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又被富二代缠上了》第4/158页


  纪安宁魂魄飘荡时,还被她召唤过一次。
  在食堂的后厨房,一群准备午餐的人闲聊,显然是刚八卦完她这个在校外坠亡的女生的桃色新闻。
  她飘荡在空中,听见李阿姨呵斥厨房帮工说:“我不信!小纪不是那种孩子!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纪安宁看着餐盘里一大坨绿色加黄色的食物,回给了李阿姨一个甜甜的笑,转身去找桌子。
  李阿姨倚着窗口继续剔牙。
  帮工的小伙子凑过来说:“今年的新大一吧?可真漂亮啊!”
  李阿姨捻住牙签,嗤道:“都快瘦成鬼了!女人啊,还是得有点肉才行。”
  小伙子看了一眼李阿姨水缸一般粗的腰身,觉得很辣眼睛,赶紧向玻璃窗外望去,想多看两眼刚才的漂亮女生,洗洗眼睛。
  “咦?”他诧异地说,“是……贫困生吗?”
  李阿姨也望过去,看到那个瘦瘦白白的女生已经放下餐盘,取了一只碗,朝免费粥的粥桶走去。
  她楞了一下。免费粥说是对全体学生免费,但实质上,是为了照顾贫困生。
  “还以为她那衣服是时髦做旧的呢,原来……”她喃喃地说。
  懂了这女孩为什么只要一个菠菜鸡蛋了。
  纪安宁特别尊敬他们学校的领导。
  当然这些免费粥、给特困生的特殊待遇会被登报宣传,为学校增加光彩。但这并不完全是面子工程,领导们的良心,体现在免费粥的稀稠中。
  她们学校的免费粥特别稠,可以当饭吃,能吃饱。
  这就是良心。
  纪安宁弯腰捞起勺子,准备盛粥。
  就在这时候,一团用过的餐巾纸飞过来,啪地掉落在粥里。粥太稠,纸巾没有立刻洇湿,停在了粥面上。
  纪安宁睁大眼,脑中闪过一道光。
  他,要来了!
  人的大脑不像电脑那样,文件罗列清晰,有目录可查。记忆储存在大脑里,除了那些你特别去想着、念着的事,其他的常常不知道放在哪里。须得到那个时间点、看到那个人、或者获得那个信息,相关的记忆才会被触发。
  纪安宁重生这几天,一直在适应。
  对她来说,重生之后,她在乎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外婆,一个是……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找那个人,或者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学校很大,也不是一定就能在学校里碰到,她原本是想再缓缓的,想等自己想清楚,再去见他。
  可是现在,这一团落入了粥桶的纸巾,让她想起来了,闻裕后来对她的纠缠骚扰,就是从这粥桶边开始的!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了笑闹声:“矮油,扔粥里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纪安宁没有回头。她记得闻裕在学校里,身边总是聚集着一些人。
  他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环绕的。
  纪安宁只盯着那团纸巾。
  她伸出手去,把那团纸巾捻了出来,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拎起粥勺,很技巧的划了圈,把被纸巾“污染”了的那一部分的粥舀出来,倒在了垃圾桶里,然后在离“污染区”稍远的地方,盛了满满一碗粥,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刚才笑闹的那一伙男生安静了。
  纪安宁知道,他们在盯着她。在他们看来,这粥已经“废”了,根本不能再入口。她的所为可能让那个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吧。
  但总比饿肚子或者再花钱打饭强。
  而且,前世,闻裕就是在她望着粥桶里的纸团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出现跟她搭讪的。
  但这辈子,纪安宁虽然做了完全不一样的反应,那个粥碗也没能落在桌面上――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同学,这粥不能喝了。”低沉的男子声音说。
  纪安宁转头,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
  那双眸子在杀人时,浓黑如墨,令人生畏。
  但在纪安宁从前的记忆中,却总是目光轻佻、眼神放肆,追着她不放过。
  纪安宁那时候苦恼于闻裕的纠缠,在心里是厌烦他的,记忆中给他打上的滤镜,势必不美好。
  可此时,纪安宁转头,看到的却是闻裕一双眸子中,像有星辰璀璨,又像有火焰燃烧。
  他盯着她,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惊艳和赤果果的侵略。
  纪安宁恍惚,原来这时候,他看她的目光,竟是这样灼热滚烫吗?


第3章
  纪安宁陷入闻裕墨黑的眸中,一时竟说不出话。
  她不施脂粉,却眼睛水润,面如桃花,清艳绝伦。纤细雪白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能黏住人的目光。怔愣的模样令闻裕的眼睛更亮了。
  他把视线从她的锁骨上拔出来,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弄脏了,别喝了。”说着,就想从纪安宁手里接过粥碗。
  纪安宁一直直直地盯着他,当他的指尖就要触及粥碗的时候,她的手腕忽然用力一挣。闻裕毫无防备,被她从自己手中挣脱。
  他一愣,低声对她说:“我让人去给你重新打饭了,你等一下,别喝这个。”
  纪安宁想起来了,那一次,他笑着替同伴道歉,然后叫人给她打了一份饭,说算是把粥弄脏的补偿。
  她那会儿的确很饿了,就接受了那份饭,狼吞虎咽地吃了。
  从那之后,闻裕就缠上了她。
  后来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说她是捞女、拜金女的指责抨击,那些背后轻蔑的眼神儿,都跟他有关。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为了自己最后仅剩的那点自尊,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闻裕。
  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尊严。谣言越传越离谱,说她跟闻裕睡过,说她三千块一晚。
  她有一次下课把东西落在了教室,匆忙回去取,却听见几个女生在跟男生争执。
  “三千一晚?这也太贵了吧,她值吗?”女生说。
  “值啊。”男生笑嘻嘻地说,“要是我有钱,三千块我心甘情愿。可我没钱啊。”
  大家哄堂大笑。
  他们相互之间很熟稔,可以乱开玩笑。
  但纪安宁和他们都不熟。
  开学前的军训,纪安宁因为要照顾外婆,被特批可以不用参加。军训回来,原本互相陌生的同学们经过两个礼拜的摸爬滚打,已经可以嬉笑怒骂,互相开没大没小的玩笑了。
  只有纪安宁,依然和他们陌生,在这个集体里,像融不进去的外人。
  她此时能清晰地想起,她当时推开门,刹那间教室里鸦雀无声的情形。
  她进去拿了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还要去打工,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跟别人的争执上。
  身后传来女生很大的声音:“看来是真的了,要不是真的,她干嘛不为自己分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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