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风沉醉》第20/52页


  “好了,莫哭。我都知道了。你没事就好。紫雀的事,让哥哥来处理。”明朗看见明珠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心疼,不禁又想起了段卿然,一记冷冰冰的眼神便将段卿然冻在原地。
  段卿然心知明朗这是怨自己没有照顾好明珠,虽说明珠无事,但是到底身边的人受了损失……只好赔罪:“朗兄,没有看顾好三妹妹是我的过失,改日再去赔罪!”
  “你知道便好!”明朗一手帮着明珠拭泪,一手轻轻拍着明珠的后背,却也不好与段卿然发火,“出了这样的事,卿然也有的忙了,有什么需要便叫我,我定会尽力。”
  段卿然心说,哪里还敢要您出力,这话已经是劝我离开这儿,却也假装不知“谢谢朗兄了。有些情况我需要同紫鸢了解,这便去小厢房了。”
  段锦绣在这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为什么,她面对着明朗总是害怕,着急的说:“哥哥,我与你一起去!”
  段卿然笑道:“我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做什么?在这里多陪陪三妹妹是要紧。”
  段锦绣无法,扭了扭帕子,又坐了下来。明珠这里虽然抱着明朗,想着昨夜锦绣还说看见明朗害怕,便转身安抚的看了段锦绣一眼,回头对明朗道:“哥哥,你与卿然哥哥一同去吧!紫鸢是咱们府里的丫头,虽说认得卿然哥哥,但到底他是去办案的,紫鸢不自在怎么办?你跟着去,她轻松些,能把情况多介绍一下。”
  明朗不放心的看了明珠一眼,见她竟是坚韧的,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胡乱过了这一日,晚间,明珠、明朗、段卿然、段锦绣团坐在明珠所在的厢房正堂里,梳理这一天的线索。
  “李大成盘问过了小厮,昨夜到了案发小屋时并未听到什么动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之后小厮们也多有在那里徘徊,并未见什么人来往,可见当时紫雀应该已经遇害。”段卿然将下午问道的情况说了,“当时小厮们找到那里时应该已经有亥初一刻了,凶手应在戌正三刻到亥初一刻间动手。”
  “紫鸢说她在紫雀的枕下发现了一封信,”明朗说着将信拿出来,“便是这封。”
  “久未谋面,念卿安好,唯盼一见。望今夜戌正三刻月下相逢。”署名是“冒”,一看便是男子刚劲的笔体。
  “难道紫雀还有情郎?会是这个叫‘冒’的人害了紫雀吗?”段锦绣疑惑道。
  “不像。”
  “不像。”
  明珠与段卿然竟然异口同声。段卿然笑了笑,明珠瞬间觉得灯光照着的段卿然的嘴角,那样美好。“三妹妹说说吧!”
  明珠回过神来,“今早看到紫雀被绳子吊在房梁之上,若是男子而为,怎么会不直接在房梁上拴好绳子,在将尸体挂上去,何苦要大费周章的将绳子另一端绑在门闩上,在慢慢拉扯绳子从而将尸体挂上去呢?”
  “凶手担心有人推开门进来发现。”段锦绣托着下巴道。
  明珠道,“这不合理。他已然逃脱,便没有必要怕人发现啊!”
  “凶手担心留下脚印在香案上。虽然可以直接拴好绳子在房梁上,但是要将紫雀挂上去,还是要踩香案,怕是不想留下痕迹。”
  “朗兄说的这一点确实有可能。但是经过盘查,昨夜并未有陌生男子出入普济寺。”
  “卿然哥哥,那你是说家贼了?”
  段卿然摇了摇头,“也不像,看着信,这些字表示,写信之人多少也是读过些书的,字体也漂亮,倒不像一般小厮了。”
  “我倒觉得,这字未必是真的……”
  段卿然挑了挑眉毛。
  “若是我有心杀人,还会留下这样的证据吗?想想,凶徒连香案上的灰都想到了,宁可不留脚印,怎么会留下自己的笔迹呢?”
