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总攻王妃》第54/128页


“想的,可是,”云雅走近,眸间浮着一层忧色,“你说唐仲宁也去。”
“不必怕他,这样的小人我有的是法子对付。”
“我不是怕他,我只是不想看见他。再说到时万一又生出事来,皇上为难,明贬暗升的也麻烦。”
君宜一笑,面色稍霁,“他不过是小人之志,再升也升不到哪儿去。”
“那这么说来,我也是小人之志,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可以。”
她这声“好好的”颇多意味,也令他心底蔓出如丝柔情,“我一定会好好的,”顿一顿,又轻轻拥住她,“不跟我去,就只能对着母妃了。”
云雅莞尔,“母妃又不是老虎,你还怕我被她吃了?”
“吃了到不至于,不过受点委屈是免不了的。”
“这也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担心的是那十个宫人。”
君宜眉头一蹙,“那十个之中一定有几个颇为耳聪目明,你要小心应付。”
“所以趁着你外出狩猎,我也有工夫仔细留意着是哪几个,找出来防着就是。”
君宜垂首,在她发心一吻,“我会把吟风留下,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云雅一愕抬头,“你不带吟风去,谁来为你梳头?”
君宜粲然一笑,“他手艺这么差,我让他留着同弯弯多学学。”
“那到时候你自己梳么?”
“我会带着紫陌去。”
“紫陌……”云雅垂下了睫,唇角也跟着垂下来,“有她去,我也放心了。”
“我看没有。”君宜搂紧了她,脸上依然笑微微的,“正月里吃什么都好,千万别吃醋,会酸一整年的。”
云雅被他看破心事,嘟囔着说:“谁吃醋了?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
云雅不吱声。
君宜唇角弯弯,“是不要吃什么醋,不然等我回来吃你的时候,不就是酸的了?”
云雅脸上如烧,偷看一眼那晶莹的眸,瞬即又低下头去,“什么酸不酸的,我看你最酸!”
“真的?你试过了?”
云雅嫣然,“哪还用试?闻一闻就是酸的,酸不可闻。”
君宜亦笑,在她耳边低低道:“你最爱吃醋鱼,以后也不用再动手烧了,直接吃就是。”
只略躺了躺,云雅就不得不送走了不正经的君宜。虽然这次他只带了几个人去,可不知为什么,王府似乎为之空落不少,连带着她的心也是空的。不论是查点库房还是审看账本,都有些意兴阑珊,只有在去给顺太贵妃请安时,才勉强装出点笑容,不令人觉出异样。
顺太贵妃也顾不上感觉云雅的心事。她先将华锦苑中里里外外的织物都换成了她所钟爱的织金锦,再将一应器皿小物都换成了云色山水纹,墙上是几幅语娆从前送上的花鸟图,身上是语娆为她选定的蟹壳青色兰纹锦衣,到她开始在屋内会见宾客时,所夸耀的也只有语娆,仿佛她才是她的儿媳,王府的主人,为她整理布置了整个居所。“看看这画,一挂上就显了生气,比这几盆水仙更像真的呢。”语娆红了脸,垂首听人的附和赞美。顺太贵妃望着她,满目怜惜,“只可惜君宜没福分,不然……”她瞥了眼低头枯坐的云雅,眸色沉了几分,“以后多来陪陪哀家,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
语娆偷眼看了看云雅,其余贵妇的眸光也都落定在她脸上。云雅奉出适巧的笑容,声音柔和,“我事忙,不能时常陪伴母妃左右,若唐姑娘肯常常来往,真是再好不过的了。”众人对视一眼,脸色各异。顺太贵妃拍了拍语娆的手,“你上回不是要君宜教你学骑马么?等他回来,哀家让他再多教教你,等你学的熟了,再让他带你同去狩猎。等明年这个时候,你说不定就能同他们去一争长短了。”
语娆轻轻应了一声,“臣女并不指望能猎到什么,只要能去为父兄……还有王爷助助威,就已心满意足了。”顺太贵妃颔首,大是赞同。一时又拿出她这次新送来的手笼,大加赞赏。云雅听得直想打哈欠,好不容易忍住了,熬到她们散了才送几个贵妇出门。语娆是最后上车的,见身边无人方才期期艾艾道:“王妃,上回我二哥……”云雅摇头,“唐姑娘不必说了,这不关你的事。”语娆咬了咬唇,“爹责备过他了,相信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云雅不置可否。语娆看马车驶近,犹豫片刻又道:“这次狩猎我二哥也去,到时有皇上和爹主持,兴许王爷同二哥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到时候她就能顺利嫁入王府?云雅有些厌烦。从前她在意眼前女子会代替自己的王妃之位,而眼下,她在意的是眼前人一样愿意向君宜奉献身心,而且百折不挠……笑容疏淡,眸中也透着一点凉意,“到时候再说吧,天还冷,唐姑娘快请上车吧。”语娆看出她的疏离,郁郁上了车,点一点头,轻轻道了声,“再会,王妃。”
