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农家种好田》第51/637页


  田青青见郝兰成出来了,赶紧将小身子往桌边儿上靠了靠,好腾出更宽的地方,让大舅经过。她人小,这样就能腾出走动的空隙来。
  当郝兰成走到她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照着田青青的脑袋用力弹了一个“嘣儿”。声音脆脆的,响响的,要不是郝建国和郝建营在吵架逗嘴,全桌子上的人都会听得到。
  最糟糕的是,郝兰成这个“嘣儿”,正好弹在田青青被三齿扎的伤口上,钻心的疼痛立时让田青青眼里涌上泪花。
  田青青赶紧底下脑袋,喝碗里并不多的玉米面粥。她怕被表姐表哥们看到难堪;被姥姥姥爷看到又得追问怎么了。
  功夫不大,郝兰成又回来了。看样子是去了一趟厕所。
  当田青青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屋门口,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便依然将身子抵着桌子,低着脑袋,装成喝粥的样子。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郝兰成在路过田青青身后的时候,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而且用劲比前一次还大。不知是有意掩饰还是碰巧了,郝兰成在弹“嘣儿”的同时,脚踢响了在西灶台下面放的一个铁簸箕,饭桌上的人们只闻簸箕响,并没有听到弹“嘣儿”的声音。
  两次路过身后,两次弹“嘣儿”,一次比一次狠。用脚趾头想也不是无意的。看来这是郝兰成用这种方式表示嫌弃,不愿田青青在这里住姥姥家。
  “你嫌弃我我还不在这里住呢?你暗着弹我,我明着惩罚你。”田青青想罢,立马“哇儿”的一声大哭起来。
  郝徐氏见外孙女突然哭起来,忙抱起来问道:“青青,好孩子,不哭,给姥姥说,怎么了?啊?”
  “我我我想妈妈。”田青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早晨送你回去?!”姥姥不解地问。
  “不不吗我想妈妈我想妈妈哇哇哇”
  “想妈妈也得等个时候啊?八、九里路哩,天又黑了,哪里能说走就走?!”郝徐氏也有些着急:“黑灯瞎火的,怎样送你回去?”
  “不吗,不吗,我就走这就走,这就走”田青青在姥姥怀里又蹬又踹。
  “你这孩子,越大越没出息了。五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这里住,一住好几天,都不说想妈妈,今天这是犯的哪门子犟呀?”郝徐氏继续连哄带斥责。
  “就走,就走,不在这里住,不在这里住”田青青一边哭,一边往门外挣。
  

