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第48/159页


  “头太谦虚了。”一位捕快拍着卫衡的肩头:“我跟你说,打从昨日你们离开府衙,我们头就没闲着,冒着大雨去城隍庙走了一趟,人没找到,昨夜直接歇在了衙里!”
  俞家四口:“……”
  关捕头看向说话的捕快,双眼一瞪:“要你多嘴!”
  能不急吗,画像被后院拿去了,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可以坐实了宋暖姝的恶行,能不能定罪,端看是他还是宋家人先找到小乞丐。
  这是衙门内部的岔子,再辛苦也不能算在俞家人身上,没必要说出来。
  卫衡大手一挥:“关神捕与在座诸位为俞家之事如此操劳,俞家铭记于心,今日好酒好菜管够,聊表心意。”
  ——把你们全都喝倒,看你们还回不回家!
  众捕快齐齐欢呼一声,他们的俸禄不多,平日也是紧衣缩食,就是坐进馆子里也舍不得敞开肚皮大鱼大肉,俞家有话,又是正常办差,并非让他们徇私枉法,自是很高兴。
  闻言,关捕头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对卫衡道:“俞家的心意我收下了,这件事我一定办妥当,为俞娘子讨回一个公道!”
  话锋一转,他板起脸对一众捕快道:“好酒好菜,你们尽管吃,尽管喝,但今日,谁若是不能直线走出这个大门,就别想拿这个月的俸禄。”
  众捕快笑容收敛了几分,不过能畅快享用酒肆的酒糟菜式也不觉得失望。
  俞家四口:“……”
  虽说事与愿违,也不是没有收获,从关捕头的话中能听出,他已经把案情定性了,想必已经发现了什么,且这一行人能对俞家之事上心,是旁的商户求都求不来的。
  晚些就晚些吧,左右黑豆是安全的,宋暖姝也要一直呆在牢里,如今该急的不是俞家人。
  两日后,关捕头那张粗矿刚毅的面孔被胡茬遮掩了大半,眸光锐利,被他扫一眼,心头都会打颤,周身的戾气越发浓重。
  街上出了两拨人,一拨是以关捕头为首的捕快,一拨是暗地里寻找小乞丐的宋家人。
  不过云州城就这么大个地儿,动作太多,暗访也变成了明察。
  被关捕头撞破后,宋家人说得冠冕黄,他们此举是想早日为宋暖姝洗清不白之冤,让她脱离牢狱之苦,且没有名例规定百姓不可以协助官府办案,很多案子都是官民携手解决的,若是找到人,定会第一时间送到府衙。
  不仅无过还有功。
  去他的官民携手,关捕头只想一巴掌甩在宋家人脸上,唯一令他感到心中宽慰的是,通过宋家人的反应能够得知,那名小乞丐尚未落入其手,他还有机会。
  ……
  宋家。
  宋玮圆润的身子悠然地窝在软垫交椅中,手中翻阅着账本,狭长的眼眸精光四射。
  孔迎蓉从丫鬟手中接过盛满热水的铜盆放在宋玮脚边,蹲下身撸起袖子帮宋玮褪去鞋袜,然后捧起他白胖的双脚放入水盆,细细地揉搓。
  这么多年,她只得一个女儿,宋玮却不曾埋怨,不曾纳妾,给足了她体面,事关宋玮的琐碎之事她尽可能亲力亲为,细心周到。
  待为宋玮擦干双脚,命丫鬟端走铜盆,她挨着宋玮坐下:“老爷,这都三天了,那小乞丐还没找到,指不定是饿死在哪个角落被野狗吃了,难道找不到他,我们姝儿就要一直呆在牢里吗?”
  她提议道:“要不就让驾车的小厮把罪揽下来,早点把案子结了,他那老子最是贪财,多给些银钱,巴不得让儿子在里面多待几年。”
  听到这话,宋玮手上一顿,终于给了孔迎蓉一个眼神:“妇人之见,宋家是与官家打交道的,从上到下清清白白,乐善好施,没做过的事怎能胡乱认罪。”
  孔迎蓉一噎:“是我想岔了,可我这也是担心姝儿,牢房那种地方蛇虫鼠蚁都有,姝儿细皮嫩肉的,万一被咬上一口留下疤痕怎么办?”
