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古卷2:长生之源》第19/54页


  我想起先前敖雨泽出刀之前,先是在刀身上抹上了什么药剂。大概是她一直以来都负责类似的灵异事件的扫尾工作,所以身上除了咒术子弹外,还有其他物品可以用来对付类似阴灵和煞气凝结的生物,这种药剂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铁幕派一直行事神神秘秘,估计这次她携带的分量也不多,因此才没有给其他人用,甚至我怀疑她带的咒术子弹也不多,所以才第一时间放弃用枪转而用刀。
  这让我对铁幕高层有些不满起来,这些背后的大人物们既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这像什么话?好在之前旺达释比提到我的血也有类似的话,这提醒了我,于是一狠心之下,用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刀在手上轻轻一抹,然后对着离我最近的一只正纠缠明智轩的巨蛾砍了过去。
  好在明智轩身边还有孙达和那个叫周旭东的保镖照应,才没有让他第一时间受伤,不过孙达的身上,已经被巨蛾抓出好几条血痕,这些血痕流出的血,很快就变得乌黑起来,想来这些人面巨蛾爪子上的毒素非同小可。
  眼看着孙达的动作越来越慢,大概是如旺达释比所说,这些飞蛾身上的毒能麻痹人的神经。我再也不敢迟疑,挥出的刀又快了几分,估计是短刀上的血气吸引了巨蛾,这东西竟然放弃了已经中毒的孙达,转过身来想要朝我扑来,却正好被我这一刀看中了腹部。
  人面巨蛾的身子大部分都集中在腹部,鼓胀胀的像一个椭圆形的装满水的水袋,而且充满褶皱的皮肤上还有不少绒毛,一些灰褐色的粉末在皮肤的褶皱间若隐若现。
  我手中的刀是敖雨泽提供的,锋利异常,就算我现在没有激发血脉的力量,只是个普通人,这一刀依然划开了人面巨蛾的皮肤,然后刀锋的血渗入伤口,这只巨蛾似乎怔了一下,然后疯了一样扑闪着翅膀一飞冲天,可是只飞了七八米高,有打着漩地从高空坠落下来。
  我们几人吓得连忙跳开,这些巨蛾几乎一身是毒,砸在人身上,怕是光是那些灰褐色的毒粉就够人头疼的。
  巨蛾掉落在地后,发出凄厉的尖叫,连头顶和后脑的人脸,也似乎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再也无法保持笑呵呵的神态。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它的伤口竟然在飞快地腐烂着,并且不停地流出腥臭难闻的黑水,似乎我的血对它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
  这样的情景只让我呆了片刻,然后忍者恶心,将手中的短刀,猛地扎入它不停抖动的脑袋,正从露出狰狞笑容的人面口鼻位置扎入,牢牢地将它钉在地上。
  巨蛾抽搐了一阵,然后脑袋的位置也开始腐化,终于失去了全部的生机。
  此时我才有闲心查看其他战场,和敖雨泽对敌的一只也早已经被她枭首,旺达释比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一只人面巨蛾完全烧为灰烬,只有乌蒙等佣兵对着的四只巨蛾还在扎挣,并且那个擅长枪法绰号“枪王”的佣兵已经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敖雨泽和旺达释比已经上前帮忙,乌蒙似乎见到又躺下了一名兄弟,已经杀红了眼,在手臂硬挡了对上的那只巨蛾一击后,趁机抓住对方的翅膀根部,也不管翅膀上的灰褐色粉末是否有毒,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枪,将两枚枚子弹送入这只巨蛾的脑袋。
  这两枚子弹应该是从敖雨泽那里要来的咒术子弹,和普通子弹不同的是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在符文的作用下,人面巨蛾恐怖的生命力不再发挥作用,咒术子弹造成的伤口同样冒着黑烟,然后停止了挣扎,被乌蒙用力地摔在地上,然后用穿着军靴的脚狠狠踩了几脚,可惜它的皮肤太坚韧了,没有像普通虫子那样直接被踩爆,而是无数的内脏从口中喷出来,看上去无比恶心。
  其余三只巨蛾见势不妙,大概也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很快甩开正面对的几个佣兵和正过来帮忙的敖雨泽,隐入茫茫雾气中消失不见。
  “枪王中毒了,我们带的血清没有效。”三只人面巨蛾刚逃走,谢欣蓉就带着急救箱前去查看倒在上的枪王,不过试着注射了一支针剂后,谢欣蓉脸色有些颓然。
  与此同时,和明智轩一起的孙达,也软软地瘫倒在地,看他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已经凝固,面色更是青紫,显然也是中毒不轻。
  “让我看看。”向导
  旺达释比长叹一声,然后让人将两个中毒的人搬到一起,仔细查看了伤口,最后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张画满了符文的羊皮和一个空盒子,双手一搓羊皮就燃烧起来。
  将羊皮燃烧后的灰烬接在空盒子中,然后抬起头盯着我左手还没完全凝固的伤口。我叹了口气,几乎用不着旺达释比开口,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走上前去,在伤口附近挤了挤,一串血珠掉入装着灰烬的盒子中。等旺达释比喊了声“够了”我才停止这个动作,不过这个时候左手的伤口附近已经开始发白,再要更多的血只能将伤口加深了,可这必定会影响到左手的灵活。
  接下来旺达释比从敖雨泽手里要来一支绿色的解毒药剂,和羊皮灰烬我的血混杂在一起,分别喂两个中毒的倒霉鬼喝下,剩余的一点又倒在两人的伤口上。
