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第2/175页


  杜姨娘抬手,抚着珍珠长簪上垂落的流苏,心生一计。招手让大丫鬟过来,杜姨娘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让她退下着手办事了。
  回京这一路,她定要姜清筠好看。
  *
  三日后,连绵几日的雨已经停歇,天光正好,举目晴和。松筠阁内,姜清筠端坐在铜镜前梳妆,天水碧色的单衣和下裙,照得她肤色更加白皙,眉若远黛,红妆自成。
  “小姐的气色越来越好了。”辛夷为她梳好发髻后,笑着打趣了一声。
  她们家小姐一向都很好看,只不过因为身体虚弱,这才拖累了几分。如今小姐身子无恙,原本被隐藏的风华也透露出一角。
  姜清筠好笑地瞧了辛夷一眼,“就你嘴甜。”
  她记得上一世,辛夷也在她身边伺候,只是她当时识人不清,重用奶娘而忽视了真正关心她的人。辛夷最后也被奶娘做主许配给了其他人,等她再得知辛夷消息时,已经是在她去世后了。
  如今能重来,对她对辛夷,都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
  起身拂了拂衣袖,姜清筠漫不经心地问着辛夷:“之前的东西送到佛堂了吗?”
  辛夷忙不迭应下她的话,“小姐放心,东西是奴婢亲手交给宋嬷嬷的,您的话奴婢也一字不差的转达给嬷嬷了。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
  姜清筠满意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后她就抬步出了松筠阁。那封信送到舅母那边,不论舅母是否要重新接手府中的事务,想必杜姨娘的日子都不会再如同以往那般风光了。
  欠她的,她都会一一要回来。
  *
  长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一辆高大马车停在府邸门口,惹人注目。
  姜清筠在重生回来的第二天就定下了动身回京的时日,这三天时间内也将东西收拾好搬上了马车。
  舅母还未出佛堂,舅舅又在外省没赶回来,姜清筠走时便是管家在张罗着一切。
  “二小姐明年再来时,一定要多住些时日。老爷一直惦记着您呢。”
  姜清筠笑着应下管家的话,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府中远远地传来了杜姨娘的声音。
  她转身回头,眼睛微眯,看到的便是疾步而来的杜姨娘。
  “二小姐等一下,妾有贺礼忘记送给二小姐了。”


第2章 挑衅 姜清筠收回已经迈出一步的脚,转……
  姜清筠收回已经迈出一步的脚,转身望着杜姨娘。即便是在疾走,她仍旧保持着那份端庄,也难怪能一直得她舅舅的心。
  她出神的片刻时间,杜姨娘就已经出府,走到了马车这边,“二小姐你回京时间定得匆忙,妾准备的时间也仓促。一点薄礼,还望二小姐不嫌。”
  那天她在和姜清筠交锋,被她用嫡庶有别警告过后,杜姨娘一直都记着,在她面前片刻也不敢忘。此刻两个人都很自然,仿佛那天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多谢姨娘。”
  在两个人说话的间隙,杜姨娘身后的大丫鬟就将礼物交给了辛夷,动作之中小心翼翼,难免不让人好奇里面是什么物什。可姜清筠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姨娘可还有其他事情吗天色不早了。”礼物送到了,杜姨娘既不说话也没有要回府的意思,姜清筠知道她在等一个开口的时机,便委婉的提醒一声,但也算不上友好。
  杜姨娘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心情,笑着从袖拿出一尾禁步,亲手交到姜清筠的手里,“这是最近妾亲手做的,就当作是提前送给二小姐的及笄礼了。”
  那禁步精致,即便是姜清筠不懂玉,也能一眼认出玉佩是和田玉打造的,纹路明显,深浅错落有致,雕琢这块玉的人技术也定然是上乘。而垂落的流苏玉珠珍珠,也是经过精心搭配编织得来的。
  “二小姐回京一路小心,回京之后别忘了托封信到乾州。”
  “姨娘放心,等回京后我会给舅舅和舅母报平安的。”姜清筠拿着玉佩,却没有一点儿拿人手短要说好话的自觉,不声不响地又在杜姨娘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杜姨娘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不和姜清筠计较。
  直到目睹着马车渐行渐远,杜姨娘才回府。转身的一瞬间,她眼眸中就划过一丝阴狠得意。再过不久,要自称为妾的人怕就不是她了。
  躲得过初一,她不信姜清筠还有那等好运气能再躲过一劫。
  *
  乾州距离京城,快马骑行尚需五日的光景。走走停停,等姜清筠一行人到达连州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的申时了。恰逢连州下雨,不便行进,姜清筠回京的行程便只能再往后拖延几日。
  客栈二楼的客房中,辛夷铺着床褥,原就是临时住一晚的地方,条件再好也都是比不上府里的。
  辛夷铺好后,又去试了试茶温,“小姐您先将就一下,等过几日回到京城就好了。”
  姜清筠闻言笑了笑没说话,手中不断摩挲着那尾禁步,玉佩品质上乘,入手温凉。杜姨娘的模样和话语便不自觉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在乾州都尚且是那副情形,回到京城,她所要面临的才是真的虎窝狼穴。那一方府宅,是荣华葳蕤的厚土,更是阴谋迭起的漩涡。
  而且……姜清筠改手拨弄着玉佩下的流苏,声音清脆悦耳。前世她在乾州养病,半个月后病愈,临行回京前,杜姨娘也送过她一份及笄礼,独独没有这尾禁步。
  是因为她重生所以发生的变化,还是杜姨娘另有图谋?她垂眸看着禁步,心下思绪万千。
  *
  酉时薄暮,客栈一楼的喧闹声逐渐低了,食客匆忙往来聚散,留下来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要在客栈过夜的。
  “小姐,这两天舟车劳顿,您也没好好用膳。”姜清筠点着烛火正在翻书时,门外响起几声叩门声,以及奶娘的话:“客栈人不多,要奴婢陪您下去吃些东西吗?”