  “不错,这字虽然苍劲有力,但是转峰处仍显力道不足,写信的人,未必是个男人。”
  “如此说来,卿然也觉得写信的人有蹊跷了?”
  “对。按照他在案发现场的细心缜密来看,这封信恐怕是为了混淆视听的。也许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这样,利用门闩,非但没有在香案上留下脚印,同时也有效的弥补了自己力量不足而无法直接将人套上绳索的不足。”
  “卿然哥哥说的对。”
  “今日不早了,三妹妹、锦绣你们早点休息,我与朗兄也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真相

  普济寺里的房间都是左右两扇门,每扇都有一个插门闩的孔洞,门闩便是通过插到这两个孔中,使得外面的人推不开房门。段卿然今日注意到,案发房间的门闩右端分明有绳索套过的痕迹,只因那屋子平日里不曾有人打扫,门闩上的痕迹也便留了下来。这一下便提醒了自己,凶手是如何离开这间密封的屋子的。
  凶手先将紫雀用绳子勒死,做好绳套套在她的脖子上,后又将绳子的一端抛过房上的横梁,用力拽着绳子,将紫雀的尸体吊起。之后凶手便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门闩中央,将门闩拉到门边。凶手一手扯住门闩,另一手合上左边的一扇门,将门闩穿过门上的门闩孔。凶手用另准备好的绳子拴在门闩的右端,接下来便将右边的一扇门合上,通过移动绳子带动门闩移动,将门闩套在右边门的孔中。只因这两扇门中间并非严丝合缝,凶手再将绳子拖到左右两扇门的中间,解开绳套,即抽身离去。
  想到了这样的手法,再加上一番思索,段卿然似乎可以认定,害死紫雀的人不是孔武有力的男子,该是一个女子。
  接下来便是作案时间。明珠、紫鸢主仆与紫雀整日相处,不考虑感情因素,若是因为紫雀做错事,便也有可能存在作案动机。但是她们在案发时均有不在场的证明。应是戌正三刻时,自己与明珠、锦绣一行人离开亭子,明珠主仆回到厢房约是亥初左右。后来发现紫雀不见了,便让随行小厮丫鬟出来寻找,没有时间作案。再说段府的仆人,与紫雀素无瓜葛,当时没有作案动机。但不排除有人受雇与人,暗害紫雀。但若果真如此,为何有人会想与一个丫鬟过不去?还要故布疑阵,装作男子身份出现,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紫雀的死对她会有何利?越想似乎越为复杂了……
  段卿然回到房里,脑海中却在不停的想着今日的事,顾念起普济寺中一众女眷,段卿然顿感坐卧不安。不管凶手真是意图如何,锦绣与明珠都算身处危险之中,这样一想,竟是一时大意才会在今晚离开。想到这里,段卿然推开房门便要前去普济寺,恰在此时,旁边房间的门也开了,可不就是明朗!
  “朗兄,今晚我们不该回来,还是应该在普济寺才好。”
  明朗见段卿然一脸忧色,抛开今日对他的成见,点头道:“没错,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并不像情郎暗害了紫雀,这里面定有猫腻。我们确实大意了。”
  “事不宜迟,朗兄,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索性这里距普济寺不大远,一盏茶的功夫便也到了。”
  “好!”明朗说着便与段卿然前去牵马。
  明珠因为今天的事情总感到不能平静。自己纵使不是真的明珠,但是与那紫雀也相处了三年,三年来从担惊受怕到适应,紫雀与紫鸢两人是一直陪着自己的。为什么会有人与一个丫鬟过不去?紫雀昨天下午的突然变化必有蹊跷。会不会是她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让她变得不正常,而这个人最后出于某种目的害死了紫雀?
  正这样想着,心中又想到昨日在眼前的人,还陪着自己赏月的人,竟就这样没了,果真是世事无常。明珠在中衣外面披了披风,将头发用一根白玉镂蝴蝶戏莲簪子随意挽上,推开门,望着庭院中的梧桐树,月光透过叶子洒在庭中地上,竟好像湖水一样泛着银光。风吹而过,梧桐叶沙沙作响,随风摆动,地上的影子便想是吹皱的一波湖水,“何夜无月?何时无影?但少旧时人罢了。”明珠叹气喃喃道。
  偏在此时,院中的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这样时候,会是谁来?明珠不敢轻易开门,低声问了一句:“谁啊?”
