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太子妃》第42/149页
顾宸心今日着了件嫩绿色的水湖羽裙,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精灵乖俏的飞仙髻,一张小脸嫩白莹透,一双眼睛灵动如水,精致的娃娃脸如粉雕玉琢一般,一站到众宾客中间,便显得玉俏可爱。
才十三岁的她,模子还没长开,但美貌已经盖过在场众人,甚至比顾然都差不了多少,这样单纯无害的模样,一下子吸引了一些少女的目光,大家都对她评头论足,觉得与顾然的高贵不可接近比起来,顾宸心的平易近人,显得舒服多了。
这个时空民风的开放程度倒超过顾宸心的想象,她原以为封建社会少女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
这里的少女可以在街上自由出入,抛头露面,如果有A少女成亲,她的好友B、C、D等人都可以受邀前来参加婚礼,少女们也有会武术的人。
武术高强的,还可以跟着师父闯江湖,还有许多女子经营酒楼、茶坊、妓院,有的赚钱比男人还厉害,在这里,女子的地位要比传闻中的封建社会高出不少。
看着在席间猜谜吟诗的少女们,顾宸心摸了摸下巴,究竟是她不懂封建社会,还是封建社会不懂她?
“大皇子到!”正在这时,有小侍的声音传来,顾宸心转眸一看,在那霞光映射处,一群青年子弟簇拥着一名身材魁梧,目光冷傲的男人走进来。
大皇子长孙无琼,林禁是他的左右臂膀,他嫡女的大喜,他自然要来捧场。
待一行人走近,顾宸心才看清,这长孙无琼眉眼细长,嘴唇狭薄,目光锋利如刀,眼里总透着一股阴毒,他负手而立,身上的蟒袍在霞光下闪着熠熠的光泽,冷冷睨了众人一眼,随即由林禁引着踏上上宾的主位。
与其说今天林禁大喜,不如说是狂喜,每个前来的宾客都带着有色眼镜,就连大皇子一本正经的眼里,也多了丝晦暗不明的意味。
这是林府的拜堂大厅,一些小官们忙凑近大皇子,一个个皆向他敬酒,讨好于他。
不一会儿,已经有人喊新郎新娘进来拜堂,紧急着,一脸油光的朱肥子,便拖着不情不愿的林茹雪走了进来。
林茹雪大婚,按理说她的好友顾然都要来捧场,不过顾然如今自顾不暇,还在王府养伤,哪有时间来理她。
顾宸心和几位小姐坐在一起,这时候,便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这就是在后花园里与七、八个男人苟合的女人,没想到平时美丽大方的林姑娘,私底下竟这么的放/浪,这朱公子口味也真重,连她都敢娶,这样的女人,娶了会折寿的,将来说不定给朱公子戴许多绿帽子,连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118.大闹婚礼【7】
“就是,太不知检点了,听说朱府有四位作风泼辣的娇妾,虽然这林姑娘是官家嫡女,可嫁鸡随鸡,到了朱府,就由不得她了。做人媳妇,就得看人脸色,这朱母也是个不省心的,还有那朱老太太,这林姑娘哪会有好日子过?”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就是再小,也传到新郎新娘的耳朵去了,听得红盖头下的林茹雪一脸的扭曲,她就差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顾宸心只觉得这是她的报应,如果当时她不机灵点,恐怕现在被人辱骂的,就是她了,这林茹雪等人好狠的心思,不仅活活将以前的顾宸心打死,还总想着整别人。
这样的人,不过自食恶果罢了。
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林茹雪和朱公子赶紧拜了堂,有人将林茹雪送去洞房,便开席了。
七月的天气十分闷热,廊外的啾啾知鸟在低声哑叫,顾宸心索性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浅酌起来。
