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第238/265页
她很快有了决断:“自然是金家的名义。”
那就好。
朔绛很快想好了计划:
在洛阳这两天就让下头的人去查金枝父族,
力求能往上攀个什么金姓望族,
若实在不能也不怕。
太尉、齐国公的爵位已经想好了。
金枝的继父是不是也要册封个什么官位……
他正斟酌,金枝却误会了,
她吐吐舌头:“官家,我出身太低,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便?”
“不会。”朔绛几乎是立刻就出口。
他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是担心往后有人会为难你。”
坐上后位并不代表一帆风顺,
帝王的爱宠也不足以抵挡所有风雨。
金枝那般自由自在的人,当真能忍受么?
昨夜的剖心是否只是一时冲动,无法支撑长路的辛苦?
朔绛心里七上八下的。
金枝笑得眉眼弯弯:“官家喜好我就行,其他人我不理会。”
马车粼粼,朔绛思忖再三,还是将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
“金枝,我自然会倾尽全力护着你,可做皇后总比市井间要辛苦些,你会不会有一天怨我……”
金枝蹙眉:“若是我一人我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
朔绛心提了起来。
“可有官家与我一起我便什么都不怕。”
她笑吟吟眨眨眼睛。
朔绛此时才觉心里终于放下大石。
他松了口气。
因为担心而紧绷着的神经此时终于松弛了下来。
既然得到了金枝的允诺那么之后他便再无任何顾虑。
朔绛调整坐姿,
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终于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
他攥住了金枝的手。
金枝抬头看他。
朔绛正襟危坐,下巴一本正经绷得紧致。
谁能想到沅茞澧兰光风霁月的官家一朝与她剖白心迹后举止就变得有些唐突了呢?
金枝想起苏三娘临别时的叮嘱有些害羞,
用力挣了一下。
可是没挣脱,
朔绛稳稳当当抓着她的手。
金枝想起苏三娘的叮嘱,脸就更红了。
朔绛心情大好。
单单拉着她的手就让他心潮澎湃起来。
车马行进,
他一根根描画过她的手指,
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
挨个一点一点摩挲过去。
柔若荑芽的手梢,凝脂般光滑的手背,贝壳般红嫣的指甲。
他常年习武的指腹有淡淡的薄茧,摸过去像是在惹火。
金枝从未想过原来单单是有人碰着她的手指就能让人面红耳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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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两人在马车上如何。
就说苏三娘目送女儿离开。
这才回了家继续准备女儿的嫁妆。
下午又去肉铺里看店。
忽然门帘一卷,她看见个再也不可能的人——白修远。
苏三娘身子一僵。
白修远走进来,笑道:“伯母,我适才办案经过这里,便来拜访您。”
苏三娘的眼珠子瞪得什么似的。
这,大女婿不是应当跟金枝去洛阳了吗?
他在这里,那金枝是跟谁去的?
难道……
她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这,邻居看见总不好。”
白修远还当苏三娘是因为怕人瞧见他太过殷勤损害金枝的名誉,
放下四色礼盒寒暄了两句立即就走。
玉叶再来店里时,就见娘亲坐在店里发呆。
见到她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玉叶啊!你阿姐似乎在外面有个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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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很快就到了汴河岸边。
朔绛告诉金枝:“水路去洛阳要快些,我们坐船去。”
他们做的是一艘大船,船舱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