  被他们喝下的古怪药剂还好,倒在他们伤口的药剂,几乎像是倒在烧红铁锅上的水滴,发出嗤嗤的声响,更是有淡淡的黑烟冒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做完这一切,旺达释比又用随身携带的糯米用水打湿了敷在两人伤口四周,说来也怪,这些白色的糯米刚放在伤口附近不久,就渐渐变为灰黑色。旺达释比将变黑的糯米清理掉,再度换上新的糯米,这一次变黑的颜色要浅了不少,重复了这样的举动三四次后,新换上的糯米终于不再变色,两人伤口流出的血也恢复了正常的红色,旺达释比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事了?”乌蒙有些担心地看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枪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应该没事了,毕竟中毒的时间短,救治得又及时。何况,我用的这四件东西都有解毒的效果,四件一起,基本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后患。”旺达释比略微得意地说。
  我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这四样解毒的物品,羊皮卷和糯米是旺达释比出的,药剂是敖雨泽携带的,糯米就不说了,其余两件东西就算珍贵也有限,可我付出的可是自己的血,如果接下来还有人中毒,那我不是一个人形解毒器?貌似这样的前景可不怎么妙……
  “铜墙你背上枪王,我背另外一个保镖兄弟,我们先离开这里,免得那东西又折返回来。”乌蒙见两人的呼吸都恢复了正常,终于相信两人都没事了,当即说道。
  其余人受了这次的惊吓,也自然希望赶紧离开,要不然那样的人面巨蛾再多来上几只,不说让我们全军覆没,光是多几个中毒的人也受不了。
  重新上路后,因为多了两个伤员,加上要时刻防备着雾气中是否有人面巨蛾突然袭来,我们的速度顿时慢了不少。不过好在虽然耽搁了一阵,但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雾气开始消散了。算算时间,起雾的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这阵大雾来得快,散得也很快,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已经不见了一丝踪迹,就像先前的大雾天完全是我们的幻觉一般。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的雾,很不正常?”老姜头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青山,突然说道。
  大家自然都有这个感觉,不管是什么雾气,哪怕是北方谈之色变的雾霾,也基本可以提前一两天被预测到。就算是湘西云南一带原始森林中偶尔出现的极为厉害的瘴气,出现之前也多少有些征兆。
  可先前出现的雾起,完全是突然就起来了,这完全不合乎人们对大雾的印象。而且雾气出现后不久,那些人面巨蛾就马上也出现了,要说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关系,反而是说不过去了。
  “总不会是人面巨蛾还能操控雾气吧?这也太夸张了。”明智轩干笑两声,当即说道。
  “人面巨蛾自然不可能操控雾起,可如果是其他更神秘的东西呢?比如,雷鸣谷本身?”旺达释比说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雷鸣谷不欢迎我们来,所以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杀死或赶走我们?”明智轩笑道。
  “这样说来,难不成这雷鸣谷还有自己的意识?”我也在一旁摇头说,尽管我们也经历了不少离奇的事件,可要说一个山谷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这就完全搞笑了。
  “山谷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环境,但再扩大一些,你们认为整个世界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旺达释比反问。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你说的应该是‘世界泛意识’,也被称为‘盖亚意识’吧?西方倒是有不少学者相信这样的假说,比如电影《阿凡达》中的潘多拉星球上出现的大地之母伊娃,就是这种世界本身产生的泛意识。不过到目前为止,至少地球上应该还没有类似的世界泛意识出现。”我想了想,说道。
  “嗯,那部电影我也听说过,如果真的存在世界泛意识的话,它的力量比电影中表现的还要强大无数倍。不过我所说的雷鸣谷可能是有意识的,却和世界泛意识不同,我的意思是说,它应该是一个载体,就像是一个收音机,在不停地发出不欢迎其他人到来的信息,这并不意味着雷鸣谷本身也有了意识。”旺达释比解释道。
  这样的说法倒是勉强可以接受,毕竟这个地方磁场极度异常,甚至能够存储某种特定时候的影像然后播放出来,如果说它的电磁异常现象也存储着“不欢迎外来者”的信息,并且这股信息还能本能地调动和改变谷内的某些局部气候,那么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就像一条刚砍掉头的蛇,如果你刚好将手放在只剩下头颅的蛇嘴里,哪怕是神经反射带来的本能,它也很大的可能一口咬住放入嘴里的手,可这并不意味着这条蛇还没死,还想着复仇。
  “那么,又是谁在借助雷鸣谷发出这样不欢迎的信号?总不能是JS组织吧?”我问道。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甚至有可能是当年建造丛帝墓的人在几千年前就留下的,毕竟雷鸣谷的神秘,也不是这几十年的事,而且至少有上千年了吧?”旺达释比转过头对着老姜头说。
