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医》第130/428页


  陆漫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塞了一个玉佩给她,她才红着脸把玉佩给了宋默。
  姜玖说道,“祖母还说,让嫂嫂同婶子和何大哥多多香亲,明天晚上再请婶子和何大哥去鹤鸣堂作客。”
  之后,几个人又去了东侧屋。
  何氏把给陆漫、姜展魁和姜玖带的礼物拿了出来。她知道侯府的公子小姐富贵,没敢给小兄妹做衣裳,做的是两双鞋子,照着年纪做得稍稍偏大些。绸子面料,绣的竹叶和梅花花纹,很费了些功夫。另外还有些蜀中特产吃食,以及一些竹编玩具。又给宋默拿了些吃食和玩具,却没有鞋子。
  笑道,“乡下东西,你们莫要嫌弃。”
  姜展魁和姜玖早在心里拿陆漫的娘当成自己的娘,怎么可能嫌弃,而且那鞋子的确好看呢。他们都笑得眉眼弯弯,忙不迭地说道,“谢谢婶子,我们很喜欢”。
  宋默的嘴嘟起来了,问道,“伯娘,就没有给我也做双鞋子吗?嫂嫂不只是他们的嫂嫂,也是我的嫂嫂。”
  何氏的心都要被萌化了,赶紧笑道,“若默儿不嫌弃,伯娘再给你做一双。”
  说着,蹲下抱起他,用手比了一下他脚的长度。
  宋默才表示满意。
  段嬷嬷羞红了脸,嗔道,“若郡王爷知道你这么向何姑太太讨要东西,定会打你的。”
  宋默嘴硬道,“伯娘是嫂嫂的娘,又不是别人。”
  几个孩子被丫头劝去圆桌边吃蜀中带来的小吃,陆漫娘仨才又清静下来。
  何氏还给陆漫做了几双用细布做的袜子,一身缎子衣裳,是按照自己年轻时的身量做的,稍微有些小,再放一放,陆漫也能穿。
  何氏不好意思地说道,“料子不算好,漫漫别嫌弃。”
  陆漫笑道,“我极喜欢呢,怎么会嫌弃。”
  衣裳的颜色搭配很好,针脚很细,花绣得也好看,只是料子一般。这种料子,在府里是下人们穿的。
  她又把何承拉到面前仔细端详,何承有些红了脸,但还是笑眯眯地等着姐姐瞧。
  漂亮得如春天的花朵,清雅得如山涧溪流,温润得如三月和风……这个弟弟,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漂亮了。
  他跟姜展唯和姜展玉的漂亮不一样,完全是花样美男那种。
  陆漫突然有了些许紧张,就是那种有个漂亮女儿生怕被别人惦记的紧张,只不过女儿换成了弟弟。
  她一定要把这个弟弟看好了。
  看到何承的脸更红了,陆漫才转过眼神看着何氏,非常自恋地说道,“娘,你真会生,把我和弟弟都生得这样好看。”
  她的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何氏红着脸嗔道,“看你,这么大的人还说孩子话,也不怕人笑话。”
  陆漫搂着她的胳膊撒了一会儿娇,又拉着何承一起坐去炕上,几人挤在一起说悄悄话。
  何氏又讲了一下她在蜀中的生活。她被舅舅连骗带吓弄去了钱财,但她的外祖母还不错,逼着她舅舅给他们在乡下置了一些产业。吴婶泼辣,吴大叔虽然老实却孔武有力,又是里正的堂兄弟,再加上他们所在的小山村民风淳朴,倒也没什么大波折。只是日子过得紧巴些,因为何氏大手大脚惯了了,还要供何承读书,把剩下的几十两银子花了,还陆续卖了二十亩地,日子才过下来。
  因为何氏的容貌好,又温柔,怕惹不必要的麻烦,她几乎不出门,家里的所有活计都是吴大叔和吴婶在做。
  何承在村里的私塾读书,他非常聪明,先生说他是自己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若他好好发愤,定能考上举人,甚至进士。但何承却志不在此,因为他知道自己外祖是罪臣,他又将继承外祖一门的香火,属于罪臣之后。所以,他很识时务地用更多的时间钻研医术。
  何氏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拿走了五本医书作纪念。何承自从会认字,就拿着医书看,几年间竟把医书都背了下来。
  说起乡下的苦日子,何氏的表情倒很平静。甚至被骗光了钱财也是波澜不惊,不觉得自己吃了多少苦。可一说到陆家,她就气愤得不行,眼里又涌上泪水,骂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坏良心,把钱财看得比亲人的命还重……”
  何氏对财物不上心,但对女儿的命上心,这就好办。
  陆漫说道,“这世上,像娘这样不把钱财看在眼里的人却是不多。其实,爱财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们应该凭自己的努力去挣钱。而陆家人却是不择手择谋夺别人手里的财物,恨不得逼死我,那些钱财就彻底成了他们的。”
  她现在要在何氏和何承心里埋下的,不是仇恨陆家的种子,而是仇恨陆家的雄雄烈火。这样,他们才会跟陆家和陆放荣断得干净,以后也会少很多事端。
  她最怕包子、愚孝什么的了,既麻烦,又塞心。
  何承一惊,瞪大眼睛问道,“陆家,祖母,还有爹爹对姐姐不好?他们怎么姐姐了?”
