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第114/123页


  喜盛一天没有进食,又冷又饿,被张潜长臂揽着,勒的小腹有些难受。
  她错开张潜越发阴沉的脸,不适的在马上动了动身子,正要说什么,张潜便先一步下马,连带着将她人一起扛在了肩膀上。
  喜盛觉察出了张潜的情绪,眼下只想寻个借口与张潜分开,如今被张潜这般扛着,毫无公主的尊严,她有些不忿,拳脚并用在张潜身上:“谁让你抱我,你放开!”
  肩上那不老实的女儿家拳打脚踢的,闹得人发烦,偏生张潜又不得将她如何,与驿站的小厮亮了玉牌,方才抱着活泥鳅一般的喜盛上楼,进了上房,将喜盛放到了榻上。
  “那支已经向圣上投诚,明日整装回上京,不必嫁了。”


第85章 委屈
  听着张潜将京中之事交代清,喜盛呆愣了下,在榻上坐正了身子,一双小脚将绣鞋蹬掉,缩到了裙摆下,忽的开口:“还有呢?”
  她本就不想嫁,如今遂了心愿,当然是好的。
  张潜是说过要当她驸马的,虽说方才她闹他,他也由着,可喜盛却是觉出来拿纵容背后的若即若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两人隔着一道鸿沟的日子,她不愿这样。
  所以有时候,他介于身份不肯说的事情,她不介意问一问。
  张潜也没想到喜盛就这般问了出来,不过想到她便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抿唇道:“公主今日之举,视为何意?”
  喜盛看着张潜严肃的申请,杏眼闪避了下,知道他说的是今日父皇将他派出去的事。
  这事的确是她想父皇提的,因为她也不知晓柔然到底如何,倘若他真的要去柔然,她不愿意耽误了张潜。
  不过眼下这情况,明摆着是她弄巧成拙了。
  但喜盛也并没觉得这事件多大的事,瞧着张潜越发严肃的神情,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垂头扣着衣袖上的珍珠。
  张潜见她沉默,想先出口,要她一句知道错了,可女儿家额上那顶凤冠华美无双,晃得人眼睛有些疼,张潜也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一顿,退出了寝室。
  喜盛觉出了张潜有话没说完,正听着,烛火投在地上的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她咬了咬唇,看着木门上映着的黑影缓缓离去,喜盛从榻上迈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在张潜还没拐出房间时,即使拽上了他的衣摆。
  “你不要生气了。”喜盛没怎么哄过人,不过她能觉出张潜心里难受,且他不会对她说难受,只会忍让着她罢了。
  这般想着,喜盛也不再顾忌,揪着张潜的衣角,一点点将张潜拽了过来。
  她力气并不大,若非张潜想回来,那也是拽不过来的。
  所以当张潜退回屋子里时,喜盛暗暗抿了抿唇,那双攥着张潜衣角的玉手一松,随即握住了张潜那只垂在身侧的大手,仰眸道:“张潜,娴妃何时正法?”
  张潜心里是怪喜盛的,怪她擅作主张,想要离他而去。
  可不论如何,他终究是对她拿不起脾气。
  烛火在木窗下扑朔摇摆,将她白面红唇映成暖黄,她不娇纵,反倒生了一副柔婉可爱的模样。
  大抵是他生来就吃她这一套,不忍心不理她,故而道:“圣上已经拟旨,但此事事关皇家尊严,娴妃怕是只能进个冷宫。”
  “不过你若是恨她…”
  “我…”
  帝王势必要权衡,不能万般皆由着喜盛,张潜想替她出气,可那话刚说出一半,喜盛便蹙起了眉头,伸手捂住了张潜的嘴。
  “不要。”喜盛虽没听到,可也清楚张潜要说什么,向他摇了摇头:“我不想管他们,他们做了孽,自有他们的罪要赎,我只想管你…”
  “…”张潜被喜盛此番言语说的一愣,垂眼看着手背上覆着的那只冰冷的小手,掀掌将她握在了手心。
  瞧着张潜那只粗粝的大手上泛起干皮,喜盛挽了挽唇:“张潜,你该知我这一世,原本就是为了和亲而活,我不敢奢求太多,因为我似乎只有这一条路,我怕我走错了,上天不会再给我第三次机会。”
  “所以我不得不上路,将你支开,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后悔,走不了。”
  喜盛一点一点的倾诉,后头的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张潜抬眼去看,见她杏眼里含着泪,倔强的不肯落下,那双鹰眼中的冷色终于逐渐褪去。
  “陈喜盛…”张潜略微沉吟,缓缓叫出喜盛的名字,随后微微俯首到她耳侧:“那你就不怕我后悔?”
