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国民妹妹》第50/88页


  韩沣只好把还在二楼忙活的秘书叫下来,道:“有她在,你总能放心一点吧。”
  兄弟俩对峙片刻,韩沣投降,道:“好吧,好吧,我先走了,小郑,你先收拾一下桌子,我去外面散个步再来。”
  秘书忙应了下来。
  季彬又深深地看了郁宁一眼,这才上了二楼。
  郁宁不好意思看郑秘书一个人收拾,起身帮忙。
  郑秘书忙摆摆手,朝门外指了指,用口型说了句:“韩总在外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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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宁走出门,韩沣正靠在回廊外的一根立柱上抽烟,整个人的姿态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
  “你看出来了吗?”他突然问。
  郁宁疑惑地看着他。
  “他前几天被人砸中了脑袋,”韩沣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以为自己是邵明华。”
  说完,韩沣叹了一口气,仿佛终于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承受这个大秘密。
  郁宁微微呆愣地看着他,终于明白今天这一系列的反常之处是从何而来的了。
  韩沣见她了然,继续道:“我请了几个专家帮他会诊,说是没有什么器质性的问题,他只是……一时间缓不过来而已。”
  “那要怎么办?”拍戏还能调整日程,可据说季彬不是还有个公司?
  韩沣笑起来:“他是邵明华,他又不是邵明华。他记得自己的家人、公司,连高考当天用了哪只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他就是不记得‘邵明华’只是他演的戏,他以为他是织造世家的公子,有个唱戏的红颜知己……”他缓缓看向郁宁。
  郁宁仿佛明白了什么,声音干涩地问:“您的意思是……要我陪他演这出戏?”
  韩沣又是笑:“不然你叫我到哪儿去找一个和你一样的‘芙蕖’来,你没看见他下午看你的眼神吗?”
  “可是……”可是剧里的芙蕖和邵明华是那样亲密的关系……
  韩沣立刻懂了郁宁的迟疑,他道:“你放心好了,我告诉他,你假死之后早已不做唱戏卖身的行当,准备自己读书、考试,从此当个正经人。”
  郁宁:“……”
  《河岸之华》中的芙蕖在剧本的前三分之一处就香消玉殒了,邵明华也因此心境大变,终于成就一番大事。
  郁宁最后一天拍的,就是芙蕖死的这场戏。
  季彬……不,邵明华的记忆也应当,就是停留在了这一天。
  邵明华从医院里醒来,痛失所爱,伤心欲绝。
  所以韩沣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骗他说芙蕖死而复生了。
  也难怪季彬会防贼似的防着韩沣,谁叫芙蕖只告诉了韩沣,没告诉他自己是假死呢?
  给了郁宁足够的时间理顺思路,韩沣把燃尽的
  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道:“想好了吗?”
  郁宁摇摇头,婉拒道:“韩总,我可能做不到。”毕竟,谁也不知道季彬什么时候会好,若是他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邵明华,她总不能演一辈子的芙蕖吧?


第44章 偏执
  作者有话要说:  笨蛋作者觉得可能会被打,可还是忍不住作死……只能高能预警一下了
  听郁宁这样讲,韩沣似乎并不惊讶。
  他低头看着地面,来回用鞋底碾着地上的烟头,半晌,小声道:“我听说……你家欠了两百多万的高利贷?”
  郁宁的呼吸一滞,她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韩沣要说什么。
  只听他缓缓地道:“如果你能演好自己的角色、治好季彬的病,那么这笔欠款,我帮你付了,顺便还替你补齐零头,凑足三百万,就当是劳务费,如何?”
  韩沣说得轻易,仿佛这是一笔到菜市场里买把白菜一样简单的交易。
  郁宁却沉默了――
  演员是个公认的“来快钱”的职业。
  除了演戏,她身无长技,若得罪了韩沣,恐怕也没有办法再在这一行混下去。
  而三百万,足够这个城市大部分的工薪阶层不吃不喝积攒一辈子。
  这是一场早就注定结局的交易。
  韩沣又说:“三百万只是这一部分的费用,公司还会额外付给你每个月的工资,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和奖金,一切比照正式员工的待遇,如何?”
  郁宁对这份周到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吧。
  更何况,当季彬的情人是多少女孩子求而不得的事情,她还是占了便宜的那一个呢。
  郁宁苦中作乐地想。
  “咔啦”一声,韩沣又点燃了打火机。
  小小的火光在昏暗的夜色中摇曳,映得他的面容也是忽明忽暗的。
  沉默中,他知道了郁宁的答案。
  “合同明天郑秘书会带给你。”他看向邵家大宅,“我表哥应该快洗好澡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他轻轻笑了笑,嘴角似乎有一丝苦涩,“不然他又要怀疑我和你有些什么了。”
  郁宁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宅子里。
  郑秘书已经收拾好了桌子,正在后头的客房里布置床褥和一些日常用具。
  见郁宁回来,她笑道:“郁小姐,匆忙之中,也不知道这些您合不合用,要是有哪里不合意的话您可以告诉我,明天我再过来帮您换。”
  郁宁摇了摇头,从书包里翻出了手机――她之前只是和妈妈报备了不回家吃饭,还没说在外面住的事情。
  郁宁向妈妈撒了个谎,说剧组临时有事要去外地拍摄。
  郁妈妈虽然担心女儿,可这毕竟是工作,郁宁人又已经走了,她只能叮嘱几句,让郁宁晚上自己小心、一个人住要关好门窗。
  郁宁一一应了,挂上电话,一阵心累。
  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弥补。她还不知道要和季彬相处多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他早日清醒了。
  老旧的木楼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郁宁看向声音的来源,季彬正站在楼梯口上望着她。
  他穿着一身细棉布的半袖睡衣和长睡裤,神情古怪地问:“他们都走了?”
  “走了。”郁宁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两个人便这么在老宅子昏黄的灯光中相对无言。
  好一会儿,季彬突然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郁宁被说中心事,立刻双目微睁,惊讶地看着他。
  季彬叹了口气:“你果然是怪我了。”他懊恼地在楼梯上坐下,一双眼睛却仍看着郁宁,“听阿沣说,你如今改名叫郁宁,重新认了亲人,上了学堂,和曾经的身份彻底告别了。”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你告诉了他,却不告诉我。”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情意,他能帮你做的,我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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