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掠夺》第21/47页


  一路上寒风呼啸,天很冷,梁进喝了酒,整个人都发汗,程浩扶着他,回去了也是满头大汗。
  回到家,梁进已经困的没力气了,倒在炕上就睡着了。程浩烧了水给他擦过身体才去睡了,月色苍苍,他却睡不着,最后还是推了推梁进,听这人含糊的应了声,问:“你是不是想去外面?要是想就去吧。”
  梁进正梦着,马上就要十七岁了,本能已经觉醒,酒催生下的绮丽梦境让他不可自拔,心里一阵犯痒,就像云里雾里间,难耐煎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程浩却听清楚了,他说嗯,程浩笑了笑,转身睡了。
  这阵子他们已经习惯彼此拥在一起相互给予温暖了,心里多少有点像个小孩子一样别扭,习惯了拥有,再去习惯独自一人多少有点难过。
  可是程浩更加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彼此喜欢是一回事,但是阻拦一个人的希望是不对的。
  正想得难过,身后的人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追上来,紧紧地环着他,只是那处不可言说的地方也太有存在感了,程浩的脸色僵了僵。
  偏偏那人还不自觉地蹭了蹭,程浩有点恼,可对他没有什么办法。
  这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梁进扶着疼痛的头坐起来,程浩居然破天荒的没醒,想到这两天不用开店了,倒也没叫他,而是重新转了个方向,继续睡,之后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那地方有些难受,等醒过来,脸色也变了变。
  他居然……
  自己在程浩家里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正想着要不干脆回家去,重新坐起来,却见程浩也醒过来了,有些尴尬地说:“你醒了啊?”
  程浩还有些昏沉,昨天辗转反侧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点头说:“今天还得出去置办东西,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再耽误了什么都要涨价了。”
  梁进不以为然地说:“你准备什么啊,到时候直接来我家住,我妈全都买好了,今年不光有肉,还买了几条带鱼,不过不怎么会弄,听说这东西是人家饭桌上常见的东西。”
  程浩会做,所以笑着说:“那就让婶子把鱼留着吧,我来做吧。”
  梁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今天程浩好像在强打着精神和自己说话,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程浩,你有心事?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和我说说,马上要过年了,别带到那时候去。”
  程浩笑了笑,方才的沉闷已然消失,笑着说:“你想多了吧,我就是刚起来,还没缓过劲来。”
  梁进这才放心了,一动只觉得一阵难受。
  程浩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梁进难得的红了脸颊,摇头尴尬地说:“没,没,我先回家去了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找我们,别在这边张罗,累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能歇一阵子。”
  说完梁进就套上衣服跑回去了,把刷牙洗脸都忘到了脑后。
  梁妈见他急匆匆地回来就钻进屋里,本来想去看他做什么,是知道刚要推门,就听到他在里面像惊着了似的:“妈,你先别进来,我换个衣服。”
  梁妈不疑有他,还以为他在哪儿摔到了,高声问:“你吃早饭了吗?要是没有我给你盛一碗稀饭。”
  “没吃,别管我了,一会儿我自己来就是了。”
  梁妈见他鬼鬼祟祟地将衣服泡在盆里,还特地叮嘱她不要碰,让梁妈真是哭笑不得,也不好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马上要过年了,以往梁家正屋里早热闹起来了,一个两个的全都过来帮忙收拾东西,今年倒像是商量好的,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就连过年该送的东西也没影了。
  特别是大女儿怀玉,自从女婿出了事之后,大半年也没见回来一次,梁奶奶要找她也很费力,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梁奶奶没了指望,怨气集聚在一起就开始骂人,她本来就嗓门大,有时候梁进他们回来时间早,梁奶奶就开始指桑骂槐,但也不敢骂的太明显了。
  说到底是还想扒着二房家,而又恨梁进母子对她不理不睬。眼看着二房大把大把的钱装进兜里,一分也不孝顺她,每次只能眼红。
  有次她没忍住,和老头子商量着配了二房那边屋子的钥匙,想找点钱,却没想到偏巧被回来的梁进给撞到了,被冷嘲热讽的骂了一顿,她这把年纪的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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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梁妈正忙着蒸过年那天拜神用的玉如意、莲花和发财馍馍,前一天晚上发的面,这会儿正好。
  村里人总喜欢把自己一年的希望寄托在眼见的东西上,如果从蒸笼里出来的馍馍卖相好,白又彭软,那就说明这一整年都会顺当。
  梁进把自己的衣服洗好铺在炕上,走到外间问:“有啥要我干的吗?”
  梁妈说没,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咱们说说话,这阵子你早出晚归的,连我都很少能见到你的人影。那边工地上的活,你觉得还能干多久?”
