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新贵》第80/85页


  灯光交错打在她的脸上,纯净又妩媚……真想知道,他们在梦里什么样。那些温软的过往,缱绻缠绵,?一样蛊惑着他。
  瞬间连他也熏染若醉,看她朱唇微启,身体都异常滚烫。大口大口的喝酒浇熄,两个人都很少说话,眼神交错刹那,很快便错开了。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再没什么好说的,都知道多一分牵绊是错,爱恨交织,所以更需要快刀斩乱麻。只是碍于“再也不见”,于是没人忍心那样残酷的当机立断,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酒。不过是想此去经年留一点儿念想给自己……那样多的痛苦以至于无路可走,却不是一点儿快乐都没有过,像苦寒之中生出的一株梅花,暗香独立。
  秦漫端着杯,整个世界在眼前摇摇欲坠,就连眼前的男人也不安份。她喝醉了,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可是巴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松。
  扬着脸凑近来,咫尺的距离冲他吹气,细碎雪白的牙齿,润润的闪着光。
  忍不住胡言乱语:“如果顾长康不是死在你手里,即便死缠烂打,我也一定要你爱上我。”她从来都是这样自信满满的一个人,可是,顾长康死了,她就再不能。至少她不该跟那个要了他命的男人一起逍遥快活。这个世上,除了顾长康,再没有哪个人肯那样无条件的对她好,欲所欲求,从来都是她说得算。
  就是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却死在她爱的人手中。从此真是万劫不复,永不能超生。
  她说这一番话时是笑着的,唇角微扬,却渐渐泪痕宛然。
  他捧起她的脸,她的呼吸滚烫灼热,厮磨他的脸颊。阮江州周身像陷在滚烫的岩浆里,心也被烫伤了,慢慢的抽搐成团,目光繁复的盯紧她,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的脸颊,怅然的“哦”了一声:“顾长康的死,真的没办法让你看开?”
  秦漫抓紧他的衬衣领子,淡然的摇了摇头,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没办法……”太遗憾了,又怎么会有办法。她接着缓缓说,更像醉酒之后的自言自语:“不该爱上你的,分明是他早出现……如果他还活着,或许就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这些年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的。”
  阮江州清湛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世界上的女人都是这么喜欢装傻么?顾长康的真心所谓何意,她会不知道?
  他从来不相信她是这么傻的女人,她一定知道,所以才会想要逃避。
  而他就是这样的辛辣干脆:“后悔有什么用,你分明不会爱上他。”
  秦漫像是一下被人点中死穴,张大眼睛望着他。那瞳孔之中的一点儿茫然被水汽充分润泽之后,闪着支离破碎的光晕。看得人心一阵酸痛,这样的秦漫竟然楚楚可怜。
  她是不会爱上他,可是,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吸紧鼻子,仍旧声音发颤:“梦里他让我陪他走一走,可是我懒得不肯,就连这个小小愿望我都没有满足他。可是,这一生,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
  其实顾长康不是简单的意外身亡,他是有预谋的。从他逃出来那一刻,他就是一心准备赴死的。想用他的生命撞出响,无非就想轰动一时,那样大的一场事故新闻不会没有报导。如果她看到了,就会知道威胁不覆存在,这样她便不用只身去梦里冒险。因为顾长康清楚,那种深层梦遇有去无回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他不想她为了自己担一丝半点儿风险。可是,他没想到,那个时候,秦漫已经在梦中了。所以他的死一场惘然,连阮江州知道了都唏嘘不已。
  肯用生命去呵护的女人,不是爱惨了,又是什么?
