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0年代当配音》第145/202页
“我要吃那个!”邵曦终于看到了自己想吃的,“排骨年糕!”
她颠颠地跑过去占了一张桌,魏启文跟着过来,刚准备坐下,就听她说:“那边的老杨生煎也超好吃的!启文哥你在这里坐,我去排队!”说完就要站起来。
魏启文有些哭笑不得地拉住她:“你坐,我去排队。”
邵曦也不在意,点头笑说:“那好呀!我要半份生煎!还有那边的老鸭粉丝汤!”
这时代,买几个食在一家摊前坐是极正常的事,从来没有所谓的不许带外食的说法。
邵曦点了两份排骨年糕后,便坐在桌旁看着这熙熙攘攘的繁华小吃街,心情愉悦。
夜排档是这个时代最有人情味的产物,它让人置身其中,哪怕是孤身一人也不再觉得寂寞难耐,浓浓的香味与热情的老板,从味觉到情绪都能得到满足。
虽然随着城市的发展,人们对洁净市容的追求,以及商业监管的正规化管理后,这些看起来并不太干净但却承载了一代人的疲惫与辛劳的小店最后被一点点关门,一小部分做大成了连锁小吃餐饮企业,大多数则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人们对这条小街的回忆。
邵曦坐在其中,有种亦真亦幻的奇妙感觉,仿佛自己就坐在历史的长河中,随着这阵阵烟火香浮浮沉沉……
*
“来,你先吃生煎,粉丝汤马上好了!”魏启文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面前是刚出锅的老杨生煎,邵曦忍着没动,等魏启文端了汤过来才笑嘻嘻地拿起筷子。
“好啦!开吃!”邵曦轻叫一声,夹了一只生煎馒头放进自己的碗里。
魏启文看着女孩小心地咬破生煎上面的薄皮,往里面吹了两口气,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轻轻吮出包裹在面皮里香浓的汤汁,抿着唇,双眼微微眯起,享受得如同三月的晴天里晒着太阳的小猫咪。
路边摊扯过来的电灯泡跟路灯一起,给女孩在鲜亮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柔光。
她松开唇,好似沾染着水汽的花瓣一样的唇角逗留着一粒调皮的白芝麻,她似有所感,柔软的舌尖慵懒的探出来一点儿,将那颗小东西裹进了嘴里……
“嗯……好吃!”女孩的眼睛终于瞪开,看着他催促,“你也吃呀!他家的生煎汤汁特别鲜!巨好吃!”
魏启文有些荡漾的心情被这声催促弄得啼笑皆非,该喜这姑娘真的在自己面前不设防是好事呢?还是该悲她完全没拿自己当追求者的粗线条揪心难受呢?
“嗯!”他到底还是应了声,夹起一只生煎包学着她的样子咬破一点皮,吹气,嘬出汤汁,最后咬一口带着肉馅和焦香的包子底一同嚼出浓郁的口感,果然很好吃!
邵曦开心地吃着生煎,喝一口鲜香可口的老鸭粉丝汤,赞叹不已,还是最初的味道最美啊!这两样在未来都已遍布海市小吃广场,成为人们外卖订单里的常客,但是味道却早已不复今日这种原始粗糙但却极其诱人的鲜美。
半份生煎只有两个,很快吃完,邵曦开始期待地看着这边的店门口:“这里的排骨年糕也巨好吃!他们家的排骨有脸那么大!”邵曦兴奋地比划道。
魏启文挑眉,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女孩夸张的样子以及夸张的形容词也“巨”可爱……
“排骨年糕――”店老板端着两盘排骨年糕上桌,吆喝声响亮,这道排骨年糕是这家的招牌,被点得多,老板很是得意,每有人点必要大声嚷一句。
一块脸大的排骨放在魏启文面前,把他看沉默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跟那块排骨比起来两片被油炸得脆脆软软的年糕显得无比娇小,邵曦欢呼一声,拿起筷子便开始对着排骨发起了进攻……
灯光下,沉醉于排骨的酥香,年糕的软糯的女孩变得格外鲜活,她吃得很快,但也很认真,咀嚼的时候目光会在周遭观望,目光中还着怀念和欣赏。
此时此刻,这条小街在她眼里似乎是一幅画,而在魏启文眼里,女孩本身也是画,一幅充满谜题的画。
“你以前来这儿吃过排档?”魏启文忍不住问。
毕竟邵曦的神情中有太多追忆的神采,仿佛她来过这里无数次,如今则是故地重游。
邵曦一愣,作势想摇头忽然又点头:“嗯!上学期跟同学一起来这里吃过!”