突然,她发现一道十分锐利的目光朝她射过来,那是至上宾位置的方向,顾宸心没有抬眸,只是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摸出一片镜子,假意看妆容的时机,将镜子偏了偏。
镜子一偏,她便看清,那竟是长孙无琼无比凌厉的目光,他竟然在观察她。
乖乖!长孙无琼竟然对她有意思?顾宸心可不会这么单纯,谁不知道长孙无琼在朝野里和太子丹是死对头,他观察她,当然是因为太子丹。
正在这时,那屋的的院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这声音听得众人皆是一惊,一个个停止觥筹交措。
一般嫁女,按照规矩,父母是不能跟去男方家的,可此次是林禁嫁女,他自然在男方家拥有一席之位,估计是怕朱公子欺负他宝贝女儿。
当这声无比熟悉的尖叫声响起时,林禁脸上大为惊骇,因为那是林茹雪的声音。
“亲家公,发生什么事了?”林禁忙看向身侧的朱老爷。
朱老爷一听,忙讨好的道:“应该没什么大事,我这就派人去看看。”
“不必了,老夫亲自去看。”林禁虽对林茹雪失望,可她好歹也是林府唯一的嫡女,被林禁宠着长大的,他再寒心,毕竟是自己女儿,也看不得她受苦。
林禁一起身,一些好事之人也跟着走了去,唯有那大皇子,已经放下杯盏领人离开,给众人留下一个高不可攀的冷漠背影。
顾宸心本不想去看这些戏,可那几名千金硬是拖着她一并朝新娘的房间走去,等林禁气冲冲的奔到喜房时,发现里面四名衣着鲜艳的女人,正在趴林茹雪的衣裳,对着她又是抽又是拧的,场面甚是轰闹。
“救命,爹爹,你救我,她们欺负我。”林茹雪正被一名美人掐着脖子,陡然间便看到林禁赶过来了,她忙朝他呼救。
那四名指甲鲜亮,打扮光鲜,性子泼辣的女人,想必正是朱公子的四名美妾,一个个皆对林茹雪又是抓又是踢,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骂着。
119.大闹婚礼【8】
“你爹来了又怎么样?还没进门就对我们耍主母威风,我们好心好意来给你请安,你竟拿冷眼瞧我们,给我们摆官家小姐的脸色,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人见人草的野母狗罢了,像你这种女人,浸猪笼都便宜你了,还想嫁到我们朱家来败坏门风,你该打。”
四个美妾才不管林禁是什么大官,她们都是欢场中人,是朱公子从青楼买回来的妾,一个个泼辣惯了,虽不得朱母喜欢,但是经朱母一唆使,竟是不要命的来给林茹雪使起下马威。
朱母此时只冷着一张脸站在朱父后方,比起这几个清倌来说,她更讨厌名声败坏的林茹雪,她肯定不愿意纳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可太子下的旨,谁敢违抗?
所以,她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咽,虽一脸的不满,也不得不接纳林茹雪,但接纳不代表她不整她,看她一脸阴毒的样子,估计指使四名美妾打林茹雪,她很痛快。
这时,林茹雪带着一身红色的伤痕,朝林禁爬过去,一边流泪一边摇头,“爹爹,我不嫁了,我要回去,他家是吃人的狼窝,我不要嫁过来,你带我回去吧。”
林禁气得捏紧拳头,他林府的女儿,怎么能容别人这么欺负,可林茹雪做的这些事也实在是太丢人,让他想护短,也找不到话说。
这时,朱母已经站出来,面上缓和的道:“亲家公,都是我们管教不力,回头我一定好好惩治她们几个,只是,她们几个虽性子急些,却是十分的善良,刚才她们端茶来敬茹雪,应该是一团和气,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朱母这话明显偏袒这四名美妾,这时候,打够了的美妾们忙站成一排,其中大的位叫紫烟的忙道:“请林大人原谅,我们是好心一片来给姐姐帝茶点,这也是太太要求的,谁知林小姐嫌我们身份低微,不肯喝我们敬的茶,还将茶盏打翻,并要出手打我们几个。我们几个也是气急了,才与她动手的,大人如果不相信,你看我这里,全是伤。”
紫烟说完,忙把手臂撩开,那里果然有颗――好大的伤疤,看得顾宸心瞪大眼珠,这哪是什么伤,这根本是蚊子叮的一个小红豆好吗?
