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嫡女》第391/423页


  月色下被锦缎勾勒出来的曼妙曲线,如同山峰起伏不定,在夜色之中,如烟似雾,他只觉心神荡漾,情不自禁。
  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只感觉那散发着冰凉气息的身躯,散发着妩媚的香味,沁入他的心肺之间,心口一颤,全身如同沉浸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之中,让他忘记了一切。
  甚至忘记了这是在皇宫之中。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他明明只是想救一下人,却为了她在这儿逗留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此处偏僻,他若是抄小路出宫,也不会到了这里,可也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你!”章滢想起,刚才五皇子说是要吻她,可是最终没有吻下去,是她以为对方要亲,才狠狠地咬上去的,可是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耻了,做了这样龌蹉的事情,还说的好像是她强迫了他一样,一副大义凛然,镇定自若的模样!
  她气的全身发抖,五皇子已经拍了拍弄皱的衣裳,动作优雅,带着皇族才能培养出来的尊贵,看了她一眼,“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珍妃娘娘,多多保重。”
  他此时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闲庭自若,温润如玉的模样,一抹衣袂轻飘飘在夜空里划出华丽的转身弧线。
  章滢怒到极点,这皇宫里就养不出一个好胚子,一夜的遭遇让她什么也顾不得,左右找了一下没看到石子,这花匠也太努力了,视线停在自己的鞋子上,她迅速的拔下,朝着五皇子的后背砸去,“砸死你个该死的!”
  五皇子走的轻若春风,看似悠闲,但是警戒心却很高,转身将那只鞋抓在手底,冷哼一声,“想要把鞋子交给我做信物,我不会要!”说着,就将鞋子朝着水池里一扔,动作精准无比,再拍一拍手,不带走一片灰尘的消失在章滢的面前。
  变态!谁要给你做信物了!
  章滢右脚踩在左脚上,夜里的石子路十分的发凉,她气怒过后,全身都开始冷的颤抖,一蹦一蹦的跳到池子边,望着在中间漂浮着的那只镶嵌了珍珠的绣鞋,又咬牙切齿的将五皇子骂了一顿。
  可她到底不能光着脚丫子回寝宫,若让人看到了,岂不是大过。刚才她怎么了,怎么会跟五皇子闹起来。要是他告诉别人自己夜晚在这里怎么办,不过,他狗胆包天的亲了她,一定没那胆子跟其他人说,除非他不想当皇帝了!
  章滢想了一会,最后还是不得不忍着寒意,跳入了水中,将鞋子打捞起来,穿上之后赶紧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跑去。
  到了殿内,一直等着她的米儿看到一身湿漉漉的,连忙拿了衣物来,将她身上打湿的换下,又拿了暖水炉放到被褥里,另外给她煮了一碗姜汤,才得空问道:“娘娘,你怎么弄的一身都湿了,外头没下雨吧。”
  章滢捧着热乎乎的姜汤,身上的寒意仍从骨子里不停的冒出,她眼眸眯紧,寒意闪动,“在路上看到一条野狗,对着我乱吠,吓得我跌倒水池里去了!”
