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庶女》第2/23页


  柳儿唬了一跳,忙起身道:“小姐莫急,我这就拿镜子来!”说着话,忙起身来至窗前梳妆台前,将一面铜镜捧来,双手奉到她的面前,问,“小姐到底要照什么……”
  “啊!果然,果然……天呢,世间竟有这等事,我……我不是在做梦?”女子激动不已,捧起镜子左照右照,又使劲掐自己的胳膊,唬得柳儿忙喊:“小姐,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不然你掐我吧!”说着,果然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来。
  “没事的,我有分寸!”女子拂走柳儿的胳膊,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胳膊腿儿,待真真实实地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后,这才长出一口气,两串泪珠儿竟夺眶而出。
  “小姐,你别哭,到底出什么事了?”柳儿更是不知所措,急得直搓手。
  女子默然半晌,方用帕子拭了拭泪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激动。你知道的,我方才做了一场噩梦,一场……长长的噩梦,如同真的一般,竟让我一时混淆了真假,这会子确定是场梦,竟高兴得一时没忍住。――柳儿,你仔细看看,我没有变老,对不对?我还是十五岁时的谢冰玉对不对?而且……今日是我十五岁生日!”
  “是,是,小姐当然不老,小姐才刚刚十五岁,正是及笄的好年华,日后还要择个才貌双全的贵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柳儿说着,不觉先羞红了脸,掩口笑起来。
  一听“贵婿”“荣华富贵”等字眼,谢冰玉面色一僵,默然半晌方道,“什么荣华富贵,皆是浮云,我只求一世平安,问心无愧就好!”
  柳儿忙道:“小姐是侍郎府的千金小姐,自然会一世平安了,小姐莫要担心这个。”
  “侍郎府的千金小姐又怎样,只一味地心慈手软,一味地委曲求全,难保不会被人陷害!”言及此,谢冰玉双眸中刀锋一闪,似有一线杀机突起,转瞬又恢复柔和,看了一眼面色尴尬又狐疑的柳儿,笑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有点……”柳儿眼神闪了闪,没敢撒谎。
  谢冰玉自嘲一笑,指了指窗外持续的电闪雷鸣,道:“这样的夜晚,我又才做了一夜的噩梦,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又联想到梦中情境,竟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感,可至于悟出了什么,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突然间长大了,明白了许多人,许多事……”
  “哦……这个……梦中悟境这事,也是常有的,小姐就不要多想了,赶紧歇息吧!”柳儿打了个呵欠催促着。
  谢冰玉的一双玉手轻轻摩挲着那半只荷包没有吱声,待出了半日神,方命柳儿再点几只蜡烛,拿过她的针线来,她则披衣斜靠在榻上借着烛光开始细细地缝起荷包来。
  柳儿愕然,有心劝两句,可见谢冰玉全然不似以往般温柔可人,眼角眉梢倒添了几分犀利,不觉咽了口唾沫,把那规劝之话咽了回去。
  谢冰玉做了一会子活,猛抬头见柳儿还傻呆呆地坐在床沿上陪着她,不觉抚额歉意道:“我只顾忙,倒忘了你,你赶紧睡吧,明儿还有的忙呢!”
  柳儿叹道:“明儿是小姐的好日日,老太太早就说要给小姐姐热热闹闹地办呢,小姐这样熬着,明儿眼睛疼,脸色也不好,老太太会怪罪的。”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赶紧睡吧,不然我要生气了!”谢冰玉说着,朝她的榻飞了一个眼神,柳儿无奈,起身重新给添了热水,剪了烛花,才又躺下睡去。
  本是酷暑时节,却被暴雨打消了暑气,加上狂风肆虐,打窗缝中无声地挤进来,竟让人生出几分凉意来。
  谢冰玉紧了紧肩上的衣衫,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一只手下意识地轻抚上腹部,陡然间回神,竟是无尽的怅然,转瞬已泪流满面。
  景逸,你在哪里?可知我已遭人谋害,连同我们的孩子也已……谢冰玉不愿再想下去,伸手朝脸上一抹,早已又是一脸热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一下情绪,方在心里默默念道:“景逸,我错了,从开始就不该袒护她,也不该怀疑你,要不是我的软弱无知,是非不分,你也不会如此辛苦,咱们的孩子也不会被我连累……你放心,前世欠你的,这一世我一定讨回来,你乖乖在老地方等我,咱们一切从头再来,好吗?等着我……”
  

☆、第002章 生日(1)