亏这名叫紫烟的说得出来,指着一颗小红豆说是伤疤,那林茹雪满身的划痕,血污,能叫血流成河了。
林禁气得直翻白眼,他一把上前拉起林茹雪,朝朱母怒道:“既然贵府容不下我小雪,我这就带她回去,省得在这里受气!”
林禁正要拉林茹雪走,这时,那角落里一脸冷色、鹤发老颜的朱老太太已经不紧不慢的道:“大人请慢,刚才的事许是一场误会,老身一定会好好教训这几个丫头。只是,老身家虽不是官家,却也是清白的书香门第,绝不会亏待林姑娘。况且这是太子赐的婚,如果林大人说带人走就带人走,恐怕惹恼了太子,他会不高兴。大人如果不放心林姑娘,就派几个下人在这守着,如果日后林姑娘再受委屈,大人再带她回去也无妨。”
120.新娘被换【1】
这位朱老太太,约摸六十多的样子,一脸的精明相,她这言下之意,在暗示林茹雪不清白,她们家愿意接纳都算给林府面子。
如今林大人如果不给朱府面子,在儿女的新婚之日就将人带走,这更会让朱家被人笑掉大牙,这林姑娘再淫/荡,如今嫁了过来,也得归她们朱家管了,自然不能让林禁带走。
林禁还想说什么,可听到太子二字,他冷冷咬了咬牙,大手一挥,便派了八名精壮的守卫保护林茹雪。
“你们几个,给我好生保护小姐,如果她有什么差池,本官一定扒了你们的皮。”林禁气恼的说完,转身便领人愤怒的离去。
等林禁离去,那朱老太太和朱母两人皆冷冷的剜着林茹雪,朱母看了四位美妾一眼,便走到林茹雪面前,不顾众人在场的局面,朝她色荏内厉的道:“林姑娘,虽然你父亲是当朝大官,但你嫁到我们家来,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我不希望再看到今天的事情发生,她们四位是你的姐姐,你要好生和她们处好关系,万不可再刁难她们。否则,我这当家主母也没办法偏袒你,来人,还不快把林姑娘送进喜房!”
朱母说完,便有人雷厉风行的把一脸不满的林茹雪带进喜房,朱母则略有些尴尬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即顿了顿,道:“各位,真是对不住,让你们看笑话了。”
别人又何尝不明白朱母的痛苦,娶个这样的儿媳,朱家的脸早就丢尽了,换作她们,也只能这样。
顾宸心也懒得理这些后院琐事,决定和若诗回翼北王府,不想在这看热闹。
两人便朝那院外走去,走到一处种满紫琬花的小院时,她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凭借特工多年的工作经验,她断定,自己中迷/药了。
没想到,她在这个世界过上小姐的生活,有人服侍有人管饭,日子太好过了,竟然疏忽了自己的安全,这药究竟在哪里中的?
她刚才吃在席间喝过酒,吃过茶,想到这里,顾宸心又回忆起林茹雪派人来请她参加婚礼,本着看好戏的心态她来了。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对别人幸灾乐祸,这不,让她自己摊上大事了?
顾宸心此时只觉得头昏脑涨,双眼迷糊,面前的若诗一下子幻成了两个人,突然,只听“砰”的一声,若诗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接着,她难受的闭了闭眼睛,也跟着倒了下去。
洛王府中
一间装饰华丽的厢房里,长孙珏一袭白色的锦袍,细长的凤目冷冷的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孩,眼底除了浓浓的恨之外,更有一丝不甘与愤懑。
窗外下了点点小雨,雨打在嫩绿色的芭蕉叶上,发出叮咚脆响的声音。
满室的纱帘随风飘舞,那窗棂大开,有些雨丝都打了进来,正打在床上少女的脸颊上。
顾宸心觉得头昏眼花,神志不清,她不知道自己被人掳到了何处,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有人将她接住,然后抱上了一辆马车,接着她就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