云雅向她点了点头,却没有道那声“再会”,她不想看见她的,她无法欺骗自己。慢步回到自己的房内,窦弯儿已在等着她,“王妃,都打探清楚了。那十个宫人中有三个出自青华宫玉妃那里;有三个是出自祤珅宫丽妃处;剩下那四个有两个是安老太贵妃那里的人,还有两个是从皇后那里过来的,看上去都聪明伶俐,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几个宫婢都样貌过人,像一把子水葱似的。”
云雅心头一动,淡淡笑了笑,“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非同一般。如今且混着,看看他们能弄出些什么把戏来。”

  ☆、第62章 治家

云雅等着看人耍把戏,果然没过几天,府中原有的几个管事就纷纷过来诉苦。“王妃,那几个宫里出来的人好挑嘴,一会儿说菜不新鲜,一会儿又说送去的菜不够热,还天天闹着要翻新不能重样。”
“那几个凭谁差遣都不挪窝儿,又说分给他们的住处不宽敞,挤得慌。”
“说送去的衣裳料子不好,不能穿,仍是穿宫里的服制。”
最后陈贵站出来道:“王妃,属下想问问这几个的月钱如何安排,是给他们一等的还是二等的?”
云雅揉了揉额角,“做多少事,拿多少钱。母妃院中除了那几个近身伺候的,其余之人都是二等和三等的。”
“可是属下已经听闻这几个在宫中拿的都是一等的月俸,若是给少了……”
云雅一挑眉尖,“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要是嫌钱少便多做点活,少说点话,要是什么都不做尽想着从前宫里如何如何,我便回了母妃让他们回去,只辜负了皇上一番苦心而已。”
众人听她说完,都不再出声。云雅原以为有了她这番话,那些人至少能安静几日,谁知才刚过一天,冬雪便急匆匆赶来,“王妃,不好了!”
“什么不好?”云雅心头大跳,只以为君宜那边出了什么事故。
冬雪喘上几口气,结结巴巴道:“华锦苑里吵起来了,已经惊动了太贵妃。”
听说不是君宜有事,云雅舒了一口长气,“先说说是怎么回事?谁和谁吵起来了?”
“就是那几个皇上派来的同太贵妃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吵起来了。说什么是王妃说的,多做事才能多得钱,他们要做活,要近身伺候太贵妃,要是有人拦着他们,就是不给他们活路。”冬雪瞅着云雅越来越沉的脸色,低声又补上一句,“王妃想,太贵妃身边那几个都是用老了的人,哪会由着他们来?所以就吵起来了。”
“这是拿着我的话做因头了,”云雅起身整一整衣摆,“走吧,我再给他们个结果去。”
到了华锦苑,顺太贵妃已在窗下的贵妃长椅上坐着,满面怒容,“这要是在宫里,你们敢这样大吵大闹?早就拖出去杖责了。”一眼瞥见云雅进来,满腔怒火又转到了她的头上,“你也是!既是皇上派来尽孝心的,便给他们一等的奉例也不算什么,难道君宜就会克扣着这点银子?分明就是你存着私心。”
云雅一听便知道她又要说自己拿钱贴补娘家,有些委屈,也有些愤慨,强咬牙关平一平气才道:“母妃说得有理,王爷的确不会克扣这些银子。但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早在他们每一个进来做事之前,妾身都让人对他们讲明少说多做、多劳多得的话,王府中每个人的月例也是按这样发的。若是单就这些人不同,妾身怕以后不能服众。”
“这有什么不能服众的?他们是皇上派来伺候哀家的,也代表着皇上的一份心,多拿一些又怎么了?要是谁不服,只管找哀家来说。”
云雅恭谨,“虽说是皇上的一份孝心,但是进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就该按着王府的规矩来办,若是特地显出他们的不同,恐怕也违了皇上的心意。”
顺太贵妃僵着脸,凤眸中显出几分不屑,“哦?那你说说,怎样算违了皇上的心意?”