  “珠儿!”竟是明朗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来了!”明珠边问边跑到门边,抬手放下了门闩。轻轻推开门,便看见明朗和段卿然都在,明珠有些赧然,自己这副样子怎么就跑出来了……
  “大晚上,你不睡觉,穿的如此单薄在院子里!”
  明珠惊讶于段卿然的出现,想想便知,他定也是担心段锦绣,还未回过神来,竟是没有接明朗的话。明朗虎目一瞪,明珠仿佛是感到气压不对,看到明朗显然有些生气,便抱起了明朗的胳膊,“发生了这么多事,晚上珠儿实在睡不着,便在庭中溜达,本也不会转悠很久,只是不想哥哥竟会来。”
  明朗看看抱着自己胳膊的柔荑,抬头细细打量了明珠,见她还是一副乖巧的样子,顿觉自己对她总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失去了气力,心中无奈苦笑。
  段卿然惊艳与明珠这样随性的打扮,尤其是那一头如瀑的青丝,就简单的用簪子别住,却是难得的好看。一时怔忡,再醒过神来,就只见明珠搂着明朗胳膊远去的背影了。自己怎么就像个愣头青一样!段卿然摇摇头,回身关好了院门,提步也向前去了。
  明朗与段卿然一个房间,便就住在了段锦绣屋里,段锦绣欢喜的抱着被子去了明珠那厢,所有人都有了安排。明珠与段锦绣因为有了明朗和段卿然住在隔壁,顿感安心,轻松睡去。一宿无话。
  可就是有人在这夜里难以入眠。
  她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帐顶,没有繁复花纹,素淡的颜色一点不像一个女孩子房间。呵呵,自己又哪里像个女孩子了!在她六岁以前的记忆里,自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曾经看到邻居家的小孩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逛集市,那女孩笑得开心,还不时地舔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红红的果子那样让自己眼馋。从没有尝过冰糖葫芦是什么滋味,就像从来没有尝过拥有父亲是什么滋味一样。浑浑噩噩之中,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娘亲!”她今日与邻居家的女孩一起踢毽子了,这是第一次与别的小孩玩儿游戏,虽然自己行动笨拙,但是还是这样开心!本来晌午那女孩都邀请自己去她的家里吃饭呢,但是自己要问过母亲之后才可以答应。当她兴冲冲的跑回院子里,看到的却是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说话。那男子长得真好看!高挺的鼻梁,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脸上坚毅的线条显示出他也定是个刚毅的人。但是他为什么要抱着母亲呢?
  “尘儿,我知道委屈了你,也委屈了孩子,但是我没有办法向她开口,她为了我失去过一个孩子……”
  “那我呢?我这又算什么?我受了这样多的苦,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承受?”
  “尘儿,我说过会照顾好你,如今在这里你过得不也很好,很安逸?”
  母亲冷笑一声,“过得很好?很安逸?好!你很好!如今你不让我进你家的门,有你后悔的日子!”
  “当年是你趁我酒醉,作了糊涂事……我自问待你不薄,可谓仁至义尽,是你不知惜福。”那男子见软的不行,也只有来硬的了,说完便也放开了母亲,好像要转身。
  小小的她站在门口有些着急,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让母亲和他看见了,便一闪身躲在了门后面,却还是支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哈哈,你终于说出实话来了!没错,当年是我勾引了你!可是若不是你和你夫人吵架,你想通过我气你那夫人,我又怎会有机会趁虚而入!你我二人明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凭什么要我自己背负!”
  “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便该识趣。我让你全身而退,也是内心怀有一丝愧疚,若不是你今日要挟,我定然不会再与你联系!”
  “今天要你来,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既然前面说了那么多,你也不想听,更不想让我进府做为交换的条件,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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