  宋玮默了默,道:“小乞丐找不到是好事,免得脏了手,再过两日我就去寻知府大人把案子结了,在那之前,先让姝儿住到她表姑那里去吧。”
  都是在府衙里,前院还是后院有什么分别,旁人不会知晓的。
  孔迎蓉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找机会让姝儿和她表哥多接触一下,住在一个宅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姝儿又那般可人,不怕他们看不对眼。”
  “嘭!”宋玮将账本砸在手边的几案上:“目光短浅,他们已是表兄妹何须再加深关系,若是盛儿娶到高门贵女,姝儿再找一位有能耐的夫婿,相互帮扶,我们两家才能越来越好。”
  两家人一起往上爬自然要比一家拖拽一家更好,理是这么个理,可在云州这地界,知府就是天,陈俊盛能找到比宋家更好的人家,但女儿的夫婿绝不会比陈俊盛身份更尊贵,她孔迎蓉岂不是要一辈子在怀琇莹面前伏低做小?
  宋玮注意到孔迎蓉面色不虞,握住她白白嫩嫩养尊处优的手,安抚道:“陈俊盛虽是官家子弟,才识略差一点,不比那状元郎,之前你为姝儿物色的陆嵩就不错,虽然没成,我们还可以找下一个。”
  “老爷说得是。”孔迎蓉一脸柔情蜜意地将那只胖手往自己身上带。


第40章 . 天打雷劈 第五日晌午,关捕头亲自来到……
  第五日晌午, 关捕头亲自来到俞家酒肆传递了一个消息,两日后城门会解封,在这期间如果没能找到小乞丐就会结案。
  卫衡打量着眼底乌青, 浑身散发着臭汗的关捕头:“关神捕一直都没归家歇息吗?”
  关捕头摇摇头,目光坚定:“案子一日不结,我便一日不归家。”
  卫衡:“……”
  他上前挽留正准备离去的关捕头:“关神捕, 留下吃口饭再走吧。”
  关捕头顿住脚步:“不必了,我赶着去搜查,路上随便吃点就行。”
  “不会耽误的,酒菜都是现成的。”卫衡余光留意到后厨通往客堂摇摆的珠帘, 继续劝说。
  事情没办妥,关捕头哪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承俞家的情,一边推拒着一边转过身,耳畔骤然传来俞静宜尖锐的惊呼:“小心——”
  小心什么?
  关捕头乱了心神, 眼前晃过一物, 本能地伸手去接, 将一条全须全尾热气腾腾的酒糟鱼接了满怀,汤汁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始作俑者张时双手端着光溜溜的盘子, 颤颤巍巍地伸向前:“多谢关神捕。”
  关捕头面无表情地将酒糟鱼放回盘子里。
  “张时,你是怎么做事的, 还不快给关神捕道歉!”卫衡板起脸训斥。
  “关神捕,对不住。”张时一脸惶恐, 点头哈腰。
  关捕头摆摆手, 要怪只能怪自己身手太好,是他自己主动去接的。
  待张时致歉退下,卫衡将一条干布递给关捕头:“快随我去后院换一身吧,我那有未上身的衣袍。”
  汤汁已经没入贴身衣物, 怎好在旁人家换洗,关捕头接过干布,除去身上的酒糟碎,道:“不必了,办差需穿公服,我回去换一身就是。”
  俞静宜目送关捕头离去,悬着几日的心总算落下,这下稳妥了。
  俞家身为苦主,本该是最急的,不好出言劝说,免得惹人生疑,可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结案,再审就是翻案,翻案会影响官员的政绩,多半不愿受理,去衙门击鼓鸣冤要先挨二十个板子。
  “娘子妙计。”卫衡笑道。
  俞静宜嗔瞪他一眼,扭头看向张时:“干得不错。”
  直接泼身上事后忆起会惹人生疑,张时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张时得了夸赞,更加卖力地清理地上的汤汁。
  就在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嗓音传来:“东家在呢,刚好可以把单子退了。”客来香掌柜趾高气昂地跨进门槛。
  小夫妻双双眉头一紧,卫衡接过单子,递给俞景山。
  俞景山看到单子上的名号,眸光沉了沉,干脆利落地将提前准备好的银票交给掌柜。
  客来香在俞静宜遇险一事是帮凶,只案情尚未明了,不便追究。
  掌柜还想嘲讽几句,见俞家人如此痛快,不甘不愿地扫了卫衡一眼,抬脚离去。
  俞静宜叹了一口气,最大的单子就这么跑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单子会回来的,他会求着我们续单。”卫衡站得笔直看向门口,目光幽幽。
  收回视线,他眉眼覆上一抹柔色,牵起俞静宜的小手,郑重许诺:“娘子,没有人能在伤了你之后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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