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新贵》第63/85页


  这些天家里正在筹办阮安南和方倍儿订婚的事,大张旗鼓,没有一刻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就连肖文琪都顾不得找她晦气了,阮安南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整个阮家又随她怎么折腾。以肖文琪的个性当然会把排场搞到最大。
  阮苏荷被吵得头疼,拖着箱子下来,看到肖文琪后,嗤之以鼻:“皇帝不急太监急。”
  肖文琪听到一句“太监”追着她问:“阮苏荷,你刚才骂我什么?”
  阮苏荷今天不想跟她绊嘴,快速出了厅门。她本来就没有说错话。虽然是阮安南的事,却不见他本人有多热衷。每天照常上下班,风流韵事似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就连订婚当天要穿的手工西装据说也没有时间做,还是肖文琪拿着其他衣服的尺寸去照着葫芦画瓢。
  这样的不上心,情意可见一斑。
  路过一家书店时停下。打开车门的一刹微微恍了一下神。
  男子感觉到什么,侧首望过来。阳光下轮廓分明,眉眼依稀还是旧时模样。其实岁月不会怎么刻薄男人,成熟和内敛都是潜移默化的,不像女人,直接在脸上划出口子,眼角的纹络一天比一天多。
  林钟会他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
  若说哪里改变了,只是臂弯中多了一个女人。紧身裙装,纤侬有致。顺着林钟会的视线望过来,问他:“你认识?”
  林钟会说了句什么,已经大步朝阮苏荷走了过来。
  阮苏荷一只手还抠在车门上,指甲都快断掉了,有了微微的疼意。却不晓得怎么放开手。
  还是他,走过来后帮了她一把,轻轻把车门带合。笑着说:“这么巧,好久不见。”
  阮苏荷回以一笑:“好久不见。”
  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事业有成的精英男,举手投足自信满满。倒是她,时间过去了,还在原地踏步,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阮苏荷自惭形秽,那么多人幻想和一个人再相逢的情景,一定要是自己最为光鲜靓丽的时候,否则就像她现在一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寥寥数语,许婷已经在那边叫他:“钟会,我们走吧。”
  林钟会说了句好,转头说:“改天我请你吃饭,还有事,先走了。”
  

  ☆、(008)