  “…”
  喜盛原本是没想哭的,还能忍,但被张潜这么一说,她便觉得委屈起来,将头一垂,扎进了张潜的胸膛。
  怀中的女儿家嘤嘤低泣,张潜也有些恍惚,愣了半晌,那双打仗还是落到了她后背,轻轻的为她顺着气。
  张潜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他好的,可若是他今日迟了一点,喜盛先到了柔然,且不说局势如何变化,光是喜盛的安危,他怕是都无法保全。
  索性,郁久闾那支愿意臣服,这一切都还不算晚。
  而张潜要做的,便是哄好怀里这个因为糟了冷眼儿难受的女孩儿。
  喜盛第二日是顶着一双肿得跟桃似的眼睛起来的。
  诗音伺候着她梳妆,看着她仍有些猩红的眸,便又想起昨夜她被人带到喜盛下榻的房间时,一推门正瞧见她家的公主被指挥使抱在腿上,掩在床帐下,帐里的男人将她身影牢牢遮住,只能听到到喜盛嘤嘤泣诉,也听不出在说什么,小猫儿似的,挠的人心都痒痒。
  没了柔然的和亲之约,指挥使和公主情好本不是坏事,可想到自家公主还未及笄,指挥使便登堂入室的,未免有些不妥。
  所以诗音一早上便心事重重,连着手里的木梳都没拿住。
  木梳挂到了喜盛的发丝上,拽的她头皮一阵疼,侧目看着诗音那副模样,也不禁皱起眉来:“满天的大雪将诗音脑子冻住了吗?”
  “没有没有!”诗音被那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唤回,连忙摇头:“奴婢只是有些事,不明白...”
  “什么事不明白呀?”诗音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心里不藏什么事,眼下看着她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喜盛便也认真了起来。
  “就是...”
  “公主,过了今年,指挥使就二十二了,按说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当然,奴也知道公主喜欢指挥使,可是...”
  “指挥使毕竟是男子,年纪大了,万一哪天...”
  这些话,原不该诗音说,不过诗音总被诗画啰嗦,渐渐也被传染了,这才说出来。
  喜盛也在听,见着诗画小心翼翼说完,她也点了点头。
  诗音说的对,是张潜一直待她过于好,亲她便是亲她,其余的不会有,头一回便是这样...
  可昨个儿夜里,若不是诗音推了门,她还不知要被张潜摁着后脑勺欺负多久,虽然她张潜没对她做出格的事情,可她到底要避着些。
  且不说嬢嬢还不知道这事,万一嬢嬢知道了,非得扒了张潜的皮不可。
  “我知道了。”喜盛也想的有些羞,瞥了眼诗音,正转身,门板上边传来一阵轻扣的声音。
  喜盛循声瞧,便见到张潜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手中拎着个油纸包。
  他今日没有带管帽,乌发高高挽起,身着鸦青色圆领袍,腰间配了条玄色宫绦,两侧的赤色云纹环形玉,末端流苏垂泄而下。
  张潜总是爱穿玄色,今日难得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她见着也高兴,朝张潜挽唇招手:“大人。”
  “嗯。”瞧着喜盛招来招去的手,张潜抿唇,抬脚迈进了女儿家的寝室,将喜盛那只手握了下来,半跪在了喜盛身边。
  “你去街上了吗?”喜盛看着张潜另只手上拎着的纸包,垂目附上他有些冰冷的手,温声道。
  “今早城门口的小笼包,瞧着你似乎爱吃这些。”张潜点了点头,将那纸包往喜盛妆台上一放,随后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书信。
  “噢...”她的确爱吃,只是平日在宫里并不怎么吃得到,自顾自打开那纸包拿出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笼包,正要吃,便瞧见张潜手中的信封:“这是什么?”
  “眼下京中乱,圣上有意叫公主在京外小住几日,这是郡主派人送来的书信。”张潜说着,边将书信递到了她面前。
  那书信携着一股冷意,似乎是张潜身上带的,喜盛听到是保宁的信,立马便放下了手里的小笼包,将那书信接了过来。
  保宁与她素来要好,不过自从阿兄归来,保宁便常常去和阿兄骑马射箭,保宁表姐素来喜欢那些,她腿脚不好,碰不得那些,所以保宁不来,她也不自讨没趣,况且有张潜跟着她,她也不至于太无聊。
  如今看着这忽然而至的书信,喜盛也有些高兴,拆开那信封,满心期待的看着上面保宁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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