  不过这个秘密扎根在他的心里,就算腐烂掉,他也不会对她讲。他宁愿她咬牙切齿的恨着他,也不想另一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存在加深一寸。
  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淡淡说:“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秦漫拉着他的衣袖不动弹,气鼓鼓的扬着头:“可是我还没有喝够。”那个样子像小孩子,如果不是喝醉了,她不会对着他撒娇。
  阮江州忽然爱不释手,想要立刻拥紧她。可是他的忍耐力极强,站着看了一会儿。竟然也肯蹲下身来哄她:“上来,我背着你。”
  秦漫笑嘻嘻的,先是弯腰脱掉自己的鞋子。接着揽住他的脖颈一跃而上。他的背宽厚平实,趴在上面实在安心。即便醉了,也掩饰不住人类贪婪的本性,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第一次觉得如果一条路走不到尽头该有多好。
  她将他揽得更紧些,枕在他的肩膀上默默的泪流。隐约觉得这是最后一次对着他这样哭,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这泪却通通与他有关。说不出为什么这样想哭,竟然停也停不下。
  很快便将他的衣服打湿了,眼泪与雨水不同,渗透衣料还是有烫伤人的嫌疑。
  阮江州怅然的侧首看她:“如果你后悔了,还可以留下来。”
  秦漫咬紧唇,咸腥之气微微蔓延,她声音平静:“不。”
  她当然要走,两只刺猬哪里适合拥抱。而且他们都心知肚名,谁都不会将满身的刺拔光。否则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了。
  这世上有一种缘分叫孽缘,这大抵就是。
  下过雨,空气中增了一股寒意。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相互依偎着倒也不觉得冷,所以步伐缓慢。
  更像畏惧路途短暂,没几步就走到了尽头。所以只是缓缓的,每一步都带了迟疑。迟疑着要不要走,又迟疑着会不会迈一步就到了尽头。
  以前拼了全力想要的事,到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这样的不舍一直沁到心里去,凉意微生。
  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路上行人匆匆。惟他们不紧不慢,步伐仍旧迟缓,永远没有多远,管它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还是什么。
  秦漫枕在他的肩头,安静的像个婴儿。
  良久,讷讷说:“阮江州,你知道么,梦里你将我从天台推下去的那一刻,其实我想问你,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阮江州缓慢的“嗯”了声。
  而此时此刻,忽然想起一句电影台词: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梦里那样纠结不堪的一个问题,终于不想追着他再问了。
  没指望他会说,其实秦漫从不觉得他爱她。
  疏疏的冷雨落到她的脸上,她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却听他缓缓说:“我比你要早爱上……”
  她朦胧的“嗯”了声,他已经陷进深邃的回忆。
  “我想扰乱你的心智,成功将你催眠,如果只是简单的萍水相逢一定是不行的,就想在梦中跟你有深重的纠葛,这样等你一觉醒来,再见到,才能触及你的神精。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你爱上我,可那样的前提是必须我也有可能爱上你。如果现实中办不到,梦里一定也办不到,我若不爱一个人,不会任她走进我的世界里来……”
  于是他早早的见过她,在他选定目标,决定雇佣她的时候。就去了她和顾长康所在的城市,咖啡馆里隔着几张桌子远远的注视她。
  十分令人瞩目的女孩子,刺目红妆,连鞋子都是,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团火,可是并不俗气。相反,竟是出人意料的明媚鲜艳。而他就喜欢这样大胆又目空一切的女子,坐在那里举着杯子,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却仿佛全世界都在被她注目,如此强大的气场,亦是折服他的一种利器。恰巧顾长康走进来,曲指弹她的脑袋,被她凌厉闪过之后,睁大眼睛瞪他,眼睛很明亮。阮江州手中的报纸一颤,险些跟着笑出声来。空气里当时回荡的就是顾长康的笑声,低低的,目光宠溺。
  交谈时她身体微微前倾,偶尔的露齿一笑,也是喜气洋洋的模样。那样的唇红齿白,满室生辉。
  那时候走出来便想,更像天注定的良缘,从没想过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女人竟像为他量身打造。他甚至头脑中一片眩光之后,忘记来此的目地,那个时候危险的音讯一直提醒着他,切莫飞蛾扑火。所以,一直以来最辛苦的人是他。