  “啊!”米儿先是一怔,宫里面哪里来的野狗,然而再一想,估计是遇到了其他什么人,看章滢不说,她也没有再继续多问,只催促道:“娘娘,姜汤要趁热喝,你赶紧喝了,奴婢再给你盛一碗,你看你,脸都冻青了。明日要请御医过来给你把把脉。”
  “嘶……”章滢喝了一口姜汤,立即疼的咧嘴,她摸了摸嘴角,好疼,绝对是给五皇子那条野狗给咬得。
  她的妆容因为浸水,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嘴唇也冻的发白,所以米儿没有看出嘴上的伤痕,她以为是姜汤太烫,细心的将姜汤吹的更凉一点,然后劝章滢喝下。
  喝了两碗姜汤之后,身上也的确暖和了一些,章滢睡在烘暖了的被子里面,想起今日的一切,那双眸子又变得黯然了起来,再难过,再伤心,终究还是要继续坚持下去的。不过再想起来的时候,脑子里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记得舞剑那一段,反而会记起那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的人,在心底反复的咒骂。
  御南弦,你真不是个好东西!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虚伪,讨厌,无耻……
  当章滢渐渐忘记了那羞辱的事情,而将注意力转到了生气上,天越城外,有加急的快马,日夜兼程的将插着三根羽毛的紧急消息,送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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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5 灾难
  255灾难
  当章滢渐渐忘记了那羞辱的事情,而将注意力转到了生气上,天越城外,有加急的快马,日夜兼程的将插着三根羽毛的紧急消息,送入京城……
  初春的清晨,沾染了露水的汁液散发着清香的气息,迎面扑来的都是一阵桃李冷息,可是京城的官员们,却都是一副凝重的样子,丝毫没有春天轻快的气息。
  偌大的金殿之上,两排文臣武将分别列在两边,根据各自的官位大小,穿着各种不同颜色的朝服,一脸肃穆的恭声上朝。
  四根四人才能抱拢的蟠龙金柱之间,是高高的九龙金座,此时明帝坐在上头,头上的垂帘珠正随着他的动作猛地一跳,“各位爱卿可曾知道,扬州府下属的凌安县发生了地震!”
  他的声音缓缓地流溢在金殿之中,一双深邃的眸子视线在众位臣子身上扫去,只让人觉得一阵阵寒意从背部升起。
  这个消息确实没有人知道,今早才从那边送了过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快报到了明帝的手中,他的脸色自然是不好。自古历朝都将地震等灾祸视为天象的预兆,实乃不吉。在接连出了洪涝,旱灾,蝗灾之后,又出了地震,灾害连连,明帝自然不愉,此时他的声音正说明了他的情绪非常的不好。
  朝臣们亦低着头,他们哪里知道这件事情,扬州府离京城有一个月的路程,他们的消息还没传到,快马加急的消息便到了明帝的手中。就算在明帝之前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也不会自己去说,这不是摆明找不痛快么?
  见殿下臣子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明帝怒声道:“怎么,朕问你们话,你们个个都低着头!是什么意思!”
  朝臣们知道这个地震的灾祸不比其他,若是洪水等还可以说河堤啊,下雨等问题,这次就等同于天神在警告陛下为君不明,穷及百姓,只要不想做个昏君的帝王,大概都不想上天来个警示什么的。但是要开口,还是不开口,开口之后要说什么,又是件必须好好考虑的事情,若是一句话说的不好,惹了明帝撒气,岂不是更倒霉。
  杨阁老斟酌了一番之后,作为百官之首,又是群臣里的官位最高的,即便他不开口,说不定明帝等下也会点了他的名要他说话,于是站出来一步,朝着明帝道:“陛下,地震虽乃天灾,然而老臣记得,开国坤帝曾经研制一样叫做”八方地动仪“的神物,若是有地震之像,八方地动仪必然有异动。以往若是有地震都可提前知晓,可此次扬州府的地震,未曾听到任何消息。”
  说起八方地动仪,朝中无人不佩服。那是以精铜铸成,形似酒樽的仪器,四周雕刻有篆文以及山、龟、鸟、兽等图形。樽体外部周围有八个龙头,按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布列。每条龙的嘴里含着小铜球,龙头下方,分别对应了一个铜制的蟾蜍。
  据坤帝言,若是当某个地方发生地震时,樽体随之运动,触动机关,使发生地震方向的龙头张开嘴,吐出铜球,落到铜蟾蜍的嘴里,发生很大的声响。那个方向就会发生地震。
  大雍朝发生地震的次数不多,然而两百年来发生的二十余起地震,它都以相当的灵敏性和准确性证明了存在的作用。
  明帝脸色一沉,下方钦天监的监正胆颤心惊的站了出来,朝着明帝跪下,磕头道:“陛下,微臣并未看到八方地动仪有任何变化,此次地震来的突然,只怕八方地动仪还来不及检测,便已经发生。”
  他一说完,那边已有人道:“监正大人,这八方地动仪从来未曾错误过,如何会这次便测不准了,还是你故意隐瞒不报,疏于职守呢!”
