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第2/159页


  二房想要迁到邻县,可官府对造酒有严格的限制,轻易不会颁发正酒令。
  卫衡得知这个情况后,竟在云州城办下了正酒令,俞家二房一步登高,迁到云州城。
  谣言是大房传出去的,大房也想迁到云州城,如果二房经营不善,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
  一门兄弟,官府不会因此收回正酒令,算盘打得很响。
  就是这个时候,为挽回酒肆的声誉,卫衡成为了她的赘婿。
  搞清楚现状后,俞静宜坐不住了,吩咐青荟:“把轮椅推过来,我要去见我爹。”
  她要阻止她爹将镇北侯府唯一的嫡子招为赘婿。
  老天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一定是为了让她修正这个错误。
  青荟依言将单薄轻盈的她抱到轮椅上,细心地为她整理褶皱的裙裾,嘴里夸赞道:“我家姑娘一定是天上的仙女转世,城里那些娇养的世家小姐都不及我家姑娘半分。”
  话说得真心实意,并非是阿谀奉承。
  为此,一向节俭的青荟还曾自掏腰包去学习帮人梳妆打扮。
  从前,她都没放在心上,眼下听得眼眶发热。
  这个傻姑娘,签的是活契,何必为她赔上自己的命。
  ……
  偌大的酒肆里,弥漫着一股醇厚诱人的酒香,因为流言蜚语而空空荡荡,俞景山夫妇正在商量应对之策。
  流言的伊始无非是家里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只要其中一人定下亲事就能化解。
  卫衡是外人,他们决定不了他的亲事,只能从自家女儿着手。
  若非女儿摔断了腿,被青梅竹马退婚,早在两年前就嫁出去了。
  俞景山沉吟了片刻,道:“招婿吧,选一个老实本分的,只要他对我们女儿好,我就把衣钵传给他,继承这间酒肆。”
  大户人家断然不会接受一个不便于行的媳妇,穷苦人家或许会为了丰厚的嫁妆勉强接纳,但穷苦人家的媳妇贵在手脚勤快能干活,她的存在便是拖累,岂会善待,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郭芳蕊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笑着点头,眸光忽闪,压低了嗓音:“你觉得卫衡怎么样。”
  俞景山沉默着摇摇头。
  卫衡那孩子长相、身材、能力、品行无一不出色,知恩图报,对他们一家掏心挖肺,比起自家的儿子也不差,他自是中意。
  可正因为太出色了,哪怕孤身一人也能自立门户,开口让他给自家断腿的女儿当赘婿,未免有挟恩图报的嫌疑,就算成了,也未必是真心,岂不是害了女儿。
  早年,一户官宦人家有一个疯傻的女儿,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招了一个赘婿,等老人死后,那赘婿将疯傻的女儿赶出家门,致其惨死街头。从那以后,官府明文规定,招赘婿必须是你情我愿,连双方父母也不得干涉。
  郭芳蕊明白他的想法,不得不说,以卫衡的自身条件,有大把的人家愿意把女儿许给他,可如果他对自家女儿有感情,外在条件就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尚不知他对女儿的百般体贴是源于恩情还是男女之情。
  她道:“可以试上一试,你去跟卫衡说,咱们打算给女儿招婿,让他帮忙物色一个人选,如果他对咱们女儿有意,自然会主动说出来,如果他没有表示,咱们再另外为女儿择婿。”
  俞静宜从后院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脱口而出:“不可。”
  说完便抿紧唇瓣。
  从前、未来,她与卫衡相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涌入了脑海。
  即便是现在,仍然难以释怀,还需要时间慢慢淡去。


第2章 . 自己送上门 轮椅在木质的地板上滚动着……
  轮椅在木质的地板上滚动着,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青荟挑开用草珠子穿成的门帘,推着俞静宜来到俞家夫妻面前。
  俞静宜迎着母亲疑惑的目光,道:“爹这样说,如果他不想娶我,便不好继续留在咱家了,他或许为了留下来而委曲求全。”
  “那你说该怎么办?”郭芳蕊含着几分揶揄的口吻,俞静宜对卫衡的心思,作为母亲,再清楚不过。
  俞静宜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不能直接以自身的意愿当作拒绝的理由。