“皇上加派人手跟来,原本是怕母妃出宫后起居不惯,所以才想着多添些人手多些小心,但若是不问缘由一律给他们一等的奉例,那么母妃身边的人先就不服,小心伺候反倒与人相同,时候长了,难免懈怠。再者原先留在华锦苑中的人也会不服,做同样的事,得不同的奉例,少者恒少,多者恒多,那么为何还要做呢?索性都不做了事。这样多份小心最后成了没人小心,皇上知道后恐怕也会不乐。”
听云雅这么娓娓一说,顺太贵妃暂且消了气,沉吟片刻后亦知她所说不错。僧多粥少,分的不平难免生事,而生事一多,岂不是正中人下怀?云雅看她默然,便知是说动了她,“母妃,这次既有这事,妾身便想借此机会在这里说个清楚,若以后再有人为此生事,必将严惩不贷。”顺太贵妃微微点了点头,“好,你说。”
云雅回身,待所有人等到齐后轻轻咳了一声,提高了声量,“不错,我是说过多劳多得,不过并不是说近身伺候就是多劳,更不是让人抢了别人的活计算是自己的。多劳是指人做完了本分的活计又能帮上别人,或是去做一些别人疏漏的活计。要是你们不懂,便去留意下我王府中的下人是如何行事的;若是懂了,也按这样做了,自然会酌情增加月例,否则,只管来找我,我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顿一顿,扫一眼众人脸上神情,又道,“但若是懂了之后又不肯多劳,依然要为此生事,我也会按规矩发落你们,不会因你们从前是宫里的,又或是因你们是皇上派来的而有所不同。记住,进了王府便是王府的人,尽忠王爷,孝敬太贵妃,埋头做事才是你们的本分,谁要是存了别的心思被我给捉出来,可休怪我没事先讲明!”
一张张脸上看过去,或坦然,或躲避的目光一一尽收眼底。云雅回过头又向顺太贵妃施了一礼,“这次惊扰母妃者,各罚去半月例钱。母妃可还满意?”顺太贵妃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从前以为她出身贫贱,必不会治家,更不能打理好这偌大王府,每次君宜来说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耳朵听着,心里也是不信。怎么可能呢?又没怎么念过书,也没人没心思教她,成天盯着些买米钱的人,如何会懂得安置财物,治驭下人?可此时,她亲眼见识了,无论口才、心思、还有手段都颇有大家风范,即使是她一向满意的语娆怕也做不到这样好。“也罢了。不过正月里图个喜庆,半月的例钱就扣在下月里吧。”
“是,母妃想得周到。”云雅遣散了一众人等,自己也慢慢退出。顺太贵妃望着她的背影,眉心成川。在宫中跟了她十多年的一个老仆沈嬷嬷为她换上热茶,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轻声道:“这件事王妃处置得很好,既给人敲了钟也安抚了我们自己人,太贵妃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哀家怕她是太过能干了。”
沈嬷嬷疑惑,“之前太贵妃不是怕王妃不够能干么,怎么太能干了也怕呢?”
顺太贵妃低低叹了一声,“太能干了,又是这个模样,未免就招人爱。你看看,之前为了她,君宜已经同侯府交恶了,眼前为了她,皇上又放了这么多人进来。”
“皇上?”沈嬷嬷一愣。
顺太贵妃抬眉看了她一眼,“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明着是尽孝,其实是放着几个人来盯着君宜,顺带要是能搅得王府大乱,他就更称心了。”
“王府大乱,皇上又有什么好处得呢?”
顺太贵妃眸中精光一现,“他知道哀家不喜欢这个儿媳,未尝不是想多派几个人来推波助澜,到时候若是闹得君宜与哀家离心,就更无心与他一争长短;若是闹得与她离了心,他岂不是能趁虚而入?”
沈嬷嬷咋舌,“皇上还没死心么?”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顺太贵妃摇了摇头,“唉,这句话只对君宜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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