  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虽然监正乃其部最高官职,但是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儿,并没有什么实权,也造成这个部门呆着的要么就是没有实力的人,要么就是真正喜欢看天象的人,而这位监正便是一直想要爬上去却没有本事,不甘地停留在这一小阶层的这一种。
  他不上心,下面的人自然也不上心,这一次千里之外扬州的地震波动到了经常并不明显,不曾掉下铜珠,是水纹不断,提醒着其中的异动,他们连看都不看一次,又怎么会发现这一点。
  当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钦天监的监正大人也定然不会承认,他抬起头,辩驳道:“本官掌管钦天监多年,每次星象异动都会禀报陛下,这次若是真有异动发生,定然会早早通知,请大人不要出口诬陷!”
  “诬陷,谁诬陷你……”这边还想要争辩,明帝那啪的一声,大掌拍在桌上,望着下方的人,脸色阴晴不定,一脸阴鸷的朝着众臣望去,“朕要你们来,是想办法要怎么做,而不是要听你们在这里推卸责任。地震之事,就算推到了谁的身上,难道就可以将它掩盖了吗?事到临头,你们还在这里争执不定,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底的打算,朕还没有老眼昏花!”
  这些朝臣,请功领赏最是积极,一旦要真的承担什么,大部分都是做缩头乌龟,像刚才一旦杨阁老提出一个问题来,他们就像是发现了重大的问题,揪着无关紧要的小事辩驳。矛头一旦不对,个个都秉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在这里!着实可恨!
  天子发怒,大殿上恢复了方才的寂静,个个都低着头,好似低着头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掩藏在底下。
  五皇子看着众人的变化,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往前一步,躬身道:“父皇,如今凌安县发生了地震,敢问受灾的级别是多少,有多少人员受伤,房屋是否倒塌,其物资药物是否够用,能知晓这一切,儿臣和其他朝中大臣,方能知晓该如何处理灾区情况。”
  像是刚才的紧张情绪一下被扫了,五皇子的话让其他朝臣都纷纷侧目,他们只想着发生了地震,必然是要户部拨款救灾,而国库的情况,朝臣心底都有数,干脆就避而不谈。
  如今他们倒是越来越觉得五皇子不简单了,每次话不多,可次次都说到点子上,也只有他一心忠厚,能在陛下怒意里,还能考虑的事情的重点,这份沉稳和镇定,实在是难得。
  明帝的目光落在了五皇子的身上,脸色稍微缓了一缓,将手中的折子往旁边一丢,示意魏宁拿去给五皇子看。
  朝臣皆是一副期盼的盯着那折子,他们也想知道这受灾情况究竟如何,等下被明帝问道,也晓得怎么开口才好,免得又倒霉上身。
  五皇子从内侍手中接过折子,细细的看阅了一遍,然后将那折子上的内容重复了一遍,方交还给了内侍。朝臣们心中都微带感激望着五皇子,刚才五皇子完全可以看完就行了,可他还读了出来,方便了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五皇子才道:“父皇,此次灾情十分严重,凌安房屋倒塌,大片灾民受伤,除此之外,因为地震,许多山坡会有滑石的危险,而粮草,药物,都会是凌安县最为缺少的东西,必须要加与关注和银两救援。”
  明帝没有回应,抬起眼皮问道:“那需要多少银两?”
