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快乐!!
  敬上


☆、178债偿(七)

  如筝也陪着他叹了口气,心里又是一沉:“想来世子夫人虽然不会刻意加害你娘,却是把力气都用在加害你身上了吧?”
  苏有容愣了愣,心里涌起一阵热流,笑着一点她鼻子:“小东西,脑子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不过你放心,你夫君我机灵,没让她沾了太大便宜去,况且如今……她已经加害不得我了。”
  听了他的话,如筝先是笑着点了点头,又突然觉得不对:“胡说什么呢,也不羞!”
  苏有容看她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羞什么羞!再过俩月你就是本大爷的人了,小娘子~~”他说笑着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本来不过是想逗逗她,却在对上她如秋水般的目光时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下去。
  如筝被他微眯的凤眼一扫,早已晕了,此时哪还想的到反抗,任由他封住自己的唇,就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便如前几次般略亲近一下的二人,却不约而同地都感到有些不能自已,如筝晚间燕居的衣服虽然齐整,料子却薄,刚刚聊天看着没什么,现下苏有容拦腰抱着她,却觉得隔着衣服也能感到触手温软,纤腰不盈一握,脑子里懵了一下,就把什么“行止规矩”,“止乎礼”之类的全扔到了九霄云外,偏偏自己今日为了行动利索,也只穿了一件细布的单衣,此时和她紧拥在一起,便觉得连体温和心跳,都似乎能感觉得到。
  他轻轻把手放到如筝脑后,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缎一般的头发,搂着她慢慢倒在了床上,又觉得她腿上的锦被碍事,猛地拽了扔在一边。
  如筝感觉着心上人身体的温度,脑子里也是一阵昏昏一阵欢喜,这其间还夹杂着半分清明,她前世经历过这些,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想着这样不合礼数,却硬是舍不得推开身上这人,一双玉臂还不受自己控制地环上了他劲瘦又结实的腰。
  苏有容感觉到一双微凉的小手搂上了自己的腰,忍不住离开她的唇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不等如筝缓过劲儿来,又重新吻下,这一次便不再只是轻啄温存,而是肆无忌惮地劫掠。
  如筝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言提醒,却不防被他霸道的入侵,“唔”了一声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苏有容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贝齿,没感到什么阻力便大着胆子进一步深入,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到了一起……
  两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什么前世今生全都忘了,心里满满的只剩下对方,再分开,却是如筝撑不住喘了一声,苏有容才豁然一醒,放开她让她呼吸。
  可一低头,却看到她本就单薄的绫子衣裳被自己一番揉,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最要命的是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自己扯开了,露出了一角嫩粉色的绣花肚兜,映着旁边的雪白肌肤,把他的目光死死的定在了上面。
  如筝好容易喘匀了气,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苏有容浅笑盯着自己颈子下面,眸子幽深地吓人,她顺着他目光一看,羞得“嘤”了一声就要抬手去拢衣襟,却无奈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梅花不错……”苏有容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说的如筝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肚兜上绣着的梅花,当下羞得一下子转过头去看着墙,半天想不出答语。
  苏有容却没有给她想的机会,一低头就吻上了那朵非常不错的梅花,又辗转上了她的颈间。
  如筝只觉得颈子上如微微的火灼针刺一般,麻痒炽热,却并不难受,反而十分舒服,喉咙里不自觉地逸出一声娇喘,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捂住,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腰间一凉,却是他的手顺着绫子袄伸了进去,当下惊得她浑身一紧,却不防又被他吻住。
  苏有容轻轻抚着如筝光滑的腰背,心里却是一番天人相争,他隐隐觉得这他喵的是个人兽关头啊!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放开身下的玉人儿。
  他轻轻把手往前移了移,指尖顺着她肚兜的缝隙探进去,抚上了她胸前的浑圆,然后……不敢动了。
  如筝现下已经完全失了挣扎的力气,或许也根本没想过挣扎,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想要干什么,甚至隔着薄薄的衣服,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某处的不对劲儿,十几年根植在心里的闺训告诉她,这样是大大的不妥,大大的失德,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也吐不出一个“不”字,恍然间,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此番,莫说是怎样,便是就这么死在他手上,亦是无怨无悔……
  此念一出,便如惊涛骇浪,把那些犹豫挣扎都冲到了云外天边,她轻轻笑了一下,又闭紧了眼睛,任他索求。
  苏有容也觉出了如筝的心思,心里一柔,脑子里却是把自己狠狠骂了一句,他虽然知道如筝是因为深爱着自己才这样纵着自己放肆,也绝对没有半丝念头认为她不守闺训,可他也深深地明白这个世道对女子的严苛,莫说新婚之夜的元帕做不得假,若是此时她哪个丫头听到了动静,都是大大的不妥。
  想到这里,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慢慢将手退出她衣服,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坐好,好一阵子才调匀呼吸:
  “筝儿,对不住……我太唐突了。”他声音黯哑,似乎还带着些微的羞涩,听得如筝心里竟起了一丝怜意:
  “无妨,我明白的……”她说不下去了,赶紧几下拢了衣襟,又自拉了被子盖好:
  “子渊,我会好好的,等你来娶我……”再过火的话,她也说不出,只能这么羞涩地吐出一句,心里想着他定然是可以明白的。
  果然苏有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亮亮的,又笑的眯了起来,活像一只志得意满的狐狸:“嗯!还有六十八日,我数着的!”
  他一句话,把如筝逗得“噗嗤”笑了,却听到院子里响起浣纱和夏鱼的说笑声,不一会儿便听到浣纱在门外轻声唤:“小姐,您要不要梳洗一下?”
  如筝忙叫她们等会儿,又和苏有容对视了一眼,都暗道一声“好险”,苏有容笑着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刚要登上桌子,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碰翻了花瓶,惹得如筝惊呼了一声,苏有容半点不敢迟疑,轻巧的跃出窗子,“簇”地上了旁边的女墙。
  如筝这才松了口气,自拿了窗边搭着的大衣服裹了个严实,下床步履虚浮地开了门。
  浣纱和夏鱼笑着端了热水进来,却看到如筝虽然是微笑着,脸色却红的如发热了一般,均是吃了一吓:
  “小姐,您是怎么了?”
  如筝愣了愣,伸手摸摸脸:“哦……许是被子盖得太厚了,烛火又近……吧。”
  浣纱见她神色如常,倒是没有生疑,赶紧手脚麻利地一边伺候她洗脸,一边笑到:“刚刚奴婢和夏鱼听到小姐您在屋里惊呼,还以为您跌倒了呢,倒吓了奴婢们一跳。”
  她一句话,却险些惊得如筝呛了水,自拿了手巾擦了,又觉得好笑:
  “哦,刚刚窗外有只猫,我看了看,又跑了……”
  夏鱼喜欢活物,一听便来了兴致:“小姐,是什么样的猫啊,不知是哪院的。 ”
  “ 是……黑猫,十分可人怜的。”如筝微笑着答道。
  浣纱看着她笑的甜蜜,略带不解的问到:“小姐……您喜欢那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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