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拣宝笔记》第44/75页


  用如此保管严密的保险箱存放这么一幅油画,谢流韵猜想,不是这幅画本身价值不菲,就是画中的女子对于原主来说很重要。
  对这幅画,她一时看入了迷,被提醒可以呆的时间已经结束之后,她想了想,索性叫来保险库的员工,请他拿个替代的箱子,直接把画带走欣赏。
  回家的路上,她看了看时间,让司机拐去最近的中国市场,买了些食材。
  晚餐时分,从外面赶回家的周复,一进门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从厨房飘来。
  他换了鞋,走进客厅,四处张望,透过落地窗,看到正在后花园里打理已经开败了的玫瑰的布兰达和凯瑞。两人说说笑笑,并没有看到他,也没有注意厨房这边。
  厨房里传来零星的响动声,他放下手里的资料,脚步轻浅地走过去。站在厨房的门口,入眼就看到正在忙碌着的谢流韵。
  她的头发高高地扎起,身穿着轻便的衣服正认真地切菜,刀工很娴熟。他定定地看了会儿,才离开,上楼去换衣服时,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而厨房里,感觉到周复离开了的谢流韵,面上看不出来,内心却松了口气。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刚才自己有些紧张!


第49章 缓和
  自从谢流韵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饭之后,她和周复之间,仿佛一夕之间打破了什么冰墙,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这种缓和表现在多个方面,午餐时特意给周复做的补身体的牛肉汤,聊天时活跃气氛的努力,还有并不避讳周复,自然而然研究那副从保险箱里带回来的油画……
  对于这副油画,周复有他的看法。他说:“能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一放几十年,不会是普通的家族画像,就算再尊贵的人也不至于如此,除非这副画的作者,十分有名。”
  谢流韵想想,确实如此。
  贝克先生的庄园里,家族成员的画像随处悬挂在墙上。越是荣耀尊贵的人,越挂的醒目,并没有藏起来不能示人的意思。而不能挂出来的画像,又怎么值得保存这么严密?!
  她的研究方向是中国的文物,对国外的古董了解不多。搬回来油画之后,她特意购买了不少有关于油画方面的书籍,日不离手的查阅。只是,一不清楚油画的来历,二不知道油画的作者,查起来相当有难度。
  另一个办法,就是去比对。
  玉坠能给她提示古玩的时间,却不会具体到有多少年的历史,她遇到的多了,大概能分辨出来个模模糊糊的情况。如果说边柜和印鉴的年代差不多,那油画的历史会更久远,毫无疑问,是传承了几代才到了印鉴主人这里。
  而几百年前的油画,也绝对能称得上是古董了。
  看惯了大英博物馆的收藏,再加上玉坠的能量吸收也到了瓶颈,最近,谢流韵转去其他博物馆内参观。因新到手的油画的缘故,她更倾向于国家美术馆。
  论起油画,大英博物馆不多,而位于伦敦中心的trafalgar广场,英国国家美术馆的收藏反而更多些,至少悬挂在外面的油画,举凡是知名画家的都能看到一二。画风、笔触……这些,都可以作为参考对象。
  这日清晨,用过早饭,谢流韵正准备出发,周复收拾整齐,也要出门。
  明明有两辆车,两人却共乘一辆,司机先将她送至国家美术馆,下车前,周复对她说:“晚上不要回去太晚,美术馆跑不了,没看完,多看两天也无妨。”
  谢流韵嗯了声,体贴地问:“晚上你要吃什么饭?”
