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总攻王妃》第50/128页


云雅也没力气说话,喝几口水缓一缓,道:“他要煎药,公主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窦弯儿绽开了一个更大的笑脸,“吟风在带呢。”
“吟风?”
“是啊,刚才还在院子里扮马玩呢。”
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吟风趴在地上扮马儿,云雅也是一笑,“那两个鬼灵精,他治得住?”
“治不住,不过有公主呢,还有那头大狼。”窦弯儿说起雪狼,脸上颇有惧意,“我看着它就怕,可那两个孩子喜欢得紧,还敢拽着它的毛在上面荡秋千呢,真怪!”
“有什么怪的?这是家学渊源。”云雅轻松了心情,说几句,又觉得有些疲累。
窦弯儿重又扶她躺好,掖紧了被道:“王妃再睡一会儿吧,等药好了,我再叫你。”
“嗯。”云雅重又昏昏睡去,等再醒来时,满屋子里都已是扑鼻的药香。
君宜扶她坐起,吹了吹药汁,道:“喝吧。”
云雅看着那一碗黑黄,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少喝一点好不好?”
“不好,都喝干净了才有用。”
“一气也喝不下这么多,剩一些晚上再喝吧?”
“晚上有晚上的,这碗一定要喝完。”君宜丝毫不让,将碗送到她的唇边。
云雅闭起眼,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好苦……”
“喝完了才能喝水。来,把这点喝下去。”
云雅眉心成结,“我又不是犯人。”
“你是病人,就得听我的。”君宜气势逼人,“来,再不喝,冷了更难喝。”
不得已,云雅全数喝尽,正憋着劲想要忍下喉间汹涌翻腾的苦水时,君宜放下碗,又道:“张嘴。”
“还要吃什么?”
“张嘴就是。”
云雅张开嘴,君宜从袖中取出几片叶子塞到她的嘴里,“吃了它。”
他以为她是兔儿还是马儿,给她吃这个?云雅握着嘴想吐,君宜拉开她的手,“吃了。”像是被他禁锢的牢囚一样,云雅只得嚼了几口,奇怪的是,并没有草腥味或是别的异味,反而有几分清甜,连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是什么?”云雅嚼出味来,从他手中拿过一片余下的叶子细细看着。
“是香花菜,既能盖去苦味也能治你的风寒。”
“一定是逸寒告诉你的。”
君宜一挑眉,“没有他,我就不认识这些草药了么?”
云雅一笑,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肩头,“是是是,我说错话了,逸寒哪会想的这么周到?一定是你特别为我找的。”
“当然。”
“我吃了以后一定好的很快。”
“一定。”
“多谢你,君宜。”
君宜笼住了她的手,“我不想听什么谢谢,我只要你能快些好起来。”
云雅也想尽快好起来,不仅是为着君宜的心愿,也是为了原定的归期。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越想快点好起来,好得就越发的慢。待觉一切无恙时,积蓄已久的大雪早已降了下来,为了安全,也为了她才刚病愈的身体,君宜不断推迟归期,直到近年关,再无可推时,他才决定在两天后下山。
到了准日,冬日的太阳懒洋洋的在树梢露出笑脸。山顶上地势奇特,又兼有着地暖,积不了雪,往山下看时却是白茫茫一片。逸寒让雪狼准备着,又往它身上挂着让君宜带走的干肉和草药。翎瑚只抱得动苓儿,羽儿便在云寒怀里眨着眼,“叔叔,你不要走。”
君宜摸了摸他的小脸,“舍不得叔叔的话,就跟着叔叔一起走,好不好?”羽儿咬着手指头想了想,圆圆的脑袋还是往云寒怀里顶,“不好不好,娘没有了羽儿会哭的,爹爹怎么亲亲都不好。”众人听了皆是莞尔。只有翎瑚羞红了脸嗔怪道:“你不肯跟着叔叔走,就不走,怎么扯到娘头上来了?娘没有了你这个到捣蛋精,不知有多开心,哪里会哭?笑还来不及。”
羽儿扁起了嘴,勾着云寒的脖颈猴儿似地扭来扭去,“小叔叔,娘不要我了。”云寒笑着拍拍他的背,“她不要你我要你,来,跟叔叔走。”说着他便挥手召来另一头巨狼。翎瑚着了急,急忙拦住他道:“你要带羽儿去哪儿?”
