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老娘之名!》第2/80页


  “是啊是啊,不如我陪你去街上庙会玩?这……诶,师妹!”
  外头劝说的话音未落,半合的门便又被撞开,王梓姗一身水蓝色衣裙,大步流星地闯入这个狭小空间,青春气息,如火如荼,那是挡也挡不住。可她刚看到床上二人,便惊叫一声,紧紧捉着身边盛竹手臂不放,
  “大师兄……这……邢姑娘这是……天呐……”
  即使美人在怀,盛竹也是无心顾及,两眼死死盯着床上二人,额头青筋暴起,身子发颤、一字一句,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
  “邢、如、燕!”
  如燕还想解释,可当她被人从床上拖起,看到床单上那一片狼藉,滴着殷红血渍,便是说什么都晚了。
  如坠噩梦。
  一切欢欣、幸福、值得期待,都在顷刻崩塌。昨日还是新婚在即,郎君在畔,不过一夜,就成了过眼云烟。
  “我只是去首饰店送欠银,后来的事情……”
  “到了这种关头,你还想狡辩?!”盛竹双眼通红,不知是伤心还是愤怒,一手扫落桌上物什,指着她的面孔吼,“我就知道你这张面孔,定是不守妇道的性子!”
  “……!”
  再多的解释到了嘴边,若是不被信任,还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呢。
  如燕所有的解释,听在旁人的耳中,都成了贱妇死到临头的狡辩。
  被人五花大绑地丢进了柴房里,身上只围了件单衣,如燕皱着眉头,咬紧嘴唇,却偏偏地未落一滴眼泪。按历法,明日清晨,她约莫就会被装进了猪笼之中,投入河中沉底而亡。只是这死之前,却也有有太多心愿未了,太多扑朔未明。
  缘何在街上被人击昏,醒来却是躺在床上?偏偏身边那人是膳房里头的王二,一个对小师妹情有独钟的男子,又怎的会对她上下其手?
  再想到床单上那片刺眼落红……
  邢如燕紧紧环抱住自己身子,在不知从何处“呜呜”直响的夜风里,瑟瑟发抖。
  自从没了爹娘,她带着弟弟到处讨生活,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亏没受过。
  寒冬腊月,在露天的溪水里替人洗衣服,一双手冻得没了知觉。回到暂住的屋里,如沐捧着她一双生满冻疮,开裂流血的手闷声哽咽,她也只是满脸不在乎,倒要反过来安慰他。
  酷暑炎热,为了挣个跑腿的钱,烈日之下晒得发晕。偏偏她的体质怎么晒也不黑,只会一层层地蜕皮,裸 露的皮肤、皆是片片红肿,看得如沐又是泪眼婆娑。
  其实凭借她的姿色,若是愿意委身烟花场所、或者卖身做个侍妾,哪里用得着过这种苦日子?可从小爹娘教育,就算是饿死累死,也绝不自甘堕落。
  如今如沐也大了,终于能帮她一同做工,而她自己,也找到了盛竹这样一个靠山,以为好日子就要到来,却被突如其来的惊变害得措手不及。
  她不甘心。
  她怎能死?
  “……如燕,如燕!”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邢如沐的脑袋探进来,眼神闪烁,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边用顺来的柴刀割开她身上麻绳,边压低了声音,“我们走吧!”
  如燕听了他的话,却不立即答应,而是低了头,沉默不语。
  “……如燕,你真的不走?!”如沐声音焦急,不住回头四望。
  此地不宜久留,如沐好不容易才乘着看顾的人换班,偷混进来;若是如燕不肯走,到时守卫齐备,他们俩便是走不了了。
  “谁说我不走?”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如燕面上神色一凌,忽地站起身。
  揉揉酸麻四肢,接过弟弟递来的外衣,两三下披挂妥当;柴刀斜插在腰间,头发利落挽起,这就领头推开了柴房的门,豪气云天:“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
  伤心有何用,不置信有何用。
  那男人既然笃信了她的背叛,她还有什么好留恋。在这黑屋子里关了一整日,该流的泪,该伤的心,都闷在肚子里化作了一滩烂泥。
  吃了亏先跑,跑掉了再回来倒打一耙;她要知道是谁害了她,是谁要把近在咫尺的幸福摧毁殆尽,再千百倍地奉还回去。
  如沐跟在身后,看着如燕纤细身子,那万丈气势,却垂下眼,忽然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勉力止住快要汹涌的而出的泪:一个姑娘家,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不说,而此刻最当支持、相信她的未婚夫,却竟是丝毫犹豫都没有,便断然解除婚约,更将她定了死罪。
  他方才跑来这柴房的途中,甚至还见了大师兄和小师妹二人,在花厅里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两人搂搂抱抱,东倒西歪的模样,真叫人看了心寒至极。
  ――这种连一句“我信她”都不愿说的男人,要了又有何用?!
  而他的姐姐,定是还对盛竹存着希望,定是盼着终有一日寻到属于她的归宿,能给自己和她,都带来牢靠的好日子。可是这样坚定、善良的姐姐,为何却遇不上命里对她好的男子……
  邢如沐咬紧了嘴唇,将满心伤悲愤怒,都哽在喉咙里,只能反反复复地说着。
  “姐,我信你。终有一日,换我来护你……
  终有一日……”