  一旁的王嬷嬷又历数了一遍陆家的罪恶。
  即使是第二次听,何氏还是哭得不行。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以后的打算
  听完后,何承也流下了眼泪,咬牙说道,“他们比蜀中的老伍家还坏,还恶毒。姐姐当时得有多痛苦,多无助,才能去上吊。”又道,“不过,从外祖一倒霉他们就休母亲这件事来看,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老伍家是何氏的外家。
  这个弟弟不错,小小年纪就明辩是非。
  陆漫又说道,“娘既然跟他们已经一刀两断,就不要再有牵扯了。他们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我出嫁前苛待陷害我,可看到我嫁进高门了,又想贴上来谋好处。为了利益,他们若是知道娘回京了,说不定会通过娘和弟弟再来攀扯我,娘一定不要再搭理他们。还有弟弟,更不能跟他们有牵扯,千万不要去陆家上演什么认祖归宗的戏码。”
  何氏擦干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娘才不会那么傻。他们对娘如何娘都不太在意,可是他们这么对我的闺女,就是不行。之前娘总想着他们喜欢钱,又是夫家的人,就拿些钱出来,有福共享。哪怕被休了,娘也没有怨言,觉得的确是娘耽误了你爹和你大伯的前程。娘留下那么多银子给他们,就是知道他们喜欢钱财,想让他们对我闺女好些,让我闺女平平安安长大,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哪成想,他们只管拿钱,却不管办事,对漫漫如此薄情,你也是他们家的亲骨肉啊。特别是你爹,当初他多喜欢你啊,被贱婢一挑唆,就不顾你的死活,太没良心了……”话没说完,又是泣不成声,继续说道,“承儿怎么可能回陆家认祖归宗。当初已经就说好,我生的第一个儿子要姓何,继承何家的香火。何况,我是被陆家休了以后才生的承儿,跟陆家更没有关系。”
  陆漫对何氏的表态还是比较满意。
  何承也说道,“娘就是太良善了,总把人往好处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姐姐的,当初是又如何对待娘的,但凡有一点点良知都不会那么做。哼,我不会跟他们有牵扯,我姓何,只有娘和姐姐两个亲人。”又拉着陆漫的袖子说道,“姐姐,弟弟以后给你当倚仗,不许他们再欺负你。”
  有弟弟的感觉真好,陆漫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捏了捏。
  一旁的姜展魁听了何承的话,也说道,“何大哥,何婶子,我哥哥和我都是嫂子的倚仗,不许别人欺负她。等我长大了,我也要收拾老陆家。”
  何氏擦干了眼泪,说道,“好孩子,婶子谢谢你。”
  姜展魁又道,“这是应该的,哥哥走之前也这么嘱咐了我,当不起婶子的谢。”
  说话间,王嬷嬷给何承量了尺寸,说今天她们和绣娘都赶赶工,明天就能做两套舅爷穿的衣裳出来。
  吃了晚饭,宋默大哭一场,还是被段嬷嬷强行抱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陆漫给他配好的几副药,以及一些礼物。
  姜展魁和姜玖也回了各自院子,娘仨个又坐在炕上闲话,这时主要讲的是仁和堂。听说李掌柜一直坚守在那里,何氏又感动得流出了眼泪。说道,“李师弟是我爹最小的弟子,也最得我爹的宠爱。我记得,他小时候为了多得几块糖,背书十分用功,经常得我爹的夸赞……”
  突然,她又看向陆漫问道,“漫漫,娘给你留的那个铜坠项链还在不在,没有被她们夺去吧?若夺去了,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你外祖说了,那项链特别重要,千万不要弄丢了。”
  陆漫伸手把铜坠项链拿出来,笑道,“一直在我身上挂着呢。这个链子是铜的,她们瞧不起。若是金的,就真不好说了。”
  何氏拿着看了看,才放下心来,又把链子塞进陆漫的衣裳里。
  陆漫好奇地问道,“娘,这条链子有什么故事吗,为什么外祖那样重视?”
  何氏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外祖在世时反复交待娘要保管好它。娘怕路上弄丢,才挂在了漫漫身上。”
  陆漫说道,“是外祖留下的,现在有弟弟了,把它给弟弟。”
  何承马上道,“给了姐姐,姐姐就戴着。都是弟弟没有本事,没给姐姐置办一份嫁妆,还让姐姐孤孤单单在陆家受欺负。”
  这个弟弟,岁数不大,说话总这么暖心。就是有些害羞,一说话就脸红。再看看他如花的容颜,他若小几岁就好了,可以好好亲亲那张小俊脸。
  陆漫也就继续戴着了。她总觉得这个坠子或许跟外祖出事有关,既然这样,在她身上最保险,以后想办法把秘密找出来。
  何氏和何承回来了,就涉及到同仁堂,以及那些医书的归属问题。之前的仁和堂和那些医书是何家祖产,只因为何晃出事,何家又没有后人,才把仁和堂和书送给何氏当嫁妆。
  现在何氏回来了,何承又是何家的后人。这个问题陆漫之前就想过,想着把同仁堂所在那个院子的地契给何承,这本应该是他的。而同仁堂这块牌子,观察何承的为人后,再决定各占多少股……
  陆漫又问了何承以后的打算。
  何承小声道,“我倒是想考功名,可我的这个身份,是不成的。我也挺喜欢医术,实在不行,就像外祖那样当个好大夫。外祖还不是凭借大夫的身份,当了六品官。”
  当代律法,罪臣三代内不许考功名。
  陆漫又考了他一些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
  何承讲得头头是道,不仅把那些医书背了下来,还做到了知行合一。这孩子属于隔代遗传,继承了何家医学方面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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