“你不是不要他了么?”云寒轻松坐到巨狼的背上,一手抱羽儿,一手扯住巨狼颈肩处的长毛,“我带他回狼山去。”
“狼山这么远,羽儿哪里能去?快放他下来。”
云寒一笑,低头问羽儿道:“跟不跟小叔叔走?”
羽儿看看他,又看看皱眉瞪眼的翎瑚,才刚扁着的嘴又咧了开来,“娘亲亲羽儿,羽儿就不走。”
翎瑚没奈何,凑近亲了他一口,又让逸寒抱他下来,“小坏蛋,串通了叔叔欺负娘。”
羽儿咧着嘴直笑。
云寒探□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是舍不得你娘,看来小叔叔只能一个人走了。”
逸寒一怔,“你真的要走?”
“她说等什么花开,等来等去还要再等三天,我说人家客人也要走了,让她别来了,直接回狼山去。我这时候回去,应该能同她差不多时候到。”
翎瑚总被他挟制,这时候听见,嫣然道:“三嫂宁愿等花开也不要过来陪着你,看来花儿比你好看多了,你又急着回去献什么宝?”云寒也冲她一笑,“逸寒迁了这么多狼来,你也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唉,他比我苦多了。”也不待翎瑚反应,他回头就向君宜和云雅作别,也不多话,轻轻一踢巨狼的肚腹,这一人一狼就往山下一纵,消失在众人眼前。
君宜扶云雅坐上雪狼背脊,回头向逸寒一抱拳道:“云寒走得这样利索,我也不该再拖延了,告辞!”逸寒笑道:“本是来送你和嫂夫人的,谁知道先送了三哥。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一路小心。”说着向云雅一点头,又回首向翎瑚道:“糊糊,你不是还有话同嫂夫人说么?”翎瑚解开了云寒那句话的含义,正对他生气,听见逸寒这句,只好将气恼抛在一边,上前道:“我也就一句,下回带上小娃娃来,更加热闹!”
云雅红了红脸,才刚一直在翎瑚怀中安静着的苓儿这时忽然开口,“亲亲,亲亲。”云雅嫣然,弯腰矮□来在她额上一亲,“苓儿乖,下回再来看你。”苓儿的小手扯着她垂下来的发,“弟弟,要弟弟。”君宜在一片笑声中亲了苓儿一记,坐上雪狼背脊后,从后拥住窘迫不已的云雅,“知道了,下回一定给苓儿带个漂亮弟弟来,后会有期!”

  ☆、第58章 有喜

云雅和君宜在风雪中踏上归途。而在侯府中的云嫣则已是历经风霜刀剑,此刻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木木的,“娘,你来了。”三夫人看她身上一件半旧云纹小袄,随常如意髻上只簪着一支素金如意钗,眉也没画,脂粉也不施,心中直叫不好,“嫣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不是看见了么?”云嫣木然地看着窗外,“还没死呢。”
“呸呸,什么死呀活呀的!”二夫人蹙眉,“娘看你好好装扮装扮就是活,否则,就真是等死了。”
“如今也差不多了,这个院子里还有气的就是我和香草了,等我一死,香草一走,就真正干净了。”云嫣说着往桌上一趴,教人看不见她的头脸,惟看见露在袖外的手渐紧成拳,那白玉似的肌肤上显出一根根可怖的青筋来,“不过娘放心,我没这么容易死,教别人得了意。”
二夫人本以为她失宠于仲宁,心底已经绝望,听她这一句,不禁抚一抚她的肩头,“这才是你该有的志气,娘也没白疼你一回。来,随娘进去梳洗梳洗,换身衣裳去园里走走。娘听说仲宁今天没出门呢。”云嫣一摇头,“不,娘,我已经让香草去请了大夫来。”二夫人一惊,“你身子不舒服?”云嫣抬首,才刚腕上的玉镯子在她唇边留下一道印记,显得颇为古怪,“是啊,人懒懒的,吃不下东西,月事也迟迟不来。”
二夫人是过来人,这时一听便转忧为喜,“是不是闻着油腥味就恶心?是不是想吃酸的?是不是一天到晚睡不醒?”她说一句,云嫣点一下头。二夫人喜不自胜,立即起身道:“你这个傻孩子,一定是有孕了,等着娘让人去请仲宁来。”云嫣拉住她的手,“娘,还没定呢,再说,他也不一定肯来。”“他不肯来,娘就去把他拖来,这样的大事!”二夫人拨开云嫣的手,一笑让她安定道:“据娘看,一定是的!嫣儿,好生待着,想想问他要些什么是正经。”
