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第2/90页


  裴婠抓紧元氏的手,“母亲,女儿如此,乃是为了女儿的名声。”
  元氏纳罕,“出何事了?”
  裴婠吸了吸鼻子,看起来要哭了似的,“那日游湖,忠义伯家的三姑娘问女儿,说女儿是否要嫁于彦表哥,还问彦表哥是否已是女儿入幕之宾……”
  元氏一脸震惊,“她怎敢问出这样的话?”
  裴婠委屈的道,“女儿也不知,女儿这些年虽和彦表哥亲厚,却只拿他当做兄长罢了,便是见面,也从无逾越之举,也不知那三姑娘怎嚼如此舌根?”
  元氏皱眉,忠义伯家出了当今皇后,在京城之中颇为跋扈,因此那三姑娘平日里常口无遮拦,可一个世家贵族出来的小姑娘,哪里就敢凭空说这样的话?
  元氏到底经历了半辈子,京城这些表面风光的侯门世家,内里的腌臜门道她明白得很,她忽而道,“只怕是有人故意使坏。”
  这话极坏名声,且让大家都以为自家女儿和宋嘉彦定下了亲事。
  等到了明年女儿该说亲了,哪里还有人上门求亲?
  虽是走得近的表亲,可宋嘉彦乃是广安候府庶出子,元氏纵然觉得这个表侄不错,却并未打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于他,而如今广安候府掌事的乃是老夫人裴氏,宋嘉彦若能娶裴婠,自然更得老夫人看重。
  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去,怎么看,唯一得利的只有他宋嘉彦。
  元氏越想眉头皱得越紧,难道她看错了这个小辈?
  见元氏已将宋嘉彦疑了上,裴婠便适可而止的道,“反正女儿决计不见彦表哥了。”
  元氏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也道,“正该如此,此事可大可小,到底话从哪里传出的还不得知,却不能小视,不论何朝何代,女儿家名声都极是重要,你明年便十四岁,也要说亲了,万不能给有心之人留下话柄。”
  说着元氏叹了一声,疼惜的望着裴婠,“一转眼,咱们婠婠也长大了,母亲也要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的上咱们婠婠。”
  裴婠紧紧抱着元氏,羞涩似得的没有接话。
  前世的她,便是在十四岁上和宋嘉彦定了亲,她深知宋嘉彦会披着温良谦恭的面皮,一步一步谋夺了长乐候府的尊荣,因怕父母再对宋嘉彦深信不疑,她这才假借缘故提醒母亲。
  元氏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留到傍晚时分才走。
  ……
  连等了七日,仍然不见石竹归来。
  裴婠等的心急不已,直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去青州,而这七日间,她只管在兰泽院养病,宋嘉彦又来了两回,却都止于元氏跟前。
  这日仍无消息来,晚间裴婠一番烦乱后歇下。
  刚一睡着,那夜的血色便又入了梦。
  靠着长乐候府,前世的宋嘉彦也算位极人臣,若非后来和齐王搅上,想做那从龙功臣,她只怕还找不到机会对付他。
  那是她前世大限来前的最后一个时辰。
  宋嘉彦欲助齐王谋反,却由她的手事发,玄色蜃龙衣的皇城司禁卫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广安候府,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朝廷鹰犬,那一晚,成了她手中最利的刀。
  大楚立国百年,皇城司乃天子手眼,上察百官,下摄众司,举国皆惧。
  皇城司的刀可斩亲王,又何况他一个宋嘉彦?
  站在广安候府迦叶楼二楼上,她亲眼看着广安候府成了一片血海!
  她透过漭漭夜色,在梦里更为清晰的看到了外院的乱象——
  反抗的侯府侍卫在皇城司禁卫手起刀落间掉了脑袋,欲要奔逃出府的下人则被利箭洞穿了后背,而宋嘉彦如同丧家之犬,正被一人踩在脚下。
  那人脚蹬玄龙靴,腰系紫金銙,一袭撩黑蜃龙袍,宽肩长臂,气势骇人,他居高临下踩着宋嘉彦,威仪煊赫,如踩着蝼蚁般,只需轻轻一碾,便可要了宋嘉彦性命。
  忽然,那人转眸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沁了沉墨的凤眸,黑的摄魄,亮的惊心,亦凌厉阴鸷闪着嗜血幽光。
  裴婠猝然对上,只觉见了鬼一般!
  下一瞬,他举起手中长刀,一刀将宋嘉彦的脑袋砍了下来!
  ……
  裴婠身子一颤,骇醒了过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颗心仍在惊跳。
  她已不是第一次梦到萧惕!
  重生回来这大半月,她三两日便要梦见一回。
  萧惕,皇城司史上最年轻的督主,亦是第一个非宦官督主。
  他十九岁以上任督主贺万玄义子之名出现在皇城司,后为贺万玄臂膀,助其做下许多恶事,可不过两年,贺万玄便卷入了湖州贪腐案中。
  此案牵连之广震惊朝野,后不知怎么却由萧惕亲自查办,在他手中,贺万玄数罪坐实,督主府上下七十六口,由萧惕监斩于午门之外。
  从那之后,萧惕便代替贺万玄,成了建安帝最信任的宠臣。
  而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恶名亦大燥于世。
  后来萧惕炮制冤狱,构陷忠良,将朝廷鹰犬,大奸大佞几字发挥到了极致,建安帝破例为他加官进爵,权势之盛,便是皇子也难与之比肩,而大楚官民,明面上称其为督主大人,暗地里却皆骂其活阎王,其名之令人忌惧,甚至能止小儿夜啼。
  裴婠盯着帐顶,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梦到萧惕和他那一双鬼眸。
  那夜萧惕带人入府时,她早已气若游丝,只强撑片刻便断了气,临死之时,似乎萧惕和他的皇城司亲卫正搜查到迦叶楼下。
  ……
  此时已天色大亮,裴婠呼出口气,强自将脑海中的鬼眸挥了出去,正要叫辛夷进来服侍,外面却忽而出现了一阵极快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快醒醒!石竹回来了!”
  裴婠神思大震,当即便坐了起来。
  等穿戴整齐出了内间,便见外面石竹一身风尘候着。
  裴婠疾步上前,“我哥哥他如何?”
  石竹面带忧色,“小人去晚了,世子已经出战,等小人在军中找到世子,世子已经受了重伤,都是小人的过错……”
  裴婠听着那“去晚”二字本要心痛,可待听到后面的话,高悬多日的心终于落了地。
  重伤也比战死强百倍!
  她没忍住的长叹,“好!实在是太好了……”
  辛夷几个惊的一愣,一时也如见了鬼一般。
  裴婠顾不上旁的,继续道,“哥哥伤势如何?如今人在何处?”
  石竹忙说,“伤势不算危急,正在回来的路上,只怕三五日之后便可到京中,有军医随行医治,请您放心,小人怕您担心,这才快马回来报信。”
  微微一顿,石竹又道,“世子本是凶多吉少的,却在战场上为一位恩人所救。”
  裴婠心头一跳,“你是说,哥哥是被别的人救了?”
  她遣的人没派上用场,却没想到哥哥竟然为旁人所救!
  裴婠忙问,“那人是谁?”
  石竹闻言却摇头,“那人身份特殊,世子没告诉小人名姓,只说勇武非常,是此番青州平乱的大功臣,世子回来,您便可知晓——”
  裴婠不自觉拧眉。
  有人帮她改变了哥哥战死的命运。
  此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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