  从拿到折子起,五皇子就开始在心内计算所需要的银两,他在心里估算了一番,再开口道:“根据上报的灾情来看,除了凌安县,还有其他的县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灾情。所以受伤和伤亡的人数,还会进一步的增加,而根据目前的情况,天气寒冷,百姓缺衣少食,至少需要二十万两白银,安排灾民的居住和搭建临时住处,而后在房舍建筑,药材,以及后续工作,所用的银两会是这一批数量的五倍。”
  他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条理,便是根据那折子上的事情来分析的,户部官员在听到之后,在心底算了一番,也觉得差不多是这个数字,暗里摇了摇头。
  然而却换来旁边一声轻斥,四皇子站出队列,棱角分明的面容带着一抹轻嘲,朝着明帝道:“父皇,儿臣认为五弟此言不妥。”
  明帝本来就是要朝臣们多多发表意见,此时见两个儿子意见相左,换了个姿势,沉声问道:“那你说说,有何不妥?”
  四皇子看了一眼五皇子,言语里有一种灼灼逼人的烈度,“五弟你只想着凌安县发生了地震,但是可曾记得一个半月前博俊王在我国发生了遇害之事。如今瑾王世子刚刚到达落日国,两国关系正是最紧张的时刻,若是西戎国趁着此时故意挑拨落日国与我大雍的关系,边疆即刻会有战事发生。户部如今正是紧张之时,可供调遣的银两并不多,一旦调用到了凌安县地震区,那么战事一起,我国必将受到制约!”
  没有银两,就没有粮草。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了粮草,马儿跑不动,士兵没力气,这战没有办法开展。
  经四皇子这么一说,朝臣们也纷纷暗自点头,的确啊,落日国那边他们差点就忘记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落日国和西戎国若是两边一起来,边疆吃力,开战对于国家来说,负担是最大的。用户部官员的话来说就是白银哗啦啦的往外流,眼睛眨都不眨,就没看见了。
  所以本来同意五皇子说法的朝臣,也不由在心里面暗暗谋算,究竟哪一种方法,更符合陛下的想法。
  见明帝低眉思索起这样事情来,四皇子暗里一笑,目光如炬射向五皇子,“五弟,你说,论起边疆的安危和凌安县一个县城的事情来说,究竟是哪一个比较一点?”
  边疆失守,遭受灾难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县城的百姓,边城破开,一直到大雍中部黄江南部才借天险有城池可以抵御西戎的铁蹄,而那个时候,若是破开这一道防线,那整个大雍就等于一个薄壳的鸡蛋了。
  五皇子暗里皱了皱眉,四皇子明显是在给他挖陷阱,一个县城的百姓,当然比不过一个国家来的,但是……他那双如春风一样温柔的眸子里沾染了料峭的寒意,“四哥,若是单单从边疆和县城的性来说,我认为是不对的。”
  他顿了一顿,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的时候,才缓缓地道:“众位都知道,在博俊王遭遇血衣教人遇害之时,父皇就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及时的处理了使臣的情绪和反应,并且为表示重视,派出了我大雍亲王的世子一路护送,并代表父皇与落日国商谈,儿臣相信父皇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把握,而落日国与西戎之间有天险隔开,物资方面只能依赖我大雍,他定然不会轻易冒险。而且瑾王世子的才能众位有目共睹,有他出行,成败定在把握之中。
  所以战争一事只是存在着极小部分的可能,而凌安县的灾情已经存在,大雍的每一个百姓都称父皇是明君圣主,在父皇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即便是偶有灾难,也没有发生过类似其他国家的动乱和起义,这是父皇的仁心所治,若是弃百姓而不顾,那么伤的不仅仅是父皇的名声,还有我大雍的百年根基。”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落到人耳中的时候,便有一种沉稳的力量,加上句句都直指重心,又不着痕迹的褒扬了明帝,所以一时之间,朝臣也没有能反驳。
  明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其实从看到奏折起,他早就有了想法,这一个又一个的灾祸出来,身为帝王他也有压力,银子不是张口就有,全靠国库收入,可若是加重百姓的税赋,他们本就没有钱了,再如此,只怕会引起民心反感。
  他朝着五皇子道:“朕觉得你的想法是不错,但是落日国之事必然要防,国事变化瞬息万变,不可忽略。户部在保全军资的时候,能拨给五皇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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