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就是不想嫁给你》第94/121页


  中宫嫡子如此不堪造就,虽然朝中大人们多数早已心知肚明,但碍于高家权势,仍旧有不少人选择站在五皇子那边,他虽说重嫡子,但家国天下不可儿戏,如今也是时候择明主而投了。
  只望太后能护持七皇子,同高家抗衡,一改朝中舞弊风气,如此才不枉他们辛苦筹谋。
  这大雍朝,实在是不需要第二位延昭帝了。
  将所有內侍遣出御书房之后,延昭帝离开龙椅,走到了一直跪着的裴郁宁面前,“你写在密折中的东西朕已全部看过,现在,朕来问你,裴郁宁,徐安县银矿如今情况到底如何?”
  裴郁宁将写在密折中的情况仔细复述一遍,最后下了定论,“银场出产仅有五成被送入望京,其余五成中两成为峪州州牧及其下辖官员侵吞,其余三成为五皇子门下官员瓜分,至于送入五皇子府的银数,恕臣能力所限,并不清楚。”
  延昭帝此刻虽面色阴沉,但早已没了刚才的暴怒,他站在这人身边,继续发问,“洪建德与付成辉这两人是你上官,这两人之前抵御西戎人接连大捷,你如何看?”
  裴郁宁心中轻蔑,嘴上却不留话柄,“为国尽忠,死而后已,臣自然心中钦佩。”
  “你言辞属实?”延昭帝似是不信般,又问了一句。
  “裴家祖训,定国安邦,臣片刻不敢或忘。”裴郁宁一句话堵了延昭帝,果然,延昭帝不再就此纠缠。
  那两人虽是他上官,明面上也是老皇帝提拔的人,但真正到底为谁办事,就不好说了,否则银场出来的那些东西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地方截留?
  裴郁宁密折中所说不过六成,延昭帝虽用他却不信他,更甚者还防着他,他战场上尽力拼命却不意味着在这些事上会为延昭帝鞠躬尽瘁,以延昭帝谁都只信一半的性子,等事情查清之时,就是他时来运转之时。
  到时候,老皇帝就算再不喜他,也照旧得用他,更甚者,还得给他封赏,以堵悠悠众口。
  “把密折捡起来。”延昭帝重新坐回龙椅,神情平静下来。
  裴郁宁将密折放上桌案,再次退回远处跪下。
  看着这疆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在自己面前彻底收敛爪牙的乖巧模样,延昭帝眼神里多了一分笑意,他的天下,他的臣子,任谁都得老老实实听话。
  将密折妥善收好,延昭帝终于有了闲话家常的心思,“你从庆州过来,想来是去看你那个未婚妻了,怎么,这次回来打算成亲了?”
  “臣心仪她已久。”裴郁宁只给了这一句话,至于是否打算成亲,他没必要同其他人说。
  果然,延昭帝只听了这一句,就在心中认定他迫切想要成亲,“既然心仪,那就娶了,你在西北呆了几年,立下不少功劳,朕做主,给你们赐婚。”
  比起让裴郁宁娶个勋贵之女联姻多一份助力,他宁愿他娶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商户这种东西,在权势面前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
  看在裴郁宁用心办事的份儿上,这点恩典也就抵消了他之前的功劳。
  裴郁宁这次望京之行,最想求的一件事就是圣旨赐婚,不妨延昭帝根本不用他费心筹谋,就将之作为恩典赐给了他,但同时也说明,在这位皇帝心里,他的功劳只用赐婚之事就足以打发,从中也可见他的刻薄寡恩。
  这种人,不怪所有人都厌烦瞧不起他。
  “臣谢陛下恩赏。”延昭帝的这份赏赐,他谢的心甘情愿,情真意切。
  延昭帝听完愣了下,哈哈大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朕这个恩典,那朕就给你两分面子,等明日我就遣內侍前去宣旨,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娶到美娇.娘。”
  “陛下圣明。”裴郁宁叩谢完恩典,在延昭帝的挥手中退出了御书房,外面,中宫高皇后同陈昑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十足一副母子亲和的温情场面。
  高皇后,裴郁宁眼神微动,他记得她的那些话,五皇子失败的时候,这个女人也要付出代价,纵然有些事情她如今没做,他也得从她身上讨一遭。
  他任性起来,从来懒得理会道理和正义,从前是,现在也是。
  “郁宁。”陈昑看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位就是神威侯府的裴世子?”高皇后年近不惑,容貌早已颓败,不复从前清秀,但一身高傲雍容不减半分,气势逼人。
  她打量货品一样将眼前的年轻人仔细看了个遍,笑容里多了两分亲近,“一表人才,难怪从前京里的小姑娘们念念不忘。”
  “郁宁虽说不错,但性子太冷,小姑娘们看脸觉得不错,等近了,”陈昑摇头失笑,“我看个个都受不住,尤其这几年在西北呆着,风吹日晒沙场搏命的,年纪还这么大,我看小姑娘们早忘了他了。”
  “你这孩子就喜欢说笑话。”高皇后伸手点了下陈昑的额头,看似亲昵,用力却不小,“你这是娶了自家表妹,自己过得好,却忘了你这位好友,若是还未成亲,我不妨给看看?”