  阮江州觉得这场计划最大的失败就是拿感情当了赌注,极力冷静自持,最后也没能全身而退。梦里她是真的爱上了他,看似大获全胜,实则赔了夫人又折兵。幸福本来就成了一种奢望,而现实中他们又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一对仇人,他分明知道她会恨他。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恨着,那滋味等同于千刀万剐。
  他淡淡的说:“本意是想让你心中波澜四起,可是,那个漩涡却一早就将我自己吞噬了。这可能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一件事,看来谁都不该轻易的拿感情冒险。”
  到停车场了,阮江州打开车门将她放到副驾驶上。之前无论他说什么,也无论那话有多缠绵悱恻,她一声不吭,不晓得她是否听到心里去了,毕竟她醉得就要不醒人世。这样一看,她竟睁着大大的眼,等他一将人放下来,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欺身上来。
  哀其不幸,他们犯了同样的错误。而且事实证明,有些错误真的不能犯。犯了,就等同于自寻死路。
  她像温水一样漫上来,眨眼遍布全身。而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如同第一眼相见,就注定奠定了一个沦陷的符号,没办法脱身,只能挫骨扬灰,哪怕粉身碎骨,也只能一无返顾的融化掉,没有退路。他用尽全力抱紧她,指腹在她颈间摩挲,扯掉了半长的耳坠,顺着她的肩胛骨一路往下,一直滑下去,顾不得阻挡,只是低着头很用力的亲吻她,呼吸灼热。
  他像生出一种蛮力,紧紧抓着她的肩,每一个动作都蛮横张狂,又像滚烫的岩浆,下一秒便融化她。
  秦漫双脚离地,耳畔是门板关合的沉闷声响。攀着他的肩膀主动回应,一直到他意乱情迷叫她的名字,秦漫咬住嘴唇闷哼。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响彻耳畔,沙哑中带着笑:“很痛?之前勇敢的不是你?”
  她便扬起首来咬他,齿尖深深陷下去,血腥味充斥。
  他也不闪躲,盯紧她,眼光迷离。那样纯粹的快感,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拥着她,唇齿间声音模糊:“漫漫,我爱你。”
  他竟是真的爱她。
  过半夜一两点的时候,他才沉沉睡去,手臂压在她的胸口上,沉得透不过气。秦漫睡不着,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卧室的窗帘密匝的合拢,即便开着床头灯,依旧昏暗。连天花板上的花纹都看不清楚,盯得时间久了,眼睛酸痛。不由转首看人,还是近在咫尺的人眉目清析,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小孩子。
  秦漫伸出手来轻轻帮他抚平,没一会儿又渐渐合拢。
  睡之前他说:“漫漫,我从没哪个时候像今晚一样快乐过……”他说他是真的快乐,感觉像在天堂。秦漫注视他发光的眼睛,觉得他那个样子像个翩翩少年。人年少的时候会比较快乐,所以,她相信他是真的快乐。
  可是,一睡下,他就变了模样。
  秦漫在梦境中就一直好奇,想去他的心里看一看。像紫霞仙子那样钻到至尊宝的心里,即便不能留下点儿什么给他,至少可以更多的了解他。
  睡不着,越发蠢蠢欲动。不合适宜的野心勃勃,越是不可能,挑战的信念就越加强烈。
  忍不住还是入了他的梦,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慢慢也总结出了一些门道。而且事实证明,阮江州今晚真的是卸下防备,全身心的沉浸在她给的愉悦中。到现在仍旧全身舒展,连梦域防御者的威力都大不如前,虽然费了一点儿力气,可她还是进来了。看尽他心里的浮生若梦,那些被刻意掩盖起来,溃烂生疮的伤痛竟也不是一丁半点儿,怀疑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是她,即便虚情假意,也笑不出来。
  往昔就像一个刽子手,早将这个男人利落的斩杀了。又怎么期待他有一颗热忱的心?将心比心,他没有得到过,所以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她像看电影一样一点一点的看下去……
  等阮江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艳阳高照,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渗透进来。
  他无声无息的爬起来,先是去了洗手间,很快又跑出来了。仿佛这才想起什么,骤然打开门。
  秦漫正从房间里出来,早已经穿戴整齐。扬起头看他,表情古怪又茫然。
  阮江州侧脸映着微光,眸色幽深沉静。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床气,所以懒得开口。
  半晌,薄唇微微抿紧:“东西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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