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盟》第68/133页


楚云豁然大笑道:“好好,算我含糊你如何?丈夫怕妻子,总算不上丢人吧?古今一体,惧内者豪杰多有……”

黎嫱面庞红得娇艳欲滴,她羞涩不堪的道:“也没见过你这等厚脸皮的,还没正式……正式到那一天,就把如意算盘打好了,左一个结晶,右一个妻子……真不害臊……”

楚云故意摇头一叹,道:“唉,以后的日子可难得过了,咱们成亲之后,只怕要天天顶鸡毛掸,跪马桶盖哩……”

黎嫱哼了一声,却忍不住笑道:“这个当然,莫不成本姑娘还替你叠被倒洗脚水?你要是敢不听话呀,哼,就休想我睬你一下。”

楚云正待再调笑两句,却发觉室内光线已黯,他温和的道:“好了,小嫱,别斗嘴了,来,我喂你吃点稀粥

黎嫱瘪瘪嘴唇,道:“不要,人家自己可以吃嘛,而且,人家现在又不饿……”

楚云没有回答,回身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稀粥,在唇上试了试热度,拿到黎嫱面前,轻轻的道:“别淘气,让我喂你,慢慢吃,这几天来,你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别饿坏了身子,这可不是玩笑之事。”

黎嫱自己伸手接碗,边嘟着小嘴道:“假情假意,前几天不喂人家吃,现在看见人家生气了才来献殷勤,我不嘛,我要自己吃。”

楚云笑笑,深长而悠缓的道:“比翼三生,勿忘勿弃,连理九世,勿舍勿离……”

金雕盟--二十一、伊人在伴 亲仇莫辨

二十一、伊人在伴 亲仇莫辨

像是一道电流在这有着一双美眸的少女身上通过,她全身机灵灵的一颤,凝注楚云,慢慢的靠在枕上,眼帘微阖,小嘴儿轻轻张开。

楚云悄然道:“爱我?”

黎嫱点头,楚云又道:“永远?”

黎嫱再点头,于是,楚云充满了安慰与欣悦的吁了口气,他举碗至唇,自己食了一口,又轻轻凑近黎嫱唇边,哺喂入她口中。

极快的,一碗稀粥已去了小半碗,黎嫱低低的道:“哥……我吃饱了,实在塞不下去,假如……假如你要……要亲我,你就亲嘛,别再加上别的陪衬……”

楚云笑着放下手中瓷碗,用嘴唇吮干了黎嫱小嘴四周的水渍,满足的道:“好甜啊……”

门槛上的布帘子忽然一掀,一个胖大的影子冲了进来,敢情外间已掌起油灯了,那胖大影子正是狐偃罗汉,他进门就坐在一张缺了条腿的大竹椅上,用一根细竹竿将门帘掀开,边呵呵笑道:“抱歉之至,俺又煞了你们小两口子一次风景,不过,这次可不是瞎捣乱,而是俺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不祭祭五脏庙是不行的了。”

楚云一笑道:“老兄,别客气,你先吃吧。”

狐偃罗汉摇头道:“不成,咱们一起吃,他奶奶的,光从床上移到这椅子上,就像他娘的走了十万八千里一样困乏,伙计你别老是缠着黎丫头,也该侍候侍候俺老哥哥了。”

楚云拍拍黎嫱,低声道:“小嫱,你先躺躺,我马上回来,这老小子不是要我侍候他,八成是他又要央求我给他酒喝了。”

黎嫱大眼睛一眨,道:“就给严大哥喝嘛,我记得你酒囊里足有满满一壶……”

楚云摆摆手,道:“这怎么行?他创伤未愈怎能喝酒?

如果因此再犯了别的毛病可就棘手了,你等等,我就来。”

说着,楚云大步行到外间,狐偃罗汉收了竹竿,放下门帘,摸摸全身缠得重重实实的绷带,苦着脸道:“伙计,俺整整有七八大没有一滴灵芝露进口了,你就发发慈悲,救救俺这受苦受难人,赐俺一杯灵芝露吧……”

楚云含笑不语,举著挟了一块萝卜于,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一面将粗瓷碗里的米饭大量拨向嘴中。

狐偃罗汉望望楚云那若无其事的面孔,又看看桌上的三碟素菜,不由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一个劲的嘀咕:“这算什么场面嘛,他奶奶的,俺还算不上出家哩,怎的却像是真当了和尚一样,吃起素来了?连一点油星子也找不到,唉,可怜俺伤后之身,不滋补滋补怎么受得了啊,唉,俺好苦的命……”

楚云实在想笑,却强忍住了道:“老兄,正因为你是伤后之身,所以才必须忌油腥荤腻,更不能饮酒刺激精神,云弟曾以补丹及人参汤为你增血顺气,日日不息,所以,滋补已是很多的了,过份了反而不佳。”

狐偃罗汉恨恨地拿起筷子,闷头吃饭,边含混的道:“娘的,那老樵夫见了银子就眉开眼笑,每天收你三两纹银,便完全听你使唤,三两银子可吃一桌全席了,却顿顿都是这几样鸟菜,又做得口味差透,倒足胃口,和他商量换换花样,他却只会向你身上推……可恨可恨,俺一朝痊愈,非塞一泡尿到这老小子口中不可……”

楚云只笑不答,很快的,他已吃完站起,用丝帕抹抹嘴,然后走到大罗汉的床边坐下,轻松的道:“布衣可暖,菜根自香,吃惯了鸡鸭鱼肉,换换这乡村口味不也很美妙么?而且,那位老樵夫现在整日为吾等做饭挑水,又让出房屋,也算相当不坏了,责人总不能太苛啊。”

大罗汉哼了一声,三大碗白米饭早已下肚了,他满腹牢骚的道:“苛?哼哼,俺们是凭了白花花的银子,才能吃这粗茶淡饭,住这陋室破屋,俺只要稍能行动,便立即回落月湖,这个万象宫俺可无福消受,真有些吃不住劲,一天到晚,嘴里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

楚云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你仍为吃,食色性也。

古人殆不欺我。”

狐偃罗汉摸着大肚皮上的绷带,闭着眼道:“人不为吃,何苦生诸尘世?俺懒得与你多说,这几日来,俺一肚子不是味,人一生气,就吃得少了,唉,每顿只能吃个三五碗

楚云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抚着胸口,正自床上站起,而一个陌生而又寒冽的语声,已接在他的笑声后响自门外:“大洪山山野村夫,左拐子宋邦求见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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