  老姜头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这雷鸣谷中的古怪,可不是有上千年了么?至少我知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至少两千多年,就连几百年前张献忠屠四川,也没有影响到我们村子。”
  老姜头所说的张献忠,又称“八大王”,明末在四川建立了大西政权,后为清军所败。张献忠败亡前夕,将四川屠戮得十室九空,后来清朝统一天下后是从湖广、浙江、贵州、降息等地迁移了大量人口过来填补四川的人口空缺,所以今天的四川人大多数祖籍其实都是外省的,并非是当年的蜀人后裔。清末《成都通览》就曾记录:“现今之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人。”
  不过张献忠再好杀,也不可能真正将一省之地的人全部杀光。在一些偏远地区,由于山路难行,反而是躲过了当年的大劫。因此如今还存活于世的古蜀人后裔,基本上都是出自这些偏远地区的山村,比如雷鸣谷附近的长寿村,还有我自小生活的村子。
  这些偏远地区的村子,通常都保留着极为古老的习俗和传承,哪怕是不落文字的口耳相传,一些几千年前才存在的传说,也只有这些村子里才能找到一丝真相。因此如果老姜头和长寿村的人都没有说谎,那么雷鸣谷的异常肯定是在几千年前就是如此了,可JS组织的兴起,哪怕算上其前身的“回归派”,最长也不过几十年,自然不可能是控制雷鸣谷局部气候的幕后真凶。
  “既然主人家不欢迎我们,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要不然死的人更多。”老姜头胆小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害怕的神色不似伪装,却不知道老姜头为何会变得胆怯起来,要知道之前他为了自己孙儿的婚房,基本上可是豁出去一切了的。或许,是被先前被人面巨蛾的袭击吓怕了吧,毕竟这对老姜头来说,之前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第十章 古战场

  我们自然不可能听老姜头的话直接打道回府,而是趁着现在没有大雾,匆匆吃了些干粮就再度加快了速度。
  不过也不知老姜头是真的被吓坏了还是什么,我们很快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迷路了。
  证据很明显,就在我们再度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我们居然见到了上午刚起雾时明智轩丢弃的那个便携式的空气检测器。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脸色极为难看,从十点的时候大雾起来,到我们遇袭,再到中午雾气散开然后又前行了两三个小时,最后居然回到了起雾时的原点。
  “你怎么带的路?”铜墙瓮声瓮气地对着老姜头吼道。
  老姜头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声的嘀咕着:“来之前我就说了,这个地方邪门得很,走着走着就会迷路……”
  我们有些无奈,之前老姜头的确提醒过我们,如果一直是这个晴朗的天气大概还没问题,可之前大雾突兀降临,我们又不可能呆在原地等雾散开,谁知道在大雾中绕了一圈,然后从另外一条路又走回了原点。
  “现在没有雾了,再带错路,我拧下你的脑袋!”铜墙恶狠狠地说,自从和他一起组队巡夜的野狼死后,他的情绪一直有些不稳定。
  不过这也难怪,当时他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面巨蛾杀死吃掉,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忙,心中的难过自然可想而知。如果之后一路顺风还好,现在大家走了大半天,又回到原点,他不仅背负着巨大的弹药箱,还要扛着中毒刚醒来不久的枪王,比起我们来要累上许多,就算是神力无穷,这个时候也有些急躁了。
  “算了,大家休息一阵,然后老姜头再仔细想一想,上次你去的地方到底应该怎么走。”敖雨泽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
  “嗯,休息20分钟,不过小心一点,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属于人面巨蛾出没的范围,不要因为没有雾气就放松警惕。”旺达释比查看了下四周的情况,提醒道。
  休息的时候,大家换班警戒,还好大白天又没有雾气笼罩,人面巨蛾并没有再度出现,也算是让我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20分钟后,我们再度起身出发,往前走到我扔下喷雾剂的山崖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朝下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下面似乎有反光闪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这里本来就是山谷,就算附近有山崖,也并不高,我估计最多一两百米,只是更低的地方雾气也重,因此看不清山崖最下方的底部。但是我敢肯定,如果刚才的闪光不是幻觉的话,那应该是人造的镜片之类的东西在闪光,而闪光一闪即逝,很显然下面应该有人在操控着镜片,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隐藏了起来。
  这个推理让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我是将那喷雾剂扔下这处山崖的,而山崖下面很可能有人,几乎不用多想,这些人有极大的可能是真相派的,就是不知道老K和小王是否也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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