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医》第334/428页


  这又引起一众恐慌。一旁的御医把了脉,笑道,“姜三奶奶前几天太累了,几乎不眠不休。一旦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老驸马对长公主说道,“展唯媳妇不仅是神医,还是孝顺的好孩子。她一直守着你,都没去觉觉。”
  一着急,把姜悦的口头语都说出来了。
  婆子把陆漫背去香木院里歇息。
  陆漫睡了五个多时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她先还有些恍忽,定睛一看,这里是鹤鸣堂,今天已经腊月初七了。
  昨天辰时,姜展唯的军队就已经走了,去南方打仗……
  想到那张俊朗干净的脸庞,嘴角浅浅的笑意,还有挺拔的身姿……陆漫的心都抽紧了。
  他即将面临的,不止是残酷的搏杀,还有艰苦的环境,肆虐的障气,她为他准备了药物,可事情总会有万一……
  展唯,展唯,展唯……陆漫倚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
  “三奶奶醒了,这是参汤。”王嬷嬷端着碗走进来,看了陆漫一眼,又心疼道,“三奶奶又瘦了。”
  陆漫接过碗喝了。穿上衣服,去了长公主房里。
  爷们今天都去衙里了,只有二夫人、三夫人和大奶奶在这里侍疾。怕过病气,孕妇江氏、病秧子姜展玉和孩子们这段时间都不许来鹤鸣堂。
  长公主的气色比之昨晚又好了一些。
  陆漫给她把了脉,又施了针,才被劝着出去吃饭。
  腊月初九那天,陆漫看长公主已经彻底脱离危险,便让两个御医守着老太太,她则同何承一起去了渠江镇。
  太医院因为有两台手术要做,何承也是忙到今天才过去。
  明天陆放荣和刘姑娘的婚礼会如期举行,陆丰将代替父亲把继母迎进门。
  姜悦撵路撵到哭都没带她,也没带其他孩子。主要是天气不好,渠江镇又比京城冷一些。
  陆漫不只带了三十几个护卫,还把豌豆黄带着了。上次被劫,她已经被吓破了胆。长公主夫妇随了二百两银子的礼金,由陆漫带去。
  她和何承晌午便到了渠江镇的家。姐弟两个边吃饭,边听柳信和姜嫂子的汇报,姜嫂子一直住在这里帮着陆家办事,柳信是半个月前派来的。
  他们说,刘姑娘的娘家两个哥哥今年正好要进京述职,就都来了。另外,她大嫂和两个侄子也来了,其中一个侄子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还说,陆老太太病了,已经明确说了不会来参加婚礼。陆大老爷和陆大太太表示要来,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兴许晚些时候会来。
  陆家人这样,也太怠慢刘家人了。
  陆漫暗哼,这个天气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个陆老太太怎么就没死病呢。陆放荣在出征前,母子两个闹翻了脸。
  一个是老太太就是认为那一百两金子是陆放荣给的,觉得陆放荣连一个不受宠的小妾都给了那么多钱,他还会有更多的钱。说现在没分家,让他连着那一百两金子,还有他藏起来的钱,统统交出来。
  陆放荣不好细说,只说那钱抱琴来的不正当,所以才连命都丢了。那钱烫手不能用,他拿出去买药赎罪了。而且,他该交的钱都交了,没有藏私。
  老太太气得要命,觉得儿子宁可拿给外人也不给老娘,是白养了。
  二个是陆放荣在走之前口头把陆畅的亲事定下了,是刘姑娘大嫂娘家的一个侄女。姑娘叫杨春兰,父亲是石州府通判,今年刚刚十三岁。两家现在只互赠了表礼,等陆放荣回来再正式定亲。
  这让只等着陆放荣一走就帮陆畅定亲的老太太气得胸口痛。
  三个是老太太想让刘姑娘嫁进京城的家,替丈夫在婆婆跟前敬孝。这个要求陆放荣不敢明面反对,但他又实在怕母亲再惦记刘姑娘的大笔嫁妆,婆媳两个起龌蹉。他曾经对不起何氏,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女人。而且,他也不想让两个儿子多回本家,怕他们沾染到不好的风气。
  所以他就私下跟陆放明进行了谈判……


第五百六十九章 寂寞的婚礼
  不知道陆放荣怎样威胁了陆放明,陆放明气得用茶盅打破了他的头,但还是说服陆老太太放弃了让刘姑娘常住京城那个家的决定。
  老太太气得不行,再加上儿子去打仗还是有些难受,就病倒了。
  陆放明还专门去太医院找何承,说老太太生病了。何承只得抽空去了陆家,给老太太开了药,施了针……
  饭后,陆漫姐弟先去陆家看了一下,陆丰请了假在家,陆畅国子监岁考没回来。家里挂红着绿,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只不过,少了喜气洋洋和热闹的气氛。
  之后,何承和陆漫又携厚礼去了刘家租住的院子,代表陆家看望刘姑娘的娘家人。
  何承被刘大老爷和刘二老爷直接请去了前院厅堂,陆漫被刘大夫人和刘姑娘请去了后院。刘大夫人三十多岁,典型的南方人,很会说话,还是个自来熟。
  陆漫笑着陪了罪,解释自己和何承为何今天才抽出空来,“……我爹走之前,一再嘱咐我们要照顾好刘姑娘,招待好刘姑娘的家人……哎哟,真是惭愧。”
  刘姑娘嫁给陆放荣,本就算低嫁。陆家人如此怠慢他们,刘家人心里非常不舒坦。柳信和姜嫂子已经解释了长公主病重、何大人要给贵人做手术,他们觉得陆漫姐弟没时间,不是还有其他的陆家人吗?
