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楼》第37/173页



好长的一声哭泣,好难听的一声“啊!”,光景比之死了亲娘还可怜,“哭王”戈超生伸手平举,也当着展若尘的面,缓缓脱下一双人皮手套,道:“姓展的,我已脱下人皮手套,这表示我已不再使用化骨毒粉了!”

展若尘重重的点点头,道:“有时候小人也会有义举,我信得过你!”

戈超生的双手反抖,立刻手上多了一对枯骨头壳,只见他两个头壳对掸,发出一溜火花,生硬涩涩的道:“姓展的,你出手吧!”

展若尘咬咬牙,道:“姓戈的,在我未出手之前,只希望你能大大方方的告诉展某一件事情!”

戈超生又笑又哭的道:“有关金寡妇的……”展若尘突然暴喝一声,道:“不许你再叫‘金寡妇’三字!”就在戈超生一愣间,展若尘已沉声接道:“当一个女人,她在死去丈夫之后是如何的痛心疾首而又痛不欲生,那种打击与精神压力,已超过一般人想象,是人就会寄于同情,怎可以再‘寡妇’‘寡妇’的呼叫?人性何在,仁义何存?如此之人,何异禽兽!”

戈超生双眉下垂,生硬的道:“展若尘,对于你的指责,我完全接受,更十分谅解,因为金寡妇是你的义母,你有权为讨公道!”

展若尘双肩耸动,冷冷的道:“又想为自己制造出手契机?”

便在他的话声里,戈超生已到了前面半丈之地,他的右手枯骨头壳暴砸,左手枯骨头壳却半旋着自下往上推送,一招两式,诡异辛辣,莫测虚实!

展着尘倏忽左右晃动,就在他晃动的身形仍滞留在人们的眸瞳里的时候,他本身的实体业已拔空五丈,那漫天的光雨,便强泻而下,九九八十一刀,便一股脑儿似的罩向敌人――不错,那刀锋若霜,青氲朦朦,却又是光华流灿,冷焰四溢,戈超生尚未摸清楚,便狂风似的往后倒蹿!

于是,冷焰微扬里传来了“叮叮叮”连响,三支枯骨钉已消失于无形!

落地,戈超生大哭,哭声未已,他已一头便往刀锋中撞去,光景是上刀山也认了!

两支枯骨头壳波涛汹涌也似的“呼轰”着如高山滚石般涌向展若尘,劲风中有着裂帛声,有些寒人与刺耳,灰芒成层,威力万钧!

展若尘双手向后,上身左右闪晃,每一晃间,便闪过对方一次暴砸狂削――此刻――四周的拼杀似已近尾声,十二个灰衣武士已分成六波,每两个人合击一名敌人――金家楼二当家,“火印星君”潘得寿最惨,他的臂伤加腿伤,令他几次无法把敌人劈死,却反倒被枯骨爪打得皮开肉绽,衣衫破碎!

右上胸伤得见骨的陶其中,若非玄小香拼命掩护,怕也早被灰衣人撕成了碎肉一堆!

松林中,展若尘突然一声厉吼,闪过敌人―轮狂砸之后,突然弓背弯腰,快不可言喻的冲迎而上,只见银芒若招展的旌旗,“咻’声不绝于耳,展若尘似是再也不给敌人以任何机会,出手便是九十九刀汇聚成一座刀屏,东升旭日般的万道霞光往敌人兜头盖面的罩过去!

“嗷――”一声悠长而又凄怖的嚎叫,听起来与戈超生平时的哭泣又自不同――因为,平日里他的哭泣便如同常人在笑,他不但在笑,而且更是在运功――这一次便不同了,声音宛如末日幽冥,出自地狱,如同内腑之碎裂,更似无奈的绝望――便在这种绝望的泣叫声里,戈超生抖着一身满面鲜血,更抛砸出左手枯骨头壳,空中连连怒翻空心斤斗,直往松林外面跃去!

