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第2/123页


  “微臣受皇命而来,请公主迅速收整行装,与微臣归朝。”张潜闻声,便站起了身,看着那蒲柳般柔弱的小公主,丝毫未曾犹豫。
  张潜的声音有些哑,好像很久没有被水温润过,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喜盛那双湿漉漉的杏眼落到了张潜身上,目光一顿。
  回朝...
  多美好的两个字。
  可她身上是有寒症的,这些时日,回龙观里的情况并不比上京好,她已经停药两个月了,如今这样的寒冬,若不是期盼着上京的消息,她恐怕早就撑不过去了。
  对于她来说,死在回朝的路上耽搁时间,还不如留在观中。
  “张大人,我有话同你说。”喜盛想着,边将手往前探了探。
  她那双枯瘦的手就搭在空中,张潜一愣,见喜盛的意思,上前将她扶起。
  “公主您的腿...”喜盛有寒症,诗画对她的身体很清楚,且医师也嘱咐她不要再用腿,因此诗画有些为难。
  “我已经许久没有走过路了,再走一回也不成吗?”诗画是嬢嬢身边的人,嬢嬢走后,诗画便一直跟着喜盛。
  这会儿喜盛见诗画不肯,两行清泪也从眼底往下掉。
  诗画实实在在被喜盛拿捏着,瞧张潜能支的住喜盛,只好允了。
  喜盛是要支开诗画,因此与张潜出了抱厦中。
  外面风雪大,不比抱厦里暖和,喜盛迎着刮得人脸疼的风雪,每一步都像踏在针尖上,也亏得身边有张潜这样一个支撑点,才没有让她跌进雪中。
  喜盛撑着张潜走了段路,方才停住了脚步:“指挥使是兵部之人,可知京中境况是如何?”
  “韩老将军在京抵抗。”张潜答道。
  “那你手下兵力数目是多少?”喜盛看着沉着脸色的张潜,低声问道。
  “四万。”张潜云里雾里的听着喜盛问的这些问题,心下只想着带喜盛离开。
  看着张潜仍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喜盛忽然有些不忿:“你可知这四万兵马,若驰援上京,里应外合,尚有拯救上京的机会。”
  她的声音难得有些大,含着几分责怪,张潜知道这位圣上六女向来懦弱爱哭,这般大声定是发了脾气,故而垂下了头,低眉顺眼道:“但微臣所奉先皇之命,是要护送公主回朝。”
  张潜这副任骂的模样,让喜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这个人似乎没有情绪,在父皇面前这样便是如此。
  想到这儿,喜盛便没有再和张潜动气,只好搬出了身份:“本宫乃圣上亲封的长好公主,你岂敢不从?”
  这话说完,她的腿就有些疼,大概是因为向来温顺的人没有底气,被那风一掀,便要往雪里跌。
  亏得张潜及时注意到了她身影的飘摇,拽着她的臂膀一带,喜盛这才站住脚跟。
  喜盛站好,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崭新的金牌,上面篆刻着一个圣字,张潜顿了顿,本想跪下,但顾忌着喜盛无力的身子,他没有动。
  “张潜,这是皇命,我是父皇的女儿,我的话你必须听。”
  “我身体不便,会耽误你们行程,你即刻整军回京,杀柔然,稳住上京,扶持明主。”喜盛说着,边将那块金牌递到了张潜手里。
  紧接着,她面上也露出几分骄矜之色:“待那时,你再来接本公主,风光归朝。”
  这个国家会到如此境地,里面有她的缘由,她活的软弱,假死逃婚,又不能与保宁表姐一样上阵杀敌,能为大虞做的只有这一点。
  而张潜这人唯命是从,从无败绩,她希望张潜带着她的愿望回京,让大虞走下去。
  “公主...”张潜听着她的命令,目光逐渐有些晦涩。
  喜盛的话,明面是为了自己尊荣风光,可张潜却意识到,喜盛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不知轻重...
  “张潜,我替大虞谢你...”喜盛瞧着张潜的模样,忽然挽唇朝他笑了下。
  那笑里带着感激,可喜盛的命令是命令,先皇的遗命张潜也不能不遵。
  瞧着立在风雪中央的喜盛,张潜抿唇,正想将她强行带走,墙外的冷箭便随风而来,穿过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猛然刺破了喜盛的衣衫,停留在了她的心口处。
  喜盛垂眼看着胸前穿过了的那支红头冷箭,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凝固在了那一瞬。
  “走,是刺客!”她从未经受过那样的疼,可看着面前痴神的张潜,喜盛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
  她奔向了张潜,将他奋力推出了那座小院子,掩上了那扇木门。
  身后的冷箭如雨般袭来,喜盛看着她红头的羽箭一支支刺入自己的身躯,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要张潜活了,大虞便有希望..
  可那穿心的箭,还是让喜盛哭了出来:“张潜,我要大虞好好的!”
  喜盛的最后一声,在那孤零零的小院中犹如弦断。
  “喜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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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盛?喜盛醒醒。”
  耳边响起的女声熟悉又陌生,喜盛从那刺心的痛楚中回过神来,猛然从塌上坐起。
  “喜盛你怎么哭了?”
  小楼里,保宁看着惊坐起的她,忙拿着帕子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目下的陈设素雅又温馨,正是她的闺房。
  喜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保宁身上:“宁表姐…”
  看着曾经要好的姐妹在跟前,喜盛有些不确定的攥了攥保宁的衣袖,唯恐这是一场梦。
  “谁欺负我们家娇娇了,快别哭了。”保宁看她那怯生生的目光,反握住她的手,将人捞在了怀里。
  “宁表姐。”听着保宁同她说话,喜盛心头一梗,抱住了保宁的脖颈,放肆的哭了出来。
  她还记得那支红头的羽箭是如何穿过她的胸膛的,记得那刺心是如何之痛..
  只是她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保宁。
  “好了好了,没有人会逼着你嫁去柔然的。”保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安慰着。
  这是柔然要她和亲那一年,这时她还心心念念着青梅竹马的宋淮山,阖宫上下把这消息瞒的紧,可喜盛还是知晓了这个噩耗,忧思之下,一病不起,连着最亲近的宋淮山都不愿意见了。
  庆帝看着最疼爱的小女儿一夜之间憔悴,只好把她送出上京,正因为如此,柔然才有了与大虞开战的借口。
  喜盛是个守礼的人,在庆帝与江皇后的庇护下,更是生了个娇柔的性子,就算对着一个不守规矩的奴婢都不会发脾气。
  而她上辈子最任性的那回,便无端赔上了大虞的百姓。
  想到这儿,喜盛只觉得那窝囊与任性的自己无比讨厌。
  如今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会去重蹈覆辙?
  “父皇在哪儿?”喜盛松开了保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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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壁家道中落被卖进教坊司,只因生的清艳绝尘,便被教坊花魁陷害落水,醒来的沉壁发现自己是话本上只为衬托花魁息则的恶毒女配角。
  面上装的淡泊,心里却因落水一事对息则怀恨在心,缕缕妄图陷害不成,反而成了息则的脚踏石,还被卖给了个年过半百的屯田,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通晓一切后的沉壁看着兄长留下的那双剑,忽的就把对息则的仇视抛之脑后,一心扑在传世的双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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