魏启文目光微闪,女孩在说谎,她在掩饰什么?来吃过没有必要掩饰,那就只有跟谁来不方便与人说了,她和谁来的呢?
魏启文后槽牙轻轻磨了磨,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
邵曦没有继续同他说下去的意思,匆匆吃完,抬手招呼老板算帐。
魏启文付了钱,问:“你着急回家吗?”
“嗯?”邵曦侧头看他。
“散散步?刚刚吃了那么多,有点儿积食。”他说着朝前边指了指:“从二马路走到外滩?然后坐71路回去,怎么样?”
邵曦有些意外,上辈子,她喜欢一个人沿着二马路慢慢看着沿途的老式建筑走到外滩去看风景,吹江风,然后再坐71路公共汽车回家,这条路线只在她独处时才会走,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为什么这样走?”她问。
魏启文愣了一下,然后说:“二马路的人比大马路少,但是沿途的西洋建筑还蛮有看头,一路看过去,然后到外滩吹吹风,最后坐71路回家,很顺畅,不需要走回头路,很方便呀!”末了,他补了一句,“我经常这样走的。”
邵曦惊讶,他也经常这样走的吗?上辈子也是这样吗?可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属于是非常没有缘分了。
她低头轻笑,“那走吧。”
两人走出香气上溢的虹荫路,慢慢往外滩方向走,跑马厅正在改建,竖着工地的围栏,邵曦知道年底这里将变成成为海市著名地标人民广场,这里将会有三条地铁线交汇,成为人们出行换乘最频繁的路段……
不过现在它还只是一片静静的围栏。
“等人民广场造好以后,我要来看这里的旱地喷泉!”邵曦笑着说。
魏启文看了她一眼,说:“好,到时候我陪你来。”
邵曦笑说:“才不用你陪!我要带爷爷奶奶和我爸妈一起来看!”
“……”魏启文无力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内心纠结,她是怎么练就这种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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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路没有多少商铺,行人极少,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有再说话。
邵曦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却也不想打破这沉默,只是隐约盼望这条路能快点走完,她知道魏启文在想什么。
路的尽头是外滩的观光堤岸,隔着长堤,此时能看得到的东岸建筑,就只有即将建成的东方之珠电视塔,那三颗在未来每到夜晚就亮起霓虹的圆球,此刻还在暗沉的夜色中蛰伏。
“曦曦。”魏启文终于忍不住开口。
邵曦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嗯?”
“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魏启文飞快的问出这句话。
直白得令邵曦惊讶,实在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邵曦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他生得过分好看,性情也足够温和,活脱脱是一只绣花枕头,只是,别的绣花枕头里塞着一包草,而这只绣花枕头里却只怕是塞满了物理公式和设计图纸……这样的人,怎么能指望他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呢?
偏偏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垂涎……不行啊!(丽)
邵曦叹了口气,告诫自己:老天爷让你重生一回,必不会是只想让你重新跑进男人的怀抱,这也只不过是个比曾奕辉更擅长粉饰自己的男人罢了!
邵曦有些遗憾,如果魏启文什么都不说,他们或许还能做个能一起吃吃玩玩的朋友,但是他说了,她就必须拒绝……男人和女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友谊,所以,今天之后,他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好可惜,以后大概很难看到这张脸了。
邵曦有些不舍地看着魏启文的脸,一字一句缓缓地对他说:“抱歉……不可以。”
魏启文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回答似乎并也不意外,他承认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吗?”
邵曦摇摇头:“没有,只是我不想花费时间去经营情感,它对我没有意义。”
“嗯……那等你想要经营情感的时候,可以先告诉我吗?”他问。
邵曦看着他,笑了:“不要说什么你会等我这种话,没有必要,我不会因此而感动,只会觉得困扰,启文哥哥,只做单纯的合伙人就好,声闻少不了你那一份,到此为止,刚刚好。”
魏启文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抱歉,让你觉得困扰。”
邵曦笑笑:“没关系。”
*
尽管被拒绝,魏启文还是送邵曦回了家才离开。
此时已经晚上近九点,工作室早已下班,邵曦从副楼进门,刚走上二楼,就听见门声轻响,毕逢君从毛鑫宇房间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