  次日清晨,谢冰玉被窗前叽叽啾啾的鹊儿叫声吵醒。她揉揉酸疼的双眼,欠身坐起,掀开帐子,问:“谁在呢?”
  “小姐,我在呢!”随着一声脆音,另一个同柳儿差不多大的丫鬟抢步走过来,伸手熟练地分开纱帐挂好。
  谢冰玉怔怔地望着她,脑中忽地涌现出重生前,就是她,这个叫绿儿的丫鬟自始至终陪着她,亲如姐妹;也是她,在自己遭遇不测时,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转移了歹人的注意力,为她赢取了一线逃生的希望。虽然最终自己还是没能逃过那一劫,可至少这个丫鬟已经尽力,她是柔弱的,也是强大的,是她最贴心的丫鬟,更是最知心的妹妹。
  “小姐,你怎么了?”绿儿见谢冰玉先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一会儿的功夫就已泪流满面,唬得忙拿过帕子,一面替她拭泪,一面问道,“我才听柳儿说了,昨儿夜里小姐做了噩梦,醒来时也是又哭又笑的,象是受了什么惊吓……”
  谢冰玉伸手制止了她的话,道:“都过去了,不过是一场梦,不要同别人讲。”说完,就要穿衣起来。绿儿忙到桌上端了一个盒子过来,笑道:“今儿是小姐的生日,老太太一大早便差人送来两件新制的衣裳并几样首饰,不但样子时兴还贵重得很呢,小姐赶紧挑一件穿吧。”
  谢冰玉抬眸一看,果然见那锦盒里整整齐齐地叠着两套新衣裳,一件是锦缎烟霞红的提花褙子,一件是苏绣绿萼的对襟长褂。衣裳上面是并排的两只步摇,一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一只双凤衔珠金翅步摇,个个精美绝伦,价值不菲。
  谢冰玉不觉叹口气,她犹记得重生前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她太单纯,一味地想着有好东西要同姐妹们分享,就只挑了简单的,倒把那最贵重华丽的分别送了两个姐姐,谁知一片好心倒惹来一肚子闲气,因为事后听说两个姐姐在人后抱怨老太太偏心,还把她送去的衣裳剪烂,金步摇踩得变形,最后扔进了河里。一想到这些,谢冰玉不觉冷笑两声,伸手拿起那件锦缎烟霞红的提花褙子,吩咐道:“帮我更衣吧。”
  绿儿没料到她会选这个,先是微微惊愕,后不觉笑道:“小姐怎么选了这件?我记得你可从不喜这种色彩艳丽式样繁复的衣裳,怎么今儿改了性子?”
  谢冰玉淡淡道:“今儿不是我生日吗,自然要穿得鲜亮些,这样老太太才会高兴。”说罢,又拣起那支最华丽的双凤衔珠金翅步摇放到梳妆台上,道:“戴这个!”
  绿儿会意,忙净了手细细给谢冰玉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错落点缀了几朵钿花后,在最适当的位置端端正正地插上了那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
  一切就绪后,谢冰玉朝镜中望了望,点头道:“还好,把剩下的东西都放起来吧,日后还要用。”说罢,起身令唤了柳儿及另两个小丫鬟来,主仆四人出了所居的栖月轩,往太夫人李母所居之处荟萃堂而去。
  荟萃堂内室,太夫人李母正在梳洗,一见谢冰玉打扮得花团招展地进来,喜得一把拉了她的手,抹泪道:“好,好,我的玉儿长成大姑娘了,也知道穿件鲜亮衣裳了。我就早说嘛,你一个姑娘家,正是爱美的年纪,不该整日打扮得那么素净,你看今日就挺好,多喜庆,可惜你娘没有这个福份看到这一天……”
  李母的贴身丫鬟秀珠忙笑嗔道:“哎哟,老太太,今儿是三小姐的好日子,您就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免得三小姐伤心。”说着话,猛朝太夫人递眼色。
  李母回神,忙掩住口,叹道:“我老了,净拣些没用的说,玉儿,你不会怪你的祖母吧?”
  谢冰玉正为李母提起自己母亲神伤,一听这话忙陪笑道:“老太太,孙女儿哪敢呢,谢您这些年的疼爱还来不及呢!”言罢,郑重其事地拜下去。
  李母忙让秀珠扶起来,叹道:“今儿是你的生日,我这个当祖母的没有别的给你,只能给你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宴,好让你面上有光,也让阖家上下知道,你虽没了娘,可还有祖母疼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谢冰玉百集交集,待要说些什么,又听秀珠补充道:“三小姐,老太太为了你的生日可是煞费苦心呢,不但在外面购了几百盆当季盛开的各色鲜花,还以赏花为由特意邀请了与咱家交好的名门望族夫人及小姐们前来为你庆贺,这样的荣光,在咱们家可是绝无仅有的呀!”
  “老太太……”谢冰玉哽咽道,“孙女不过是个小孩子,老太太这样为孙女破例,孙女实在……”言及此,说不下去,只一拜到底。
  秀珠替李母扶起谢冰玉后,她已恢复几分理性,担忧道:“请老太太日后对冰玉不要格外破例吧,免得母亲和两个姐姐说老太太偏心呢!”
  “她们不会!”李母面色一沉,道,“她们娘儿仨守着偌大一个家,什么东西都不缺,不会挑理的,你放心过你的生日,凡事有我顶着呢!”说完,又让秀珠拿了一个盒子递给谢冰玉道,“这是给你的零花钱,小心放好了,留着日后当嫁妆吧。”
  谢冰玉秀面微红,忙双手接过来,再次谢了李母,才领着丫鬟们出来。
  几人出了荟萃堂后,谢冰玉就吩咐一个小丫鬟抱着盒子先回栖月轩,自己则领着另三人又来至父亲及嫡母所居的院子而来。
  谢冰玉的父亲谢曾先乃当朝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在朝中也算是颇为显赫,嫡妻张氏名锦兰,其父乃户科都给事中,虽是正七品小官,权力却极大,加上为人圆滑,人脉甚广,谢曾先倒是时常仰仗这位岳父指点,这些年关系倒也融洽。只是这张氏却是个为人利害的,自打进门后不久便接了中馈大权,加上先后生了长子谢冰融,长女谢冰雪和次女谢冰欣后,更是说一不二无人敢惹,更不许丈夫纳妾。
  李母在暗处瞧得真切,见儿子被媳妇管得紧,竟是大半做不了主的样子不免生气,硬是将自己身边一个名唤如意的得力丫鬟塞给了儿子,不曾想这如意却是个没福的,勉强诞下女儿谢冰玉后莫名地上吊死了,一时惹得府中上下流言四起,气得李母下了禁言令,才将此事压下,只从此后谢曾先再也未曾纳过妾,而李母则在悔恨交加之下,只把一腔疼爱给了谢冰玉,希望她能平安长大,聊以自慰。
  