  但今天看到陆漫身份高贵还如此亲和,何承也会说话,再一听说陆放荣的态度,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
  晚上,刘家人极力把陆漫姐弟留下吃饭,还让人去把张家人、陆丰都请了过来。
  饭后,众人就在后院说笑聊天,只不过男人在厅屋,女人在侧屋。
  不多时,陆放明和陆大太太赶来了渠江镇,又来拜访刘家。
  看得出来,刘家人对陆放明夫妇态度虽然礼貌周到,却少了对陆漫三姐弟的热情。
  陆漫觉得,照陆放明极爱钻营的性格,他应该对刘家两位老爷极其热情才对,毕竟刘家兄弟都当着比他大得多的官。或许他是被陆放荣气狠了,等到现在才来,态度也比较疏离。
  陆放明还解释道,“我母亲病了,明天来不了。”
  刘大老爷笑道,“今年天气不好,老人孩子生病的多。等到舍妹嫁进陆家,她会孝敬于陆老夫人的病床前。”
  这位刘大人很会处事,爱护妹妹,也让人挑不出理来。他说“病床前”,意思是婆婆生病的时候,儿媳妇该去敬敬孝。但病好了,还是会回这里带着两个继子过日子。
  众人又说笑一阵,便告辞回家。
  路上,陆丰小声跟陆漫说着,“二姐,我有些紧张。”
  陆漫笑道,“有什么紧张的,你先体验体验怎样当新郎,以后就有经验了。”
  说得陆丰的脸更红了。
  陆漫和何承直接回了姜家,陆放明和大太太跟陆丰一起回了陆家。
  看到屋里那些精致摆件,大太太夸张地笑道,“二叔是真把这个小媳妇放在心里了。看看这些好摆件,这茶具,连毯子都是波斯进来的,啧啧,得花多少银子啊。”
  陆丰解释道,“那几样是二姐送的,那两样是承哥送的。他们说我家太简陋,就送了这些来装点门面。”
  大太太听了陆丰的话,当面不好多言语。私下却跟陆放明说,“二叔家一有好东西,就说是二姑奶奶和何大人送的。哼,反正我不相信。”
  陆放明冷哼道,“你的眼水不要再浅了。老二已经不是原来的老二,他有那样一对儿女,再娶了这个媳妇,已经翻了天了。连母亲都没放在眼里,别说我这个兄长了……”
  第二天一早,陆漫和何承吃过饭就赶去了陆家。
  不多时,吹吹打打中,刘家的聘礼就送来了。这些聘礼可谓十里红妆,摆了满满一院子,让陆大太太看得眼热,看热闹的客人也啧啧称赞。
  陆漫觉得,好在老太太没来。否则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又要不过去,心里不定得多难受。
  客人们渐渐多了起来,几乎都是健锐营的将士及其家属。
  晌午前,姜二老爷、姜三老爷,平国公世子,还有姜展昆、姜展勋、姜展魁都赶来了,还送了价值不斐的贺礼。姜展魁看着陆漫抿嘴直笑,陆漫之前是不让他来的。可他觉得哥哥不在家,他就应该来给嫂子撑场子。
  姜三老爷是陆漫专门请来帮陆家撑场子的。姜二老爷能主动来,她还是有些意外。最大的可能是姜展玉因为身体原因来不了,而大房、三房都来了人,就说服老子走一趟。
  前三位的身份可谓贵重,让陆家人大喜,也让另一边的刘家人高兴不已。
  年轻公子们陪着一身大红骑着高头大马的陆丰去了刘家暂住院子,把新娘子迎娶回来。
  这个婚礼既热闹,又寂寞。新郎官本人不在,公婆也不在,代替新郎的陆丰和新娘子刘氏只是对着京城方向拜了拜。还好有几位贵客撑场子,姜三老爷还作了重要讲话,说新郎官如何爱国,如何先大家后小家。新娘子如何贤明大义,德行深厚,即使新郎上战场不在家,她也如期嫁进来。
  姜三老爷等人夜里都歇在姜家,刘家二位老爷还专门来拜访了他们。那两位刘老爷也算得上年轻有为,姜三老爷等人都愿意与之交好,可以说相谈甚欢。他们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而陆漫和何承等到在陆家认完亲后下晌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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