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新贵》第78/85页


  “安南,你过来,妈跟你说点儿事。”
  阮安南被她拽到房间里,扣紧她的肩膀,
  反倒先说:“妈,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肖文琪怔了下:“为什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些年他私下里存了一笔钱,知道肖文琪手里也有一些,现在离开,还有望过上好日子。等到阮子行一死,阮家彻底垮下来,再加上那些巨额债务,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肖文琪心惊肉跳,离开也好。现在阮江州知道阮安南不是阮子行的亲生儿子了,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指望?
  两个人快速收拾东西,家里还有下人,根本不敢大张旗鼓。
  只收拾了几件值钱的东西,装在两个手提包里,下楼时嘱咐管家:“我们去医院给老爷送东西,医生说他要在那里住上一阵子,家里你多照顾一下。”
  阮安南亲自驾车离开。
  机票早些天就订好了,在整个鹏程摇摇欲坠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盯着前方路况,想起来问:“妈,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
  肖文琪微微一怔,略微迟疑的说:“其实妈想说,你不是阮子行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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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们,咱们在写大结局,所以写好之后一起更,不分着更了,乖,传上了我通知你们
  

  ☆、大结局

  阮安南修长有力的手指松了又紧,虎口一道醒目的象牙白。深深吸了口气,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妈,你说什么?”
  惊恐便是信了,一再确定只是心底颤得厉害。
  他们本来就在一条逃亡的路上,异常艰辛,本该心无旁鹜,拼尽全力向前冲。因为这么一个话题,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肖文琪反应过来,一种深重恐惧渗入心间,就想蒙混过去:“没说什么,以后再说吧。”
  阮安南已经将车打到路边停下。
  定定的望着她:“你说我不是阮子行的儿子?!”
  肖文琪怯懦得指腹发颤,伸手来拉他:“安南,你听妈说……”当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总不好跟自己的儿子说是自己年少无知被人骗,一个未婚女人带着孩子诸多不便,不得已找了阮子行这个下家……其实阮子行比她大了十几岁,如果不是有苦难言,不一定嫁给他。
  阮安南不肯听,他什么都听不进。发动引擎,就要挑头回去……如果他不是阮子行的儿子,是不是他和她就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肖文琪拉扯他的手臂:“安南,你要干什么?”洞察他的意图,彻底有些慌了:“我们不是要去国外么,还回去做什么。阮江州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们再回去,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阮安南的脑袋嗡嗡的响个不停,排山倒海那般。他本来不是鲁莽的人,而人生值得追求的东西实在太多,甚少感情用事。
  但是,这个消息突如其来,急如闪电,瞬间将他劈中了。这些年来,他一直被一道无形枷锁禁锢,那样紧,以为濒临绝境。再剔除仍旧是疼的,可有癫狂的快感。
  声音略微发暗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肖文琪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极力安抚:“安南,等我们离开这里妈再慢慢跟你解释……”
  还解释什么?阮安南被这突如其来的癫狂主宰,脑中有短暂的空白,眼前的景物亦说不出的错乱,忽然一束刺眼的强光打过来,车厢内同时爆发出惊悚叫声,肖文琪干瘦的手指生出一股蛮力抠疼他:“安南,小心!”
  阮安南瞳孔紧缩,用力转动方向盘,腕骨异样酸痛,指掌骤然松脱。
  魂飞魄散,眼见车子撞了上去……
  时光如流水悄然指缝间,只是无论如何没想到生命的尽头会来得这样快,一抬眼就看到了。
  映着迷眩的霓虹,女人凄厉的睁大眼,脸色惨白得吓人,仿从阎罗殿里爬出的锁命幽魂。
  做了这么多年的灰姑娘,心中诸多不甘……不甘那样的碌碌而为。不过是想攀上一根高枝,那样多想要得到的东西都能如愿所偿。她哪里比那些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差?!
  温峤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公主,高高在上是宿命,卑微只是暂时。所以就那样不安现状,再怎么安逸得体,仍觉得远远不够,她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不是么?
  就像穿着粗布烂衣的仙度瑞拉,发光前灰头土脸,却总有大放光彩的一天。只是她也需要一双水晶鞋,以为阮安南会拿来给她。可实事证明,她和那些露水颜没有任何分别。
