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医》第254/428页


  陆漫点头,又忍不住说道,“同时请他们去那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吗?”
  姜展唯笑了笑,说道,“我们布置了很久,借口已经找好……”
  把陆漫的工作交待完,就让她回屋歇息,那几个人继续开着秘密会议。
  躺在床上,陆漫的心还狂跳不止。既激动,又害怕。这件大案若成功翻盘,何晃外祖和李氏一家能够平反昭雪,刘惜蕊能够走到人前,朝堂又会经历一番血洗。
  若没成功,蔡公公反咬一口,再想把王家拉下马,就难了。而且,总要找替罪羊担责,大案的源头是自己发现了那个证据……
  姜展唯后半夜才回屋歇息。
  他刚刚躺下,陆漫就转过身抱住他,低声说道,“三爷,那事成功了还好,但凡事总会有万一。若万一未成功,我会被推出去吗?”
  姜展唯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跟他们谈妥了,若万一失败,你不会被推出去,被推出去的是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陆漫心里一紧,说道,“这件大案,你最辛苦,做的最多。若成功,得利最多的不会是你,是李家,何家,谢家。若失败,怎么能把你推出去?”
  姜展唯颇无奈地说道,“我们这几个办事的人,总不可能把谢家祖孙三人,我祖母,大老爷,赵大人推出去,那么能推出去的只有我了。”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发抖,把她搂得紧了几分,又亲了亲她的头顶说道,“放心,我们安排得添一无缝,不会出任何问题。若老天不成全,万一真的出现什么不知道的状况,有他们护着,我也不会怎么样。顶多就是挨几十杖,降去黑暴营。那样,我再重新往上爬就是。”
  “可我会心痛。”陆漫道。
  她突然想到他九死一生挣了大军功活着回来,功劳却被皇上和长公主商量着分了一部分给别人。当时,她还觉得长公主做得对,怕姜展唯陡然坐上高位迷失自己。可是现在,她站在姜展唯的角度上想,那样做对姜展唯多不公平。为什么,失败了是他一个人承担,得利了却要与人共享?
  她把他抓得更紧了,又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愧疚地说道,“三爷,对不起,我当时还觉得祖母那样做没有错,我不应该那样想的……为什么,不管事情怎样发展,被牺牲的总是你?”
  姜展唯苦笑起来,说道,“失败一方,最常做的就是丢军保帅。只有我坐到更高处,推的就是别人了。”
  陆漫默然。他说的非常残忍,可这就是现实。
  她的心一阵疼惜。她突然有了一种新的认知,他对自己的爱,远比自己对他的爱浓烈吧?
  姜展唯感觉到她的变化,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们早就安排好了,那种坏结果不可能出现。”
  第二天天不亮,谢煜就坐车走了。
  初九晌午,陆漫接到何氏怀孕的消息,喜极。赶紧让人去军营把何承叫回来,让他亲自回京去看望何氏。
  何承也异常高兴,专门在镇上买了一些宜孕妇吃的补品,就往京城赶去。别人都没注意到,他的一个包裹里还装着打磕睡的黄豆豆。
  何承走的时候,姜悦缠着他给老驸马带个信,“告诉太祖祖悦儿被欺负了,让他来打夏凡,揪夏凡的头发。”
  陆漫过去把小妮子拉开,说道,“夏凡已经回京了,太祖祖来了也找不到人。”
  夏将军外出公干一走,夏夫人就带着孩子们回了京城。
  姜悦听了,也只得作罢。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进寺
  何承走后,陆漫对王嬷嬷说道,“上天保佑,我和我娘都怀了孕,特别是我娘,多不容易呀。我想去广济寺烧香,求菩萨保佑我们都生儿子。”
  王嬷嬷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又说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的,三奶奶亲自去求,心诚。不过广济寺有些远,又天寒地冻,三奶奶最好在山上住一天。”
  陆漫点头,让她带人收拾东西,又让王大旺两口子明天去广济寺定院子。
  姜玖和姜悦听说后,都想跟着去寺里玩。
  陆漫自是不同意,说道,“山上除了雪,什么都看不到,没什么意思。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带你们去玩,还可以在那里多住几天。”说完又给姜玖使了个眼色。
  姜玖见嫂子把自己当成大人,让自己哄住小侄女,心里一阵窃喜。又想着,大冬天的,那里的确不好玩。就对姜悦说道,“是啊,山上都是雪,又冷,还没有咱们在渠江上滑冰好玩呐。”