  梁进笑道:“周老板的工程什么时候干完,我什么时候找别的路子,别操心,这世上什么事不是只要开个头,以后就顺了?”
  梁妈叹口气:“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没个稳定,这么来来回回的跑,有活干还好说,要是没活干了怎么办?”
  梁进端起搪瓷杯给自己泡了个浓茶,昨天的酒劲还没有过去,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一个月赚的都能抵得上人家几年的工资了,这个要是不行了,那我就去找别的活干,头上顶着这个脑子能是摆设?”
  梁妈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年轻了能跑,上了年纪怎么跑?而且在外面谁能知道发生什么事?要我说就找个稳定点的地方,哪怕赚的不多,好在踏实不是?”
  梁进被呛着了,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好笑地说:“妈,你看在政府单位上班的人怎么样?”
  “好地方啊,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些好不容易进去的人为什么要辞职去企业,不过说起来,政府单位的工资真的不高。”
  梁进不管这个,而是问了句:“你看我一个初三都念得磕磕巴巴的人,能进去?”
  “那倒是,要不去企业找个坐办公桌的?”
  梁进摇摇头:“别想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那个周老板……他很厉害。”
  梁进记得,上辈子这个人在清远赚得满满当当,全县城一大半的房产都出自他之手,而在清远撤县设市后,招商引资了一些新型大项目进来,他没有只拘泥于房产,而是选择了,蔬菜大棚种植和畜牧养殖,在清远市场中抢占了一片先机,与当时的瑞和相比肩。
  更让梁进没想到的是,瑞和的朱清和与阮穆年纪不过与自己差不多,当初想要平静的生活,可是当身边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不受控制了。
  梁进不要求自己做的有他们那么好,只是想别人能抓住这个机会去试试,他自己为什么不去?
  梁妈不懂这个,她眼皮浅,觉得能当上老板的人都不是寻常人:“那你就跟着他好好干,如果要是做得好,他能稍稍提拔一下你也好。”
  梁进笑:“他说我这个年纪应该出去闯闯,海南有个项目,他想让我去,我还没有想好。”
  海南?那在哪儿?远不远?出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进无奈:“地图上内蒙古在咱们上头,海南在最最下头,中间隔着……唔,这么说吧,咱们冻得跟狗一样,那地方应该还暖和吧?”
  梁妈心里总算有了个大概,不说拒绝,就是念叨:“这也太远了吧?坐火车得多久?能习惯吗?”
  梁进耸耸肩:“人是活的,为了吃饭赚钱去哪儿不行?就是不习惯也得习惯。你也别紧张,我没答应呢?我舍不得你还有程浩,隔着那么远,想见也不方便。”
  “那就好,程浩那孩子也变得话多了,不像以前躲在厨房里不理人,还经常笑,你要是走了,我怕他一个人又变成以前那样。”
  梁进没开口,程浩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但他还是发觉了些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程浩又长了一岁,就更加显得像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就算梁进专门去问,程浩还是什么都不说。
  梁妈将做好的玉如意放进蒸笼,这是一年的大头,一扇蒸笼只放这一个,才盖上盖子,就见奶奶吸着鼻子从外面进来。
  见了梁进,梁奶奶忍不住缩了下身子,短短一两年的功夫,这个孙子已经长成大人了,别看和气的时候你觉得他好亲近,一翻脸,还真有几分要整死人的气势。
  “我那边也要蒸馍,面没有发,你还有剩没有?进啊,这也是闲下来了?车怎么不往门口停了?”
  梁进端着搪瓷杯喝水,笑着看向奶奶:“方哥重新买了房子,院子宽敞,方便停车。”
  梁妈提早就将发面给收起来,在婆婆进来问的时候说没了。其实这东西不是不能借的,但是前提是得在对方还的情况下。婆婆从来不盼他们好,肯定有去无回。而且梁妈也不喜欢她张口说胡话,那时候刚嫁进来没多久,要蒸馒头所以就到隔壁嫂子家借了点,就在要还回的时候,她冲出来理直气壮地说是她的,还是把人嫂子请来,她才消停了。
  一朝被蛇咬,梁妈可真是怕了这种人了,还是少有瓜葛的好,一块发面说到底还是个面,但是在她们这些操持家务的心里可不一样,这和火种一样,是起点,是含着发发发寓意的东西,不能断。
  梁妈没让她多和儿子寒暄,直接说:“没了,我都用完了,您和爹两个人就别做了,我们几家都拿出一点来不就够了吗?”
  梁奶奶支支吾吾,最后看向梁进:“进啊,你要是没事来奶奶屋里坐坐,奶奶有事和你说。”说着还看了一眼儿媳妇,她真是恨自己当初没把这个讨厌的女人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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