  姜清筠抬眼合上书,想了想,扬声应了一句让奶娘进来。奶娘进门的一瞬间,只一眼,她就明显察觉到奶娘身上的不同。
  奶娘喜欢素色,平日里衣着都是浅蓝为主,今日却破天荒地穿着一身胭脂红的衣裙,一反常态。
  姜清筠起身,只当做没注意到她的反常,一手搭上奶娘的手,“方才奶娘有问过客栈的特色菜肴吗?”
  姜清筠出身尚书府,外祖又曾是官居一品备受重用的大臣。即便她从小身子就弱鲜少外出见人,但这喜欢吃美食的性子却从没变过。她能问出这番话,奶娘也不觉得奇怪,反倒心下还松了一口气。
  奶娘一边扶着她缓慢下楼,一边说着自己方才打听到的事情。客栈一楼的人并不多,除却掌柜和小二在忙活着,只有寥寥数人在享用菜肴,鲜少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姜清筠身上。
  只一桌人除外。
  直到姜清筠落座,还是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盯着她,一种十分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她回头,望向那几道视线的来源,是邻桌的两位小姐。锦衣华缎,玲珑首饰,一看便知是官家小姐。
  见姜清筠望过来,为首的女子还不甘示弱昂首轻蔑地看了姜清筠一眼,丝毫不肯让自己落了下乘。嫉妒挑衅的神态,似乎是和姜清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姜清筠:……她什么时候变成了易招仇恨的对象了?心下对这几位没有任何印象,她微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回身坐好,恰巧小二过来上菜,此时她眼底便只有满桌菜肴了。
  连州临近白兹河,盛产鲜鱼,远近闻名。而这家客栈偏又是整个连州城里最善做鱼的,每日慕名前来寄住品鱼的人不在少数。
  姜清筠是个喜欢吃的人,虽然平日里克制,但从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到江南的烟雨巷尾,鲜少有她没品尝过的美食。而在这一路行程,连州便是那个独特的例外。
  鱼肉鲜美,鱼汤奶白,不论从哪个角度,这家客栈这道鱼都没有辜负它的名气。姜清筠小口吃着,动作不快,但自带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
  趁她专注于吃上,奶娘微微转身回头,和邻桌的一位小姐对视,手背在身后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复又低下头规矩地站在姜清筠身后,只当做无事发生。却错过了在她转身时,姜清筠手中一瞬停顿的动作,以及唇边勾起的讽刺笑意。
  *
  “听说城里来了一位大人物,云荷你见到了吗?”邻桌传来话语声,但声音属实不低,恨不得让全客栈的人都听到,又像是刻意说给姜清筠一个人听的。
  “我听哥哥说,那位是京城里来的。不论出身还是才华样貌,都是顶好的。许多官家小姐都想暗中见他一面。”
  被唤作云荷的女子抬眼,望了一眼姜清筠那边,刻意拔高声音应答着:“这有何难的。过几天二叔的筵席上那位应该会出现。到时候我带你看一眼。”
  邻桌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姜清筠的反应。见她神色放松没什么警惕,两个人都松了口气。一时间谈论得更加兴起。
  姜清筠听着心下却没什么波澜。
  京城里来的人,出身越高越风光,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私下里人心污垢,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一如过往里的她。
  上一世,她就是败在那样温润的人手中,举刀相向,又折戟沉沙。
  想起前尘往事,姜清筠忽的没了继续吃鱼的心情,她放下竹箸,正要起身回二楼厢房时,邻桌忽然闹起了不小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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