  姜悦听了,才没有继续闹,又提着条件,“明天我要在张姐姐家吃两顿饭,刘姑姑做的甜汤极好喝,做的芝麻撒子香。我还要去外祖祖家去看鸭鸭,让四舅舅用竹叶编小鱼儿……”
  现在姜玖和姜悦偶尔会去陆家玩,姜悦最喜欢他家的几只鸭子。
  何承进京后直接去了赵府,给何氏诊了脉,母子俩躲在屋里说着悄悄话。赵亦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晚来子(女),大喜过望,差点就把何氏供起来。
  等到赵大人下衙吃了晚饭,何承才带着两个护卫和白芷回了榆青院。
  榆青院里只有吴叔,东辉院的杏儿,还有一位陌生的姑娘,眉儿和付婶已经找借口被打发走。
  杏儿“因病”没有跟着主子去渠江镇,专门留下服侍刘惜蕊。
  那位陌生姑娘叫新荷,是姜展唯前几个月在外地买的丫头,本想让人训练好后给陆漫当贴身丫头兼护卫,这个时候正好排上用场。
  何承拿来刘惜蕊一直用的颜料,让新荷把脸、脖子、手涂上颜色,再戴上面纱。乍一看,还真像刘姑娘。
  何承满意地笑起来,又嘱咐她听小喜的安排,注意安全。
  半夜,何承去把院门打开一条缝,同新荷一起站在门后。
  院墙上“野猫”叫了两声,一个穿淡紫色衣裳戴着面纱的姑娘从斜对面的门里跑出来,迅速进了榆青院,另一个穿同样衣裳体型相似的姑娘又从榆青院跑去斜对面的门里。看到那边门关上,何承也关了门,把刘姑娘领进上房。
  进了上房,刘姑娘把头上的面纱扯下来,捂着嘴无声地哭起来。自从来到刘府,已经五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来,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她擦干眼泪,又给何承屈膝福了福,说道,“谢谢何公子相救。”
  何承笑道,“当不得姑娘的谢,过几天还要请姑娘配合演一出好戏。”
  刘惜蕊说道,“事关我姨母、母亲,还有外家,我自当尽力。”
  何承又跟刘惜蕊说了一阵话,便去东厢歇息,刘惜蕊和杏儿歇在上房。
  第二天一早,何承骑马回营,还带了辆马车,里面坐的是病好了的杏儿及另一个丫头。
  他们出东城门没多久,又有多辆马车出西城门,直往广济寺奔去。
  午时初,何承便回到了渠江镇的姜家。
  马车直接进了前院,杏儿把刘惜蕊扶下马车,快步走进垂花门,直接往上房的西耳房走去。
  刘惜蕊虽然低着头,但看到陌生的地面,听到外面隐隐的说话声,鸡叫狗吠声,以及刺骨的自由的寒风,激动不已。她不仅出了那个大牢笼,还出了京城,来到陆姐姐的另一个家了。
  此时前院、正院没有多余的人,两个孩子都去外面玩了,只有陆漫和王嬷嬷在耳房里等着。这间屋是杏儿和李儿平时住的,刘惜蕊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同陆漫一起去广济寺。
  刘姑娘走进来,又给陆漫屈膝万福,激动地说道,“陆姐姐,终于又见面了,我天天盼啊盼,就盼着这一天……”
  陆漫拉着她坐下,笑道,“我们也一样,天天盼着你能出来。”
  又给她看了下巴,那个包块控制得很好,没有继续长大。
  几人说了一阵话,陆漫和王嬷嬷就走了出去。杏儿把门插上,只有李儿送饭才会打开。
  何承也去了营里。
  晌午,下人来报,二姑娘和姐儿被张夫人留在张家吃饭了。陆漫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那两个孩子,只说知道了。
  她闭目想着默了上百遍的那些有关羊痫病的记载……
  晚上,姜展唯和何承按时回家。
  孩子们睡了后,穿着丫头衣裳的刘惜蕊被叫来了上房,姜展唯又嘱咐了她一番。
  翌日辰时,天还黑着,就从姜家出来一顶小轿,几辆马车。院门口已经等了几十个骑马的士兵,见主子出来,一起跟了上去。
  一行人马往西走着。
  渠江镇在京城的东西方向,离西山比较近。大概午时初,人马便到了西山下。
  一般抬轿子的人不敢上山,能抬轿上山的人都走惯了山路,陆漫和带来的两个小丫头及王嬷嬷又换乘几顶小轿。
  下人们先给陆漫要坐的小轿里铺上厚褥子,再把手炉塞进她手里。小轿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达山腰的广济寺。
  一些下人直接去寺后的院子,姜展唯和陆漫等人进了寺里。他们先去给菩萨上了香,捐了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保佑何氏和她顺利产子。她还默默许了一个愿,就是保证明天的那出戏能够顺利进行,蔡公公把实情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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