第七十二章 惩罚大舅之骑脖儿脖儿

  “好,好,这就走。你别哭了,我让你姥爷送你去。”郝徐氏妥协地说。
  田青青:“不让姥爷送。”
  郝徐氏:“不让姥爷送让谁送呀,大晚上的,我又不敢去?
  田青青:“让大舅送”
  田青青这一说,大妗子篮彩叶“噌”一下子从西里间屋里蹦出来,恶狠狠地说:“你个人来的,个人要住下的,凭什么叫你大舅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送不配送。”
  田青青一听,哭的声音更大了,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了邻居三姥姥,问清原因后,对郝徐氏说:“二嫂,孩子这么小,兴许离不开妈。你就让她大舅送送行了,又不远,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
  郝徐氏看看也实在没别的招了,便对着西里间屋喊道:“兰成,她非要你送,那你就跑一趟吧。她脑袋上的伤刚好,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郝兰成自是知道田青青为什么哭,但没想到会提名让他送回去。送吧,实在不情愿;不送,又怕田青青说出真相,让人们指脊梁骨。毕竟这是他的亲外甥女,让她杀猪般在家里嚎叫,也不是个办法。
  郝兰成磨磨蹭蹭从西里间屋里出来,冲着田青青吼道:“别哭了,我骑自行车送你去。”
  “不坐自行车,下步走。”田青青得寸进尺。
  “下步走得走到多咱呀?都是大明道,摔不着你。”郝兰成说着,就要出门推自行车。
  “不嘛,不坐自行车!就是不坐自行车!下步走回去!”田青青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又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往外走。
  郝徐氏见田青青发起犟来,觉得纳闷:这孩子过去听话来着,在家里小大人儿似的,很知道疼她的父亲母亲,看孩子做饭,还会钓鱼卖钱。今天住下也是为了学做花儿,一下午了,“姥姥”“姥姥”的叫,哄得人心里暖暖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猛然想起二女儿曾经告诉过自己,说这孩子有点儿失忆症,有时候会想不起过去认识的人或者经历过的事,让自己注意着点儿,打顿嗑的时候提醒她一下。
  难道说这时候犯了失忆症?不记得这里的人们了?
  也不对呀!她怎么记得她大舅?!
  再说了,失忆症都是不记得从前的人或事,在这里待了一下午,怎么会不记得?!
  郝徐氏想的脑袋疼。
  但不管怎样,这孩子死里逃生,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别再哭坏了身子。就对大儿子郝兰成说:“要不你就下步把她送回去吧,别人她又不让。”
  “哼,你根本就不该留她?!”郝兰成冲了自己母亲一句。
  要是在平时,他才不理这个茬儿呢!他最恨的就是这几个外甥男女来吃来喝。老爸老妈跟着我没给你们要养老费,就算便宜你们了。还隔三差五带着孩子在这里吃住,拿来的东西,比起我一天管三顿饭差远了。哼,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你们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为此,他没少弹外甥男女的脑壳。
  弹脑壳不叫弹脑壳,叫弹“嘣儿”。说一声“让舅舅弹个‘嘣儿’,”中指别在大拇指上(食指和无名指也可),在小脑瓜儿上一弹,脆生生地响,想弹多大力道,就弹多大力道。
  有一次弹小幼秋,“嘣儿”的一声,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小幼秋含着眼泪给他闹,不依他,要打他,却被妹妹郝兰欣喝住了:“你大舅给你闹着玩儿呢,别不识闹。”
  小小子可以明着弹,弹多重,多响,一个“嘣儿”说过去,就是弹哭了,也可以用“闹玩儿”来打马虎眼。
  小闺女就不行了,娇气,必须暗弹。既让她知道这个家里不待见她,还让她说不出来。大姐郝兰格家的几个孩子,他也弹过。没有一个像今天这样大哭大闹的。只不过后来不怎么来了。有时来看她姥姥姥爷,撂下东西就走。从来不吃不喝。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不承想这个不听邪,大哭大闹了起来。还口口声声要自己送。他心里明白这是小妮子在惩罚他呢!
  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必须赶紧把她送走。左、右邻居已经来了,要是把四邻全惊动来,她再说出哭的原委,那自己可就太没面子了,糗大发了!!!
  “好吧,我下步走送你去。”郝兰成没好气地说。
  田青青也没好气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跟着郝兰成出了门。见姥姥姥爷一脸迷惘,她还是冲他们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
  走出村子没多远,田青青骨丢(蹲)在路上不走了,说腿疼,要郝兰成背着走。
  “你都这么大了,背着多沉?!我们回去推自行车吧。”郝兰成说着,就要拉田青青往回走。
  “就不坐自行车,就背着走!”田青青依然骨丢着,气呼呼地不依不饶。
  郝兰成知道外甥女儿还在和自己治气,不依着她,又是一场嚎啕大哭。漫敞野地里,又是在晚上,能传很远很远。让村里的人们听见了,又是一番非议。直后悔当初为什么弹这个小kou妮子。
  “上来吧,我背着你。”郝兰成很无奈地骨丢在地上,对依然骨丢着的田青青说。
  田青青站起身,趴在他的后背上,不由抿着小嘴儿暗笑了一下。
  “大舅,讲个故事。”
  田青青用两只胳膊搂着郝兰成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说。
  “大黑天的,讲什么故事?让坏人听见了抢了你走。”郝兰成吓唬道。
  “不嘛,就是讲故事。大黑天里走路,没点儿声响我害怕。”
  田青青在郝兰成的后背上又踢脚,又扭身子。一副你不讲我就不依你的架势。
  “哼!讲!讲!”郝兰欣没好气地说:“三猫六只眼,吃你不吃俺。”
  “啊!!!三猫吃人啊!我怕三猫!大舅,我不在背上了,我到前面去,你抱着我。”田青青嚷嚷着,摽着郝兰成的脖子,就要往前爬。
  “不行,这么大了,又这么沉,抱着喘不过气儿来。”郝兰成用胳膊使劲儿压着田青青的两条小腿儿,不让她往前爬。
  “我的脚在下边儿,屁股在后边儿,不行,我得去前边儿。”
  “谁的脚不在下边,屁股不在后边?你闹什么呀闹?”
  “三猫咬我的脚,咬我的屁股。大舅,我害怕。三猫咬我我就到前面去要不我骑脖儿脖儿。”说着又要往高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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