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嫁给王二麻子》第132/181页
大着肚子别人也不能苛责,本就是隔着血亲的干孙女,难不成还强按着头让人家磕?
便一个正儿八经的屈身礼就足够了。
老夫人招呼她快快到跟前坐,庆脆脆不急着,依样给堂中的妇人们见过礼数,这才跟在老太太边坐定。
也不能一墩子扎实了,且得半边屁股挨着,等着人家嫡亲的孙女孙子来,也好腾挪。
这便是她不耐出门同这镇上人家走动的情由。
这一个屈身,那一个问礼,手腕上的镯子、腰上的香囊、玉佩,且得好送一场呢。
烦!
“你许久不来,我这把老骨头想得厉害。昨儿梦里还见着你了,你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我叫唤你,你不搭理我。”
怪道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小。
这还委屈上了,瞧着眼窝都泛红呢。
人家的大好日子,怎好因自己把老寿星折腾哭?
庆脆脆赶忙将她手攥着,往自己肚子跟前摸,“是说的里边这个不?我觉得是他。昨儿夜里踢了我一脚,大半夜疼醒了。奶,您瞧瞧,我这眼窝下边是不存着青呢?”
年纪大了,就喜欢小辈机灵话一堆堆的。
孔老夫人看了看,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瞧着是青了,下回出门,那珍珠膏多抹点吧。怪吓人的。”
堂下便被她这番情态逗得哄堂大笑。
玩笑过了,便正经说话了。
怀着孩子累不累呀?
不累?那是你没到时候呢。
吃得香不香?
香?那是好事。
家里男人省事不省事?有没有招你生气?
不省事?惹你生气了?你活该,叫你平时惯着你家汉子。
孔老夫人问了常态,悄悄道:“这两个是给你当家抬脸的姨娘?”
说着看向她身后的谷雨和立夏。
七十岁的老人了,耳朵有些不灵光,她以为是悄悄声,实则整间屋子都能听着她这句体己话。
庆脆脆瞧着下面坐着的妇人有几个偏头抿嘴笑呢,顿时面上发红。
这种夫妻内闺的事情,怎么好当众说?偏老太太很严肃地盯着呢。
只好硬着头皮回:“不是。我家那个死都不要。”
老夫人眼神一亮,“有种!”
屋里外又哈哈笑闹起来。
老夫人拉了她手摸着,“脆丫头,我们女人混在后宅里,指着男人挣个银钱回来养家。那起子没良心的便以为这是泼天恩德,便以为他比天还高了。”
“便是我当年在田里一年不出来,也将我两个儿子养成如今一尊囫囵身呢。那早死的,他是没那命享我两个儿子的福气。
我且同你说,但凡男人在女人大肚子的时候收小房,那他就不是个东西!”
老人家说嘴快,心思一变一念的。
方才还笑着脸,这会儿又虎气地瞪大眼睛呢。
庆脆脆知道这样的好日子,孔老夫人是又想起早年被孔家老太爷伤心的事情。
据说说孔老太爷在孔老夫人怀着三闺女的时候收了一个妾。自此鬼迷心窍一般,家不成家,规矩没规矩。
连累孔三小姐生下来天生不足,只长到十五岁时候便没了。
孔老夫人没了闺女,又在后院受了十来年的苦楚,一怒之下领着两个儿子回到乡下。
孔老太爷为逼着她屈服,断了她银钱供给。
偏天不遂那小人心,老夫人硬是靠着田亩将儿子供养成人,攒家立业到了如今这场面。
她便接上话道:“我是谁的干孙女,难不成连这个都拿捏不住?奶,莫不是小瞧我呢?”
气氛就被这么插诨打科地缓和下来。
没过一会儿,外边门子又报称大房的老爷夫人回来贺寿了。
庆脆脆顺着孔六的指点,寻了堂下不起眼的位置坐定了。
孔二老爷的夫人严氏也挪动位置,将好落在庆脆脆前边,瞟一眼前边那娘慈儿孝媳妇妙的场景,往后偏头,“方才是真僵着了,我生怕老太太气急了上头,在这好日子上破口大骂。”
庆脆脆剥着一块甜福酸尖角,知道这是拐着弯地同她说谢呢。
“我也怕老祖宗伤怀,前边席面听说是青玉楼的,险些失了口。”
严氏借着喝茶藏起自己的笑。
别看王二家的是个农转商的出身,这份机灵中透着憨憨劲儿,着实讨人喜欢。
“既说起了,便得给你说个缘由。料着你也糊涂,不知自己怎么就入了这老神仙的眼吧?”
庆脆脆赶忙道:“求二夫人您给个明白。”
“方才老太太说的那人是谁,你应是晓得。前因后果街面上也都知道,我便不多说了。你呀,生了一张福气脸,同老祖宗的三丫头鼻子眼睛眉毛生了八分像呢。”
庆脆脆一愣,继而了然地‘哦’一声,
怪道那孔老夫人见了她第一面张口就叫囡囡。
这是江州人叫家里姑娘的小称,她没放在心上。想来这‘囡囡’是称呼那位早亡的三小姐。
于是叹惋:“可惜了。”
从此也明白这份喜欢起源于何处。
说来,老人家也是可怜人。
许是她脸上漏出点神情,严氏眼神闪烁一下。
瞧着上首的老太太,是挺慈眉善目的。
当日老太爷没了,张牙舞爪了半辈子的妾室和她那几个孩子有几个善终的?
就是这慈悲人下的手呀。
这便是家事了,用不着给外人说。
等那处亲热过,内管家来上禀,称园子里的戏班子预备好了,请诸位夫人们挪步呢。
寿宴自然是要看戏的。
庆脆脆便跟在严氏身后,落人一步往外走去。
出门刚上拱桥,身后撵上来好几个叽叽喳喳。
是家里的小姐、少爷们,带着一长串的丫头、仆妇小厮。
严氏同她一并让开路,让小辈在老祖宗跟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