展若尘一招得手,岂肯放过敌人,他毫不迟疑的便衔尾直追,口中冷喝道:“还想走?”

月光下,展若尘追出松林,突见前面飞跃的戈超生左手自下方向后面甩动,一缕灰烟便直扑过来!

忙着往后倒翻,展若尘落地再起,平着身于便往敌人追去,不料快追到的刹那间,敌人便适时又洒出一把化骨毒粉――一连七次,展着尘已见敌人隐没于黑暗中,就在此时,松林附近更传来声声凄厉惨叫声!

展若尘猛一咬牙,回身便扑向草地那面,空中只见寒芒猝映,鲜血飞溅,三个灰衣大汉纷往草丛中倒去!

霜月刀刀声似有还无,青朦朦的刃芒在青朦朦的月色反射下,发出窒人气息的冷电,就在他二次弹升的刹那间,空中连串翻滚中,块肉抛飞,血浆飞溅,“嗖嗖”之声带动的是“噗哧”怪声不绝于耳,那一溜溜的腥赤血芒,淋淋漓漓的形成―幅奇异的可怖景象!

那面,已传来潘得寿的吼叫声:“少主,干得好!”

斜刺里,三名灰衣大汉迎着凌利无匹的霜月刀,悍不畏死的扑击过来!

展若尘旋身下击如狂瀑下泻,落地之间,正是那位仁兄已高举枯骨爪无法击下来,展若尘不屑的贴着这大汉横肩稍顶,天爷,这位仁兄竟然齐头到底已分了家,倒地之后形成了两个“半人”,单就肚皮流出来的东西就能装满一桶!

展若尘已冷沉的吼道:“姓戈的已经逃走,你们又能成什么精?”

霜月刀猛戳又旋,另两位仁兄同时发出“嗷……碍…哈哈……碍…”掉在地上的是尚自弹跳的两只断臂,展若尘已扑到了满身是鲜血,喘气如牛的潘得寿身边!

潘得寿忙指向松林边,对展若尘道:“快,陶其中伤得不轻!”

展若尘望着潘得寿那身上的鲜血,道:“二当家也伤的不轻,我先送二当家到安全地方!”

猛摇摇头,潘得寿道:“不,我还挺得住,快去救陶其中!”

展若尘遥望过去,见“蹦猴”玄小香穿梭闪击在七个灰衣大汉之间,“黑熊”陶其中跌坐在地上挣扎着就是站不起来!”

展若尘“咯嘣”一咬牙,半声不吭,拔空而起,夜色朦朦中宛似天马行空般一泻而到了松林边――霜月刀再次怒闪而出,两名灰衣大汉已撞跌在血泊里,有一名大汉横里杀来,霜月刀不及回杀,展若尘旋身暴踢,直把那大汉踢得就地滚――不过,这大汉太不走运了,他一路控制不住自己的翻滚出三丈远,却任般巧合的滚到陶其中身边,只听陶其中怒骂道:“你妈的!”

骂声未落,“双刃斧”已“唿”的砍下来,只听那大汉“咔叱”一声,好大的一颗人头就势往坡下滚去!

那股子鲜血真猛,标得陶其中如同个红关公!

另四名灰衣大汉一见来了展若尘,发一声喊便抛下玄小香往他围过来――展若尘似是横了心,他旋飞的身形猝然偏进,十二武士中的―人枯骨爪只差半分扫中他的面门,霜月刀“噗”的一声正开了这名武士的腔!

侧面一名灰衣大汉挟着一片锐风袭来,展若尘半声不吭,矮身猝旋,一把枯骨爪自他的头顶闪过,他看也不看,霜月刀猛削,“噗哧”一声,这位灰衣仁兄的右臂连着那把弹升的枯骨瓜,一古脑便上了天,稀里哗啦的血滴往地上滴,灰衣大汉已狂嚎着在地上好一阵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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