  阮苏荷忽然想不起自己停下来到底为了什么,好像就是为了与林钟会的久别重逢。林钟会一离开,她又茫然的坐回车上。
  车流宛如洪荒一直蔓延到天际,一眼望不到头。心里越发的空荡,只脑海里旧人旧事铺天盖地,从宴会上惊鸿一瞥的邂逅开始,再到一场玩笑后的无疾而终。其实平淡了了,一点儿动人的噱头都没有。却被她耿耿于怀的记了这么多年,真是个奇迹。
  想给阮江州打个电话,忽然一阵心虚,就像害怕大家长那样。阮江州性子疏淡,她虽然是姐姐,可是这些年却一直是他在负担她的生活,所以平时说话总有命令的语气掺杂在里头,她也只是低眉顺眼,反正他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日子对于方倍儿来说,一天比一天难熬起来。侦探社陆续将阮安南每天的行踪发过来,每一次都像在她的心上划口子,接收一次就划一道,深不可测。而他竟没有一次让她好过,似乎每一天都能在他的身边看到温峤的影子。不知道是谁先缠上谁的,她给温峤打电话,另一端借口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没有见面的时间。
  然而就是这样的温峤,却每一天都不忘对阮安南投怀送抱。
  方倍儿将唇齿咬破了,任咸腥之气吞没自己,她的绝望没有人知道,正如没人知道她到底多么喜欢阮安南。如果是别的女人,她或许真的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个女人是她最好的闺密,这样的背叛恶劣到令她无法忍受的程度,连妥协都没有办法。
  有的时候内心的愤慨与焦灼无计可销,看着镜中的自己,恼火一点一点漫上心头,忽然将手中的东西抛掷,镜子“哗啦”一声四分五裂。手忙脚乱的去拾那些碎片,尖锐的玻璃划破了手,血液流出来,反倒一点点的镇定下来。盯着指腹涌出的血迹,心里的痛触也渐渐不觉得了。
  这是一个坏习惯,清醒的时候,便感觉惊恐到极点。
  可是痛极的时候理智尽失,心像沸腾的水,翻腾不已。找来尖锐的利器划到身上,痛触传来的同时,心口的疼意却仿佛随之减轻。想起一部电影中男主角在寒冬里总是光着脚,生了冻疮也不在乎。当人问起来的时候,只说:“脚冷,心就不冷了。”
  方倍儿终于体会到那种感觉。
  一觉醒来,心痛到憋闷,连喘息都变得困难的时候,爬起身,拿修眉刀不顾一切的划伤手臂……整个人像煞气的气球,终于可以不用那样气鼓鼓的了。
  早上林玉上来叫她吃饭,看到地板上一滩血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倍儿,你怎么了?”
  方倍儿穿着吊带的丝质睡衣,一双光滑的手臂露在外面,血液干涸后色泽狰狞。弯弯曲曲的几道伤口,长短不一,是她几天来的杰作。
  林玉抓起她的手臂,惊叫连连:“倍儿,你是怎么伤到的?”
  方倍儿抽出手,自己比谁都心惊。可是,又奇异的爽快,那些无意识的伤害连痛触都不明显。真跟吸食毒品的人一样,即便知道它的不好,却仿佛飘飘欲仙。
  “不心心划到的,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流了这么多的血,你到底是怎么了……倍儿,你别让妈妈担心。”
  没怎么,气不可遏,又无从发泄。不找些事情做任谁都会疯掉。
  方倍儿气奄奄的:“妈,你别大惊小怪的。我最近觉得压力有点儿大,没什么事。不要跟爸说,省着他担心。”
  她跳下床换衣服。
  林玉一把拉住她:“是不是和安南吵架了?有什么事你跟妈妈说。”
  方倍儿想违心一笑,像所有虚情假意的人一样。可是,唇齿僵硬,有毒液侵蚀后的苦涩。
  最后只说:“没有,我们中午还约了一起吃饭。”
  真是难得,几天来的第一次。各自打着繁忙的口号,新婚再即的两人,再坐到一起竟是一星期之后。
  隔着一张餐桌就像隔着两世沧桑,陌生到令人心生惶恐的男人……方倍儿真想撕开他翩翩如玉的皮面看一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表里不一。
  端着杯子的手指微颤,匆忙的灌一口水压下自己的情绪。阮安南察言观色:“倍儿,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方倍儿目光迷惘,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没什么,就是有一点儿忙。”反观他,今天的气色似乎不错。“有什么高兴的事?”
  “上午开了个会,很顺利。”
  公司的事他极少跟她谈起,说起也是寥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方倍儿知道这是个讳莫如深的男人。听方宗仁说他把整个鹏程打造成铜墙铁壁,排除一切异已,名副其实的大权独揽。
  “温峤这几天还好吧?”
  阮安南眯起眼:“她是你的朋友,怎么跑来问我,这几天我也没见到她。”
  方倍儿看了他一会儿,好在开始上餐,否则真担心自己会拍案而起。她的修为不高,不得不说这样过招实在辛苦。
  吃到一半,一抬头看到阮苏荷和林钟会走进来。阮安南微微一怔,不由眯起眼睛。
  阮苏荷偏首说话,极灿烂的一脸笑。
  林钟会作倾听状,时不时点一点头,目光里透出的欢愉。
  阮安南记得他几年前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听说摇身一变,身份显贵,不比从前了。
  方倍儿没胃口,见他停下来,索性不再装模作样。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阮安南若有所思:“吃饱了我们走吧,我还要回公司就不送你了倍儿。”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
  从餐厅出来,阮安南顺手招来出租车将方倍儿送走。然后摸出电话打出去,张口即笑:“老同学,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许婷也是才回来,还没抽出时间和老朋友见面,听阮安南这样一说,乐呵呵的:“还没顾上呢,要忙的事情很多。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阮安南若有似无的扫了餐厅一眼:“看到林钟会和阮苏荷在‘西雅’餐厅一起吃饭,就想你一定是回来了……”
  坐下好一会儿了,阮苏荷终于不再那样紧张。其实很有感慨,坐在这里看着林钟会总有一种晕浪的感觉。
  “当年开玩笑,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戏弄你,你还恨我吗?”
  林钟会怔了下,再抬头一脸平静:“怎么会,玩笑而已。”
  可阮江州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因为一个玩笑远走高飞。
  大多数人看来那的确是个玩笑,可是,那个时候践踏的却是林钟会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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