  前两日沉迷在美术馆的展品中,早出晚归,回家略晚,自然是赶不上做饭。她瞧得出,周复在吃布兰达做的意大利面时,脸色有些发苦。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笑,布兰达做的牛排之类确实不错,只是做出来的中餐和外面中餐馆吃到的差不多,各种酸甜口。别说周复,就是最不挑嘴的她,也不能坦然面对摆在自己面前酸甜味的番茄酱炒牛肉。
  吃了几天国外的饭菜,她的中国胃都要抗议了,周复想必也是一样。因此,听她这么一问,毫不客气地报了自己想吃的菜:“蚝油鲜菇,大煮干丝,小炒肉,再碗白粥,就这几样好了。”
  谢流韵在心里默了一遍,运气抬头,睁大眼睛瞪他。
  这些菜听起来简单,却要先绕路去中国人开的超市采购食材,耗费的时间也不少,这么一来,她能呆在美术馆的时间就不多了。
  周复丝毫没有接收到她眼里的抗议,冲她笑得温柔,摆了摆手:“我今天也会早点回家,晚上见。”
  “……”
  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她转身进美术馆的同时,心想着,还是让夏晴跑一趟好了。
  夏晴在她身旁呆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也看出来,原来最开始的冰山纯粹是假面。她身材火辣,自然怕别人说她升职升得不正当,索性拿着一张冰山脸唬人,反正顶头上司就是这么冰山,上行下效,十分在理。
  也是因为夏晴,她才知道,原来周复工作时,和在她面前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终归,酸酸甜甜的更多。
  伦敦的天气变幻莫测,出门时天空晴朗,不多时便乌云密布,云层压得很低。等到她从国家美术馆出来,冷风一吹,刚才身上残存的一丝暖意被吹得半点不剩,她忍不住双手环抱,抬头张望。
  这两天她熟悉了美术馆附近的环境,也不拘着司机和夏晴她们在这里陪她,让他们随意行动。往日里她们总会在她出来之前赶回来,今天不知因为什么,到了约定的时间,却没看到两人的身影。
  trafalgar广场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人,密密麻麻地席地而坐,场面浩大,拉扯着横幅,不知是有什么活动。
  她看了看天色,取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正在她看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拨通了进来,是夏晴。
  接通电话之后,从电话里听得出她那边十分嘈杂,夏晴的话语里带着焦急和担心,寒暄都没有就匆匆说道:“……谢小姐,我们现在被堵在路上,这边有很多很多人在游・行,听说今天场面很大,游・行的人很多,trafalgar广场上也有部分,你要小心点儿……”
  “游・行?”
  谢流韵下意识地重复,她抬眼张望不远处那些还在静坐的人,这时才看得出来那边的气氛有些紧张,不少身穿警服的人来来回回地走动。身后美术馆的保安也都出来得很齐,全副武装,面色严肃。
  电话里,夏晴还在说:“听说是工会组织的,抗议政府裁减公共开支的政策……”
  谢流韵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国外时不时就大规模活动之类,没想到来一次英国,竟还能亲身体会到。
  她又看了看外面,乱糟糟的一团。既然夏晴她们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估计晚上回家要晚了。她翻出管家的电话,打过去,让家里先准备着饭菜。
  挂了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周复说一声,思索了会儿,便做罢了。想想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特意打电话。
  收起手机,她转身返回美术馆。
  不管在哪里,人一多,就容易出问题。与其在外面围观,还不如回美术馆再欣赏一会儿名画。而且,看了两日,她有了一些发现,却还不确定。
  画作最易仿作,越有名气的越容易出现赝品。就算乾隆皇帝的收藏中,也不乏做工精妙的仿制品。对于她拿手的瓷器之类古董,在没有金手指之前,尚且不敢百分百肯定,更何况,她对国外的油画这些研究并不多,只是最近多看了些书,更不敢随意下结论,生怕犯了纸上谈兵的错误。
  徜徉在迷宫似的美术馆画廊里,这里多的是美术学生,他们只拿着干面包和水,就能陶醉地在美术馆里呆上一整天。
  谢流韵在达芬奇、拉斐尔,以及米开朗基罗的画作走廊上徘徊了许久,寻到一个看起来脾气温和的学生,和他聊起这些名家的油画。
  提起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画家,以及他们的作品,这位学生如数家珍,连作品的风格差别,也讲的很细致。
  “……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多数是雕刻,绘画不多。”
  “拉斐尔的作品圣母像很多,他笔下的多数是青春健美,充满母性慈爱光环的形象,如《椅间圣母》,圣母温和,端庄。色彩和谐,构图古典端庄,人物爱用姿势造型,很容易辨识。”
  “达芬奇则是偏爱用深色打底,底色多半是偏暗黄棕色,人物的轮廓模糊,表情似笑非笑的特色鲜明,造型圆润……”
  “……”
  难得有人求教,这位学生讲的同时,还在对应的作品前指给谢流韵看。
  正在这时,谢流韵的手机震动起来。
  为了防止打扰到馆内其他人,也为了不错过来电,谢流韵的手机调成了震动,她朝对面的人道了声抱歉,取出手机看了眼,是周复打开。
  往外走出东展馆的门,她接通了电话:“明远?”
  “流韵,你还在美术馆?”周复直接问,她见瞒不过,只得答了声是,随即又说,“夏晴她们在路上,我晚点儿就回去了。”
  “我也在路上,你在美术馆等我。”他的语调强硬,没有往日的柔和,只是话里的意思却不是如此。
  挂断电话,谢流韵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
  总觉得……周复有些紧张?
  她透过玻璃,看看天色,阴沉的云层厚厚的,光线越来越暗,让人看不出时间。而广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柔和的广播声响起,美术馆的闭关时间到了。
  原本准备在这里静等周复来,无奈,她只好和刚才热心的学生道了声谢,随着人流往外走。出了美术馆,她并没有远离,在附近找了个台阶随意坐下,看着聚集在广场上的人潮发呆。
  这还是来英国之后,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心里生出几分感慨:原来伦敦的市民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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