☆、第003章 生日(2)

  此时,谢冰玉站在父亲的院门前,百感交集。她紧紧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后,方深呼吸一口气,缓步迈入。
  谢曾先夫妇刚刚梳洗完毕,一听谢冰玉来了,张氏的脸色顿时染了层薄霜,但这层薄霜转瞬即逝,换成了和蔼可亲的微笑,忙一叠声地唤谢冰玉进来。
  谢冰玉进来后,并不看二人,只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便立在一旁悄悄打量自己的父亲。
  虽已有四个子女,可谢曾先也才不过四十有五,可惜平时心力交萃,两鬃早有零星斑白,皱纹也日渐明显,加上望着谢冰玉时的眼神尤其忧郁,透着难以言说的自责与愧疚,越发让谢冰玉心酸,两眼不觉蒙上一层细雾。
  可没等她来得及问候父亲,就听张夫人清了清嗓子柔声道:“玉儿,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我这个当母亲的早就想着送一件像样的贺礼给你,思来想去,觉得那些买来的玩意儿太俗套,你也不缺,就亲手缝制了一件新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便给旁边的丫鬟云儿使了个眼色,云儿会意,很快打里屋捧出一个锦盒出来。张氏接过来,亲手打开,将里边一件新衣抖开,先笑问旁边的谢曾先道:“老爷觉得这衣裳可配玉儿?”
  谢曾先瞧了一眼,面无表情道:“甚好!”便不再发言。张夫人颇有些尴尬,可碍着谢冰玉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得佯装大度又问谢冰玉道:“这颜色款式玉儿可还喜欢?――这可是我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而且料子也是今年新出的云锦,我托了好多人才买到的,你那两个姐姐都没得穿呢!”
  谢冰玉忙上前细细瞧了一会,笑道:“这云锦果然名不虚传,不但色彩靓丽,这绣工也是绝伦的,母亲真是太疼玉儿了,这叫玉儿怎么好意思呢!”
  张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一件衣裳而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只要和你两个姐姐和睦相处,我这个当母亲的就放心了!”说完,故意朝谢曾先瞥了一眼,看看他的反应。谁知谢曾先却像没听见一样,“哗啦”一声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低头细看起来。张夫人无奈,只得暗中瞪了他一眼,转头把那件衣裳放进盒子里递给谢冰玉道:“回去吧,早饭后还有客人来,记得别失了仪。”说罢,挥手让谢冰玉去了。
  几人才出了院门,柳儿便小声对绿儿纳闷道:“往年小姐过生日夫人皆是随便送一两样东西,今年怎么这么大方,居然亲手缝制了一件衣裳给小姐,而且还是极难得的云锦,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呢!”
  绿儿“哼”了一声,接话道:“你当她是真心给小姐制衣裳呢,还不是做给老爷看的?我猜呀,可能是她自个儿也知道了自己待小姐太苛刻,所以趁此机会标榜她贤惠呢!”
  “柳儿绿儿,你们住嘴!”谢冰玉突然转过身来,低喝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居然敢放肆,皮痒了是不是?!”
  柳儿和绿儿被谢冰玉的突然发作唬了一跳,忙告饶道:“小姐别生气,我们知错了!”
  谢冰玉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没再言语,而是转身快步而去,柳儿绿儿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急忙跟了上来。
  一回到栖月杆,谢冰玉立即把柳儿和绿儿两人唤到屋内,一脸冰霜地命令道:“跪下!”
  两人一怔,这才知道谢冰玉并非原谅了她们,而是等着回来再算帐,于是两人同时“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听候谢冰玉的训斥。谁知谢冰玉却一言不发,只让两人直挺挺地跪着,直到两人听到谢冰玉似有抽泣之声,这才惊觉抬头,发现谢冰玉已然是满脸泪水,瘦弱的肩膀也一抖一抖地,似乎她才是犯了错等着训斥的那一个。
  “小姐,你……你怎么了?”柳儿大着胆子问。
  绿儿也忙认错道:“小姐,我们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了,请小姐饶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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