  【鬼仙】

  如燕静了一会,轻拍他手臂,“知道你姐不容易就好,走吧,这么个烂地方,不留也罢。”
  出了剑舞门后廊,便是连绵不绝的幽幽深山。
  夜深露重,彻夜清寒,姐弟俩没走多远,便被事后换班的守卫发现了。几声大吼,迅速召集起了同门师兄弟,带了武器、举着火把,这便开始搜山。
  山路崎岖,姐弟俩脚下踉跄。加之如燕被关了一整日,滴水未进,如今两人哪里跑得过身后追兵?也不知是谁隔空一箭,擦着如燕腰侧而过,箭头锋利无比,立刻在他腰间拉开一道细长的口子。
  “……!”如燕闷哼一声,脚下不稳,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机关,身后石板摩擦隆隆作响,竟然从石坡里忽然现出一扇门来。站在她身后的如沐猝不及防,这便栽了个跟头,摔进那扇厚重石门内。
  追兵听到这头动静,纷纷地围拢过来,火光摇曳,映得人脸忽明忽暗。
  仔细一看,打头的岂不就是盛竹和小师妹?
  王梓姗手里正扛着把巨弓,箭头直指如燕,面上娇艳似火,显然酣醉未醒,正是兴奋,“你这个贱人,犯了死罪,居然还想跑?不如我今晚就替大师兄夺了你这□的命,省的你平白活着,辱没了他的名声!”
  如燕一手柴刀,一手牢牢捂住不断流血的侧腰,胸口急喘,却依旧死死守着石门开口,不让人靠近半分。平日里媚眼如丝,现下却如林中恶兽,恶狠狠盯着面前众人。
  剑拔弩张,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地见盛竹出手,挡住了王梓姗的弓箭。
  “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周围人皆是跟着一愣,却见得盛竹往前一步,两眼死死盯着邢如燕,一字一句,“……为何要这样对我?”
  此话一出口,如燕原本戒备狰狞的表情一滞,面上便是凄苦到了极致的笑,“为何?开口便是问我为何?……你不信我。你从头到尾都未曾信过我。”
  盛竹面上亦是痛苦,“叫我如何信你?!你都跟别的男子跑了床上去!你生的这张面孔,要说不是你主动勾引了那男人,谁人能信?谁人能信!”
  话音一落,周围人看着如燕的眼神也跟着暧昧起来。
  确实。
  即便是深山老林,火光映天,一身脏衣服,一头乱发,手里还握着柴刀,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就是个“狼狈至极”;可即便到了这般地步,如燕那张脸,却也带了难以言述的勾人韵味,仿若野地里一朵盛绽 的蔷薇,引人采撷,无限遐思。
  “亏我当初还以为,你虽是这般长相,却指不定是个恪守本分的良家女子,谁知你淫 荡到了这般地步,婚期在即,却还同外头的男人鬼混!人尽可夫!!”
  盛竹本就喝了酒,心里头这伤痛憋屈了一整日无处释放,别人再多劝慰,如燕的作为于他,都是一巴掌扇上脸,里子面子,统统丢了个精光。
  “谁准你们这样侮辱我姐!!――”
  只听着背后一声幼兽似地嘶吼,如燕手腕一酸,低头便见如沐夺过她手里柴刀,朝着站在最前排的盛竹冲过去,“砍死你个没良心的!”
  如沐那细弱身板,哪里可能是盛竹的对手?如燕心急如焚,也不顾腰间伤口撕裂,往前猛跨一步,伸了手便要拉回弟弟,可她方才触到如沐那绵软漆黑的发,便觉迎面利风,直击面颊。
  如燕抬头,看到对面王梓姗眼中狠厉,穿胸透骨的一股剧痛,将她带得往后跌去。
  如沐似乎也感觉到背后异象,回头却见姐姐右胸插着一尾利箭,尾羽甚至还微微地颤抖着。她面上的表情好似如坠云雾,半张了嘴,扶着那箭矢力道踉跄后退,尚未站稳,又跌入了方才他躲藏的石门之内。
  “姐!”如沐要上前去拉,脖子一紧,却被背后的人紧紧攥住,他拼命挣扎,大声哭喊,“让我去找她!她会死的!她什么也没做,是有人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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