  “母后您还是饶了他吧。”陈昑摸着额头苦笑,“郁宁早就定了亲了,人家姑娘等了三年,如今只等着他回来成亲的。”
  “哦,这我倒是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姑娘啊,我见过吗?”高皇后满脸好奇。
  “说起来您也不认识,只是庆州地方上小户人家的女孩儿,比不了望京贵女。”陈昑笑道,“不过,难得的是郁宁喜欢。”
  “婚姻虽说结两姓之好,但情之所钟,也顾不上门第之见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得空了我得见见这位姑娘,瞧瞧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坯子,得了我们这一表人才的裴世子。”高皇后说笑两句后,就带着人去往御书房见皇帝,只留下笑容不变的陈昑同一直沉默着的裴郁宁。
  “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的亲事,我不会让人毁了。”陈昑拍了下好友肩膀,温声笑道。
  “臣谢七殿下。”裴郁宁拱手行礼后,压低声音开口,“西北之事已发。”
  闻言,陈昑眼睛一亮,原本有些散漫的笑意瞬间真挚许多,“既然事发,那就到了我们发力的时候了。”
  “郁宁,多谢你。”陈昑这句话说得情深意重。
  “为我,为殿下,应当的。”裴郁宁虽说得直接,但却是实话。
  他做这些事,就是为了他自己,同样,也有小部分为了陈昑,他需要明主上.位,让他能在西北之地施展,给自己给她一个新的未来。
  “对了,我听说颜姑娘和你一起入京的,你们打算何时成亲?”陈昑成亲一年多,如今已有一个嫡女,爱之若珍宝,虽说他并不喜她的母亲,但孩子是他的,他自然放在心里。
  “成亲之事陛下已有赐婚旨意。”裴郁宁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却没具体说到底成不成亲及何时成亲。
  不过,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不会想到这些,包括陈昑也是,这时也只是笑着恭喜他,“既然如此,那我就恭喜裴世子早日抱得美人归了,到时候我一定会上门喝杯喜酒。”
  过段日子,他们就会去西北,无论何时成亲在哪里成亲,陈昑的这杯喜酒想是都喝不上了。
  即便心中如此想,裴郁宁还是认真谢过了他的恭贺,但凡诚心实意为他和她成亲之事说吉祥话的,他都爱听。
  同陈昑作别之后,裴郁宁出了宫城,等办完事回去商会馆之时,夜色已深。
  “她怎么样?”来不及喝水吃东西,裴郁宁开口就问了一直守在这边的裴大。
  “听春月说,姑娘睡醒之后只喝了些水,并未吃东西,”裴大神情也有些担心,“一个时辰前,姑娘让送了些果酒过去,想来是饮了些酒。”
  裴郁宁皱眉,简单扒了几口饭洗漱过后,就趁着夜色遮掩去了她那里。
  内室中飘着清淡的果酒香味,她静静的站在窗前,似是在发愣。
  “长宁?”裴郁宁隔着两步远,轻轻叫了她一声。
  许久后,她才动了下.身子,侧头看他,眼神有些恍惚。
  “裴容之。”她这么叫他,声音平静,神色怅然。
  果然,望京不宜久待,很多事情,她本来已经很少去想,日子过得既平和又充实,但如今回到这座故城,又惹起了她的伤心事。
  “长宁。”裴郁宁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低低的叫她。
  “长宁,这里不是过去,”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看清楚,这里是崭新的未来。”
  “你和我,都是新的。”
  “所以,有我在,别伤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只要你想要。”
  他低头亲了她眉心,珍而重之,“这次,我会一直在。”
  “我会守着你的。”
  颜书语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沉默,她当然知道这里不是过去,也知道自己走的是新路,但她的过去是既定的事实,可以忘记可以忽视,却不能更改。
  即便站在这里的她是新的,这颗心也是旧的。
  “长宁,我们一直在一起,所以,别让我伤心难过,好吗?”她想起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嘴角动了下,她答应她的,要笑着走下去,她不能食言。
  对她许下的承诺,她要做到。
  “我会好好的。”她对自己道,也是对她说。
  裴郁宁抱着她,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酸疼得厉害,眼睛也发涩,“长宁,我在你身边。”
  “试着相信我一次,一切都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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