  这个男人是她的战利品,却又一手毁了她……拜他所赐,她不仅遭人唾弃,还丢了工作,走到哪里都被人戳脊梁骨。骂声不绝于耳,到后也只是莞尔一笑。
  现在她就要拉着这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方想明白,她和方倍儿到底是不同。
  阮安南在这一秒看清楚,本来发光体靠近晃得他睁不开,这一刹破碎了,整个世界混沌一片。
  那一天她穿浅色套装,年轻的女子皮肤光滑,扬起嘴角来微笑,再配上天生的美貌,任哪个男人看来都是闪闪发光。
  冲他眨一眨眼,风情别样:“一起喝点儿什么吧。”
  过了喝咖啡的时间,两人约在酒吧。连酒保都是熟悉的,她喝多了,钩上他的脖子亲吻,细碎的贝齿轻轻咬着他的喉管,只觉得刺激,无论如何没想到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有朝一日会要了他的命。
  秋天,北方昼夜温差相大很大。风吹过,花枝摇曳。
  阮苏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有了瑟瑟的冷意,头脑中机械的想着,原来已经是秋天了。
  夜风呼啸,泛黄的叶子眉飞色舞的往下坠。
  一片阴影罩过来,肩膀上多出一件衣服,带着熟悉的体温与气息。
  林钟会与她肩并肩坐着:“夜里凉,进去吧。”匆匆瞥一眼,看到她一张脸惨白,路灯下触目惊心。不由担心:“苏荷,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苏荷心里发凉,仿佛掷地有声的金属。而她又觉得浑身发烫,似在发烧。晕头转向的,努力集中精力仍旧没办法清空脑袋好好的想事情。
  怔愣的看着他:“江州来了吗?”
  “在楼上,阮叔叔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阮苏荷点点头,枕到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年那样多的纷纷扰扰,就要结束了。
  她无声靠在那里,心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阮子行比想象中的精神好,不似阮苏荷电话里说的,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看到阮江州进来,没用任何人掺扶,自己撑着床面爬起来靠到床头。
  “如果不是苏荷告诉你我不行了,你是不是永远不会过来?”
  阮江州恍若未闻,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似渗了冰,一贯的冰冷锐利。
  阮子行感慨的望着,不是没有柔软过,他的性格几乎在一夜间发生变化,最开始的沉默寡言,慢慢到后来的冷漠疏淡,他这个做爸爸的都已经忘了他开怀大笑时的模样。小的时候还是很爱笑的,比一般的男孩子清俊,抱在怀里爱不释手,按理说,这该是他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可是,这些年过去,真的不曾给予他任何。彼此间令人窒息的僵持,一维系就是二十几年。也曾试着打破过,最终却总像败下阵来。无济于事,或许该后悔自己的不坚持……
  阮子行老眼一阵晕花,有一刹那什么都看不清楚。心中百味陈杂:“你真的没办法原谅我吗?”
  阮江州眼底平静无波:“你觉得我妈会原谅你吗?”
  他的声音轻淡缓慢,阮子行的心口却怦地一动,眼睛里纵横交错着无比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的恨依旧没办法平息,可见这些年来你有多恨我。”肖文琪和阮安南的悲剧他听说了,只半夜的时间就轰动了整个城,肖文琪当场身亡,阮安南亦是生死未卜。这样的结果魔咒一样侵蚀了他,隐隐觉得是报应,所有怨灵通通找上来了,多年来的艰难跋涉终究只是逃不过。他抚上胸口,呼吸微微加重:“这些年我关爱的人,在我倒下的时候逃之夭夭,是我的报应。最后没能逃出生天,也是他们的报应。这世上谁欠了谁的,最后总要还回来,老天比我们想象的要公平。你妈妈当年却是我最爱的女人,可她背叛了我……”
  阮子行整个胸腔犹如利箭穿透,却仍旧钩起唇角,那样的讽刺,是对自己满满的嘲弄。
  “苏荷也不是我的亲生骨肉……那些年我一直因此恨你妈妈,她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阮江州雕像一样的站立,更为深切的痛触传来,刺骨锥心,而他僵麻的站立着,只觉得冷。真像从一场噩梦中挣扎着醒过来,满身的冷汗,大脑却一片茫然。
  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所有人都是局中人,唯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被刀光剑影企及的可怜人。迷迷糊糊陷进别人的爱恨情仇中,而这些年他就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孤军奋战,苦苦挣扎,最最惊恐的时候几近绝望,直至挣扎着见了底,看透所有……才猛然发现自己不过一个牺牲品,别人快意恩仇,在自己罪恶的轮回上辗转着来去。而他没有亏欠任何人,却因此陷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怎么挣也挣不脱。
  连阮子行也觉出亏欠,伸出手来想要拉起他的手,可是没有勇气。他本来就是这样懦弱的人,从来都是。没有勇气面对,就想用沉默了结一切,便没想过这是多么惨烈的方式,让自己的孩子深陷痛楚中无法自拔,看不到光明也没有尽头,小兽一般呜咽疗伤,直到恨意九重,到了再没办法逾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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