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第114/159页
烫伤的滋味不好受,火辣辣的,痛痒难耐。
俞静宜催着青荟帮自己涂上虞国公府送来的御药,这才得到了舒缓。
她对探望自己的俞华霖道:“哥,把相公接回来吧。”
风头过去了,或者说都在福菀郡主那里。
俞华霖说出卫衡一早想好的说辞,正色道:“妹婿的烫伤在脸上,太明显,府里人多眼杂,不宜露面。”
卫衡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厚的很,根本没被烫伤,水压致使他脏器受损,险些小命不保。
照理,随便找个由头就能遮掩过去,不必担心被发现,他舍不得妹妹为他难过,打算痊愈之后再回来。
在自家哥哥面前,俞静宜说话没有顾及,小嘴一抿:“我一直以为他脸皮厚如城墙,竟然还能烫坏了,徒有其表!”
俞华霖:“……”
这两者好像不沾边吧。
俞静宜想了想,吩咐青荟取来两盒御药,隔着桌子推到他面前:“把这两盒药带给他。”
御药极为珍贵,根据伤情准备的分量,匀出两盒,妹妹就不够用了,家里也有烫伤膏,以备不时之需,但家里面的药止疼止痒的效果要差一些,他心疼妹妹,道:“不必如此,他那里有药。”
俞静宜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外面的药哪里比得上御药,还能够祛疤,告诉他认真涂着,若是容颜有损,我就不要他了。”
福菀郡主连命都丢了,没能亲眼见到卫衡,她始终有些不安,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照顾好自己。
俞华霖:“……”
玄大将军竟是靠男色留在自家的吗?
赘婿不易,以后关照他一下好了。
俞华霖收下药膏,探望卫衡的时候交到他手上,然后把妹妹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免得回去之后对不上口径。
为了维护他的颜面,补了一句:“宜儿想让你回府养着,我照你说的告诉她,她才歇了心思。”
卫衡咯血未愈,面白如纸,倚着床头的软垫将两盒药膏团在掌心,目光温润,像是看着稀世珍宝:“宜儿在担心我呢。”
俞华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多心了。
待他离开之时,卫衡吩咐玄风:“把药给舅兄带上。”
俞华霖正想说担心妹妹会起疑,下一瞬满脸错愕地看着玄风塞过来的四盒御药,而他带过来的两盒御药紧贴着卫衡的枕头放着。
卫衡心里挂念小妻子,一早就安排人去寻药,玄武军有自己的法子拿到御药。
俞华霖唇角牵了牵,狠狠地捏碎那颗不该有的同情心。
别人家的赘婿或许不易,自家的赘婿只有旁人羡慕的份。
走到门口,遇上匆忙来寻他的管家。
他是后来才知道,自家的管家原是大将军府的管家,也就没有秘密而言。
管家忧心匆匆:“将军,娘子被玄阳王府派来的嬷嬷带走了,说是去吊丧。”
俞华霖眸光一凛,怀中的药盒散落在地。
……
且不说两家根本没有交情,俞静宜有伤在身,衣服剐蹭到伤口会加剧伤势,也极为痛苦,郭芳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玄阳王府的嬷嬷。
那嬷嬷言之凿凿,郡主遇难,那日在场的人都有责任,王府已经把所有人都请去为郡主赔罪,吊丧,没道理独独缺她一人,而王府已经备了软轿,请了医女,摆足了诚意,不去难道是不敢面对,心虚吗?
说白了就是不能拒绝。
俞静宜斟酌片刻,上了软轿,她不想留下话柄,让王府借机发难。
郭芳蕊想要随行被嬷嬷拦下,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都能进王府。
俞静宜本也不欲让郭芳蕊同行,若玄阳王府真想发难不会因为郭芳蕊而手软,最关键的是上次的案子过后,大夫说了,郭芳蕊经不得刺激。
令她颇感意外的是,那嬷嬷居然是上辈子给她方子的安嬷嬷,这就奇怪了,镇北侯府为什么会请玄阳王府的嬷嬷教她规矩?
一路上,她有意与安嬷嬷搭话,奈何她绷着一张严肃的老脸不肯接茬,没能如愿。
灵堂里,俞静宜见到了那日同游的小姐们。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皆是自顾不暇,把郡主护在身后就是用命挡着,谁曾想她会掉下去,若说歉意是没有的,会来此地,一是同情王妃丧女,二是如俞静宜这般碍于两个王府的势力。
玄阳王妃向她投来视线,盛气凌人:“我要亲口听你说说,你是怎么掉下去的,我女儿又是为何会掉下去?”
俞静宜一脸怯懦:“那日我看那歹人杀了一个侍卫,心里害怕,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跌下去了,郡主是如何跌下去的,我也不清楚。”
忆起当时的场景,本就受到惊吓的小姐们浑身颤栗。
“你撒谎,我儿说了,她想要救你,却被你拉下悬崖!”玄阳王妃满眼恨意:“是你害死她的!”
“天呐,原来是她害死了郡主。”众人窃窃私语。
真相如何俞静宜再清楚不过,她惊道:“这绝无可能!”
“本妃还能冤枉你不成!”玄阳王妃吩咐左右:“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我要让她向我女儿忏悔,为我女儿守灵!”
第100章 . 飞来的锅铲 王府的丫鬟们……
王府的丫鬟们得令上前拿人, 青荟将俞静宜挡在身后,抄起一个板凳在身前乱舞,走在最前面的被她一板凳抡过去惨叫一声退开, 无人再敢靠近。
“放肆!”玄阳王妃厉喝一声。
对方身居高位,俞静宜不得不屈居于下,但谋害郡主的罪名可不能背负, 认了就是死,不想死就只能放手一搏,她挺直脊背,嗓音清脆:“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认, 敢问郡主是何时所说,身边可有旁人能作证,在场可有任何一人亲眼看到是我把郡主拉下去的!”
一众小姐面面相觑,没有人看到两人坠崖时的经过。
不久前, 帝师之后庄笑妍先是出堂作伪证, 后又强占茶楼为己所用, 仅凭出身不能下定论,这件事还真说不清谁是谁非。
玄阳王妃恼羞成怒, 扬声道:“她对本妃不敬,还不快把她拿下, 给我掌嘴!”
这一次,灵堂里所有的王府下人都向俞静宜主仆逼近, 仅凭青荟的蛮力可挡不住。
主仆二人步步后退, 直至退无可退。
青荟眼珠子一转,高举板凳狠狠地往前一抛,前方所在的丫鬟和小厮慌忙向两侧躲避,趁着这个间隙, 她冲出重围,来到香案前,双手抓住案板,猛地一掀,然后一脚踢翻一旁烧纸的铜盆,一气呵成。
香案上的供品和香炉坠地,一片狼藉,燃烧着的纸钱纷飞,引燃了悬在房梁上的丧幡,覆在棺木上的尸布,随之迅速蔓延。
玄阳王妃失声尖叫:“快救我的福菀!”
王府的下人们调头前去救火,宾客们仓皇涌出灵堂。
青荟回到俞静宜身边,和她一起夺门而出,一路向府外奔去。
明知此行凶多吉少,俞静宜岂会没有准备,青荟所为是下下策,但保命要紧,活着离开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距离那朱红的大门只有几步之遥时,不幸被一行人拦下。
俞静宜目光触及为首的年轻男子微微一怔,看着他立刻就能想到卫衡,两人容貌有五分相似,身形差不离。
不过这人一身戾气,神情冷漠,此时此刻对她来说无异于索命的阎王,令她胆寒。
玄铭正准备下令拿人,以镇北侯夫人为首的几位夫人以吊丧之名先后走进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