仲宁听到这消息时,正在第四房小妾梦如的美人榻上抖着脚哼小曲儿,乍然一听丫鬟来报说这个,怔怔的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有了?”丫鬟颔首,“大夫刚到,不过据那边说,一定是错不了的。”梦如正握着美人拳为他捶腿,听见这一说便是一声轻嗤,“还没做准呢,就到处宣扬,也不怕臊!”仲宁推开她翻身坐起,“不管怎么说,这要是有了也算是喜上加喜,先去看了再说。”梦如一扭腰也跟着站起身来,“那我也跟着爷去看看,若真有了,也算沾沾喜气。”
等俩人踏入小院时,里面已满是人影,各个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着里面请脉大夫的动静。仲宁见外间正座上自己的母亲正坐着,忙上前几步行了礼。侯夫人放下茶盏,眼光略过挨着行礼的梦如,“眼看着快做爹的人了,也不知道保养,尽跟着人胡闹,还不进去里面候着?”仲宁瞥了眼梦如,尴尬一笑后就进去了。梦如知道侯夫人看不上自己的出身,虽说云嫣一家更令她厌恶,但若是一朝得子的话,情势恐怕就会反转,因此恭谨道:“二爷正在我那里小睡,一听说这事就赶过来了,连斗篷都来不及披上。”
二夫人正赔笑站着,听见后便即向侯夫人道:“听说皇上复了仲宁的职,这一向可是劳碌了。”
侯夫人淡笑道:“可不是,天天忙进忙出的,恨不得有个分/身。饶这样,皇上仍嫌他太空,年下里还有几件差事等着要他去办呢。”
“能者多劳,何况仲宁又是最知道皇上心意的呢?”
侯夫人微微颔首,“这是,皇上常说他比亲兄弟还要亲呢。”
二夫人听一听里面动静,笑吟吟道:“仲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不是我说句大话,将来这世袭的爵位恐怕也不在他眼里呢。”
侯夫人含笑不语,端起茶盏揭起茶盖轻轻一点,“这大夫看得仔细,你先坐会儿吧。”
二夫人知道刚才那句说到了她的心里,因一笑让了座,又道:“我们嫣儿也是个有福气的,能得仲宁关怀,还有侯爷和夫人的照拂,衣食不缺,事事顺心。这不,这一胎也来得正是时候。”侯夫人频频点头,往日嫌弃云嫣的心淡了几分,“云嫣这孩子的确不错,也不像有人那样是个锯嘴的葫芦,”说着,她望了眼缩在角落里的三房,又瞥了眼垂目像在凝思的四房,“也不像人太过妖娆,上不得台面。”
二夫人喜出望外,正觉云嫣扶正有望时,里面传出一声响,仲宁送了那大夫出来,外面道道目光霎时都聚在那矮个大夫身上,连侯夫人也不例外。仲宁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母亲身上,微微点了点头,“是有了。”
侯夫人似乎舒出一口气,低头抿了一口茶。二夫人在心里念了声佛,再扬首时面上就带上了几分得意。众人一拥而上,纷纷道贺,只有梦如蹙着眉,对着那矮人一头的大夫低低道了句,“怎么这大夫从没见过,不是常来的呀?”
君宜回到玉都城进宫复命时,正是云嫣确诊有孕的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才正是她如二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有人关怀,事事顺心。仲宁每日回来后也不去四房那里了,向父母请完安后便到了她的小院,嘘寒问暖;侯夫人也不再当她为无物了,每日遣了人来送些瓜果补品,自己也时常过来探视;下人们更是以她为瞻,小心翼翼地奉上各色她想要吃的美食,再不是受冷落时的残羹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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