  前朝末帝信奉鬼神之说,听闻为一人修建一万座寺庙便能得道升仙,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实现,国库无法支撑就提高赋税,强征劳役。
  百姓们活不下去都跑去出家,官府会给出家人提供能够维持基本生活的粮食,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劳动力都出家了,国力大幅衰退,不等一万座寺庙建成,本朝开国皇帝就杀进皇宫,把昏君送进寺庙,取而代之。
  有这亡国的先例,本朝对这类事件十分敏感,她把重生一事说出来,父母虽然不会外传,但他们有遇事都要商量一下的习惯,一旦被旁人听去,会惹来杀身之祸,还是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为好。
  她道:“父亲就直接对他说,将他收为养子,让他成为咱家的孩子,如果他对我有意,自然会拒绝。”
  顿了顿,她补充道:“在他给出结果之前,千万不要提及为我招婿一事。”
  理是这么个理,郭芳蕊还是想争取一下:“不提的话,他同意了怎么办?好歹提一嘴,让他往那方面想一想。”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不直接点破,可能就那么懵懵懂懂地过去了。
  脱口之后,再想反悔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白捡个儿子当然好,但女儿的未来更重要,等养子娶了媳妇,指不定就容不得这个残疾的小姑子了。
  这是作为母亲的私心,不好挟恩图报,但用恩情加点分也行啊。
  “同意了不是更好,等他成为我哥哥,就不会有人乱嚼舌根,待生意好起来,我们也好尽快攒足钱,把他的玉佩赎回来,晚了,指不定就被旁人买走了,那可是唯一能找回他家人的信物。”
  正酒令办下来,他们家却没有钱买一间店面开酒肆,开酒肆要挖酒窖,仅是租用,东家肯定不会同意,卫衡把玉佩当了才凑够钱。
  “可……”郭芳蕊还想说什么,俞静宜继续道:“从那块玉佩就能看出,卫衡哥哥的家世比我们家好多了,那样的人家怎么舍得让儿子入赘,若是哪天他家里人找上门,又或是他恢复记忆反悔了,女儿又该如何自处?”
  看到母亲眼中的晦涩,她安慰道:“只要解决眼前的麻烦,爹和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为我挑选一位如意郎君。”
  听到后面四个字,郭芳蕊嗔骂道:“小姑娘家也不害臊,把如意郎君挂在嘴上。”
  俞景山跟着道:“在县里也就罢了,来到城里,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想什么说什么,要有女儿家的样子,不要让人落了话柄。”
  城里人本就看不上他们这些从小地方搬过来的,他不想女儿被骂乡巴佬,粗鄙不堪之类的言辞。
  连青荟也没能幸免,被好一番训斥。
  若非情况特殊,俞静宜从不挑战父母的底线,如若不然就会像这般,被两人连手夹击。
  目的达到了,俞静宜赶紧找了个由头,让青荟把她推回后院。
  等她离开,俞家夫妻双双叹气。
  按照女儿的意思,哪里是试探,是完全杜绝了将卫衡招为赘婿的念头。
  女儿想到的事,他们不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来,若卫衡能够找到家人离开这里还好,眼不见为净,若一直留在这里,让女儿目睹喜欢的人与旁人成亲,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过她自己能想到这些,想必已经想开了。
  ……
  骄阳下,卫衡迎风勾出一抹浅笑,他面容俊美,身姿挺拔,一身商户的打扮难掩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马不停蹄地跑了数日,终于在流言蜚语没有传播到的地方,谈下了一间酒楼和一间青楼的供货。
  玉佩当了七千两银子,赎回来却要一万两,且一个月后就会从活当转成死当,他要尽快赚足一万两,把玉佩赎回来。
  前世,他的玉佩被人带到了京城,所谓的亲人才会来寻他,趁着他失忆,为他精心设计了一场骗局。这一世,他会留在云州城,当俞家的赘婿,和俞静宜相守到老。
  待风尘仆仆地回到酒肆,他特意摆正了衣领,拂去衣袍上的折痕才跨进门槛,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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